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恩赐

  “少用这种不着边的话糊弄我,我要听实话,你就不能对我说点真心话吗?从前咱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如今人长大了,间隙更是越发的大了——”他握紧我的手,我没有抽出,我们谁都明白,岁月无情,有些事,当你转身时,便是一辈子。他并不寂寞,没有江枫的孤独,却没有林西的和善,更没有江源的笑容。初恋本是美好的回忆,他还在原地等我,而我却忘记曾来过那里。
  “安心。”我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也许这种感觉从十七岁就开始了,只不过我不愿承认罢了。不管是曾经的针锋相对,还是如今的剑拔弩张,都抑制不了我内心对他的靠近。即使他用不堪的手段骗我,用钱奚落我,我都无法忘怀。”
  罗飞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我明白了,他已住进你的心里,而我只不过是个过客——”我握紧他的手,“我的生命里没有过客,只有真诚。”
  “谢谢你,陆菲,我明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提这件事了。”他轻拍着我的手,释然。
  我想,经过今晚,我和他所有的心结都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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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sp;靠在酒精的力量,我几乎睡得昏昏沉沉,直到隐隐约约触摸到脸上的浮萍。“你?”雾水间,我瞪大眼眸。
  “你忘记栓门了?”江枫脱了外衣直接噌到我旁边。“床小。”我往单人床边挪了挪。他搂我入怀,“这样就不小了,够温暖。”
  “家宴结束了?”我隔开两人间太过亲密的距离。“嗯。”他淡然的哼了一声。“那筱筱呢?”我又问。他头凑到我脸前,转了话,“喝了多少?”
  “一点点,没醉。”
  “和谁?”
  “罗飞。”
  “看来,我还是装满不了你的心?”他拧着眉头。
  “那你呢,你心里又装着多少秘密?”我歪头看着他。
  他暗黑下眸子,“他又同你说什么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撇开眼。他莫名的看了我半响,然后说,“我们回家吧?”
  “不行,明天我不在这里,他会担心的?”我指向隔壁的房间。“我去同陆叔说一声。”说着,他便起了身。我急忙拉住,“好,我给他留口讯。”
  脚步踏入江家,我倒头便睡。可江枫硬是提起我,“我困,很困——”我皱眉,几乎迷糊到睁不开眼。“洗洗再睡。”他依旧拖着我不放。“明早再洗。”我推开他的手。“我帮你。”他打横抱起我。我意识立即警觉,“我洗,自己。”我求他放我下来。“你确定?”“SURE!”他一放手,我急忙溜进浴室。
  等我再次睁眼时,已舒服地躺在温暖的大床上,我转头,江枫手支头侧面看着我,我低头瞧着身上的睡衣,想是我又在浴室昏睡过去了。哎,我心中一叹。
  “想我吗?”江同学浓情似火地盯着我。
  “你在我身边,有什么好想的?”我拧着他胸口故yì
  挑衅。
  他挪开我的手,“那你叹什么气?”我心中咯噔一下,他居然能看穿我的心情。
  “叹世事变幻的太快,追不上更够不到,心中有些害pà
  ,害pà
  明天醒来会是另个世界——”我虚无缥缈的说。
  他收我在怀中,温情默默,“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日子要过,可你倒好,像是经lì
  了多少沧桑苦难似的。”
  我低沉下目光,轻依在他胸口,“可时间就这么匆匆过了,九年,我好像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像是做梦,可又如此清晰——”
  他点住我的唇,“说你无病呻吟吧,你还真来劲了,好好睡个觉,明天我送你个大太阳。”
  “我要月亮。”我凑到他唇边,鼓足勇气。
  “嗯。”他推开我,起了身。
  我拽着他的衣角,“去哪?”
  他握起我的手,淡然一笑,“我得回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往常,他都是不请自来的。
  “你懂的。”他炙热的眸子盯着我的双眼。
  “留下,可以吗?”我垂着目光说的极其小声。
  他挑起我的下巴,“你害pà
  成这样,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
  “我想试一试。”自从知dào
  真相后,我便心不由己对他产生芥蒂。而他因为我身体的缘故,更是尽量躲避。
  “想好了?你确定你的身体能承shòu?还有你的心?”他低头小心翼翼的问。“嗯。”我郑重地点点头。
  他一个倾身压了下来,我急忙拦截住他的双手,“今晚,我自己来,好吗?”
  他红着眼微微一笑,盘起腿木讷地坐视我。
  我解开胸口一颗颗纽扣,便听见对面沉重的呼吸声,我心慌意乱,喉中不知从哪冒出一句,“不准呼吸!”
  眼前一闪,江枫放大的脸阴黑在我面前,“这可是你诱惑我的。”
  一双手探索在我的身上。
  “你说话不算话——哈哈——你别咯吱我呀——拜托你——别乱吻——哎呦——我的妈呀——我的腰——”我胡乱地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抑制着心底最深处的那抹记忆。
  最后,他不耐其烦我刺耳的噪音,用他最原始的欲望警告我,如果我在乱叫,下场会很惨很惨——
  阿弥陀佛,不可说——不可说——
  然而,我逮着个机会便开口,“枫,我想见方玲?”“嗯。”他迷糊地答yīng。“我想尽快?”我再次确认,直到他说了一个好字,我才安心的睡去——
  冬去春来,绿嫩枝芽,我打小就喜欢绿色,它不仅是大自然的代言人,更是我心底深处最纯净的领土。所以我在屋里,院子养了很多植物,但它们大多不开花,秦姨问我为什么,我说好花不常在,再美也不过几天而已,太伤情了。
  当时江枫就站在我身边,我想他心里肯定在嘀咕种个花都这么挑剔,于是我故yì
  问他,是不是我很矫情?他端着花盆放到我手中,认真的模样,“它们开不开花不重yào
  ,只要你开花就好了。”丫的,不就个孩子吗?赶明儿我生他个十个八个,看他还一天到晚的提调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