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相助
“邢老板,木骨殿下,你们好好谈,本姑娘不奉陪了,”魏悦转身带着叶三娘离开,如今自己还是先回去商议一下再说。
“怎么?既然魏姑娘开酒楼莫非手头紧连银子也拿不出来?若是不嫌弃本殿下倒是能资助魏姑娘一二如何?”
“多谢殿下美意,本姑娘消受不起,”魏悦冷冷一笑头也没回地离开。
木骨律晕染在唇角的笑意渐渐冷淡了下来,眼神中却是一抹玩味之色升腾。
魏悦带着叶三娘回到了府邸,叶三娘再也沉不住气了:“大小姐,这便算了吗?”
魏悦来回踱着步子,木骨律既然盯上了她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后招等着,需yào
小心谨慎才行。
“明天开始你和何管家分头出去打探消息,看看还有哪些适合开酒楼的地方。”
“是,”叶三娘懊恼的坐在了椅子上,灌下一口茶水道,“只是官府规定能开酒楼的地方只有东西坊市两处,而且都划定了地界儿,倒也不好找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慢慢找,正好借着这几天我再好好想想怎么改进桃花酒的配方,“魏悦知dào
现如今必须沉得住气,否就是自乱阵脚。
一连几天。叶三娘同何管家几乎动用魏府里头所有的人去打听也没有好消息送来。要么是没有要盘出去的店铺,要么就是被木骨律横加抢夺,似乎同魏悦卯足了劲儿要斗到底。
“大小姐。这可如何是好?”何管家有些急了,叶三娘则是用一方素白色的丝帕轻轻擦拭着剑锋,娘的,实在是没有这般憋闷过。
“大小姐,”叶三娘收好了剑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小姐,不若我找几个兄弟将那木骨律……”
“你给我消停点儿。”魏悦也是气闷得慌,害pà
这个叶三娘再添几分乱子,“木骨律绝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是个不学无术的富贵王子。此人心机很深,武功也不弱。你切莫再犯什么糊涂。”
“哦,”叶三娘泄气的应了一声。
“罢了,你们这几天也累坏了。歇着去吧。”
“是!”何管家同叶三娘看到魏悦心情也不好再也不敢说什么。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魏悦心头烦乱得很,没想到半道杀出来的竟然是那个木骨律。她心思百转千回之间,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解决的法子。本以为找到了师傅的酒庄,没想到这振兴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倒是难上加难。
她走到了后面的竹园,这几天叶三娘已经领着鹰嘴崖的人将桃花酒酿了出来送到了兰溪镇鹰嘴崖的那处百年老窖里发酵。半年之后便能成酒,魏悦将他们酿好的一坛单独留了下来。
她心头烦乱唯独安静下来钻研酿酒之术倒还能平息,随即走进了那处另外建造好的作坊里。
酿造桃花酒讲究的是一个蒸制酒曲的度,这个度魏悦从来都是亲自把握。蒸制酒曲的时辰不能长也不能短。她将作坊里的工人遣了出去,自己亲自将拌好的酒曲放在屉笼里蒸。
此时万籁俱静。只有外面的蝉鸣阵阵。魏悦走出了作坊到外面准bèi
透透气,许是刚才蹲坐的时间有些长,觉得腰背酸疼。
她对着月色长长伸展了腰肢,却不想整个人僵直了几许。
月影中,身着雪白衣衫的司马炎双臂环抱静静看着她。洒落下来的一片清辉映照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更是显出了几分仙气,星眸看向了魏悦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
“王爷?”魏悦忙走了过去福了福。
“呵!怎么还不睡?”司马炎看着她,星眸中掩饰不住的关切,“那几日刚在寒潭中浸泡了许久,身子莫要受了寒。”
魏悦一窘,想起了那天的尴尬掩饰着笑道:“回来后喝了几天的姜汤倒也好了。”
“那便好,”司马炎淡淡一笑点着不远处的竹亭,“不请我喝一杯吗?听闻你又弄回来上好的桃花酒?”
“不好,”魏悦不禁喊了出来,显得懊恼至极。
“怎么了?”
“王爷对不住得很,作坊里还蒸着酒曲搅料,我去去便来。”
“无妨我同你一起去瞧瞧,”司马炎第一次看到魏悦还有这般自责的时候,宛若烟云的秀眉轻轻蹙了起来带着几分别样的美感。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作坊里,司马炎褪去身上那层皇家光环,亲自帮魏悦做起了酒坊里的粗活儿。
谁也没有说什么,宛若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关键司马炎倒是很享shòu
这样的平淡。没有皇家的尔虞我诈,没有夺嫡之争的你死我活,人与人的关系变得如此简单。
“不好了,蒸过了头,”魏悦看着屉笼里冒着热气的酒曲显得有些懊恼。
“哎,看来本王没有口福了,”司马炎叹了口气。
魏悦不禁微微一笑道:“王爷,且等等。”
她走到藏酒的架子上取来一只小巧玲珑的黑陶坛子拍开了封泥捧到了司马炎的面前:“早已经给王爷备好了的,只是听闻雪儿说你最近不在九春堂故而一直没有送过去。”
“好香,”司马炎清雅一笑,接了过来,不想那坛子装得太满竟然洒了一些落在了下面的屉笼里。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香味浓烈而艳丽,散发了出来,魏悦忙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奇迹,惊喜的将屉笼拿起。
司马炎星眸微微弯了起来:“魏悦你不会是又有什么突发奇想吧?”
魏悦也不搭话忙将司马炎手里头的桃花酒拿过来均匀的洒在了屉笼里的酒曲上,又小心翼翼放在锅灶上蒸制。
司马炎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星眸中竟然带着一丝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宠溺。像是看一个任性的小孩子,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想象,他只愿意做一个耐心的旁观者。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肩并肩坐在了酒坊里的木头凳子上,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一股浓烈的酒香从屉笼里散发了出来。
“果真如此,这桃花酒其实讲究的就是一个蒸熬的过程,所谓一花香,二花冲,三蒸三熬香又浓便是在这里了。”
魏悦满眼的兴奋,连日来的苦闷终于缓解了几许。作坊里温度较高,魏悦额前的秀发凝了水搭在了白皙光洁的前额上,却也掩饰不住她满脸的疲惫。
司马炎心头狠狠疼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盛满桃花酒的酒盏。却是抬手将将魏悦耳边散落的鬓发缓缓别在她的耳际声音中带着几分酒香般的沉醉。
“好了,夜色深了该去休息了。”
魏悦脸色一怔,一股暖意顿时升腾而起,只有他最明了自己的心酸和艰难。眼睛有些微微发涩,忙掩饰着揉了揉笑道:“这里太热了,酒香太浓却也呛得慌。时候不早了,王爷也去休息吧。”
司马炎点了点头转身却伸出白皙的手掌:“魏悦,我等你酿造出三蒸三熬香又浓的桃花酒来,若是酿造好了别忘了我的那份儿。”
魏悦明亮的眼眸弯了起来:“我哪里会忘记,只是现如今还没有,只能将这一花香的桃花酒送给王爷了。”
她看着司马炎白皙指节修长的手,转身将那半坛喝剩下的桃花酒准bèi
放在他的手上。却不想司马炎的手掌转而探向了自己的腰肢,她猛地被司马炎揽进了怀中。
蝉鸣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魏悦撞进了司马炎宽厚结实的胸膛,龙涎香的味道阵阵袭来像一层温柔的保护将她罩在了他独有的宽厚里。
她紧张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她的和他的,心跳居然是那样的和谐而有节奏。
“魏悦,别太累了,”司马炎的声音中带着一分沙哑合着九分的温软。
“嗯!”魏悦强忍着眼角的泪闷哼了一声挣脱了他的束缚转身离去,她不敢太过靠近他,害pà
自己会万劫不复。
她曾经同容祺说过一句气话,司马炎这样的人不是她能高攀的起的。其实她只有一个心愿,此生她酿酒,他品酒,如此足矣。
第二天魏悦醒来刚要派人将叶三娘叫过来,自己昨天的法子还需yào
同叶三娘斟酌一下。不想春花走进来禀告:“容家三爷来了。”
魏悦一愣没想到容永会来她这里,不过这人一定是冲着魏雪来的,他对自己小妹的那点儿心思岂能瞒得过她。
不管怎样这姻缘的事情,魏悦还真不好给妹妹做主只看自己的造化了。
她忙收拾妥当去了前厅,入眼便是容三爷一贯花里胡哨的锦衣玉冠。她的唇角不禁微翘了起来,忙走过去福了福道:“三爷安好!”
“魏姑娘,”容永满怀兴致的看着前厅的装饰,视线落在了富贵牡丹图上不禁微微一笑:“这画儿倒也画的精致。”
“哦,是雪儿闲来无事随意涂鸦之作,我看着挺好的便挂到了此处,”说起魏雪来魏悦总是难以掩饰自己的骄傲。她却没有注意到容永看向画作落款名字的时候那抹一晃而过的温柔。
“今儿我来找你是想同你谈谈酒楼的事情,”容永将视线移到了魏悦的脸上。
魏悦不想他来是为了谈这件事情,有些微微的讶异,这容三爷又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