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三章 凶手
云舒不好说什么,只得别了老爹回院子去。而老爹在院中怔怔的站了好久,最后一声长叹回了屋子。
次日,老爹依然早早出门去了县衙,云舒则兴致缺缺的待在自己院子里看,整整一天,也没见那书页翻动些许。
到下午时分,雁儿就匆匆跑来,说是城里有消息送来,据说那尸体的身份已经确认,就是大伯的儿子水云波。现在,官府已经通知大伯一家去认尸,但现在还不能办丧事,官府还要查水云波的死因,以及伯母家起火原因。
因为有嫌疑的人太多,最近几日去过伯母家的人全都被传去了官府,连花街那边的老鸨龟奴也都抓了不少回去,看来官府是要大办这案子了。
也不怪他们如此大动干戈,一来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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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子实在离奇,二来县老爷为此事特地请了省城的仵作来,三来这事儿已经传开了,到处都在议论,如此这案子想草草了解都不可能了,看样子官府不抓到真凶怕是不会罢休了。
云舒想了想:“这事儿我娘知dào
么?”
“暂时还不知,这是去城里采购物品的何庆告sù
我的,估计晚些时候就要传开了。”
“是吗?那……我爹回来了吗?”
“还没有了,老爷多半要晚上才会回来吧!”
“如此甚好,雁儿,你去车马房,叫他们准bèi
辆马车。”
“啊?小姐,你想做什么?”
云舒瞪她一眼:“多话,叫你去就去!”
雁儿苦着脸道:“小姐,你莫不是又想出去?妇人嘱咐过好多次。要看着你不让你出门的,要是夫人知dào
了肯定饶不了我!”
“夫人夫人,你是我娘的丫头还是我的丫头,你要听她的那就跟着她去!”
雁儿哭丧着脸:“小姐,您别为难奴婢嘛!”
“你不去我这就去跟我娘说,让她给我换个丫头去。”
雁儿不得已,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在她出门前。云舒悄声道:“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别告sù
任何人,小蝶也不行,知dào
吗?你叫了马车让他直接赶到下面半山腰去,我在那儿等你,快点儿啊。可别漏了馅儿。”
雁儿惊讶的看着她:“小姐,外面那么多人,你……你怎么出去啊?”
“我自有办法,办好你自己的事就是,快去。”
等雁儿走后,云舒跟小蝶和蓉儿几人说自己去春秀那儿一趟,就让夜魅跟着自己,其他人都留在院里,走到半路。再让夜魅用轻功带着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院子,到山门外半山腰等着。
他们很顺利的进了城,一到城门口,到处都有人在议论大伯家那宗案子,当然焦尸是被烧院子主人长子的消息也传开了,人们对此议论纷纷,对个中缘由及凶手也万般猜测,还有人为此大肆争论。
瞧,农人广场边那茶肆里就有几个人为此争论得厉害。一人道:“听说被烧死那小子又懒又无赖又不孝。生前最爱做那偷鸡摸狗、欺软怕硬之事,院子起火之前那小子还偷光了他老娘的嫁妆首饰棺材本儿。我猜多半是他老娘一怒之下误将那厮打死,然后一把火烧了院子,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谁知dào
是她干的啊?”
“胡说,都说虎毒不食子,听说那小子母亲从小溺爱于他,不管小子做什么,那老娘都舍不得打一下,最多骂几句了事,这种娘怎会舍得亲手杀了儿子了?”
“那可不一定了,都说是失手啊失手,我又没说故yì
,人发起火儿来自己都不知dào
在做什么?那老娘一气之下打死儿子也没什么稀奇,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不可能的,听说那小子抢了他娘的东西就跑出来了,附近不少人亲眼看见了,他跑出来再回去,大半天时间,再大的气儿也消了,不可能是他老娘的。”
“哎,你们都别争了,听说那家有个女儿,嫁了个安乐镇的女婿,那女婿貌若潘安却心性放荡,到处拈花惹草,惹下不少风流债。前些日子那女婿才把她女儿打得半死,然后一纸休书赶回家,他自己也带着爹娘跑了,丢下一堆烂帐无人还债。
照我说,多半是那些要债的上门要债,正好那小子跑回家,家中却无他人,双方争吵之下起了冲突,然后要债的一气之下把那小子打死,再等天黑一把火烧了院子。”
“哎,多半是这样,我也听说起火前两天确实有安乐镇来的人找上门去要债了!”
雁儿小声道:“小姐,我觉得这人说的有理,多半是要债的打死的。”
云舒好笑道:“这些人分明都是道听途说,一个个像跟大伯家挺熟似的。算了,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咱们直接去县衙。”
一行人来到县衙本想找陈军,却听说陈军带了省城来的仵作去城南义庄验尸去了,自家老爹和大伯等也跟着去了。她只好出来坐上马车,本想立马也去城南义庄,这次不只雁儿拦着自己,连一向不说话的夜魅也拦着自己,说是大喜在即,看尸体不好,万一被冤魂缠上更不吉利。
云舒自然不信这些说法,水云波生前就没做什么好事,他死了下不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一定,还什么冤魂啊?不过想起大家看到那尸体的惊恐表情,云舒还是决定作罢,暂且留下来等老爹他们回来再说。
云舒看时辰还在,决定先去看看云秋,问问她看她知dào
多少。一行人来到酒坊,酒坊门房值守的正是龙老四,他见到云舒立kè
热情的迎上来,云舒正好问问他大伯和云秋最近的状况。
据龙老四说,除了前几天闹出火灾之事,这里一切安静。并没有外人来寻大伯,更无人来打扰云秋,而且云秋最近恢复得很不错,已经可以下地慢慢散步了。至于她是否知dào
家里被烧一事,龙四不太清楚。
龙老四领着几人到了大伯住的那小院儿,那是一个四间房的院子,一件堂屋、两间厢房、一间带杂物房的厨房,院中一大叔、一石桌、一水井。果真是配备齐全,在这里过日子应该不错。
云舒推门进去,她还没出声儿,里面立kè
便有个声音道:“谁啊?爹回来了吗?”
“云秋姐,是我啊,云舒。来看你了!”
屋里叮叮当当一阵响,云舒快步进去,云秋也正好出来,二人在门口遇上,云舒扶着她到院中坐坐,看她气色神态精神都不错,云舒稍稍放心。
二人闲聊一阵,从谈话来看她应该还不知dào
家里出了事,云秋笑眯眯道:“云舒。不是说你十五就要走了吗?我还准bèi
好好养两天就去看你了,没想到你反倒来了!”
云舒道:“好啊,正好我马车在外面,你要想去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云秋摇头:“不好,我爹这几天好像有什么事儿,天天在外面跑,每次回来一趟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匆匆走了,我得等他回来了才能走,要不他会担心的。”
云舒尴尬的笑笑。既然大伯都没跟她说。自己说更不好,还是等事情来龙去脉都清楚了后。大伯自己告sù
她吧。
云舒又坐了会儿,准bèi
走时,云秋拉住她:“云舒,你跟我说实话,我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看大家见了我表面挺好,背地里总在议论什么,莫不是潘家人有消息了?”
云舒怔愣一下,摇头道:“没有,云秋姐,你别多想了,只要一心想着你的孩子就好,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不用管他们。”
为免云秋再问自己说漏嘴,她找个借口匆匆出来,上了马车才松口气,她长叹一声:“唉!以后大伯这一家子该怎么办了?”
他们回到县衙等了好一阵,直到傍晚时分才见陈军等人回来,老爹和大伯也跟在后面。看大伯惨白的脸色、精神萎靡得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般,不用问就知dào
结果。
老爹看到云舒非常意wài
,扶着大伯的他却不方便走开,云舒上前帮忙扶着大伯去到休息室,然后让雁儿守着大伯,老爹把云舒拉出来,小声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云舒吐吐舌头道:“爹,我想确认下结果,所以特地跑来看看。怎样,官府有查到凶手吗?”
“唉,这事儿本就来得突然,凶手哪是那么好找的?”
“那……那伯母他们都知dào
了吗?”
“你伯母在水家村,中午就有衙役过去传她们了,应该早就知dào
了。唉,大嫂从小把云波当命根子一样疼,也不知她得知消息会怎样?”
云舒抿嘴沉默,半晌后道:“爹,我方才去看过云秋姐了,她似乎还不知dào
这事儿。”
“是啊,你大伯说她身体不好,知dào
也帮不了忙,徒增担心罢了,让大家暂时都别说,怎样,云秋她还好吧?”
“挺好的,精神气色都不错。”
“唉,那就好,你大伯家现在就剩云秋这一支了,她和孩子都能无事才好。”
二人正在谈话时,一个衙役匆匆过来道:“二位,陈捕头请你们过去一趟。”
老爹道:“哦?是不是找到凶手了?”
“这个……现在还说不准,还有位苦主了?请他一起过去,我们捕头有话要问。”
父女俩扶着大伯跟着衙役一路过去,到的地方居然是刑房!云舒吓了一跳,在门口停下道:“这位大哥,为何带我们来刑房?”
“几位进去便知。”
几人对望一眼,稍稍犹豫,还是一起跨门进去。一过门槛,一股血腥酸臭味儿扑面而来,看那一间一间牢笼里的各式刑具,云舒一阵毛骨悚然,难道真的找道凶手了。
过了两个转弯儿,陈军带着两个衙役迎上来,见到云舒皱眉道:“丫头,你怎么来了?”
“陈叔叔,抓到凶手了吗?”
“这个……”他转头看看大伯,大伯顿时两眼放光:“官爷,凶手在哪儿?”
“你们跟我来!”几人跟着陈军往前走了几十米,在一间牢房前停下,只见其中一个体型瘦弱的女子缩在角落紧紧抱成一团儿,嘴里嘀咕着:“他要杀我,我就砍他;她要杀我,我就砍他……”
几人站在门前盯着那女子半晌,女子始终没抬起头来,云舒和老爹面面相觑,问陈军道:“陈叔叔,这……这女子是谁啊?”
陈军看她一眼,大吼一声:“水赵氏,抬起头来。”
那女子吓得一下子跳起来,绕着牢房一边跑一边张牙舞爪到处乱抓,嘴里叽叽咕咕大吼大叫:“我没杀人,是他要杀我!我没杀人……”
云舒和老爹盯着那女子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是谁,云舒心里还在嘀咕,这么个瘦弱不想干的女子怎么会杀水云波了?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突然,大伯惊呼一声:“儿媳妇!”
那女子一听声音就停了下来,转头惊恐的望着牢门方向,云舒和老爹看那女人面孔,越看越惊讶,天啊,这不是大伯的儿媳妇、水云波的娘子赵小芬吗?
几人愣愣的望着那女子良久,大伯道:“官爷,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这是我儿媳妇啊,她从小痴傻,怎会谋杀亲夫了?”
老爹也道:“是啊,陈兄弟,我大哥这儿媳妇一向胆小怕事有痴痴傻傻,平时云波打骂她她从不敢还手的,再说她脑袋有问题,怎会杀了云波了?是不是弄错了?”
陈军一手抚着下巴沉默半晌:“我们盘查了所有跟你家有关的人,以及最近几天去过你们家的所有人,不管从哪方面说,只有你家人嫌疑最大,何况……我们还找到了证人。”
老爹和大伯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云舒道:“陈叔叔,证人是谁?”
“是安乐镇的马大良,他说水家女婿潘秋文骗了她妹妹清白,又欠他一大笔银子,潘家人跑了,他找不到人要债,来水家村又被老婆子大骂一通。他原本已经回家,却怎么都气不过,火灾那日下午,又一个人跑来水家村要债。
他到水家敲门,听闻里面似有打斗声,趴在门缝儿上一看,正好kàn
见一个全身血淋淋的女子提着柴刀一刀一刀往下砍,而刀下是个已经不能动弹的男人。他吓得屁股尿流,转而一阵疯跑,离开了水家村。”(。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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