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这波稳如野马

  孟时拿出相机架起来。
  然后开始收拾屋子里覆盖的塑料薄膜。
  鱼则跟在他屁股后面,把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碎瓦片、枯枝这类东西,扫成一堆。
  等把这些都收拾完,关于老宅修缮的所有素材,也就拍摄完成了。
  孟时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同时开口问道:“陈诗雨?她是干嘛的啊?”
  刚才光说了这人粉丝多,从这一点可判断不出来她是干嘛的。
  “是陈雨诗,不是陈诗雨。”
  鱼纠正了孟时乱喊的名字,然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陈乐乐好像说过,她是讲故事的。”
  “好像说过?你能不能靠点谱。”
  孟时瞪了她一眼。
  这丫头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连人家是干嘛的都不知道,比个球啊。
  他心里吐槽着,要不我把“激光雨”整出来,你和陈乐乐俩人,带着水泥去村口比一比算了。
  “萝莉激光雨”和“猛男新宝岛”一起上热门?
  这就是传说中的二次元吗?
  i了i了。
  孟时的思维,一如既往的跳跃着。
  鱼听孟时说她不靠谱,立马不乐意了,气冲冲的说道:“陈乐乐整天在班级里说自己姐姐多厉害,我才不去看呢!”
  孟时压根没听她在说什么。
  他脑子里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把激光雨和社会摇联系在一起?
  因为先入为主,这是土味视频里用的最多的BGM。
  可现在“先”已经没了。
  所以,它为什么不能是宅舞呢?
  如果把激光雨“U~R~BBR~G~R~”的节奏放慢,再减弱电音。
  然后让两个可爱的小萝莉,踩着点,轻轻的转激光雨标志性的“花手”。
  那它还是土味吗?
  肯定不是。
  如果视频结束的时候,小萝莉再萌萌的说:一起激光雨吧~
  这就是“激光雨”挑战啊!
  这形式下,“宅舞激光雨”挑战转花手,有没有可能传播起来。
  “U~R~BBR~G~R~”的旋律好记又魔性,“花手”这个动作也有点意思。
  找秦轻雪,让她找几个某音粉丝比较多的妹子,先手带一波节奏。
  应该会有不少人跟风。
  而且这种节奏电音很简单,不要什么时间成本。
  无论能不能火,随手把这一段整出来,一份就卖个五十块。
  薄利多销,走出哔站,卖向某音。
  对了,还可以把原版的激光雨弄出来,让萧觉他们这批“猛男”,来一下“社会版激光雨”。
  接着把“社会激光雨”也卖五十块,只要买这个版本的激光雨,就送二两水泥!
  让某手的老铁萌也乐呵乐呵。
  孟时一琢磨,感觉挺靠谱。
  既然“激光雨”能有“宅舞”“社会”两个版本。
  明明是“新宝岛”先来的,它也应该拥有名字!
  现在的“新宝岛”是没有词的鬼畜版本。
  完全可以找人填一首霓虹语的词上去——来个正经的“新宝岛”。
  原版“新宝岛”的舞蹈好像叫“加减乘除舞”,如果让萌妹跳,挺合适。
  所以这两首歌,完全可以分出“猛男新宝岛”“萌妹新宝岛”“宅舞激光雨”“社会激光雨”四个版本。
  上架到版权交易网,填充到奇妙的BGM曲库里面。
  “猛男新宝岛”的舞蹈已经拍了,但还没上传。
  接下来还可以拍“萌妹”“宅舞”“社会”三个视频,把热度持续时间拉长,彻底承包整个夏天,把舞蹈区弄个天翻地覆。
  这手,原地TP+左右横跳。
  妙啊。
  孟时都想插会儿腰了。
  “猛男新宝岛”和“社会激光雨”走鬼畜恶搞风格。
  “宅舞激光雨”和“萌妹新宝岛”,就走可爱萌系风格的宅舞路线。
  这舞蹈,可以让鱼和桥两姐妹来完成。
  一大一小俩萝莉,又萌又可爱。
  跳舞的视频拍出来,给谁看都是,妥妥的炫耀资本。
  对啊,还可以把陆佳这个十八岁的老萝莉,塞到组合里。
  从“猛男新宝岛”跳到“萌妹激光雨”,这种质变,她应该会高兴吧?
  (陆佳:我高兴尼玛呢!)
  孟时想着想着,乐了。
  挺好玩,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
  而此刻,鱼丝毫没有察觉到,孟时看她的眼神逐渐变……
  逐渐变的慈祥。
  鱼说着同学陈乐乐炫耀姐姐的行为。
  说着说着,丫头感觉自己有理了,振振有词的说道,“如果我去看了视频,她姐姐就多了一个粉丝!我才不傻呢!”
  “舅,你视频一定要好好拍,让陈乐乐变成你的粉丝!”
  丫头语重心长的叮嘱着,一看就不靠谱的舅舅。
  孟时立正,右手五指并拢,高举头上,给丫头敬了一个少先队礼,“保证完成任务。”
  看他这样,鱼更嫌弃了。
  孟时凑过去,“如果你同学成我粉丝了,你就帮舅舅一个忙,怎么样?”
  讲故事,这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记不住几百万的网络,灰姑娘,白雪公主这种还记不住嘛。
  孟时感觉这波稳如一匹野马。
  ————
  中午吃完饭。
  孟时和鱼,每人怀里抱着半拉西瓜,并排坐在笔记本电脑前。
  屏幕里是“灵雨”,也就是陈雨诗在哔站的个人主页。
  孟时挖了一勺西瓜放到嘴里,西瓜是早上就泡在井里的,刚拿上来。
  吃起来冰冰凉,不比冰箱里拿出来的差。
  随着冰冷的西瓜下肚,孟时莫名感觉背后有点毛毛的。
  他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鱼,说道:“她讲的是鬼故事的啊…”
  鱼抱着西瓜,看着红红的瓤,又看看屏幕里那些,或者红彤彤,或者黑漆漆的封面,僵硬的笑:“我也刚知道啊…”
  这一刻,一大一小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一个同一个字——怂。
  孟时对“鬼”的态度很奇葩。
  他可以关着灯,一个人带着耳机,坐在电脑前看恐怖片。
  但不敢听,或者看鬼故事。
  看电影的时候,无论是楚美人,贞子,伽椰子这类东方的女鬼,还是弗莱迪、杰森这种西方变态。
  他们都是具象的,形象、出没的地点、触发形式都是固定的。
  孟时很清楚,他们都是电影里的形象。
  而鬼故事不一样,它是文字,不具象的。
  鬼故事能有多吓人,靠的是个人的想象力。
  恰好,孟时脑补能力极强,就“红手绿手大白手”,这种水平的憨批鬼故事。
  孟时一通脑补下来,好几天上厕所都是速战速决,生怕这些鬼东西摸他屁股。
  这就是想象力太丰富造成的结果。
  鱼的情况和孟时不一样。
  她是纯怂。
  无论鬼故事还是鬼片——她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