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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向老太爷虔诚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后双手合并立于头顶,轻声地念叨着什么,想必是在祈祷祖先的谅解,领了一个外人来到饶他们了吧。
想了想,我也跪倒,默默地磕了三个头,所谓入乡随俗,既然来到文王山,那么对文王山人的祖先我也必须要尊重的。
看着向老太爷祷告了良久后,才站了起来,我连忙把老人搀扶起来,将拐杖递到了向老太爷的手里。
“这宗堂一直都是咱们文王山人的禁地,除了族长,族人一辈子也只能来两次。”向老太爷轻轻地说道,表情中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哀伤。
“哪两次?”我的嘴已经先于我的意识做出了反应,等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可能关系到人家苗寨内部私密的时候,问题已经问出了口。
我讪讪地望着向老太爷,生怕老人因为我的多嘴而生气。
向老太爷露出了一个好象自嘲似的笑容,虽然是在笑,但眼神中所流露的悲哀却让我感到他内心的辛酸。
“一次便是出生的第三天,由族长带着到这里招魂,另一次是死后第三天,他的牌位会由族长放到宗堂中。”
我无语点了点头,这一生中的两次果然是人生的两个极端,也难怪向老太爷会生出感慨了。
“走吧,进去看看。”向老太爷说完率先弯腰钻进了入口,我也连忙跟在他的身后钻了进去。
“不要点火。”老人的身体没入洞口前低低嘱咐了一句。
进入了洞口后的通道也并不宽敞,与入口相比差不多大小,仍旧要弯也腰才能通过,而且逼仄的通道中漆黑一片,我双手微微贴在向老太爷的背后,生怕一不小心撞上向老太爷那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子骨。
暗暗计算着顺着幽暗的通道笔直前行了将近二十米后,向老太爷的手猛地在我腰间一带,一股大力牵扯着我转了个超过九十度的弯后,我突然看到了光亮,是从无数细微的缝隙中透射进来的阳光。
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了一口气,我眼前是一条足有几百米长,十几米宽,五、六米高的巨大山洞,而且石壁上雕凿的痕迹很明显,这山洞很显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让我惊讶的并不是它的大,而是这山洞里密密麻麻摆放的神主牌位和山洞一角堆放着的早已经锈迹斑斑的兵器!
整齐的牌位足有上万张,以文王山这样一个只有不到百户人家的小村落,不知dào
要经过多少代才会有这么多的人丁!
当我看到了那堆武器的时候,我的心无法抑制地剧烈地乱跳起来,猛烈撞动着我的神经,我预感到我面前的这一切一定与贾老所说的吴者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几乎是跑着快步地向那堆武器走了过去,之所以第一眼观望之下就确定那些生满了铁锈已经很难分辨最初模样的东西是兵器,完全是我的感觉。
我勉强地克制着自己内心无法形容的激动,双手平托地抓起了一把铁锈斑驳,早已经被腐蚀得不象样子长剑模样的铁片,轻柔地将上面的灰尘吹去,虽然它夕日的锋利已经被岁月无情地剥夺,现在甚至连一张普通的铁片都不如,轻轻的弯折都有可能让它断成几截,但是它的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
我轻轻地抚摩了这把也许曾饮血无数的沧桑古剑,良久后,小心翼翼地放下,再次仔细地观察起这堆摆放凌乱的古代兵器。
虽然这堆不知dào
经lì
了几千年的兵器几乎被灰尘掩埋,但我仍能从形状上分辨出这堆长短不一的兵器中有戈、矛、戟等等。
武器往往能够将一个男人内心蛰伏得很深的血性和斗志激发得昂扬起来,看着这些冷兵器,我仿佛看到了一幕万马奔腾,沙场纵横的让我热血沸腾的场面。
“这些都是我们的祖辈留下的。”耳边传来向老太爷淡淡的声音,这老爷子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稍稍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只是那种热血澎湃而产生的身体微微颤抖的感觉还在时不时侵袭着我。
“先祖留下武器是让我们用来保卫家园,保卫文王山的,只不过这些武器在这里存放了不知dào
多少年,却没有派上过用场。”向老太爷眼神飘渺地望着山洞尽头的一处高高的石台说道。
那石台上所摆放的牌位似乎显示着其与众不同的地位。
听到老人的话,我无声地笑了笑,文王山与世隔绝,交通又异常不方便,对于历朝统治者来说实在是不便于征伐,即便收服,管理起来也是难度很大。
跟在向老太爷的身后,两个人缓缓向山洞尽头的那处高石台走去,老人轻声为我讲述着近百年来,文王山经lì
的几次战火。
解放前,文王山曾经经lì
了两次战斗,一次是东来镇的杨姓大土司发动的要收服文王山人的战争,这小村落自然不被那大土司放在眼里,他所相中的是文王山,据说有位风水相师告sù
他,如果把祖坟迁到文王山上,可以保这土司子孙后代富贵,结果被近百名文王山的男人硬生生挡在了山脚。
那一战,土司的乡党团损失过半,而文王山村的宗堂里添加了四十二个牌位!
第二场战争是在解放前夕,一股流串湘西深山的土匪看上了文王山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想要把文王山村变成自己的山寨,结果二百多人的匪群被全歼。
虽然这两场战火的最终结果都以文王山人的胜利而告终,但都是惨胜,原本人丁就很稀落的文王山村由此日趋摔衰落,现在的人口,比文王山最兴盛的时候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再过几十年,文王山也许就会没人了。”向老太爷叹息道。wWw.16K.cn首发
我默然无语,虽然想安慰这位老人,但却想不出该怎么安慰,文王山与世隔绝,几乎是自给自足的生活,生活水平远远落后于外面的世界,愿意嫁进来的姑娘也是越来越少,如果文王山人仍旧坚持着男丁生死不离文王山,只怕这里最终的结果真的就要灭绝了。
“所以,小郎,我希望你们能解开文王山的秘密,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我想也就是我们的族人离开文王山的时候。”向老太爷颤声说道。
这是,我们已经来到了山洞的尽头。
“我们向家世代继承着文王山的族长,这不光是因为我们向家传承着白马,也是因为祖训里很明确地定下了族长只能由向家人担任的规矩。”向老指着石台上摆放的十几张牌位说道“这里就是向家历代的先祖。”
我仔细地辨认着最前面那个斑驳的牌位上几乎已经黯淡得近乎无色的一个名字,字本来就是以篆体书写,颜色又极淡,我一时间没有认出向字下面的字是什么。
“向隼,我向家的第一辈先祖。”向老太爷跪倒在牌位前。
向隼!这两个字就像一道旱天惊雷般轰得我瞬间的思维空白,向隼是谁?吴者手下第一谋臣,也是关于这段叛乱秘史中唯一有确实名字的两人之一,可以说吴者从起兵反汉到退守凤凰称王,所有的重大决策都是由吴者制定的。
等到我恢复了思考能力时,我将种种的线索串联了起来,一个大胆的推测逐渐形成。
二千年前,吴者兵败退守凤凰,病死,向隼率兵将吴者秘密埋葬到文王山中早已经准bèi
好的陵墓内,又在文王山退戎还田,世代定居在文王山,守护着吴者的陵墓。
想到向老太爷所说的祖训,我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推论十有**。
向老太爷两声呼唤将我拉回到了现实中来,老人正用一种疑惑的表情望着我。
“小郎,你没事吧?你知dào
我们的祖先?”向老太爷沉声询问道。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飞快地思考起来,看样子向老太爷对于这段历史的了解几乎是茫然无知,我是不是应该告sù
他我所知dào
的情况?
“老爷子,我的确听说过向隼的名字,而且我,我大概猜到了文王山的秘密了。”我思索了片刻,决定把其中的情况告sù
向老太爷。
向老太爷直直地望着我,眼神中先是不信,而后疑惑,最后变得迷茫起来。
“您的祖先留下遗训,让他的子孙们世世代代守护着文王山,很有可能是一座坟墓!”我思忖着用词表达着我的想法。
“坟墓?谁的坟墓?”向老太爷的情绪也激动起来,连那长长的白须也微微颤抖着。
我拉着向老太爷找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从最初听到贾教授谈起长沙古墓出土的木椟引本开始,把我所知dào
的零散的线索和自己的推论贯穿起来,讲给了向老太爷。
随着我的讲述,向老太爷的表情也不断变化,时而惊讶,时而疑惑,时而紧皱眉头百思不解,时而一脸恍然,目含欣慰。
“我觉得文王山上发生的古怪事情一定与山中的陵墓有关,但是现在只是推测,真实的情况要等到进到文王山里才能清楚。”最后,我对向老太爷说道。
向老太爷一脸沉思地思考了良久,我静静地注视着老人,有些忐忑地等待着老人的反应。
“小郎,你说这文王山的风水格局很凶险?”向老太爷突然望着我问道。
我微愣,随即点头“是的,很有可能被埋葬在文王山龙眼处的尸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恩,近些年来我也觉得文王山变得古怪起来,前些年还发生过牛、羊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向老太爷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
“如果真是尸变做祟,现在那僵魃没有真zhèng
成气候,所以还不敢兴风作浪,如果不快点解决掉的话,只怕将来会更加厉害!”我很严肃地望着向老太爷。
“该怎么办?”向老太爷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郑重地问道。
我思索了了两秒,昨天第一眼看到文王山风水格局的时候我就在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和解决办法。
“僵尸与游魂野鬼不同,有形体却无魂魄,以吸血食肉为生,在没有真zhèng
成气候以前呢,是不会远离自己的棺木,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现在我们有两个办法,一是找到那僵尸棺木所在墓穴的入口,将僵尸毁掉;另一种方法是炸断文王山,改变文王山龙脉风水局势,但这样一来工程巨大,二来属于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所以还是第一种方法可行,在毁了发生尸变的僵尸后,再改变龙脉格局,破除‘破面紫薇’的相数。”我沉声向老爷子讲述着自己的想法。
随着我的话,向老太爷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坚毅起来。
“好!小郎,就按照你说的去做!需yào
什么告sù
寅远去准bèi
,我老了,不能亲自跟着你同去,我就让寅远陪你们一起去吧。”向老太爷决然说道。
“老爷子,这文王山里可凶险的很,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寅远还是孩子,就不要去了。”我劝说着向老太爷。
“不!”向老太爷倔强道“咱们文王山人可不怕事,他进去也算是对祖辈们有个交代了,何况让他见识、见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对于老人的坚持我也没理由继xù
反对,何况有个土生土长熟悉情况的当地人陪着也的确是不无好处的。
“咱们也该回去啦。”向老从石台下摸出了一条通体乌黑一尺多长的楔子递给了我。
“这是炸神木钉,是咱们白马行法式时用来驱鬼怪的器物,你收着以防万一。”
我接过老人递过来的木钉,入手沉甸甸的竟不比同样大小的铁棍轻,卷起裤管,把这根拇指粗细的木钉别进了平时放匕首的位置,到也合适。
我笑着向老爷子说了声谢谢,不过老人最让我觊觎的还是那一手飞刀绝技。
要是能把向老太爷那手飞刀绝技淘来,我可算真没白来一趟湘西。
不过我也是练了多年武术的人,自然知dào
向老太爷那手飞刀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决对不可能随心所欲地运用自如。
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七点钟,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跟着向老太爷闲聊着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等到回到向老太爷的吊脚楼上时,众人都已经早醒了,虽然没有出口问,但眼神都在询问我的去向,我现在的心情是激动中带着得yì
,如果我把刚才所见到的东西告sù
贾老和唐心,不知dào
他们会兴奋成什么样子。
我想着,嘴角不觉浮起了个笑容。
“是不是发xiàn
什么了?这么得yì?”唐心趁着众人闲聊凑到我的耳边问道。
望着唐心清澈好奇的眼睛,我点了点头,却不告sù
她我究竟发xiàn
了什么,唐心等了片刻,没有等到我的回答,红唇撅了起来,眼神中慢慢浮起威胁的味道。
哈哈,看着唐心急切的表情,我更加得yì
起来,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现在只隔了一晚就找到机会报复了。
“昨天好象有人骂我是山狗?”我贴在唐心的耳边轻声笑道。
唐心嗔怪地望了我一眼,我坚定地紧紧抿着嘴唇,表现着我打死也不说的信念。
唐心眸子转了圈,立kè
改变了对策,万种风情的美丽眼睛幽怨地瞥了我一眼,而与此同时,我的胳膊内侧最柔软的地方也传来了一阵痛彻心扉的巨疼,这疼痛并没有消失,还有越来越重的趋势,我咧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耳边传来唐心如兰呵气“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男人与女人的战争中,输的永远是男人,我无奈哀嚎了一声,求饶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再说。”唐心的九阴白骨爪离开了我的胳膊后,我快速地低声说道,随后便远远地躲到了向老太爷的身旁。
被我摆了一道的唐心自然不甘心,却又不好意思当着向老太爷的面对我发动攻击,只好不停地以眼神对我怒目以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只怕已经死在唐心那凌厉的眼波中不下百次了。
我只闷着头大口咀嚼着满桌的苗家美味,不去与唐心的目光对望,心里对唐心的生气模样还是很为受用的,谁说男人不记仇?
吃过了早饭,房间里剩下了七个人:我、贾教授,唐心,才子、兰花和抽着水烟袋的向老太爷,沉默寡言的寅远。
唐心对我使了个眼神,示意要我和她出去说,我微笑着缓缓地摇了摇头,在唐心莫名其妙的眼神里,我清了清喉咙“刚才,我和向老太爷一起去了个地方。”
这句话立kè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询问地望着我,等着我继xù
说下去。
“在那里,我看到一个人的牌位和许多古代的兵器。”我环视了一圈静静地听着我的话的众人,为故yì
地停顿了片刻。
看着大家那想杀人的目光,我知dào
再不说出来,只怕自己就会遭到围攻了,我得yì
地笑着说道“那个牌位是向隼的!”
一行人的表现各不相同,才子与兰花没有感觉似地目光平静,而贾老和唐心一左一右扑到了我的身边,尤其是贾教授,行动迅速得连我都自叹不如。
“什么?你是说你见到了向隼的灵位?是吴者手下第一谋士的那个向隼?”贾教授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地摇晃着我的手臂高声地问道。
唐心虽然也很激动,但比贾教授则内敛了许多,只是紧紧地揽着我的手臂催促道“在哪里?带我们去看看!”
兰花和才子这才听出了个大概,也纷纷向我靠拢过来。
“小狼,你发xiàn
了古墓的入口啦?”才子双眼冒光地嚷道。
“原来入口这么好找啊。”兰花轻声嘟囔道,眼睛眨动着望向了向老太爷,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这老人原来知dào
陵墓的入口,转而又望向我,满眼的问号,似乎在询问我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向老太爷告sù
我墓穴入口的。
“爷爷,您带着郎大哥去宗堂了?”一直沉稳少语的寅远突然闷声闷气地问道。
“宗堂?”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茫然起来,望望寅远、再望望我,最后都望向了向老太爷。
向老太爷含着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狼,你丫的别打哑谜了行不?要憋死我吗?”才子翻着白眼哀嚎道。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文王山人的禁地,宗堂,其实就类似于祠堂,在那里我看到了向隼的牌位,还有许多应该是那个时代留下的兵器。”我言简意赅地为众人做出了解释。
才子和兰花听到只是祠堂,并不是此行寻找的古墓入口,兴致大大地冷淡了下来,但是随后听到我讲出了推论后立kè
又再度兴奋起来。
“这么说,现在可以肯定那个叫什么吴者的陵墓就在文王山里了?”才子眉飞色舞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种种的线索表明了这一点,而且温大哥所说的那两句也给我们指出了道路,他一定也想到了墓穴的入口在湘妃江源头的洞里。”
想到温老,我心里就担忧了起来,到现在已经是二天二夜了,老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只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温老哥还没回来,会不会…………”才子口无遮拦地惊叫起来。
旁边的兰花手疾眼快地一巴掌把他后半段话给拍了回去“闭嘴,不要乱说!”兰花双目生威地瞪了一眼才子。
才子立kè
不敢再说下去,我心里大声叫好,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小子终于有人能管得了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我们必须马上出发,我也担心温大哥会遇到危险。”唐心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贾老,我希望您能够留下来,您可以去研究一下宗堂。”我很婉转地劝说着贾教授。
我知dào
此行恐怕是危机四伏,绝没想象的那么轻松容易,贾老虽然说身体还算健康,但毕竟是年近八旬的人,而且身份特殊,我不让他亲身涉险,万一出了点事那我的罪过可大了。
贾老微微一愣,随即理解似地露出个醒悟笑容,“小郎啊,你是不是担心我这副老骨头受不了折腾?我可告sù
你,千万别小看我呦!”
“贾老,这座山很古怪,我觉得不像我们当初想的那么简单……”我斟酌着用词,希望自己表达得尽量婉转些,不伤害到老人的自尊心,但凭心而论,如果有贾老同行,恐怕我们要分神照顾他。
“不!”贾老挥手打断了我的话,表情决绝坚定“我为这一天等待了五十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一定要去。”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唐心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袖子,我向唐心望去,唐心露出宽容理解的眼神向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同意贾老同行。
我苦笑着耸了耸肩,我也不能把这个执拗的老头绑起来,既然坚持要去,那我也再没有什么办法阻止贾教授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