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陆汉康慈祥地一笑,“爸希望你一辈子留在家里,可毕竟有了家,就应该顾家。还有,你这任性的毛病也该改改了。”我莫名地看着父亲,他本是不喜欢我和江枫这段婚姻的,可今日他为何每一句话都好似在提醒我某些东西。他忧虑的眼神到底隐藏着什么?“既然你爸让你回去,你就回去,明天过来看他也是一样的。”秦姨推我在一边,对我摇摇头。我看向父亲,他执意不答yīng。无奈之下,我只好离开了。
  回别墅的路上,我忧心重重,心生不安,于是叫吴定掉了头。轻轻推开陆家院门,见屋里灯还亮着,我便走近了几步。只听里面一声长长的叹气声。
  “你该是把实话告sù
  她的?”屋里妇人说道。“不行,暂时不行,我已经拖累了一个孩子,再不可让小真受牵累。既然江枫说他会好好照顾她,我们就保留着这个秘密。”屋里是男人苍老的声音。“可小枫分明是在威胁你,小源更不用提了,他已经完全把仇恨转移到了陆伟身上,我几次劝他,他都听不进去。哎,只因这俩孩子对她的感情太深。现在,小源已经完全查清了他母亲当年的事故缘由,他自小便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是决计不肯罢手的,庆幸的是他和陆菲感情甚好,肯定不会伤害她。但小枫就不同了,他做什么事都不露声色,不着痕迹,除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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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源和江源的妈妈,我便没见他对谁上过心,就是他父亲,他永远都是冷淡对之,所以我担心——”妇人的声音竟是担忧。
  “可他对小真是真心的,他也保证过的。”男人抢过话。“就是这样,我才担心陆菲。”“你是说,小真会承shòu不了事情的真相?”男人焦急起来。
  妇人深深叹了口气道,“我是怕她承shòu不了小枫沉重的爱。他们还年轻,如果要过一辈子,他们必须拔掉心中的那根刺,可那样他们都要经lì
  痛苦。陆菲是个纯善热情的人,她喜欢简单,所以她总是把身边的人理解的也简单,可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她在逃避每个人,可却也放不下每个人。她选择相信他们,选择顺其自然。我想这就是小枫爱她如此深刻,小源视他为姐的原因,这也是我为什么第一眼便对她产生喜欢的原因,她是个不俗的孩子啊?”
  “罪,是我犯的。我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的。”陆汉康沉沉的声音娓娓传来。“老陆啊,你千万不可做糊涂事啊。”我听见秦姨焦急的劝阻声,刚要迈步进屋,谁知眼前一黑,便被人用手蒙住,惊慌中,耳边传来罗飞的声音,“陆菲,方玲想见你。”
  黑暗的角落处,我,罗飞,方玲三人面对面。“你们怎么三更半夜在这里?”我不敢大声。“你身边成日的跟着一个男人,我们只好来这里等你。”罗飞对我没有好气,“你总说他对你好,没想好到派人整天的监视你。”我抿紧唇,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看向方玲的嘴角,“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打了?”方玲摇了摇头,问我最近陆伟有没有来找我。我说没有。见她满脸担心,便追问缘由。“陆伟最近疯狂的弄钱,我不知dào
  他究竟想干什么,我怕他把早已戒了的赌又勾犯起来,走回老路。”方玲焦虑道。
  我轻哼道,“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还担心他,你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方玲落下眼,撇开脸,“这些不是他打的。”我心中一颤,低笑着做个软弱女人的悲哀。“你放心吧,他已拿了30万,暂时不会胡来。”我说。“他早已把那30万赔光了。”罗飞回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罗飞丝毫不隐瞒的告sù
  我,陆伟拿了30万与人在蒙古边境做走私买卖,不仅赔光了钱,反而还欠下一笔巨债。
  我身体微微颤抖,罗飞继xù
  道,“其实我并不想告sù
  你这些,我本就对他这种人深恶痛绝,但如今这事并非关系他一个人,江源为了报仇,会不择手段的对付陆伟。陆菲——”
  “我明白,父债子偿。”我明了的说。显然罗飞不敢相信,“你什么时候知dào
  的?”“刚才,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两个来找我也是为了告诫我,提防着江源和江枫,对吗?”我看向方玲,问,“你又什么时候知dào
  的?”
  她看了一眼罗飞,顿了顿说,“我和陆伟结婚的前一天,江源来找我,那时知dào
  的。”“是我爸的车撞了江源的母亲?”我屏住呼吸,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方玲没有回答,只五官绷紧,躲闪着我的眼神。我心中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想必方玲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小玲,平白牵扯你进来,我们对不起你。”我向她致歉。方玲摇摇头,“我现在只担心陆伟,他个性冲动,我怕他被人利用。我去求过江源,他不肯见我。自小,他就对你感情深厚,真姐,求你去求求他放过陆伟?”方玲乞求着我。“陆伟欠债与江源有关系?”我问。
  “我不知,但直觉告sù
  我陆伟不可能一下就把钱赔光的,这其中一定有人作弄。”她几乎哭泣起来,我抹掉她眼角的泪痕,“我哥他都把你拖累成这幅样子了,你何必对他这么好?”她脸上的伤处足以证明她现在艰难的处境。“他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得,现在,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不怨恨他。”她脸上滑过一丝安慰。
  “那江源呢?”我知dào
  不该提,但还是问了,因为我想她心中该有个底线。她意wài
  地看着我,我说,“婚礼那天,我就站在楼梯口外的通道上。”她神色紧张,不断喃喃着,“我和他——,我和他——”“我明白了。”我些许知dào
  了她对江源的某种感情。我叫罗飞送方玲回去,罗飞再三的提醒我,要小心江枫。我讥讽的一笑,“你知dào
  陆江两家的这些恩恩怨怨,心里一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