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发誓吧皇帝

  单子晋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任由她在身上留下浅浅的牙印,好一会儿才轻轻唔了声,捏着她鼓起的脸颊,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岑西西眼睛瞬间瞪圆,和皇帝这货抢长公主,这不是虎口拔牙,找死吗?
  绝壁不行啊。
  她伸手挠他的胸口,咬牙道:“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单子晋被她一连串的想死呢,逗的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只很快又平复了下去,“不想死,只……这大抵是我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几乎就没做过一件让长公主顺心的事情,几乎她每隔一段时间,总是会气匆匆的来训斥他一顿,可若是真的惩罚他,却也是没有的。
  过往种种,他行事偏颇,心思阴狠,虽然从未后悔也不觉得那是多大的错,只却唯一觉得有些对不起长公主。
  母亲于他来说,曾经是怨恨一般的存在,只等失去之后,他却才发现,不仅仅是有怨恨,他对她还有亏欠。
  人不在了,他便是想要尽孝都来不及。
  便只能达成她的心愿了。而长公主的心愿,这两日单子晋收拾她的东西的时候,大抵也算是明了了。
  希望能够和成瑾瑜的父亲合葬。
  他虽然极其厌恶成瑾瑜,但是这和长公主的心愿并没有冲突。只暗地了查访了这几日,单子晋却无奈的发现,那姓成的根本就没有墓
  或者说有墓,但是墓中空空,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尸首不见了,他便只能继续查到底能去了哪里。
  这件往事所知道的人,虽然死的死散的散,可到底也是被他查到了一点端倪,对此单子晋极是无语。只是设身处地的站在皇帝的位置,如果是他,他也干的出来挫骨扬灰这种事情。
  岑西西撇撇唇。一家子神经病。
  “那现在怎么办?”骨灰都没了。就算是葬到那座空墓里,也不能算是合葬了吧。
  单子晋挑眉,“再说吧。”
  先慢慢的查着。看看皇帝到底把骨灰扔到了哪里,虽然是早就化成了地肥,但从那里挖一捧土,应该也算是吧。
  岑西西挠了挠头发。十分抓狂的把今天遇到女主大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给单子晋听。说的她囧囧有神,单子晋听得也是无语。
  他眉头皱起,“那女人的魅力在哪里?”
  一二三四五六七……这还不算,裴家的那几个眼睛都有毛病吗?
  女主光环啊喂!
  不是你这个死男配能够明白的。想到当初看书的时候,对三字经这货的误解,岑西西趴在他胸前嘿嘿偷乐。
  她竟然会以为这货是绝世总态,这下却是实实在在的疯了。
  邵良又幽幽的叹了口气,这才终于是忍不住的上前,呐呐的开口道:“陛下,快要天亮了,您多少收拾一下自己。公主殿下她毕竟也不想看到您这般模样不是?”
  皇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脏污,又看了看长公主干净整洁的模样,嗤嗤的笑了起来,“就算是我姿容洁净,阿姐也不愿意看到我的。”
  “她厌恶我恨我,觉得我让人恶心,老邵,你说我是不是让人恶心,嗯?”皇帝一边说一边笑,只眼神却是冷的可以冻死人。
  邵良心口颤了颤,忙低了头躬身道:“陛下,您快别说这样的话,长公主从小就喜欢您护着您,她怎么会厌恶您呢。”
  “是啊,皇姐以前最喜欢的就是我了。”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终于是换上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只持续了没多久,唇角的笑就淡了。
  他一声不吭的站起身来,只觉得眼前一黑,若不是邵良动作敏捷扶住了,这下子又要栽了下去。
  邵良心惊胆战,疾呼道:“陛下。”
  “无妨,沐浴更衣。”
  皇帝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等再睁开之后最后看了长公主一眼,便由邵良扶着头也不回的往侧殿而去了。
  邵良心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陛下还存了点神智,他多么怕明日里皇帝就以这幅模样出去。
  这会让近日以来愈演愈烈的传言,变得更加的喧嚣。
  沐浴时,邵良这才颤颤巍巍的将近日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皇帝只冷冷的听着,表情不变。等邵良说完了,他这才嗤笑了两声。
  声音低沉厚重,带着不屑。想要用这种流言蜚语就打垮他,取代他的位置,他该说这几个孩子是天真还是愚蠢呢。
  “源头是谁传出来的。”皇帝问道。
  邵良忙跪下请罪,“老奴无能,没有查出来。”
  皇帝便摆了摆手。等着吧。既然演了这一出,总是要跳出来的。他闭目沉思了许久,待水都凉了。这才终于是出了浴桶。
  最后一个时辰的相拥而眠。
  太阳很快的升起,皇帝亲自抱着长公主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灵堂跟前。单子晋以孝子的身份跪在那儿,看到这幅模样眼皮都未动一下。更遑论其他的人。
  皇帝将长公主放进豪华又巨大的棺椁内,最后一次摸了摸她早就僵冷的脸颊。低声道:“皇姐,再等等我。”
  不要走得太快,只要稍微等等我就好了。
  一干人等皆是默默的低头垂眸,只当自己完全没有看到这个场景。
  长公主出殡。声势自然是浩大的。一路吹吹打打,光送葬的队伍都绵延数里,更何况还有当今天子亲自送行。街上早就挤满了围观的人。一是看看这传说当中最受**的长公主殿下,一是因为最近越演越烈的留言。
  长公主和皇帝姐弟乱物啊尤情,否则便让长公主永生永世为奴为娼。”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几十人也同时跪地,齐齐的喊出了这句话。
  周围群众全都静默,皆是长大嘴巴瞪着眼睛看向皇帝那明黄色的御辇。
  岑西西倒抽一口凉气。
  特喵的这些人好毒辣啊。
  皇帝会发誓才怪呢!
  不仅不会发誓,估计这些人的小命都要悬了。只是岑西西皱眉,难道皇帝和单子晋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就任由这些人这么闹腾吗?
  毕竟若是真的坐实了这件事情。两人都无法在这世间立足了啊。
  岑西西一颗小心脏七上八下的,担忧的不行。
  皇帝笑了,他阴冷着声音道:“不知道郭爱卿。什么是罔顾纲常的私aa情?”
  郭御史哑了哑,心中极是无语,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难道要他直接说,你们姐弟两个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只这话是私底下说归说。现在却是不能说的,毕竟他的目的是要证明皇帝是清白的。长公主是清白的,然后堵住这悠悠众口啊。
  臣的一颗心,日月可鉴啊陛下,您怎么就看不出呢。
  郭御史老脸抽了抽。哀怨的看向皇帝。
  皇帝双手敲了敲,“朕和皇姐感情确实深厚,小的时候朕几乎是皇姐一手看护大的。在朕的心中,长公主不仅仅是朕的皇姐。还是朕的良师益友,若是没有皇姐,便没有今天的朕。”
  他这话算是为了这段时间在长公主身边守着做出的解释。
  郭御史点点头,不错不错,现在只要陛下您开个口发个誓,这些不明真相的愚昧百姓就会知道了,英明神武的您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只耐着皇帝看着他,迟迟没有开口发誓。
  郭御史不仅着急,又将这话给重复了一遍。陛下您倒是说啊。
  皇帝眸中幽幽跳动着火光,邵良连看都不敢看,生生的为这郭老头捏了一把汗。这老小子到底涨不涨脑子,整日里除了想着以死劝谏青史留名,还敢不敢想点别的。
  别人不显,他一身肥肉都快要被皇帝给冻死了,可见陛下是多么的生气了。
  估计这辈子郭家都不会青史留名了。
  皇帝又是一声笑,他勾了勾嘴角,从座位上起身,站在了车架边上,眉目不动的看着虽然跪了一地,却都凝神静气的等着他开口的人。
  “皇姐人都去世了,用她发誓总是不好的。”皇帝嘴角动了动,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震惊。
  “不若就用这裴家的百年基业吧。”
  他一字一顿的道;“若我和皇姐罔顾常伦,就让这裴家基业土崩瓦解,裴家子孙后代,为奴为婢,用不富裕。”
  “不知郭爱卿可是满意?”
  不禁是郭御史被震的说不出话来,就连这围观的群众都傻眼了。
  好恶毒的誓言啊。
  这不是别的啊,是大好的江山社稷啊,是无上的权力天下啊,就这么随随便便拿来起誓真的好吗?
  就不怕你家祖宗从坟里面爬出来找你拼命啊。
  一时之间,针落可闻。
  岑西西嘴角抽了半天,才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特喵的皇帝陛下你闹哪样啊!这种誓言……其实特喵的跟你没有关系吧。
  而且如果这货真的信这些的话,估计也不会干出这种强占姐姐的事情了。而且特喵的你丫是用后代的江山起誓的啊大哥。
  估计裴景天几个货,要生生被气死了。
  确实如此,在皇帝说出这话的时候,裴景天、裴景原几个皇子,脸色则是迅速的变化,全都是震惊、不可置信,然后露出怨愤啊、惊诧啊、委屈啊等等神色。
  裴景天反应的最快,他忙收敛起所有的表情,低眉垂首的站在那儿,心中却是不自觉的冷笑。
  真真是好一个父皇。
  为了他们不正当的关系,为了不牵连到长公主和单子晋,竟然将他们整个裴家给带下水。
  他怎么能,怎么敢?
  又怎么这么自私的一颗心?难不成在他的眼中,他们这些之女全都比不上,长公主和单子晋的一根手指吗?
  裴景天眸中闪过一丝嫉恨和悲楚,可恨他之前竟是天真单纯的,真的将单子晋当做自己亲密的兄弟。
  真是可笑至极。
  皇帝冷幽幽的看了下面一眼,重新坐了回去。
  郭御史刚要颤巍巍的带人磕头赞万岁,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声音。**.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