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三六零章 王掌柜的警告

  第三六零章王掌柜的警告——
  云舒没再让老爹跟上去,而是静静的看着囚车和人群走远直到听到远处更高更响的吼声才收回视线,老爹也叹口气,背着云舒慢慢往回走!
  人群过后的街道一片狼藉,烂菜叶儿、鞋子、破布、污泥汤,什么都有,老爹背着云舒小心翼翼的踩着地上的菜叶儿嘎吱嘎吱往前走。好不容易到了下一个岔路口,他们干脆选了旁边的小巷绕上一圈再回到大街上,然后去王记布庄找王掌柜。
  当二人来到王记布庄门口时,发xiàn
  这平时人来人往的布庄今天却空无一人,连门口招呼客人的小二都靠着门框打盹儿!
  老爹上前,拍拍那伙计道:“哎,哎,小庄,醒醒、醒醒!有人买布了!”
  那伙计条件反射的哗啦一下跳起来,冲口而出:“客官,您要点儿什么?我们这里有绸布、纱布、棉布……”
  伙计一阵叽里咕噜的介shào
  ,待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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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来人,懊恼的一拍脑袋:“哎呀,水大哥,怎么是您啊?来了也不说一声儿!”
  水志诚呵呵笑道:“小庄,这还是正午了,你就开始打瞌睡了?昨晚干嘛去了?”
  小庄一抹额头:“唉,别提了,昨晚不是好多人围在县衙门口吗?咱们这儿离县衙近,门面又多,很多人没地儿住,就跑咱们店门口屋檐下来睡觉,赶了一群又来一群,赶了一群又来一群!
  咱们铺子里那么多货,要出了乱子谁负得起责啊?所以掌柜把住布庄里的所有伙计全都叫了起来,分几班轮流守在大堂了!我啊,哈~~”小庄打个长长的呵欠:“从昨儿早上起床到现在就没睡过觉,困死我了!”
  水志诚拍拍他肩膀道:“那为何不找个人换换,回去睡一两个时辰也好啊!”
  “是啊,我也想换啊,可从今儿早上开门到现在,那些住在外面昨晚不当值的家伙一个没来掌柜的派人去叫了几趟都没用,听说他们全跑去刑场看周家人斩首了!哎,水大哥,你怎么没去啊?那周家以前不就整过你们家吗?我说那周家也是罪有应得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儿事,活该有今天,听说……”
  小庄话匣子一打开,就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看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云舒突然想起多年前的小六子,她心下一阵怅然便打断道:“小庄叔叔,王掌柜在吗?”
  “王掌柜?你们找掌柜的有事?怎么不早说啊,呵呵,我马上去帮你们通报一声,等着啊!”小庄自顾自的说完,就乐颠颠的穿过大堂往后院跑去。
  父女二人等了近一刻钟,小庄才快跑回来:“水大哥,掌柜的请你们进去我来帮您带路吧!”
  “那···那就麻烦你了!”水志诚把云舒往上掂了掂,跟着小庄往后院走去。小庄将他们领到花厅门口时,王掌柜正在喝茶看他脸疲惫的样子,似乎也没怎么休息好。水志诚背着云舒进去见礼道:“王掌柜好!”
  王掌柜放下茶杯,将二人打量一番,然后脸色淡淡道:“你们来了,请坐吧!小庄,去给云舒小姐拿两个垫子来!”
  “不用、不用,我抱着她就行!”老爹客气的推辞,而王掌柜却毫无反应,只是端着茶杯埋头喝茶,就像根本没听见一般!云舒皱皱眉头拉拉老爹道:“爹,没关系,咱们来者是客,既然王伯伯一片好意,咱们就不用推辞了,云舒谢谢王伯伯了!”
  王掌柜眼皮抬了抬没有回应,气氛有些冷,老爹背着云舒,要等小庄的软垫,不好坐下,只能在客厅边上站着。云舒轻轻吸口气,这王掌柜今天怎么了?谁得罪他了么?为何如此表情?以前他从未这样过啊!
  客厅里静悄悄的,除了王掌柜拨弄茶杯的声音再无他响,直到小庄拿了垫子来,老爹才客气的道谢一番,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云舒放垫有软垫的椅子上。待大家都坐下后,王掌柜道:“不知二位此为何来?”
  云舒斟酌片刻,问道:“王伯伯,您知dào
  ···小顺···哥哥家出了什么事么?他为何走得如此着急?”
  王掌柜愣了一下,脸色不虞,半晌后声音僵硬还略带怒气道:“抱歉,不便相告!”
  云舒闻言心里更觉奇怪,她知dào
  小顺子虽称王掌柜为舅舅,但实jì
  上他也只是小顺子家的奴才而已,按理说就自己和六顺兄弟的关系,他不应该如此对待自己才对,莫非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或者小顺子生气了?
  想到这里云舒心里像被堵住般透不过气儿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一旁的老爹见她脸色不好,紧张的问:“舒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云舒摇摇头轻轻笑笑:“没有,爹爹,我很好!”她看似不经意的摸摸头发,顺手摘下一朵头花儿塞袖子里,然后故作惊讶状:“遭了,我的头花掉了,刚才在大堂里还有了,肯定是掉外面院子里了,爹爹,您帮我找找好不好?”
  “头花儿?”水志诚往云舒头上看看,果然少了一朵。他回头看看院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舒舒,那头花儿丢了就丢了,下次爹爹给你买朵更好kàn
  的好不好?”
  云舒嘟嘴摇头道:“不嘛,爹爹,我就喜欢那朵,你帮我找找看嘛!”
  水志诚犹豫的看向上方的王掌柜,觉得自己来找人家,却要丢下人家出去找东西,这样显然很不礼貌。
  王掌柜微微笑笑:“无妨,水老弟尽管去吧,让云舒丫头陪我聊会儿也好,有些日子没跟丫头说话了!”
  “是啊,爹爹,舒舒也想跟王伯伯说会儿话,您快去吧,我没事的!”
  二人面带微笑的目送老爹出门,他消失那一刹那,二人的脸同时垮下来,一脸严肃的互相对望。云舒抿抿嘴,吸口气道:“王伯伯,云舒年纪尚小,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呵~,王掌柜轻轻一笑,垂眼拨弄茶杯几下,淡淡道:“得罪倒不至于,只是……”
  “王伯伯有话不妨直说!”
  王掌柜抬眼不动声色的将云舒打量一番眼中神色变了几变,半晌后道:“你这丫头氆算聪明,既然话说开了,我也不拐弯抹角!”
  云舒正襟危坐,全神贯注的紧盯着对面的王掌柜,不能错过一字一句。
  王掌柜拿起茶杯轻轻拨弄两下押上一口,然后轻轻放下看着云舒,微微一笑:“相信以你的聪明,应该知dào
  你们水家和你外婆的李家这些年能平安度日,多半依仗我们少爷暗地帮忙,虽然我们少爷从小与你熟识,却不至于为个未成形的小女娃浪费如此多时间精力,你可知这一切却是为何?”
  云舒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紧皱声音僵硬道:“为何?”
  “呵呵,我们大少爷二少爷乃本届文武状元,文才武功不在话下;我们王家老太爷乃是本朝左相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二位少爷要娶的女子不但要门当户对、才貌双全,还必须有相当的家族背景和实力,即便皇家公主也未必够格儿!”
  云舒脑中嗡嗡作响,他这是什么意思?王家位高权重关我什么事?六顺兄弟人才出色关我什么事?皇家公主又关我什么事?虽然那答案昭然若揭,她却不愿去想、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她握紧拳头,极力想控zhì
  情绪,可她胸口却不受控zhì
  的急剧起伏,耳边嘭嘭嘭嘭全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王掌柜似乎也看出了云舒的异常,他停下来端起茶杯慢慢拨弄着,似乎在等待云舒自我调节。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用力一动左臂,故yì
  让那伤处撞到桌沿儿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咬紧牙关任凭额上冷汗直流,直到那疼痛稍微缓解些才微微坐直身子,正对王掌柜道:“王伯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王拿柜微微一笑,“不,你很清楚!话说得太明白也没意思,你说是吗?丫头?”
  云舒白着脸沉默半晌,突然抿嘴一笑:“我想王伯伯有所误会,我一直把六哥哥和顺哥哥当亲生哥哥一样看待,对他们全无非分之想,何况我年纪还小,对您说的那些还不太了解!”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
  不过丫头,我要提醒你,即便你手中有先皇御赐的凤凰暖玉,即便你以后嫁进王家,就凭你的出身、作为,你永远不可能成为王家当家少奶奶,老太爷可以保你一时,不能保你一世,王家的长老们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本人劝你,以后还是不要有那攀龙附凤的心思,多想想怎么让自家日子过得好点儿、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才是正途!”
  “什么凤凰暖玉?什么当家少奶奶?王伯伯,我敬你为长辈,请不要信口胡说!”
  王掌柜好笑的摇头,那笑容中满满都是讽刺,云舒更是被激怒,她想拍案而起,想指着对方鼻子大骂,可伤口的疼痛却逼得她抬不起手来!她只得咬紧牙关白着脸狠狠的瞪着王掌柜,大有一副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决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舒依然紧紧盯着王掌柜,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是王掌柜觉得理亏,还是有了悔意?或者是要云舒彻底死心?他淡淡道:
  “既然你想知dào
  ,那我就把话挑明了吧!你以为大少爷、二少爷,还有三少爷为何对你百依百顺,处处帮你、处处让你、处处为你着想?他们身在大富大贵之家,个个相貌堂堂、文采出众、备受瞩目,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会对你一个小丫头感兴趣?”
  王掌柜停顿片刻,锐利的目光与云舒对个正着。云舒被他看得一阵心慌,同时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自己跟这几个人从认识到现在的所有交集!
  六顺兄弟离开后只有前两年跟自己有联系,后来基本断了联系,但同时他们却派来些意想不到的人接近自己,埋伏在自己身边,随时观察自己、监视自己!姜掌柜是、王掌柜是、卫明是、最最让她无法理解的为什么连安夫子也是?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团团密网包裹的小虫子,无处躲藏、无处回避!
  离去多年的六顺兄弟为何会在若干年后的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为何现在又悄无声息的突然离开?虽然自己曾经把他们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是最最亲密的朋友,但是现在她才发xiàn
  ,他们知dào
  自己的一切一切,可自己对他们却一无所知!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还有卫禹他初次见自己时明明是满脸鄙夷加不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还曾出手打自己!可为什么再次相见时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不说一百八十度、至少也是九十度的大转变?
  她现在还记得,在菊园的那个夜晚那个阴沉危险的少年如猫般的眼睛像X光般将自己审视的从头扫到尾的感觉!那种眼光里甚至带着死亡的味道!可这些都随着后来与那少年关系的慢慢缓和而消去。
  他曾经亲口承认是在监视自己,莫非他如此作为也是另有目的?莫非这个目的也与王掌柜方才说的什么凤凰暖玉、当家少奶奶有关?
  她不想失去这些难得的朋友、多年的朋友,但更不想生活在欺骗中。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目光坚定的望着王掌柜,等待他的下
  感受到视线的王掌柜慢慢放下茶杯,那叮当一声脆响让云舒的心都跟着漏跳了一拍。
  “其实······他们感兴趣的不是你而是你手中那块凤凰暖玉,那是咱们老太爷成亲之时先皇御赐之物。
  那对玉本是一对:一块龙祥冷玉,四季凉如冰块;一块凤凰暖玉,四季温暖如春。老太爷早就定下规矩,我王家下任家主兼族人便以龙祥冷玉为凭证,当家少奶奶便以凤凰暖玉为证!”
  云舒惊讶的张大嘴,偌大一个王家竟然以两块死物来选族长当家人?这是不是太荒唐了些,还有自己一个乡野丫头,哪儿去弄什么凤凰暖玉?他们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王掌柜见她依然一脸糊涂的模样,轻轻摇头:“云舒丫头我并不非要为难于你,那御赐之物虽是好东西,可要是被有心之人知dào
  ,定会给你惹来麻烦无数!所以,那东西,我劝你最好今生都不要拿出来”
  云舒抬头看王掌柜,见他虽表情严肃,却一脸真诚,不像是说反话或者恶意而为,那么方才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云舒犹豫一下·问道:“王伯伯,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可否告sù
  我那凤凰暖玉是何模样?”
  “这个······说实话,我自己并未亲眼见过,自老太君去世以后,就只有老太爷的几位贴身随从见过!听说那玉佩平时跟普通白玉无异·但放在暗处会发出淡淡的温润红光,至少能照亮半丈以内物体,玉佩上正反两面都雕有形态各异的凤凰!”
  云舒皱眉细想,会发红光的玉佩?自己贵重的东西除了存zài
  那罐子里的物什,基本没什么值钱的,至于玉佩那玩意儿,她更是从没用过!为何王掌柜会一口咬定那东西在自己手上?
  云舒摇头道:“王伯伯,我想您肯定是弄错了,我的家境您也清楚,我从小到大从未用过那种东西,只有几年前我一位远方表哥送过一块,现在在我娘那里存着,我自己身上根本没有!”
  王掌柜目光闪了闪,紧盯云舒半晌:“你确定?”
  云舒非常坚决的点头道:“确定!”
  王掌柜静默半晌,哑然失笑:“云舒丫头,你不用对我隐瞒,那东西虽好,对我却毫无用处,我对其并无觊觎之心!只有不明状况的愚蠢之人才会想要那东西!
  要知dào
  那可是御赐之物,不是普通平民可以随便亵渎的,即便抢夺、买卖也是大罪,我只是想提醒你,那东西未必能给你带来好处!”
  云舒看王掌柜一副确认无疑的样子,知dào
  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但是她他难过的是,六顺兄弟和卫禹果真都是为那凤凰暖玉而来?那么自己又算什么?是不是自己没有那块玉,他们就会把自己当低贱的山野村姑一般对待?是不是没有那块玉,他们就不再是自己的朋友?
  想到这里,原本对这些天、不,是这些年来给自己无数帮zhù
  的几人万分感动、感激得无以为报的心情居然渐渐淡了下去!如果自己真的有那块什么劳什子暖玉的话,一定要狠狠砸在他们脸上,然后···然后
  不·不能这么做,不管他们是为何目的,没有他们,自己全家此次定会遭受灭顶之灾·无论如何,他们确确实实冒着危险帮zhù
  了自己,所以…所以恩还是要报的,但是情……就免了吧!
  想明白的云舒淡淡的惨然一笑,对王掌柜道:“王伯伯放心,云舒明白自己的身份,只习惯山野生活·对那高门大户、锦衣玉食的日子毫无兴趣!
  如王伯伯所言,云舒以后定会规规矩矩做自己的事,绝不麻烦几位公子一分半点儿,对于这次的帮忙,云舒暂财无以为报,但凡以后有需yào
  云舒之处,云舒决不推辞,定当全力以赴!
  至于王伯伯所说的凤凰暖玉·云舒身上确无此物,王伯伯要坚持那么认为,云舒也无法澄清。
  但云舒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以那暖玉为条件进王家,王伯伯大可放心!
  那么,还请王伯伯帮忙把我爹爹找来,我们这就告辞了!”
  背着云舒从布庄出来的水志诚早就发xiàn
  自己女儿不对劲,他走出一段距离,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巷子处时停下来问道:“舒舒,你方才故yì
  支开我的吧?王掌柜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sù
  爹爹,爹爹去找他理论!”
  云舒微微笑笑,右手抱住老爹脖子,将脑袋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背上·老爹身上那淡淡的汗味儿让她一阵安心、一阵温暖。果然,世上真zhèng
  能对自己无私奉献的人只有亲生父母!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忘了吧,只要跟爹娘在一起,相信自己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云舒直起身子道:“爹爹,你方才不是说要帮我买朵更漂亮的头花儿吗?舒舒现在就想要·咱们现在就去买好不好?”
  水志诚听云舒语气欢快,死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立kè
  乐呵呵道:“好啊好啊,咱们现在就去!”
  可是天公不作美,他们刚转向走出几步,天空突然惊雷炸响,啪啪几道闪电直直的劈了下来,落在云雾城西边某处,整个大地都在晃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那豆大的雨点儿毫无预警的哗啦哗啦泼下来,淋得地上的灰尘四起,就像早上起浓雾一般!
  水志诚背着云舒快跑几步,躲到路边铺子的屋檐下,云舒回头看看,见里面正好是个茶馆,便让老爹进去歇歇脚,等雨停了再走。
  二人坐下没多久,西边便有成群的人们顶着大雨四散奔跑,也有不少人进了茶馆,虽然个个淋得跟落汤鸡一般,却毫无抱怨之色,他们一坐下,便纷纷议论开来。
  仔细听会发xiàn
  这些人都是刚从西市刑场过来,他们谈论的正是刑场上的奇事怪事。
  一人道:“那周家老太爷享了大半辈子的福,现在周家一倒,眼看就要斩首了,他却在半路上死了,真是便宜了那老乌龟!”
  “就是就是,那狗官···老爷还说什么死者为大要留全尸,我呸~~这种人碎尸万段都不够,还全尸个屁啊!”
  “是啊,幸好大伙儿吵闹得厉害,还是让斩了尸体,挂在刑场边暴尸三天三夜!这老匹夫死时没受过疼,咱们也不能便宜他,每日去给他两鞭子,让他下地狱也不得安宁!”
  “就是就是,不只那老匹夫,那年轻的更可恶,一定要多给几鞭!”
  “对对,可恶!”
  “唉,那周大公子临死前说被抓去的女子有的送进省城、京城,甚至皇宫大内,你们说那是不是真的?”
  “哧~~你去信他那胡话,要真那么容易,他们还能上刑场,被砍了脑袋还要暴尸?”
  “这个…说来也是哈!”
  云舒父女二人在茶馆一边品茶一边听这些人谈论周家之事,直到一个时辰后,雨势才慢慢放缓,二人顶着小雨快步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