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温婉偷情?
绿珠捂着嘴瞪大了眼睛,透着月光的照射,她清晰的看到假山后的世子妃浑身不着一物,她靠坐在假山上面,面容惨白双目无神,分明就是受了惊吓的模样。她紧紧的抓着一旁被撕裂的衣物拼命的想要拢在胸前,可是那些衣服早就成了破布,别说是遮掩她的身子,连抓都抓不起来。
她另外一只手里还握着一块石头,透着月光能清晰的看到石头上鲜红的血迹。
绿珠的手蓦然一抖。
她顾不上思考那么多,两个大步冲到温婉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衣牢牢的把她给包裹了起来,离的近了,这才看到假山旁边躺着的男子,他原本以为是容恒,但是此时看到男子的容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男子……根本就不是二公子啊!
面容粗鲁,同样的浑身光裸,他趴在地上,脑袋上被砸出一个血洞,有潺潺的鲜血从太阳穴里冒出来,绿珠咬着唇,轻轻凑近那人的鼻翼,还有一丁点的气息。
绿珠的身子蓦然又是一抖,她不禁去打量温婉的面容,此时的世子妃面无表情,宛若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一触就碎。她浑身光裸,透着月色,能看到她身上的青紫吻痕还有掐痕咬痕,更甚至……这空气中飘着一股子淡淡的*气息。
这分明就是……就是世子妃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凌辱了啊。
“世子妃……”绿珠面色惨白,她悔恨不已,她应该拦住少夫人的,就算是打晕她,也不该让她来冒险的啊。她伸手去扶温婉,“世子妃,我们、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不能久待……”
“绿珠……绿珠……”
温婉终于回过神来,她丢下手中的石头,抱住绿珠痛哭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该是容恒的,为什么不是容恒,为什么是这个男人……”
更让她想死的是她起初是拒绝的,可是在男子对她实施侵犯的时候,她身体里的催情香发作,她竟然迎合了男子……她迎合了这样一个丑陋不堪,身份低贱,她连认识都不认识的男人啊……
温婉捂住脸,失声痛哭。
绿珠脸色大变,慌忙捂住温婉的嘴唇,“世子妃……您小声点,小声点,会被人发现的啊。咱们要趁现在没有人发现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
要不然后果她真的不敢想象。
温婉经过绿珠的提醒,也回过了神,她赶紧穿上绿珠脱下来的外衣,眼眶红的吓人,“怎么办,这个男人怎么办?绿珠,不能被别人发现,否则,我就完了。到时候容恒再也不可能看上我了……”
绿珠真想骂醒温婉,都这个时候了,心里想着的竟然还是二公子,可是眼下根本就不是骂人的时候,她咬着牙,从地上又拿出一块石头,她咬咬牙白着脸色,在男子的头上狠狠的又砸了两下,男子身子抽搐了几下,立马就没有生息了。
绿珠把手中沾了血的石头丢进湖里,她想了想,按住温婉的肩膀,“世子妃……您就站在这里别乱动,千万不要被人给发现了,知道吗?”
温婉如同受惊了的小白兔,缩在假山的一角,完全不敢动弹。
绿珠弯着腰,尽量把自己的身体藏在阴影里不让别人发现,她不敢有任何太大的动作,虽然方才少夫人的院子里没有人,但是谁能保证下一秒她的院子里会不会堆满了人?
绿珠动作十分小心,她拖着男子的腋下,弯着腰,努力的想把他扔进湖水中。可是她又不会武功,平日中是温婉身边的大丫头,苦活累活根本就没有做过,男子的身形又十分高大,尤其是死了之后尸体更是重的如同巨石一般,绿珠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只能把他往前拖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她累的满头大汗,却不敢松懈下来。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这个人扔到湖里,消失灭迹,然后趁着天黑,再和世子妃一起回院子,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等之后……之后男子的尸体若是浮了上来,那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世子妃的头上。
绿珠的办法想的倒是很好,但是秦惜算计好的,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
就在绿珠即将把男子推到湖水中的时候,她陡然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绿珠一惊,脸色瞬间惨白下来,她顾不上这尸体,赶紧转身回到了温婉的身边,带着温婉紧紧的贴在假山的山壁上。
两人大气都不敢出。
外面传来含雾淡淡的声音,“今儿个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大家做事方面更加要小心些,否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难以收场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众人异口同声。
“行了,大家各司其职做事去吧。”含雾吩咐了一遍便领着人进院子去了。
幸好有夜色的遮掩,还有假山阻挡视线,所以含雾一时间并未发现假山后面的异常,可是还不等绿珠和温婉放下心来,院子里忽然又嘈杂了起来,“含雾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咱们的院子好像有人进来过,屋里好些东西都被翻腾了一遍,莫不是进了贼人吧?!”
绿珠和温婉的心立马就提了起来,她们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含雾吩咐下人,“搜!咱们才走了这么一会儿,若是有贼人肯定也没有走远,快搜!来人,去王妃的院子门口把青翎姐姐给找回来,青翎姐姐会武功,肯定能抓到贼人的。”
绿珠就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又杂乱了起来。
两人惨白了脸色,温婉紧紧的抓住绿珠的胳膊,“绿珠……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她在青翎的手中吃过亏,知道青翎武功高强,如果青翎真的回来了,肯定不用搜就能找到她们两个的藏身之处,她这个模样若是被人发现了,唯独只有死路一条啊。
“世子妃……您别怕。”绿珠心里其实也害怕,因为这个假山处只有一个出口,而那出口却正对着少夫人的大门,若是从出口那里出去肯定是行不通的,她想了想,等到四处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把周围给打量了一遍,瞧见凹凸不平的假山,她眼睛一闪,“世子妃,咱们爬假山出去吧,只要出了这个地方,咱们再走就好了。”
温婉这个时候早已方寸大乱,听到绿珠的话就下意识的点头同意。
绿珠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到四下无人,慌忙扶住温婉,“世子妃,您先爬……奴婢扶着您!”
“……好!”
温婉由绿珠扶着,一点点的攀着假山往上爬,她穿着绿珠的外袍,身子往上爬,一双小腿就裸露出来,绿珠顾不上尊卑之别,托住温婉的脚,把她往上头送。
温婉这辈子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完全不得章法,几次三番的都险些摔在地上,绿珠吓的一身冷汗,慌忙扶住她,“世子妃,您小心一点!”
这满地的碎石头,真的掉下来了,摔不死也能摔的疼死,更重要的是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到时候就真的暴露了。
温婉小心的稳住身形,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上害怕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了,她爬到假山的最上方,整个人坐在最顶端,正要下去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假山上攀爬了一株绿色的藤蔓,藤蔓是养在盆栽里的,只是叶子完全挡住了盆栽,她没有看到,一时不妨,竟然将盆栽扫在地上。
“砰——”
一声清脆的碎响,这一声碎裂仿佛温婉和绿珠此时的心,碎成了无数片。
两人脑海中同时闪过绝望的念头。
果然,盆栽掉落的声音引来了院子里含雾的注意,含雾一声令下,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出来了,还有人手中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温婉受了惊吓,身子一歪,竟然怦然一声又落在了假山的后方。
绿珠大步跑过来,硬生生的给温婉做了人肉垫子。
耳边听着众人杂乱的脚步声,两人的身子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世子妃,是奴婢对不住您……奴婢早就该劝您的……”绿珠看着这边的情况,她咬咬牙,趁还没有被人给发现,她脱下身上所有的衣裳,“世子妃,您快给换上……”
“绿珠……”
温婉察觉到她的用意,眼眶立马红了起来,绿珠……她分明就是要替她做这个被人凌辱的女子。
“世子妃,您别犹豫了,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当年奴婢若不是得了世子妃您所救,恐怕早就被人给卖到了窑子里,也活不到现在……世子妃您别犹豫了,等会儿她们就要找到这里了!”
温婉这一刻忽然觉得之前的自己做的是错的,她非要弄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才知道悔改吗?
她咬咬牙,顾不上多想,求生的意愿占了上风,她抓住绿珠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含雾听到动静,提着灯笼就已经到了假山之后,灯笼的光芒把所有的黑暗都给驱散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全都落在了含雾的眼睛里,含雾几乎是一瞬间就把所有的事情给串联了一遍。
其实不用她串联,因为温婉光裸的身体和男子光裸的身体就完全可以让人想明白了。
后面跟着含雾一起出来的丫鬟婆子有些不明白含雾为何停住了脚步,因此一个个的都探了头出来想要一看究竟。
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震的身体僵直,长大了嘴巴。
月光下。
湖畔边。
隐秘的假山阴影中。
世子妃带着她的贴身丫鬟,光着身子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光裸的男子。这样的场面,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偷情!
世子妃和一个不知名的男子偷情!
含雾捂住了嘴,这样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处理的资格和权利,可是却也不能放任不管。
绿珠眼看事情败露,心里就是一抖,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含雾……含雾姐姐,求求您别把这件事张扬出去,要不然……要不然我们世子妃就没命了……求求您发发善心,让我和世子妃回去,你们就当没有看到这场景,今后绿珠为奴为婢一定报答你们的恩典。我们世子妃有银子……还可以给你们赎身,让你们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求求你们,别把这事情给张扬出去,求求你们了!”
绿珠砰砰的磕起头来,温婉靠在假山上,身子同样在不停的颤抖着。
含雾摇摇头,“这事儿奴婢做不了主!”
含雾虽然老实,但是一点都不傻,今天这事儿若是在场的人都被温婉给收买了,恐怕要不了多久,温婉就算是为了名声也会想办法把她们所有的知情者灭口了!
还有就是世子妃和人偷情,却偷到了他们少夫人和二公子的门口,这事儿也太过蹊跷。含雾当即就吩咐身边的婆子,“去王妃的院子里通知王爷王妃。”她顿了顿,“还有世子爷……一并前来,就说……世子妃出事了!”
婆子得了命令慌忙快步的往王妃的院子里跑去。
方才王爷说散了,她们这个院子里的人就先回来了,现在……恐怕所有的人还在王妃的院子门口没有散。含雾想着方才看到冯氏被执行的梳洗之形,那血肉翻飞的模样,再看看现在的温婉,抿紧了嘴唇。
她抬头看向天际,天边的月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了起来,天说变就变,一层层的乌云压下来,无端端的让人觉得压抑的厉害。假山旁的桃树被巨风吹的枝叶晃动,树影摇晃。
她抬头看着天,忽然呢喃了一句,“要变天了!”
今天晚上一晚上的时间,先是冯氏身死,世子爷被王爷打成重伤,现在世子妃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世子爷这一脉,要彻底废了。
绿珠和温婉听到含雾的吩咐,身子一软,彻底的瘫软在地,含雾瞧着两人光裸的身子,吩咐丫鬟去房间里找出了几件衣裳扔给了两人。
“不管怎么样,穿上吧!”
就算是死,也不能这样光溜溜的死掉吧,而且等会儿……恐怕围观的人还不只是女眷,还有王爷和世子爷,俩个人这样的光景被王爷和世子爷看到了,连先前最初的那一丁点的美好都会消失殆尽。
两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颤颤巍巍的抖动着手,穿上了衣裳。
容厉云等人很快就来到了跟前,温婉听到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不由得汗湿衣襟。
许多人拿着火把,把这儿一点点阴暗的地方照的灯火通明。
第一个冲过来的人竟然是受了重伤的容念初,谁也不知道他原本已经爬不起来的身子是怎么突然凝聚起力量跑过来的。
随后所有人都赶到了这里。
容念初第一眼就看到了温婉,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他第一眼总是只能看到她。他大步的跑过来,用完好的右手握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把她给打量了一遍。
“婉儿,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他刚刚失去生母,突然又听到温婉出了事情,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看到脸色惨白的温婉,他下意识关心的话就冒了出来。
温婉瞧着他目光中的担忧,还有他受伤的身体,一时间僵在那里,她低着头,忽然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她不该这样做的,或者说她后悔不该想法这么不成熟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的,她目光穿透容念初的肩膀,看向人群外静静站立的容恒,浑身又是一震。
为什么,明明绿珠打探到的消息是容恒在院子里一直没有出门,而秦惜不在院子里,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竟然跟着众人一起来到这里看她的笑话。
她衣服刚刚穿好,可此时的感觉却像是光裸着身体被所有人打量一般,她头一次觉得再也没有颜面存活于这个世上。
她不怕容念初看她的笑话,可是却不想让容恒看到她这儿不堪的一面……
她死死的缩在角落中,不肯抬头。
“婉儿、婉儿……”容念初后知后觉的查看周围的情况,看到浑身光裸已经死透气的男子他浑身一震,再看看出现在这里的温婉,他整个人承受不住打击一般的,后退了两步!
他仿若见鬼一般的看着温婉,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容厉云的脸色更加难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含雾不敢隐瞒,也没有添油加醋,把她先前看到的场景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容厉云。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方才在沈氏的院子门口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去观刑了,有些人还没有来得及散回去,所以听说这边有事儿,所有人都往这边来,大家也都忍不住跟了过来。
听到含雾的话,众人面色微微一变,再看向温婉的时候眼神就有些诡异了。
容厉云面色铁青,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丢王府脸面的事情,他大怒,眼神冷厉的盯着温婉,“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最难以置信的只能是容念初,他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握住温婉的肩膀,“婉儿,你说!你没有跟那个男人发生什么,全都是别人陷害的,所以才会有这一幕发生,对不对?你说啊!”
容念初忽然就大吼了起来。
温婉白着脸,红着眼看他,不发一语。
只一眼,容念初就知道,含雾说的恐怕都是事实。他忽然觉得可笑,自己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最重要的两个人,今天一个死了,一个却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通奸……他真的不想用这两个字。明明前两天她还跟他悔改。说她错了,说她早就对容恒没有感情,只爱他一个人。
可是才这么短短的几天,他就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容念初仿佛被万箭穿心,冷厉的寒风顺着一个个黑漆漆的洞口灌到她的身体里,他的心冷了,人也冷了。
他这一生真的是一个笑话。
从一出生开始就成了容厉云手中的棋子,为了让他这个棋子听话,他用尽了手段来牵制他。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宫里的那个太子,也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可是在容厉云的眼里,只有容戌才是他的儿子。而他容念初,就是一个棋子,还是一个用了之后就能随意丢弃的棋子。
他爱的女人他娶到了,他以为两个人会白头偕老,可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心。
唯一一个真心爱他的人,也在方才的时候被容厉云下令以最残酷的刑罚处死,并且挫骨扬灰。
他忽然笑了起来,不顾血流如注的左肩,抱着头疯狂的仰头笑了起来,笑声苍凉的可怕,仿佛为了应景一般,天边狂风大作,哗啦啦的下起了雨来。
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混合着雨水重重的砸在地上。
所有人很快都淋成了落汤鸡,火把尽数灭了,灯笼也灭的彻底,天色彻底的阴暗了下来。
容厉云瞧着变了的天气,生怕沈氏会受了寒气,因此立马下令,转移到容恒的院子里去。容恒也生怕秦惜淋了雨生病,对此完全没有异议。温婉的事情并不好看,容厉云很快就打发了看热闹的众人,带着几个主子们进了院子。
韩子玉这厮今天倒是十分识趣,没有来看王府的笑话。容恒使了个眼色给青翎,青翎立马把死掉的男子也丢进了院子。
众人鱼贯的进了院子里的大厅之中。
容厉云再次冷着脸问温婉,“你可有为自己辩解的?!”
他并不想和太傅府的人撕破脸,可是如果温婉的事情是真的,他为了王府的颜面,也必须处死温婉。
温婉白着脸摇摇欲坠,不发一语。
绿珠听到容厉云的话却只当容厉云要为世子妃开脱,因此立马跪倒在地,大哭道,“王爷……我们世子妃是冤枉的,是有人要陷害我们世子妃……”
“哦?那你倒是说一说究竟是谁想陷害你们世子妃?!”
“是、是……”绿珠一时之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究竟是谁?!”容厉云大喝一声。
“是少夫人!对,一定是少夫人!”绿珠被容厉云大吼了一声,立马口不择言的供出了秦惜,不顾众人异样的眼神,她大声道,“肯定是少夫人,这府中只有少夫人和我们世子妃结下了仇……而且、而且如果不是少夫人设的陷阱,为什么我们世子妃会出现在这里!”
绿珠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秦惜,这中间的疑点太多了,方才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可此时想起来满满的都是破绽。她明明打听了秦惜不在院子里,二公子在院子里,可是为什么她来的时候却空无一人?还有……地上的男子,她根本不认得是谁?可是却敢对世子妃下手,如果不是有人吩咐,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才对。
绿珠红了眼,猛然抬头,目光锐利的瞪着秦惜,“肯定是你要害我们世子妃,因为先前我们世子妃来你们院子里,所以……你怀恨在心,就设计了我们世子妃!肯定是这样的!”
她加重了语气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所有人都看向秦惜,秦惜无奈,许多的事情总是能算到她头上来。她耸耸肩,十分无奈。她这边刚要说话,孙远扬却在她发言之前冷了脸,他目光冷峭,冷冷的盯着绿珠,“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们孙家也不是摆着好看的,你若是能拿出证据来,我不说你什么,但是信口诬赖我小妹,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
王妃也冷了脸,“今天一整天白日的时候少夫人去了皇宫,从皇宫里回来之后就去了本王妃那里,你就算冤枉人也要有个证据,少夫人哪里有时间去陷害你们世子妃!”
秦惜一愣,眸子里缓缓滑进一丝的温柔。身侧的容恒什么话都没说,却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绿珠身子一僵,抿紧了嘴唇。
容厉云却一心想要把秦惜给拉下水,鼓励绿珠继续说下去,“你可有证据?”
证据?
证据……绿珠急的满头冷汗,她若是有证据,哪里会等到现在还不拿出来。
“不管是怎么回事,温婉和人通奸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容恒冷冷的道,“父王难道还想容她不成?!”
一直低头不语的温婉蓦然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盯住容恒,她知道今天她难逃一劫,但是她却不希望从容恒的口中听到任何诛心的话。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容恒完全不顾温婉的眼神,目光逼视容厉云,“父王,今天的事情府中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恐怕不用明天就能传的阖府皆知,是留下这么一个污秽的人,还是保全王府的颜面,您……看着办吧!”
容厉云面色冷凝,他要怎么办,需要别人提醒吗!
他就是想把秦惜顺势拉下水,然后……一起除掉!
“就算是事情已经成了事实,也要问个清楚,否则到时候太傅大人问起来,如何交代!”容厉云知道这事儿有蹊跷,温婉好歹是大户人家出身,就算看不上容念初,也不可能看上一个下人!
而他和绿珠的想法一样,陷害温婉的人,最有可能就是秦惜,要么就是容恒,肯定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如果能一网打尽,他何乐而不为!
此时青翎已经把男尸给翻了过来,看到男子的脸,人群中含雾轻轻的“咦”了一声。
“怎么,这人你认得?”容厉云冷声询问。
“认得。”含雾低眉敛目,“此人是厨房里的一个帮厨!”
容念初浑身一震,蓦然回过神来。
温婉不可能看上一个下人,她心里心心念念的人就是容恒,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行苟且之事!而且……这男子分明就是被人用东西给砸死的,肯定是他强行侮辱了婉儿,所以婉儿才把他给砸死的。
所以……
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他蓦然抬起头来,惨白的脸上有一股子疯狂的执念,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肯定是这个人强迫了婉儿,跟婉儿没有关系,求您……饶了婉儿一条性命!”
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容念初。
这男人……
自己的妻子已经给他带了绿帽子,不管这个绿帽子是她自己愿意戴上的,还是别人强迫她戴上的,都已经成了事实,可是容念初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还要袒护着温婉。
有人艳羡的看着温婉,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她丈夫的人还来袒护她,这女子真的不知道上辈子走了什么运,竟然能碰到世子爷这样对她好的男人。
秦惜也有些吃惊,容念初对温婉的心竟然这样的坚定。她再看看温婉,忍不住摇摇头,如果温婉能真心实意的和容念初过日子,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可怪就怪她不该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人。
今天的事情秦惜不否认是她一手设计的,可是也不尽然全都是她一手设计的,她知道绿珠给容恒的晚膳里下了烈性春药就让青翎去动手脚了,其实也不算是动了手脚,只是让青翎告诉厨房里的人,说容恒突然变了口味,吃些清淡的东西。
而先前已经做好的饭菜全都被青翎赏赐给厨房里的人吃了。
事后她就去了王妃的院子,并且让青翎注意着厨房里的人的情况,等厨房里的人用完了晚膳之后,就让青翎回来了,再接着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秦惜托韩子玉把这个男人引到了她的院子门口,如果温婉不来,她自然不会倒霉,但是她却还是来了。
所以这也算是她自己自食恶果。
枉费了容念初对她一片痴心,若是容念初知道是温婉自己让绿珠去厨房里给容恒下药,只是这药没有入容恒的口,而是不小心被别人给吃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样给温婉求情。
秦惜忍不住冷哼一声。
“既然你们都怀疑是我动的手脚,那就去查好了!”秦惜冷然而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不怕你们红口白牙的诬赖我!既然要查,就查的彻底一点!”秦惜走到死掉的尸体面前,那男尸的身上被盖了一层布料,挡住了他光裸的身体,秦惜也不是个会伤害无辜的人,所以让青翎把容恒的晚膳赏给厨房里的人的时候特意查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最是罪大恶极,平日中在厨房里捞了油水就去吃喝嫖赌,什么坏事儿都做尽了,家中的老母亲和老父亲都被他打的去掉了半条性命,所以这个人死了,秦惜一丁点的愧疚心都没有。她踢踢男尸,“事情的确有蹊跷,厨房里的一个帮厨竟然连世子妃的便宜都敢占,肯定是事出有因!表哥,你能不能看一看他有没有被什么东西给控制,或者说有没有被人下药,再或者是他自己吃了助兴的药!”
“当然能。”事关秦惜的名声,孙远扬一口应承下来,“不过场面有点血腥,惜儿你别看!”孙远扬走到男尸跟前,蹲下身子,打开药箱,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出来。
他看向屋中的女眷,“诸位害怕的不妨转过头去!”
女眷们立马明白了孙远扬指的“血腥”是什么事情,一个个脸色微微苍白,全都转过了头。
男子的身子毕竟是光裸着的,秦惜纵然不怕,却也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因此挽着沈氏的手,一起背过了身子。
屋中之人没有一个人阻止孙远扬,容厉云是想把秦惜和容恒拉下水,容念初则是想证明温婉不是“自愿”和这男子发生事情,而容恒……他眸子闪烁,眼底有一丝冷光一闪而过。
孙远扬揭开男子身上盖着的衣裳,匕首透着锋利的冷芒,对着男子的腹部就切了进去。
他面色淡然,举止优雅,仿佛是在环境优美的凉亭中安安静静的写字,而不是在解剖尸体。
很快他就解剖完毕,空气中立马弥漫着一股子酸臭的味道。孙远扬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掩在鄙夷间,用匕首把男子吃掉还没有消化的东西拨了出来。
他观察了许久,又凑到鄙夷间嗅了嗅,很快厌恶的皱起眉头,用男尸身侧的衣服把匕首擦干净,孙远扬才拿着那衣裳把男尸重新盖了起来。
“怎么样?”容念初问的急切。
孙远扬点点头,“中了春药,而且是烈性春药!掺在了晚上的膳食中,还没有来得及消化。”
容念初捏紧了拳头,额头青筋直冒,死死的盯住地上的男尸,他心中堆积着满满的愤恨,这男子若是没死,他一定会用最残酷的刑罚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肩膀还在滴着血,可房间中的人仿佛一个都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势,任凭他流血。孙远扬从来也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自然也不会去给他包扎伤口。
容念初肩膀剧痛,心里却比肩头更加疼痛。
他紧紧的握住温婉的手,“婉儿……”他错了,婉儿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他方才不该责怪她的。
温婉白着脸,拼命的从容念初的手里去抽她的手,可容念初却握的更紧了。他以为温婉是因为被人占了身子所以才会对他排斥……可是他想告诉她,他不在乎,只要她能活生生的陪着他,只要她心里有他,这些事情他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温婉咬着嘴唇,她没有看容念初,只是倔强的把目光落在容恒的身上,秦惜也发现了她的目光,皱紧了眉头,站到容恒的身前,挡住她近乎疯狂的眼神。
容厉云听到孙远扬的话,当即下令,“厨房里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中了春药,去查,看看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
容厉云猜测十有*是秦惜。他直接否定掉了男子自己嗑药的可能,认定了有人搞鬼。甚至容厉云心想,就算和秦惜没有关系,能把她拖下水也是好的。
秦惜可不怕所有的事情被查出来,她讥诮的瞧着温婉,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她,可是很快大家就会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绿珠却有些不安,脸色白的吓人。
她记得她明明把春药下到了二公子的晚膳里,可是为什么……二公子一点事情都没有,厨房里的一个帮厨却中了烈性春药!
这中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容厉云的命令王府之中还没有人敢违抗,不多时就有人去厨房里查事去了,好半晌,暗卫带回来了厨房里的主厨。主厨是个男子,听到传唤十分不安,尤其是进了大厅之中看到帮厨的尸体之后,脸色更是一片惨白。
他只以为是厨房里的膳食出了什么问题,又害了哪个主子……
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还没有听到问话就已经冷汗沾湿了衣襟,“王、王爷……”
“你是厨房里的主厨?!”
“小人、小人正是!”
容厉云指着地上的男尸,冷声问他,“你可认得这个男子?”
“认……认得,但是不熟!”主厨生怕是这个男子惹了事情,慌忙撇清关系,他急声解释道,“这男子是厨房里的帮厨,但是人品极差,仗着自己的拳头大在厨房里几乎是横着走,偏偏他会巴结管事,管事竟然也不把他赶走,所以厨房里的人看了他基本上都是绕着走。”
容厉云没兴趣听这些东西,直接问他,“今天这男子可是和你们一起用的晚饭?他吃了什么?”
“不是不是的。今天他没有跟我们一起用晚膳。”主厨慌忙否认,“今天小人给二公子做好了晚膳之后,二公子身边的大丫鬟青翎忽然来到厨房,说二公子今天只有一个人用晚膳,不用做的这么精致,煮碗粥就行了。小人的膳食已经做好了,整整三素一荤外加一个清汤,但是青翎姑娘说二公子不想吃素菜,把那些饭菜赏给了厨房里。这帮厨听到了,立马二话不说的就把先前给二公子做好的饭菜给抢走了,厨房里的人也不敢跟他理论,就让他一个人给吃掉了!”
主厨说完,生怕众人不相信,慌忙道,“这事儿厨房里好多人都可以作证,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把厨房里的人都唤来,他们都能为小人作证的!”
王妃面色一凛,所以……那春药原本是给恒儿准备的?!
她脸色立马变了,“彻查,此事一定要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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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我还好,你也珍重。”一句话后,她抛弃了俊美无双、战功累累又风流成性的战神驸马,从一个天地宠儿沦为善妒恶妇,被天下所嗤笑。
“这和亲,我同意了。”一句话,她又以二十五岁妙龄远嫁落后之国七十一岁老盟主,被世人惋惜。
“既做不了成功女人,便做成功的公主。”这是她为国牺牲的誓言。
她外表纯真懵懂,实则心机深沉。
她看似善良宽容,实则心狠手辣。
她以弱势女子之躯,远在他乡保卫祖国、子民,却意外受到新国人民爱戴。
若干年后,当战神夫君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用生命恳求她的原谅,她将如此抉择、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