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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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仅仅如此……”艾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拉伯克的丝线对他造成了无比致命的伤害。
  “什么叫仅仅如此?”拉伯克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敌人,没有分毫的怜悯。
  “你所谓的决心,在我面前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了。”
  “没有经lì
  过真zhèng
  失去的痛苦,男人是不会真zhèng
  成长起来的。”
  “是吗……”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从怎样的地狱中挣扎出来的,艾拉想着,昏倒过去。
  “艾斯德斯……”拉伯克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艾拉,甚至没有去补上一刀的想法,他的眼中,只剩下对于艾斯德斯无比的恨意。
  “等着我来杀掉你啊!”
  ……
  “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把力量给我啊,泰兰德!”塔兹米愤nù
  地吼着,身后的羽翼上黑色的部分开始褪去,金色的光芒像是将曾经泰兰德的辉煌毫无保留的倾泻下来一般,充斥着整个屋子。就像是洗去了世间的浮华一般,塔兹米的身体变得愈发耀眼起来。
  两眼中分明的竖瞳,正是泰兰德那双锐利的眼睛啊!
  两只羽翼似乎也随之涨大了,压迫的感觉愈发浓厚起来。
  就连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
  “少年,你的身体已经开始龙化了,一旦完成那个变化,你的生命就到头了。”时尚博士曾经说过,“那样的过程,可一点都不时尚啊。”
  “是吗,我不会轻易动用的。”少年曾如此说过。
  但现在,不再仅仅是轻易了。
  目睹了友人的死亡,他又怎能拒绝那股力量的诱惑。
  唯有逝去,才能明白,那点点滴滴痛苦的挣扎中的无力与悲哀。
  唯有力量,才能贯彻自己心中那不变的美好与向往,朝阳与希望。
  “我已经无法忍受。”少年如是说道。
  金色的龙,仿佛再度出现了。
  ……
  “啧,竟然避开了。”伊薇特露出遗憾的表情,转而更加兴奋起来,“不愧是曾经击败我的男人,再来啊!”
  破损的衣服上露出洛亚雪白的肌肤,雪白的肌肤上那分外惹人注目的焦黑痕迹仿佛正在显示着少年的吃力。
  “这家伙……”洛亚咬咬牙,竟是冲着伊薇特冲过去。
  已经没有退路了,便只能一步向前。
  红蓝交织的宝剑上萦绕着黑白交织的光芒,向着伊薇特狠狠地劈砍下去。
  伊薇特微微一笑,眸子中闪过一道冷色。
  黑色的火焰向着洛亚的胸口延伸出去。
  洛亚的眸中决然的色彩愈发浓郁,身体没有退缩,只是坚定地,向着前方。
  一击决胜负!
  ……
  “只是如此吗,还远远不够啊。”脚踩在纳哈修的背上,白皙的右手紧紧地锁住雷欧奈的咽喉,将这只倔强的小狮子摁在墙中。
  浑身酸酸麻麻的感觉,让雷欧奈感到完全提不起力qì
  来。
  消耗,已经完全大于恢复了。
  纳哈修的头部深深地陷入了地板之中,看不清他那张淌着鲜血的脸。
  身体没有动弹,只是顺着那只插入背部的刺刀流下了不知多少的鲜血。
  如果能看到他的脸的话,那一定是张苍白的失去了血色的脸吧。
  革mìng
  军二人组纳哈修、雷欧奈,完全落败,被大将军艾斯德斯擒获。
  ……
  “你……你是……”索斯特的眼中满是惊骇之情,身体也不自主地开始抖动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人,让他的计划出现了最大的纰漏。
  甚至是足以致命的纰漏。
  安宁道教主微微一笑:“你的谋划,你以为我和夜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索斯特立即镇定下来,虽然对手是高深莫测的安宁道教主,他并不知dào
  对方究竟有怎样的能力,但是他还是不能容许对方发xiàn
  自己的慌乱,“你们知dào
  那个名叫拉维尔的老仆是个叛徒吗?”
  “什么!”安宁道教主的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个老仆,竟然是叛徒。
  难怪……
  ……
  “须佐之男……”娜杰塔的声音变成了啜泣之声,也许她并没有想到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自己失去的竟是如此之多吧……
  失去了恋人,失去了部下,甚至失去了一直伴在左右的异常可靠的人形帝具。
  认为草木,孰能无情,说到底,不管再怎么英明,娜杰塔也依然是一个女人,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
  她的晶莹的泪水,让人动容,也让革mìng
  军停下了最后征讨的脚步。
  大家,一起看着,这个看似冷酷的领导,留下了真情的泪水。
  原来,她也会哭……
  而且是在胜利的战场上,独自哭泣。
  ……
  “伊娅,你真的能够忍受这样的我吗?”兰关切地看着自己身旁瑟瑟发抖的女孩。
  他的右手中,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躯体。
  闯进来的革mìng
  军,被兰无比冷酷地杀掉了。
  在伊娅面前,毫无留手地这样做了。
  伊娅像是深受打击般,使劲地缩了缩自己的脑袋,但却将眼睛睁得老大,死死地看着自己心上人那冷酷的英姿。
  “你不用勉强自己的。”兰甩开手上的尸体,本想伸手去抚摸女孩的额头,安慰一下这个情感脆弱的女孩,但是突然想起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本能地缩手回来。
  伊娅却伸出手来,将那只鲜红的手臂狠狠地揽进自己的怀中。
  “伊娅?”兰惊讶地发出声来。
  “不,没什么,我能够承shòu得了的。”伊娅低下了脑袋,轻轻的声音中蕴含着惊人的坚定之感,“兰一直在包容着这样任性的我,给了我如此的关怀,甚至背着我承shòu着这样的痛苦,我也想……”
  “……哪怕一次也好……站在兰的身边。再也不会放开这只紧握住的手。”伊娅的眼中晶莹的泪水打着转,倔强的女孩将自己那并不突出的胸脯挺得很高,很高。
  “你……”兰无奈地笑笑,“好啊……”
  伸出另一只手臂,将伊娅抱如自己的怀中:“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再来伤害你的。”
  真的,再也不会……
  放开你的手……
  ……
  身处在帝都的嘈杂环境中,艾茜娅听着墙外传来的炮火猛击之声,想象得到战况的惨烈。
  然而,她的力量已经无法参与那种程度的决战了。
  她已经近乎是废人了。但是,她的感觉依然很灵敏。
  走在街上,她立即赶到自己像是被什么野兽一般的东西盯上了,不觉有些毛骨悚然起来。她急忙回过头来,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梅拉德那张扭曲的脸映入了艾茜娅的眼中。
  “你……”艾茜娅的身体猛地抖动起来,失去了帝具使实力的她,面对着如此的强敌,已经生不起半点的战意。
  “女孩子,就该跟女孩子在一起呢。”梅拉德变态的声音传入艾茜娅的耳中。
  “什么……”艾茜娅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她的脖子上,停着一只黑色的虫子。
  吉尔、朵拉静静地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主上进行着如此伤风败俗的行为。
  仿佛已经完全的习以为常了。
  梅拉德将她的嘴紧紧地贴在艾茜娅的脸上,仿佛想要将眼前的女孩吸进肚子中一般。
  达尼埃尔的杀意已经无可避免地涌动起来。
  “不要急嘛,达尼埃尔,待会儿就把她交给你来复仇。”梅拉德如是说道。
  达尼埃尔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两只眼睛死死地看向这个杀害了芭芭拉的少女。
  “好。”沉闷的声音中,杀意无可掩饰。
  ……
  “伊薇特!”洛亚怒吼着,黑发也随风飘扬起来。
  红蓝色的宝剑上狂舞的黑白色旋风,笔直地向着伊薇特的胸口狠狠地刺过去。
  那一刻,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就像是看着慢动作的回复一般,伊薇特侧身闪过了洛亚舍身刺出的一击,轻轻地偏过洛亚的锋芒,猛地抬起腿来,将洛亚地身体狠狠地轰击出去。
  “呜啊!”洛亚的胸腔像是被搅动了一般的疼痛,大股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洛亚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落到地上。
  胜负已分。
  ……
  “这家伙!”黑瞳的眼中露出骇然之色。八房的人偶,竟然完全被对方压制住了。
  燐和雏言被塔兹米的重击击倒在地,威尔也在苦苦地支撑。
  这个暗金色如龙的家伙,竟有着如斯的实力。
  塔兹米背后暗金色的羽翼猛地舒展开来,狂暴的飓风中似乎充斥着毁灭的气息。
  就像是那只龙在面对着帝国的军队时一般,刚勇不屈。
  铠甲类帝具对于村雨的天生克制让赤瞳的战力也可以忽略不计。
  这种状况,已经近乎于危局了。
  塔兹米的眸子中满是冷漠,在没有一点人类的色彩,巨大的能量让人为之惊悚。
  ……
  “不要紧张,好好地享shòu
  着女子之间的天堂吧。”梅拉德病态的脸凑近了艾茜娅那因为恐惧而发白的脸庞。腥红的舌头润吸着自己那诱人的红唇,梅拉德的眼中似乎满是对于对方的情意。那种病态的情意。
  “你……放开我……”艾茜娅的脸色变得极端难看起来,身处于这样可怕的环境中,她的大脑都几乎停止了运转。
  “不要这么客气嘛,好好享shòu
  吧。”梅拉德的嘴几乎要贴近到艾茜娅的唇上。
  艾茜娅也不知哪里来的力qì
  ,竟是猛地将梅拉德推开来。
  梅拉德也没哟料到这种变化,猝不及防之下,竟是直接摔到在地。
  梅拉德的脸上也露出了杀意:“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就这么想死啊!”
  达尼埃尔似乎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像是绅士一般掏出白色的手帕擦拭起那只匕首来。
  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因为害pà
  而颤抖的少女。
  “你知dào
  吗?我曾经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她的性命,被你杀掉了。”
  艾茜娅瞪大了眼睛,努力思索着那个人的名字。
  那究竟是谁?
  “她的名字,是芭芭拉。”达尼埃尔的眸中,一抹更加深沉的冷色骤然降临。
  艾茜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那个老不死的?真是,到了现在,还在给我找麻烦呢,要不是那家伙……
  ……
  “哼,这就是叛军的战力吗,也不过如此啊。”将雷欧奈和纳哈修随意扔到地上的艾斯德斯露出不屑的表情,身边的一中部下都对着这位女王大人露出讨好的表情,
  轻易地捉拿住两名帝具使,这种实力,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艾斯德斯没有理会那些讨好的家伙,而是将目光投向城外,那里,是革mìng
  军刚刚胜利的战场,至高帝具的消失,是一切的转折点。
  帝国的军队,已经如同摧枯腐朽一般被革mìng
  军打得节节败退。
  即使是有艾斯德斯的亲卫队混在那些军队之中,也因为人数的缺少而处在了下风。
  眼见,革mìng
  军就要登城了。
  艾斯德斯却没有丝毫的慌乱,而是露出了一副兴奋的表情:“这种紧张感,真是许久都没有过了,那么,让我来好好享shòu
  一下吧,娜杰塔。”
  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娜杰塔感到身上汗毛竖起,抬头一看,正看到艾斯德斯那张让她日日夜夜不断恐惧的美丽的脸。娜杰塔不由得退后了一步,本以为已经消除的心理阴影,在艾斯德斯如此从容地看着这片战场时,竟是更加泛滥地涌起了。
  “艾斯德斯……”紧咬着牙关,娜杰塔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惨白色,仿佛是忆起了之前的几次狼狈,原本坚定的眼神也动摇了起来。
  是啊,如果没有打到这个身为帝国屏障的人的话,那么怎么能称之为胜利呢?
  与帝国交战的最后对手,果然还是艾斯德斯。
  但是,我所背负的东西,你是不会懂得。
  你这个只懂得以杀戮为快乐的女人是不会懂得。
  那些逝去的同伴的殷切希望,正是我不断向前的动力啊!
  “全军突击!”娜杰塔坚定地发出了最后的命令,在全军摇旗呐喊的壮烈场面中,娜杰塔抬头望向那个站在城墙之上的女人。
  我不会再退缩了,艾斯德斯,决战吧。
  是吗,娜杰塔,来吧,让我好好享shòu
  吧。
  ……
  “艾斯德斯!”拉伯克的杀意无可抑制地涌动着,失去了理智的他,向着城墙之上奔跑过去。不顾及着身边有多少的阻碍,有多少的敌人,他,只剩下一路向前的信念。
  脱茧而出,成为真zhèng
  男人的拉伯克,再也不会耍那些可笑的装死把戏。
  他,已然没有退路。
  是良心的拷问还是对于无力的自己的痛恨,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拉伯克说不上来,但他知dào
  ,自己只能向前。
  那一日,那头碧绿的头发,注定会成为史书上浓墨淡彩的一笔。
  ……
  “这就是与精英的差距吗……”艾拉翻过身子,作为新晋的狩人成员,他的战斗经验比起老辈之人,自然是远远不如。而且他的帝具的性能,比起攻击,还是蛊惑的成分更加多一点。如果是原来的拉伯克,他还是有胜算的,但是遇上了现在这个不再退缩的拉伯克,他已经只剩下落败的结局。
  “真疼啊……”捂住胸口上惨烈的划痕,感受着血液不断涌出的痛感,艾拉深深地吸入一口气:“活着真好啊!”
  不,与其说是活着,倒不如说,我还不能去死。
  在遇到那位公主之前,还不能死。
  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曾经的那些往事。
  想起那个黑头发的公主,艾拉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我会找到你的,我会守护你的。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
  你把我从地狱拯救回来,我不会让你触到地狱。
  哪怕是赔上这条廉价的性命,这条你给予我的性命。
  “我还不能死啊!”挣扎着站起身来,单膝跪地,艾拉感到嗓子中有一股甜甜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那种觉悟,我早就有了啊,拉伯克。”
  然而,那位绿色头发的少年,早就不在这里。
  ……
  “怎么可能,你竟然有如此战力!”索斯特大惊失色,一脸骇然地看着身前这位翻手之间将自己制服的安宁道教主,惊讶于这与那俊秀的脸完全不匹配的强dà
  战力。
  “是你太弱了,闯入者。”安宁道教主的声音古井无波,“所以你也只配在幕后筹划筹划。”
  “你……”索斯特死死地盯住安宁道教主手中的权杖,被锁住的身体别扭地扭动起来,“你明明和我一样都只是预言者的身份,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战力,你究竟是谁!”
  “有谁规定过预言者就不能拥有战力吗?”安宁道教主轻笑一声,“蠢货。”
  “你!”索斯特那张因为愤nù
  而扭曲的脸庞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明明拥有着如此强力的帝具,却因为自身能力的不足而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安宁道教主嘲讽似的笑道。
  拾起落在地上的世界全书[隆戈隆戈],安宁道教主轻轻地拂拭去书面上的灰尘。
  “终于得到这件帝具了,还真是要多谢你呢。”安宁道教主冷冷地看向倒在地上的索斯特,“不过,预言者只要有一个就够了,你还是上路吧。”
  “贸然闯进别人的基地,还有比这更蠢的事情吗?白痴。”冷淡的言语让索斯特的面庞更加扭曲起来。
  “混蛋啊!”
  安宁道教主拔出腰间的宝剑,狠狠地刺入了索斯特的胸口。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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