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

  “那便是好,要多调养身体,不然身子弱,日后怀孕会有麻烦。当然,这也并非绝对,年轻人要多注意健康,少饮点酒。”
  怀孕?我心缩紧,“您的意思是我的身体不适合生孩子吗?”
  大夫浅然一笑,“也不是绝对,只不过你身体太弱,孕事对你和对孩子都不好。”
  罗飞牵起我的手,我婉然给了他安慰的笑容。我不想让任何人可怜我,搓开的手,但他却越发拽的死紧。我皱着眉头,他也皱起眉头。这小子想干嘛呀?我就这么被他拉着我走出诊所。
  “陆菲——”他水眸眸的眼光看着我。“大夫说话都比较夸张,没病都得说出个事儿来,不必在意。”
  我封住他的口,点头释然。
  “是吗?但愿你是心口一致!”他捏紧我的掌心。
  “那是自然,我多坚强啊。”我歪头冲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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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笑,看向不远处地霓虹灯,“就送到这儿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我陪你。”月光下,他的身影长长地拖在我眼前,仿若回到了我们十七岁地那天,他也是这般表情。
  “笑什么?”罗飞皱眉问。“笑神马啊~”我眨着眼眸笑说。他直直地表情紧锁在我的身上,我急忙躲开,抬眼看去,一身冷汗。两米处,江枫笔直地身影站立在车身前,我从罗飞手中抽出手,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江枫面前,声音极其温柔,“我正要去找你呢?”
  他冰冷着一副面容,淡淡地说了一个嗯字。他打开车门,我乖乖地坐上车。
  “她身子不好,你要多关心点。”罗飞在江枫身后说道。
  “我的女人,我自会照顾!就不劳你操心了。”江枫冷声道。
  我握紧双手,深深地看着罗飞。
  “江枫,她——”罗飞哀叹着看着我,旋即放松了表情,“算了,当事人都不急,我又何必多嘴。”语闭,罗飞掉头大步离开我的视线。
  那晚,江枫几乎一夜未让我合眼,我明知他是故yì
  伤害我,我却无声的顺从。他撩开我的头发,轻碰着我脖颈处的伤口,眼眸深邃地令人无法看懂,“已经结痂了。”
  我略微撤开脸,问了此生最愚蠢的问题,“我们还要维持这种关系东西多久?”
  “什么关系?”他邪里邪气。
  我没心情同他开玩笑,“也许是我错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名分了?”他压低嗓音。
  “我是正常人,所有女人想要的我也想要。”我撇开眼。
  “是因为罗飞吗?”他坐起身,点了一只烟。
  “他能给的你不能给。”我侧过脸飘飘然。听着耳边重力的拍门声,我笑了,原来身后少了一个人的重量是如此轻松。杨毅说,一个人睡的双人床总是宽敞的——
  回到家,已是临近年底,天气异常寒冷,我不在奔波于两个住所之间,自那日出门后,我和江枫几乎再无联系。杨毅告诫我要断早断,否则日后谁知引来什么问题。世事难料,人生无常,这是我最近常感叹的一句话。
  陆汉康一日三餐按时照顾我的饮食,闲散时我们会唠唠日常琐事,谈谈事业。却从不提及往事,每次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劲头,我于心不忍。陆汉康慈父般的笑容对着我,“这么多年来,我们父女从没像现在这般亲近,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从此之后,我们再无芥蒂。
  腊月二十八,杨毅打电话说她今年春节一定来看我,我说人不用来,钱到就好了。她打趣着,那是自然要孝敬叔叔的。
  我说,你怎么没惦着我啊?她在电话那头立马有些不高兴,念你的人还少吗?一棵树吊死有什么意思?我知dào
  她意指林西,但我也明白,情分少了,缘分自然没了。
  杨毅怪了怪气,“别跟我谈份的事儿,事在人为,你可是对江枫有情有意,前途毁了,地位没挣得,说两句狠话,一月半月的消失地无影无踪,除了物质,丫到底给过你什么?”
  我嘿嘿一笑,“从前你不都劝我别在乎名分的吗?今儿怎么竟逮着我痛处戳啊?”
  “那是我年少无知,我可是为你好,当个第三者容易吗?你独守苦窑,人家指不定在哪风花雪月呢?他丫真以为他是皇帝啊?”杨毅说着半拉子话,且话中有话。我正想问,她却匆匆挂了电话。
  腊月二十九,陆伟受伤了,他说是不小心撞的,可我不是瞎子,我知dào
  他同人打架了,只是不愿告sù
  我。我追问方玲这些年她的境况,她躲躲闪闪,却也是只言片语打发我。方强依旧不大欢迎我,就连多年不曾见面的万德也对我若即若离。唯一对我坦诚的便是罗飞,我却一次次的伤他。
  年末岁尽,飞雪落花,孤影单只,人生匆匆数十年,我已二十有五,正是芳华燃烧之际,心中却倍感沧桑。文过千遍,路踏万里,抵不过泪两行,心一泄。
  年三十,江源回家了,再见时,笑容依旧,眼眸深锁。“几月不见,你越发的瘦了。”他笑说。
  “几月不见,你越发的壮了。”我回到。
  他瞟了我一眼,“真不知你在夸我,还是损我,过年了,我来接你回家。”
  我听得糊涂,“你取笑我,我可是这里的主人。”
  “我晓得你们在赌气,但别过头了,伤了感情便是伤了身体。”
  “原来你是来当说客的?”我问。
  “床头打架,床尾和,不是常事,你又何必同他一般见识?”
  “那是夫妻,我不沾边。”
  “我是知你的,如果你在乎,当初又何必是他?”“总有无奈的时候。”“逼迫也是种缘分,既然来了,你也接了,错有错着,珍惜才是。”
  我恍然明白,原来他早已我和江枫其中之事,是我天真,才会被他们兄弟如此欺骗。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模样,我心中自是气不过,“要回去,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江源眉开眼笑,“莫说一个,十万个都可以,我替他应承了。”“你真做的了主?”我翘首。“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偏让他抽不出马鞭,真切的吐出两个字,“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