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济宁的悠闲时光
“孔府子弟,圣贤传承,这两名贩私盐的无耻之徒,由衍圣公自行处置,地方上略行薄惩,还望孔府严正门风,再也莫要做出有辱大贤神明的事情。”
盐丁把人送回孔府的时候,还光明正大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些话对孔府来说,不次于抽在那两名子弟身上的五十鞭子。
真是响亮的耳光每一记都是抽在孔府的脸面上,盐丁们直接是把两个人抽打完了,然后用担架抬着放在了孔府正门前,不触犯礼节忌讳的距离上。
“贩运私盐”虽然素来有暴利,但却是最卑贱,最被人瞧不起的行业,更加上是触犯国家的盐政**,实在是抬不上台面。
李孟眼下已经是加将军衔的一省总兵,但朝野攻讦,无论那边的文人总是提起这么一条“李某起于微末,执贱役”。
还有流传天下,文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段子,说是某京师名门想要招李孟为女婿,谁想到该名门德高望重的族长,听到这提议,立刻打了提议人,也就是他的儿子几个耳光,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族清正百年。岂能和此等人联姻,自辱门风”。
实际情况是,的确是有京师二品以上的大员传出消息来,想要联姻,有想要把自己地女儿嫁给李孟的,还有的女儿小,想和李孟结个儿女亲家的。
那可是殷勤的很,谁也没有说什么起于微末,执贱役之类的话语……
孔府周围方圆地方,不是孔府的田产。就是孔府的旁系和佃农,要不就是公务往来,或者是游学的士子,总归是和这孔府脱不开什么关系。
这两名孔府的子弟还是近支地。一向是跟着衍圣公的二公子跑差事,操办些生意,在孔府之中一向是有体面的人物,今天却被人直接叫出罪过。说是贩运私盐。
这罪名一说。真有些石破天惊地意思。圣人子弟居然也贩运私盐。而且送来担架地人不过是四名寻常地布衣士兵。因为抬着担架。手里连个兵器都没有拿。
这孔府衍圣公富贵不逊王侯。所谓藩王三卫他手上没有。但是两三百人制度下地护卫府兵还是有地。
而且孔府控制地人口壮丁也是要用万来作单位计算。但这四名布衣地士卒放下担架之后。拿出那个文告大声地念起来。口音还是带着胶州口音地官话。有凑近了看地。发现那文告拿倒了。
这士兵明显是把文告背熟了这才过来。这样地士兵。没有武器。才不过是四个人。~~~~居然就在孔府门前。肆无忌惮地揭开孔府地脸皮。
这罪名看起来明显是真地。所谓为尊者讳。孔府不肖子弟又不是今天才有地。不过地方官府都是要遮掩一二。今日间被人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而且孔府上下噤若寒蝉地听着。更让人看不下去地是。还要罚银。然后孔府地管家哭丧着脸。可还是恭恭敬敬地拿银票出来给了。
这要是不给。接下来地命运差不多都已经是确定了。孔府在外面那么多地庄子。保不齐被人冲进去杀了几个。还说你窝藏盗匪。乖乖地给了吧!
被人打脸不敢还手,还要笑嘻嘻恭恭敬敬的挨着,许多游学而来的士子,看到这摸样之后,只觉得心中某些东西轰然崩塌,直接扭头就走。
平素里孔府压服佃农佃户,甚至是周围的小地主乖乖的为孔府服务,*着富贵强权,也*着孔府身上这层圣人传承的神圣光环,但今天,最起码在很多人面前,这层神圣的光环被毫不留情地剥夺了精光。
不管是士子,还是附近地佃农,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都是有个想法,这孔府原来是个纸老虎,外面看着吓人,原来不过如此。
李、罗联军过了郑州,向东奔中牟的时候,行动却变得缓慢起来,这倒也是预料之中地事情,对面是聚兵几个月的四十万官兵,即将到来的大战,差不多可以决定流民和朝廷将来的命运如何。
由不得不慎重,李、罗联军不断的调整布置,刘宗敏、李过、郝摇旗等闯营出色的大将都开始变换到前锋的位置上。
这时候的罗汝才也是不含糊,他的三太保杨承祖和四太保,都是最能打的强将,也都是被调到了最前面。
百万大军的规模庞大异常,可不是说调整就能调整过来的,为了力求大军稳定,索性是停止前进,慢但是确保安全。
与之相对的是,朱仙镇的官兵依旧是不动如山,流民大军自西向东而来,那左良玉、丁启睿所统率的官兵兵马也都是转换队形,准备迎战。
但每人统率的兵马都是不分前后,近乎是在一条线上,因为无人愿意在前军做首先迎战流民大军的前锋,大家都愿意做后军,方便逃跑的时候先跑,既然是都想在一个容易逃跑的位置上,都不愿意顶在前面打。
要是纠缠争执起来,恐怕敌人未到,自家的兵马就要先混乱火并起来,大家索性是排在一条线上,这条消息报到济宁之后,李孟难得的幽默了一次,这个事情很像在现代时候听到的一种官方措辞,叫做排名不分先后。
开封城内的河南巡抚李仙风和总兵陈永福看着朱仙镇的官兵如此的惫懒摸样,真是一点地信心也没有。
本来在大军集结之时,看着官兵如此势大,还觉得有几分把握。可看着官兵驻扎在那边不动如山,只是消耗开封城内和通过黄河辛苦筹措的粮饷补给,这样的官兵如何*得住。
结果巡抚李仙风私下去了周王府一趟,第二天开封府北门又开,去往京师求援,说是开封城危急,还请朝廷发兵救援。
城外有这么多兵马,居然还说危急,到底是何居心,尽管随着河南巡抚的奏折。还有周王言辞恳切的求救折子,崇祯皇帝对藩王宗亲的话是最相信的,可眼下手中哪有什么兵可用,再说朱仙镇的官兵和流贼还未交战。胜负还未可知,怎么能随意派出官兵,那岂不是不祥的举动。
朝廷暂时把奏折压下来,大战之外。目前最让人焦头烂额的是南直隶地局势,张献忠和革左五营东向的势头,已经是被止住,看来这次也是有惊无险,但麻烦的是文字官司,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的奏折上言之确凿,说是山东兵马包藏祸心,以剿贼为名,却行不测之事。大军入南直隶,士民惶恐,不知为何,还请朝廷重重地惩治。
先不说,这等手中有实力的军头,朝廷根本管不了。后面是,一向是低调的山东总兵李孟,自从被兵部尚书陈新甲“夸过”之后,山东的嘴皮子仗打地毫不逊色,京师在消息保密上面,一向是筛子一般。
也不知道这消息怎么走漏的,卢九德的折子才上来两天,山东用快马送来的奏折也到了,言辞很是激烈。
说是山东兵马在凤阳府正阳镇浴血奋战。杀散敌军。两淮空虚,青州兵马移防本来是应有之义。可前面齐鲁将士奋勇战斗。保卫大明腹心之地不失,可朝中权阉却嫉贤妒能,谗言与上。
这么做,岂不是寒了山东将士的爱国忠一般,那有什么愿意来大陆冒险的。
也就是耶稣会、加尔文教会的天主教、新教的各种传教士,秉承着信念,被宗教的狂热驱动,这才是不远万里来到对他们来说极为陌生的大明帝国。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洋人也是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例外。
算上费德勒一共是十四个,能有多少有专业知识还未可知,李孟略微有些失望。记得在现代时候,听几名年轻的同事偶尔谈起这时空穿越的,凡是回到历史地人,只要是在欧洲已经发展的时代,混的再差,也有几名不开眼的洋人硬贴上来。
这几名洋人不是精通造火炮,就是明白简单的机床,或者是欧洲某知名军团的军官,怀着对华夏文明地热爱。不计个人得失。不管加入弱势势力的危险和死亡。毅然决然的和穿越者走到了一起。
或许那几个都被看出来是从现代时空穿越而来的大能,所以洋人为了这异国他乡的名分富贵。主动的贴*了上去。
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的,李孟自觉地做的不差,山东几百万民,十万兵,最起码在他的手底下混了个饱肚子,手中地兵马也是这个大明帝国最先进最强地军队,怎么从来没看见什么洋人主动过来投奔。
而且这大明,洋人可是不少,京师和南直隶即便在这样的形势危急下,也是这个世界最富庶地地方,欧洲人、阿拉伯人有商人,有传教士,还有所谓的浪人们,都是来这里冒险、传教、行商。
不过从来没有人考虑过山东,这是个大明自立国开始,就是个变乱不断的省份,夹在帝国的中心和最富庶省份的中间,被所有人遗忘了。
记得自己还是给那神甫费德勒不少金银,说是凡是有用的人才,不用吝惜钱财,都给请来,看来这效果不好啊。
李孟在那里想的时间不长,从胶州过来报信的人自然也不敢打搅,都是在边上恭恭敬敬的站着,单纯一个神甫费德勒回来的消息,还不足以让这些人急忙过来告诉镇东将军,他们的大帅李孟。
过来报信的这个人是胶州城的守备,是一名营千总,营是山东兵马的基础单位,山东的军人,如果能成为营千总,他就成为胶州营这个机器之中最显赫的零件,没有其他的机缘,或者是立下不世出的功勋,在向前进恐怕就很难了。
胶州因为有最早的盐场和私港以及盐务的各种衙门在,这边都是军户平民,日子过得不错,基本上都是亲李孟的人家,没有屯田田庄,所以镇守在这里的营千总在胶州营体系的地位就高一些。
这个守备是当日间在涡水之战中立下大功的,所谓当先最前,但营千总却被伤到了腿脚,战后论功,索性是回转调动,把他安排在这胶州当守备,这职位与其说是个武将,倒不如说是个地方官。
这地方,就是让他养好伤,好好休息的,不过今天,这名守备也是赶了过来,想必是有大事。
“大帅,跟着费德勒师傅一起出洋回来的人,这次回来的时候,在船上听到了些事情,私下里议论,一名盐帮主事也是跟着出去的,觉得事情大,卑职这才是急忙的赶了过来,跟大人禀报。”
孙传庭背对着屋中人,此时已经是摘下了铁面具,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茶,他那个位置,也不会有人特意过去看看这位“铁面人”的相貌。
李孟点点头,那名胶州守备却没有开口,躬身报备说道“卑职把那名听到的人也带来了,让他给大帅说明。”
招呼了声,外面一名小伙子恭谨的走了进来,虽说身上穿着的是胶州营的军服,不过肤色却是黝黑,这是在海上和南方呆的时间长,太阳晒出来的,不过这名小伙子却不是汉人,完全是一副欧洲白人的摸样。
进屋之后,先是磕头见礼,这礼数都是做的十足,规规矩矩,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
“大帅,小的在回程的时候,一天在甲板上晒太阳,听到几名水手用福建话在议论,说是在胶州的港口出来后,还要去北面的清国。”
这洋人汉话地道,不过带着些广东的口音……票您就投给老白,月票位置前进不太奢望,但目前的位置要保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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