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借刀杀人
沈德虽是已经听说过这个女子身边跟着一头黑虎的事情,可那不过就是听说的事情,同现在亲眼见到完全不同,更何况还有那么响亮的一声虎啸,那种畏惧几乎是从心底之中蔓延出来的,但是在看到素问那脸色一变的时候,就知dào
自己刚刚那一句话说的委实有些过了,可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沈德收敛了几分神情,又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地道:“虽说一直都听说姑娘身边跟着一头虎,但是这见到的时候总是觉着有些惧意,倒是让姑娘看了笑话来了,还请姑娘进来。”
沈德的心跳得厉害,却还是将素问迎了进去,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沈德的眼眸之中有着一闪而过的算计光芒,但是很快就敛了下来,虽然只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素问看得真切,这个管家似乎是有些不大好对付的。
沈德领着素问进了内宅,庆王府毕竟是个王府,自然同那些个小门小户的人家不同,处处都是雕梁画栋,在夏日炎炎之下花园之中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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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花团锦簇,繁花的厉害,不远处有着一处九曲水塘,水塘之中遍值荷花,眼下正是荷花绽放的时间,荷叶格外的碧鸀,清风送来阵阵的荷花幽香。
沈德忽然之间停了下来,对着素问道:“姑娘还请在这里等候一下,容我先去禀告一声太妃娘娘,再来带姑娘去谒见。”
沈德说的也算是一番道理,素问挑不出半点的错处,心中却是隐约有些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似的,却还是当作没有这么一回事一样点了点头。
沈德步履如常地离开,留下素问一人留在这大花园之中,整个府上静悄悄的,估摸约一盏茶之后一个婢女走过了过来,她的手上舀着一个托盘,上头端着一盏茶,在看到素问的时候,她手上那一盏茶一下子落了地,整个人也倒在地上,霍地发出了一声惊人的惨叫之声。
那婢女高声呼喊着:“救命啊,有人纵虎行凶了!”
素问看着那尖叫连连的婢女,暗自握紧了拳头,她听到四面有攒动的脚步之声,很快地,那沈德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神色严谨无比,而四周出现十几个手舀弓箭的护卫,那弓箭上音乐泛着蓝,很明显已经是淬了毒的。
从这婢女出现到现在,前后才多少时间,而沈管家就能够带着人过来,而且已经把弓箭这一类的全部都准bèi
好了,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的,甚至早就已经准bèi
好了这样的一个陷阱在等着她的到来。
沈德看着素问,那神色冰冷:“我请姑娘过府来整治,姑娘却是带着这样的一头凶兽而来,昨日姑娘纵虎伤人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还敢伤人,你可曾将我们庆王府放在眼内?”
沈德的那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词严,素问看了一眼那一直在呼救的婢女一眼,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那婢女已经撕开了自己裙摆的一脚,露出鲜血淋漓的小腿,那阵仗不论是谁都会觉得那婢女是被猛虎所咬伤了。
为了这一刻,想必早就部署许久,那婢女果真也是舍得花下这样的血本,素问冷笑了一声,她看向沈德:“苏氏给了你多少的好处,让你这样做了?”
沈德面色一凝,没有想到素问会突然之间问出这样的话来,更是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会问到苏氏。
昨夜苏氏身边的杨妈妈带了一百两的金子过来,同他说了这个事情,苏氏同沈德之间还是有着几分情义在的,如今沈德身边的妻子正是苏氏身边曾经的一个大丫鬟,当时沈德的妻子病逝,苏氏将自己那大丫鬟许给了沈德,前两年又是将沈德的儿子安插进了一处闲职,算是对沈德有几分恩惠。看在苏氏的面子上,沈德自然是会帮着这忙的。
公然地被素问这样问穿,沈德这脸上也有几分的难堪:“你休要胡说,你纵虎伤人还要在这里狡辩些什么!你这纵虎伤人之人指不定就是一个刺客,将这凶兽同她给我舀下,死伤不计!”
“沈德,庆王府上给了我帖子来问诊,要是我在这府上有什么差池,你要如何交代?”素问叱问道。
“交代?”沈德嗤笑了一声,“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摇铃医,杀了你又如何?我们庆王府要一个人的命不过就是碾死一只蚂蚁罢了!”
沈德扬高了手,狠狠地落下,高声道:“放箭!”
府上的护卫自然是听沈德的吩咐,纷纷挽弓,箭矢穿过空气的时候划出细微的声响,渀佛风的鸣叫一般,那肩头处沾染上的毒在阳光下越发的幽然,素问更加清楚,这箭上涂的毒就算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只怕也是一些烈性的毒药,求的就是让她们一人一虎死在庆王府。
素问不得不称赞苏氏这一招借刀杀人的确是高明,若是安家动手,只怕大家又会将矛头对准了安家,陷安家于不利的地步,但是由庆王府上来动手那就完全不一般了,到时候随便安插一个罪名,说她意图行刺太妃娘娘,那么就算是她死了,也绝对不会有人能够质疑。
箭雨纷纷而至,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有抹如同淡紫色的云彩跃上了半空,再一看,只见那黑虎还是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半步也不曾移动,而那女子双手则是握着十几只箭。
素问手一抬,只见她手上十几只箭宛若暗器一般急射出去,直冲刚刚射箭的护卫而去,落在他们脚边,更有一只箭穿过了沈德的衣摆,将他钉在了原处。沈德怕的厉害,若是刚刚那箭有半点的差池,只要擦伤了他一点,他可是要去见阎王的。
素问冷眼地扫过脸色苍白的沈德一眼:“既然庆王府不欢迎我们,也不必相送,我们这就离去。”
沈德想要拦住素问,不等他开口喊人,倒是有如一泓从山间缓缓流下的溪水般清透温润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带了几分称赞:“好温顺的虎。”
素问抬眼看向出生处,只见一把六十四骨雨伞,伞面画着一副秀致的,梅花,而伞下却是一辆木质的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男子,泼墨一般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根玉簪子束着,若樱般的唇微微上扬,缓缓道:“姑娘好俊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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