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不为人知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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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第一步,悦儿。
  后面,还会有更多事情等着我和你。
  比如,陆宇铭。不被炫耀的胜利,怎么能称之为胜利?他要看着陆宇铭,体会他当初爱而不得的痛苦。
  他把悦儿夺走的痛苦,顾深朗要加以十倍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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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浅在有气没地方撒的情况下,走出了陆家,独自一人开车。
  她却不知不觉开到了陆宇铭和陈筱悦的家。
  不,现在或许是说,陆宇铭的一栋别墅,不能称之为家了。因为,女主人已经走了。
  顾浅坐在车里看着别墅发呆,呆呆的坐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去解开安全带。
  既然来都来了,就下车进去看看吧。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记挂着陆宇铭呢?
  只有她这个被陆宇铭一直打击一路讽刺的人了。他对自己那么不好,自己却一心一意记挂着他。
  大概是顾浅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头一次遇到一个她束手无策的男人。
  嚣张跋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顾浅,在陆宇铭手里吃了闭门羹,栽了无数个跟头。
  别墅里很静,没有陆家佣人络绎不绝保安来来往往的繁华。
  空寂得很。
  顾浅踏入大厅,灯光璀璨,却空无一人。她只看见客厅沙发上,搭着陆宇铭的西装外套。
  是他今天穿的那件,那么他人呢?
  “顾小姐。”佣人不知dào
  从哪里走出来,匆匆的叫了她一声,语气焦急,“您来得正好,去看看陆先生吧。”
  “他怎么了?在哪儿?”
  “陆总一个小时前回来了,一身湿透,把外套脱下丢在那里,然后就上楼了,不许我们打扰。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见楼上有什么响动。这……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啊?”
  顾浅听完,连忙上楼,因为走得太急还差点被自己绊倒。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些莫名的着急。顾浅稳了稳心神,颤抖着手去开门,万幸的是,门没有反锁。
  她一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陆宇铭?陆宇铭?”她试着叫了两声,却没有人回答。
  顾浅凭着感觉,摸黑走了进去,找到电源开关,“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房间里面整整有条,一点也没有乱。没有想象中的酒味,也没有想象中的杂乱……但是,唯独不见陆宇铭本人。
  顾浅当下有些慌了:“陆宇铭?”
  她连忙按亮房间里所有的灯,照的通亮。终于在房间的角落里,隐隐的看见一个人影。
  顾浅连忙跑了过去。
  陆宇铭半躺在地板上,身上依然是之前的那一身衣服,湿哒哒的。因为下雨而温度骤减,房间里的冷气,顾浅都觉得有点凉了,何况是一身湿透的陆宇铭?
  他闭着眼睛,侧头睡在那里,手边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顾浅试探性的又喊了他几声:“陆宇铭?陆宇铭你醒醒?”
  他没有反应。
  顾浅倾身过去,准bèi
  将他扶起来。
  但是一触碰到他身上的温度的时候,顾浅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热?
  她连忙伸手去探陆宇铭的额头,倒吸一口凉气,他发烧了!
  额头上的温度,把顾浅吓得不轻。
  费尽lì
  qì
  把陆宇铭扶到*上,顾浅顾不得喘上一口气,连忙去翻房间里也没有家用药箱。慌乱之中还好让她找到了,拿出温度计塞到他嘴里,然后跑下楼去。
  顾浅叫来保安,让他帮陆宇铭把湿衣服给换了,然后让佣人熬了一点热姜汤。
  等顾浅回到房间的时候,一切已经收拾妥当了。
  她拿出温度计一看——三十九度。赶紧拿出退烧贴给他贴上。
  顾浅打了热水,用热毛巾把他上半身一点一点的擦拭。因为这一通折腾,鼻尖都浸出了汗珠。她不顾形象的拿胳膊擦了擦汗,又艰难的把手探到陆宇铭后背。
  这个工作漫长而又艰难,顾浅开始抱怨:“陆宇铭啊陆宇铭,看你以前那么风光,现在一个人生病了,也只有我这个天天被你欺压的下属来照顾你。所以啊,平常有事没事的时候,对别人好一点,说不定哪天就救命了。”
  “哎,说到救命,又不得不提我那哥哥了。谁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其实我能理解筱悦的,但是我就是一瞬间有点讨厌她了。她伤你多深,她自己难得不知dào
  吗?到头来,还是只有我,看见了你一个人在雨里的痛苦寂寞。”
  “你说今天要不是我鬼使神差的到这里来,你一个人要在地上躺多久?怪谁呢?谁也不能怪。谁让你遇见喜欢的人是陈筱悦,陈筱悦是谁啊?是我哥哥的心头宝啊!就我哥哥那腹黑,不要脸又不择手段,你能拼得过他?不过终究,其实筱悦至少爱过你。至少爱过,你说是吧?”
  “就我看来啊,筱悦对哥哥要说有多爱,也是假的。她是愧疚多于爱情吧,只能用自己去补偿哥哥了。这就苦了你了,掏心掏肺的只对一个女人那么好,她转身把你踹了。不过啊陆宇铭,话也说不死,筱悦对哥哥不是纯粹的爱情,以后谁又说得准会变成什么样呢?你也有机会,筱悦还是爱你的,只是她不能辜负哥哥为她做出的牺牲。”
  顾浅把毛巾往盆里一扔,擦了擦额头,长吁一口气:“总算完成了。陆宇铭,说了这么多,反正你也听不到。也只有这个时候,你能一句话不说的听我唠叨这么多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是吧,你这么优秀,条件这么好,还愁没有女人?”
  这句话说完,顾浅心里酸溜溜的。
  陆宇铭身上的温度降下去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烫人了。顾浅起身把热水倒了,又调整了空调温度。
  顾浅又重新坐在*头,看着陆宇铭,眼神柔和下来。
  即使是生病,陆宇铭的侧脸依然还是帅得让人脸红心跳。
  顾浅忍不住伸出手去了,指尖轻轻的滑过他的额头,鼻梁,鼻尖,看着他紧闭双眼,目光有些痴恋了。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
  他以前……是怎样亲吻筱悦的?
  顾浅的指尖终于还是滑到了陆宇铭的唇瓣上,轻轻抚摸。她的心跳得很快,但是她同时也很兴奋。
  比起他因为发烧而升高的温度,他的唇却格外的凉。
  顾浅的指尖在他唇上流连,一时间舍不得离开。
  上一次来这里,是因为他醉酒,送他回家。这一次来这里,是因为他淋雨失恋,担心他。
  突然,陆宇铭的嘴唇微抿,含住了她的指尖,然后又松开。
  这个他无意识的动作,却让顾浅更加的脸红心跳了。
  她慢慢的起身,低下头去,长发从肩头滑落,散落在他胸膛上,看上去妖娆不已。
  两个人贴得极近。
  隔着棉被,顾浅都能感受到陆宇铭身上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到自己身上来。
  “为什么你们就一定要喜欢陈筱悦呢?”她喃喃道,“你也是,哥哥也是。她把你们两个,还伤得不够惨吗?”
  没有人会回答她。
  顾浅收回手,就在这一瞬间,低下头去贴上了陆宇铭冰凉的唇。
  她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顾浅大着胆子,将他的唇形描绘了一遍,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他。
  这个角度的陆宇铭,更加帅得没有天理啊……
  陆宇铭忽然动了一下,似乎有要醒过来的痕迹,顾浅骤然间清醒,连忙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在陆宇铭又继xù
  睡了过去。
  顾浅的脸如同火烧一般,准bèi
  仓皇离开,但是想到今天晚上都没有人照顾他。起身之后又只能认命的坐下。
  顾浅趴在他手边,打了个哈欠,恍然间想起顾深朗对她说过的话——若你喜欢一个人,那就放手去追。追到了,他一生一世都会在你身边。如果不去争取,那你就看着他和别人一生一世。
  那么,她要……怎么做?
  顾浅避无可避的认清了一个事实,也看清了自己。她真的,真的对陆宇铭,乱了心,动了情。
  隔天早上。
  陆宇铭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浑身乏力,鼻子也有些堵。
  大概是昨晚那场雨,不仅让他心死,也让他的身体受不住了。
  他正要起身,却发生*边趴着一个人,长发披肩,遮住了脸,看不清模样。
  陆宇铭心里一惊,瞬间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是她吗?是她吗?
  “筱悦……”
  顾浅迷迷糊糊的醒来,抬头撩起长发,揉了揉眼睛:“陆宇铭,你醒了啊,我看看,烧退了没有……”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
  陆宇铭下意识的往后仰,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怎么又是你?”
  顾浅的手僵在半空中,很快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是啊,怎么又是我。看你还有力qì
  嫌弃我,也知dào
  你这烧退得差不多了。”
  说完,她站起来,结果因为趴在*边,凑合着守着陆宇铭睡了一晚,手脚都麻了,根本站不稳,又重重的坐下。
  得,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陆宇铭慢慢清醒过来,看着顾浅弯腰自顾自揉着发麻的脚,眉心一蹙:“你在这里照顾了我*?”
  顾浅没好气的回答道:“不然呢?”
  陆宇铭有些僵硬,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这句谢谢我收下了,也是我理所当然的。陆宇铭,你好好照顾你自己吧,虽然……没有了陈筱悦,但是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啊不是吗?”
  陆宇铭声音又恢复了冷硬:“谁说我失去她了?”
  “行行行,没有没有,你是老大,你是陆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自欺欺人挺好的。”顾浅说着,直起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现在你没事了,我也该走了。”
  “等一下。”陆宇铭叫住了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浅已经站了起来,背对着他,听到他这句话,本来不想回答,一走了之的。但是……
  她突然转过身来,长发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直直的看向陆宇铭:“全世界就我这么一个人惦记着你了,陆宇铭。你刚刚醒来的时候,是不是还以为我是陈筱悦啊?你清醒点吧,别把脑子烧糊涂了,陈筱悦她不会回到这里来了!是个男人,就振作起来,别在这里病怏怏,躲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有本事你就再去和顾深朗争,没本事你就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没有她你不会活不下去!”
  陆宇铭静静的,一言不发的听着顾浅说这一番话。等她说完,他才低声的回了她一句:“没有她,也许真的,会活不下去。”
  顾浅气得一跺脚:“多少女生觊觎着你啊,你会找到合适的女人的!”
  “可惜,都不是她。”
  “你清醒点!陆宇铭!”顾浅已经是吼着说话了,“她和你分手了,她要和你解除婚约了,她已经一个人跑到陆家,要求解除你们的婚约了!”
  “你说什么?”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得只有顾浅气急败坏后的粗喘声。
  陆宇铭怔然,看着顾浅摔门离开,蹙起了眉头。
  他有些不明白顾浅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但是他这个时候是无暇关心顾浅的心情了,不过才短短几日,曾经的黄粱美梦,现在都变成了一场空。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剩了。
  这个属于他和陈筱悦的家,不过才住了多久,她就已经走了。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惩罚他?为什么那天,救下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顾深朗?
  他宁愿那样因为救她而死去,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清醒的活着,清醒的接受失去她的痛苦。
  陆宇走进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身上的衣服被换上了睡衣,唇色有些白。
  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落魄成这个现在,被顾浅一个女人照顾着。
  顾浅……陆宇铭垂下眼,修成的手指点在白色的大理石流理台上,或许他对她的印象,应该改观了。
  她的话,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完完全全是正确的。但是从感性的角度说,他有些抗拒。
  陆宇铭带着大病初愈的身体,重新梳洗了一番,又继xù
  去了公司。
  在公司里看见顾浅,他也没有特别的对待,但是看见她的时候,态度没有之前那么生疏了。
  陆宇铭以为陈筱悦,还会再来找自己。
  于是在每一天的工作里,他隐隐还有些期待,至少,能见见她也是好的。但是又害pà
  见到她,她一来,无非是说些绝情的话。
  可是他失望了。
  陈筱悦,再也没有找过他。
  陆宇铭,也没有回过陆家。他怕一回家,就会遭到质问,避无可避。好在,陆家的人也没有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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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如流水一般。偶尔陆宇铭抬头看向桌角的日历,才知dào
  ,又过去一天了。
  一天加一天,一天又一天,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已经……一个月了。
  没有陈筱悦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他每天上班下班,喝咖啡看电视,晚上一个人睡在大chuang上。白天在公司里,和顾浅工作上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顾浅,也在这一个月里,因为业绩,成功的拿下澳大利亚的合zuò
  案,晋升为营销部的副总管。
  陆宇铭也越来越欣赏顾浅。
  看上去这样的日子过得似乎很是平静,平静得让陆宇铭偶尔怀疑,他的生活中,他的生命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叫陈筱悦的女人出现过。
  平静得让他发慌。
  但是一想起这个名字,他的左心口,还是会骤然一疼。
  就这样?各奔东西?此生不复相见吗?
  陈筱悦是知dào
  他会躲着她,所以直接放qì
  了来找他,和顾深朗重新在一起了吗?
  不,婚约还在,他和她是订过婚的,B市的人都知dào。
  可是,谁也没有再提起陈筱悦这个名字。
  顾浅没有,陆宇铭没有,公司里的人没有,陆婼没有,陆言恒和沈然没有,所有的人,都没有。就好像所有的人都约定好,都集体选择性失忆,再不提起这个名字。
  似乎想将她抹去。
  陆宇铭每天就在公司和家里,三点一线,一个人。
  但是他清醒的知dào
  ,知dào
  她在哪里,知dào
  她在做些什么。
  只是她身边的那个人,不再是他陆宇铭而已了。
  不会永远这样过下去,陆宇铭端着咖啡,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眼眸低垂,这样平静,迟早,迟早就会爆fā。
  只不过是时候还没有到而已。
  一个月的时间,陆宇铭变得更加内敛,却在公司商场上更加锋芒毕露。整个人的气质越发沉淀,举手投足都是风度,更添一份沉稳。
  陆宇铭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转身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婚约还没有解除,他和陈筱悦,就还有最后一份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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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医院里。
  早上,天气晴好,刚刚下过雨,空气清新。
  花园里,顾深朗和陈筱悦并肩走着,散步聊天。
  一个月过去了,顾深朗的伤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但是依旧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他已经好了很多了,脸上有光彩了,气势也慢慢显露出来,于是即使是一身病号服,依然阻挡不了花园里的小女生对他的狂热尖叫。
  顾深朗握住陈筱悦的手,悠闲的走着。
  陈筱悦侧头看着他,现在的他,和一个月以前在chuang上躺着,好像随时都会离她而去的他,截然相反。
  他的伤快痊愈了。
  只是右手,他的右手。虽然石膏已经拆了,他的右手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是陈筱悦被医生告知,起码再过一个月,他的右手才能拿东西。现在,为了更好的恢复右手,哪怕是写字,都不能够允许。
  所以他握住她的手的时候,恰好用的是右手,陈筱悦一惊:“你的手……”
  “没事,只要你不挣脱,就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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