章三十五 ‘中庸’现

  虽然听到萧素的解释,让卫一心里安定了很多,只是对于现今的剑艺到底如何了,卫一却是没有把握,但是现今既然已达先天,卫一也只能先将剑艺之事放下,静心开始冥想。
  等了两天时间,总算是引来了卫一的第一次冥想,一干学子齐坐于树荫下,而在树林之中,有一女子,身穿绿衣棕袍,身前摆放着一张案底,案上则是放着一把木琴,神色祥和,双眸紧闭,样子如同林中仙子一般,带着一种仙家气派。
  卫一已经知dào
  ,这便是带着学子步入到冥境的夫子,也是院内为数不多的达到‘蜕凡镜’的夫子。
  一干学子身体气血方刚,想要做到真zhèng
  的‘静’的话,那自是不简单,一旦静下来的话,便会心生烦脑、焦躁,这是肉体的火,也可以称作是‘身火’,而这时只有保持着心灵上的静,才能够抵*制住这样的火,这也便是所谓的:身火入冥、心静为想。
  虽然读书上十载了,但也只是磨练了他们的性子,想要真zhèng
  的做到‘静’的话,那却是不易,所以大都是夫子借助琴音,利用秘法将人带入冥境。
  卫一盘膝而坐,双目闭合,放松精神……
  良久,就只听林中忽然发出一声轻灵之声,一股神mì
  的波动,瞬间从木琴上转化成了琴音,包裹住了整个丛林,卫一就只感觉身体微微一震,紧接着,眼前的黑暗,忽然好似湖中水纹般荡漾开来。
  便在此时,顿只感觉身上剑意,忽然间开始了微微的颤抖,好似想要直接冲破这样的清静,卫一呼吸微微有了些加促,精神没有压制下剑意的波动,好在卫一也是知dào
  ,单纯的‘剑意攻击’,就只是对于普通人有用,一当到达了蜕凡镜之后,心灵通透之时,也就不会被剑意所摄。
  林中琴音开始变得急促,整个树林之中好似受到了琴音的渲染,开始逐渐的消褪、感染,所有学子就只感觉眼前的熟练,开始逐渐的小腿,好似覆盖在碑刻上尘埃逐渐的抹干,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一位位学子的身影,好似坐在了巍巍高山之上,面对着一座座高山白雪,四周轻灵无物,心神皆静……
  而就在众位学子,已入冥境之时,卫一此刻眼前的黑暗,却好似才刚刚的波动,伴随着琴音逐渐剧烈,卫一眼前的黑暗,却好像是一滴滴雨水滴落在湖面上,泛起了一圈圈大小不一的涟漪。
  涟漪越来越大,好似从湖面转变成了海面,大浪翻滚,波涛暗涌,黑暗开始慢慢扭曲,一股奇异的失重感,浮现在了卫一感知当中,就好像一下的从悬崖上,掉入到了黑暗深渊之中,卫一心神守一,忽然就只在这黑暗当中,感觉到了一把奇妙的长剑。
  长剑并无丝毫锋利之色,长度适中,重量适中,单看一眼,根本看不出丝毫特殊之处,可卫一却是知dào
  ,这是自己的意剑,又或者可以说是自己的剑意,还不等卫一细细观察,黑暗已然尽消,卫一的身影出现在了高山白雪之上。
  深深吸了口气,顿时感觉,一股真实的凉意,竟然直接的从口中传入到身体,卫一盘坐于山巅之上,让自己静下心神,顿时,就只感觉一丝异样燥热,开始从身体当中缓缓的产生。
  伴随着这丝燥热产生,卫一的身体就好像是被点燃引信的炸弹一般,一股股的热浪,开始源源不断的从身体身体当中荡起,直接冲向自己的大脑,一股股以往所没有的疯狂暴戾的念头,伴随着身火燃烧,不断的冲击卫一的意识,想要打破卫一此时的静态,所谓:阻人心智者,便为魔!
  不像是其他读书品意的莘莘学子,卫一手中长剑也不知dào
  饮了多少人的血,了了多少人的命,虽然将他的剑艺磨练的极高,却也让他生成了暴戾、凶残之气,造成现今这般心魔丛生、滋夜作乱。
  这也是老人对于卫一的一种考验,能够抵*制着心魔的话,能够让他的心性、意志更近一层;如果不能的话,受于心魔影响,堕入魔道的话,老人也只有亲手将他斩杀……
  姬老会这么做的话,自然是因为相信卫一,只是,现今这样看起来,也委实的有点太过信任、胆大了!
  好在卫一两世为人,心性平稳持重,虽然因为血祭的原因,感染了煞气,但是只身意志强韧,倒也不会畏惧了这‘心魔’,只是静溢如湖般的心境,依旧会因此受到影响,对于身体冥想就会受到影响。
  冥想了两个时辰,卫一忽然的想到了‘太极’,不由猛拍了自己的脑袋:冥想之时,只要保持住心境之态的话,却并没有说明一定需yào
  静坐才行,亏你还是穿越者,怎么现今却也局限于他们的思维框架之内了!?
  身影屹立于高山峰巅,脚步微微长涉,身影、步伐开始徐徐而动,可是打了两遍,却是没有丝毫效用,卫一心生疑惑,不知dào
  哪里出现错误,细细一想,这才知dào
  ,如若练功之时,也能够冥想的话,那以往自己不是早就开始耗费气血了。
  卫一皱眉苦思,忽然的想到,冥想之时,还存zài
  着一句话:心静,神守!
  既然自己不必拘泥于他们的思维框架之中,那么自己一招一式的练着太极,不也是拘束于自己的招式框架之中,脑中有所想有所思,才能够一招一式练习着太极,又如何能够做到神守?
  卫一再次深吸了口气,顿时间,就只感觉精神丰硕、盈*满,脑中放开一切,不拘泥于任何的招式、心结,身影徐徐而动,透着一股随意、自在,就好像是卫一的剑艺一样,随心所至,随意而发。
  只是这样的招式,却再没有任何‘太极’上的精妙意韵,招式普通,步伐普通,身法普通……所有一切既不能说是精妙,也不能说简陋,可是就在此山此雪,此情此景,却又好似是最为适合的。
  就好像是卫一的性子一样,不能说他是好人,也不能说他是坏人,执两用中,只是该好人的时候便做好人,该做坏人时,便要做坏人,而这,便就是卫一的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