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谁是敌人
无怪乎它能安然的存活如此之久，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庞大，是梵目前所接触的原型体中最为庞大的一只。
意识世界的融合和基因骨骼的改造同时进行，浩瀚犹如宇宙般暗黑的空间里，淡紫与赤红之间又多了一点银灰。
它的大小比前两者相加还要大出数倍，此时的意识的光圈还在闪烁着光辉，原初灰银还没有寂灭，它的意识依旧还存活着。
“原生种……你……”
然而梵却打定了主意不听它的任何废话，没人可以利用它，没人再能让他毫无选择，他不欠原型体的任何东西，而且，他还要印证一些东西，一些关乎他未来的关键。
波动的起源之力在这一刻转化成意志，无所不能的起源一瞬间掠向原初灰银，这是意识层面的绞杀，与梵控制博拉赫尔的方式同出一源。
面对梵毫不留情的灭杀，有无数言语未能吐露的原初灰银终于撕下了它和善的伪装，巨大的咆哮惊天动地，“原生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我只是在帮你履行你的命运。”意识之中，梵冷冷的哼道。
“那就收回你的起源之力，这种力量不应该被使用在这！”原初灰银继续嘶咆。
然而面对它的话语，梵却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恐惧，你在恐惧。可你为什么要恐惧？起源之力不是属于你们的力量吗？还是说你们的补全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应和着沸腾的起源之力，梵同样咆哮在意识之海！
如果原初灰银还是具象的，那么它此刻的表情一定带着惊慌，但好在现在的它只是一团意识，它的惊恐不会暴露在外，“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它仍旧试图掩盖。
“别再伪装了原初灰银，对我而言你们和虫族没有区别，你们都在利用我，利用我达成你们重掌起源之力的目的！”
“没有，妄图掌控起源之力的是母巢！而一旦被它获得起源，你们这星球就将彻底被毁灭！”原初灰银辩解道。
“难道被你们掌控就不会毁灭地球？”梵反问道。
“我们当然不会，我们只会……”原初灰银猛地顿住了，即便它看不到梵的表情，它也知道梵的脸上一定挂着浓浓的讥讽。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你们目的不过也是掌控起源！那就撕下你虚伪的伪装吧原初灰银，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不，我没有骗你……”
“还在狡辩！”轰鸣的吼声呼啸在梵的意识之海，“第二意识，这分明就是你们借以操控我的陷阱！”
梵从没忘记那只名叫阿克杜姆的虫族出现在修玛所说一切，也没忘记他能操纵的同样属于原初的力量，那刺目的金光。那个时候的他并不清楚原型体与虫族的对立关系，还以为原型体和虫族其实互为一体。而在阿克杜姆的口中，第二意识对他毫无威胁，或者用它的话来说，第二意识不过是另一个生活在阴影中的梵。
梵一直都在疑惑当初阿克杜姆出现的目的，它所选择的时机太过蹊跷，让梵相信它只是单纯的‘拯救’自己，他绝对无法相信。
阿克杜姆挑唆他叛离人族的阵营是如此的明显，当然，如果不是洛和琳的出现，一旦梵挣脱了巅峰议会的束缚，恐怕它真的会考虑不顾一切的复仇。
对于第二意识的戒心，梵从来没有停止，他总隐约的感觉这会是一个陷阱，而就在今日，就在此刻，当起源之力以意识形态出现在梵的意志之海，他终于发现了一些可怕的阴谋！
那三团颜色各异的原初，失去意志的飘荡在那里，只不过是迷惑梵的表象。曾经的原型体那些花言巧语的欺骗真真假假，但真实的原初从来就没有消失，它们以更深的潜伏藏匿于梵的意识世界，只等一切时机成熟之时伺机而出！
若不是起源之力照亮了一切真实，恐怕直到梵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发现不了这可怕的阴谋！
而这一切的发现，只是因为梵提前觉醒了起源之力。
“嘶吼！”恐怖的咆哮从原初灰银的口中发出，这一刻的它自知已无法隐瞒真相，干脆撕下了原本所有的伪装。
它的到来原本就是为了巩固梵第二意识的成长，为了令梵失去戒心，它将自己伪装的像是人类一样，通过对虫族的仇恨转移梵的注意。本来它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当它隐约的感受到一丝久违的起源之力，就出现在梵的身上，那一刻的原初灰银心中惊涛骇浪！
虽然它完美的隐藏了自己的惊骇，但它并不确定，梵到底有没有看到它背对着他放下书籍的那一刻，有些颤抖的手。
作为起源之力的曾经拥有者，原初灰银深深的了解它的可怕和无所不能，但是这种力量的获得，必须是在所有原初完整的情况下诞生。而那个时候，也是原型体第二意识彻底觉醒，一举侵占梵的时候。梵是对的，第二意识从来就是陷阱，这是一个甜美的果实，强大而诱人，令所有拥有它的人再也无法割舍。
原型体从来就没有想过将起源之力交给人类，之所以选择了梵，实在是它们迫不得以。补全计划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梵在获得起源的那一刹那，它们能最终重掌起源。但如今一切都被破坏了，本应原初完整后再出现的起源，竟提前了这么多而觉醒！
既然梵已经发现了它们的秘密，原初灰银只有拼死一战，提前发动意识侵占。
“可恶的人类，就算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但你的起源之力还是太弱，根本不足以毁灭我们！”原初灰银狰狞的叫嚣着，哪还有先前一丝的和善。与此同时，激活的原初意识在浩瀚的意识之海，如同繁星一般璀璨耀眼。
面对意识之海骤然闪起的光芒，梵知道这是原初灰银拼死的一战，“你们其实从来就没机会赢得最后的胜利。”他忽然淡淡的说道，
“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虫族，你们知道的都太少了。早在我尚未知晓补全计划的时候，虫族就已经了解的一切，从前的我一直以为你们其实和虫族同一阵营，直到你今日的否决，我才知道你们有多么的可笑而无知。母巢早就知晓了你们的一切计划，它甚至在帮助我获得原初。知道为什么吗？”
面对梵的问题，闪烁着刺目光辉的原初灰银猛地一顿。
“因为它从来就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这些连活着都是困难的弱者，有什么资格被它放在眼里！”
振聋发聩，梵的吼声里带着浓浓的讥讽和不屑，当一切的真相在起源之力的作用下浮出水面，梵终于抓住了所有埋藏的关键。
“它的敌人从来就不是你们，而是我！所以它才会帮我获得原初，才会毫不阻止的任由我吞噬原初，它早已知晓你们的目的，这么做只不过是‘帮助’你们泯灭我的意识，然后再安心的对付你们这群活在阴暗里的臭虫！”
“你胡说！你这卑微的人类，怎么可以与我们伟大的原初生命相提并论！我们才是母巢永恒的敌人！只有我，才配成为起源之力的拥有者！”面对梵的讥讽，原初灰银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意识的繁星璀璨刺目，集结了深谙，赤红，灰银，以及不完整的原初之紫，这股恢弘的力量，疯狂的攻占梵脆弱的人类意识！
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觉醒了起源的梵已经明白一切，而原型体同样再也无法隐瞒一切，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提前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残酷发生。
如果不是觉醒了起源，这一刻的梵恐怕早已被彻底侵占。
但命运的离奇在于，它永远没有如果。
起源之力犹如一颗摇摇欲坠的星火，在漫天繁星的猛烈撞击下，匀速的穿越梵的整个意识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