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发疯
于是,阿碧小心翼翼地套问阿虎:“那你可曾想起些什么?”
她见阿虎摇着头,抓起床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在阿虎眼前晃动:“这个?你再想想?”
如果阿虎想起来的话,说不定他们还有一些亲戚可以帮忙呢,说不定他们只是走失的富家子弟。哇,那时候且不是发达了?
可惜阿虎依然摇着头。
阿碧有些失望起来,高举着玉佩在阿虎眼前晃荡着,玉佩上那长长的红色丝绳跟着摇来晃去:“阿虎哥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是某个有钱人的后代?他们忘记了我们?要不然就是老爹娶了有钱人,把我们扔了?”
“没那么恐怖吧?”阿虎被阿碧的异想天开吓住了。真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他赶快转移话题:“黑虎爷爷呢?”
阿碧摇摇头:“我也刚回来。不过,你说,为什么我们不叫他爷爷,而要叫黑虎爷爷?”
但是,立kè
她的眼又被床上的银子吸引了,双眸发着亮光,摸着银子叫着:“你说我再去一趟玄府,会不会得到更多的银子?对了,你说床上这些够买一些什么?阿虎哥哥,我想应该够我们三人的冬衣吧?再买点家具,再买点好吃的。恩,那也不好,要不然我们存起来,去做点小生意。你说好不?”
可惜,阿碧的美梦没说完,门忽然“啪”一声响,被黑虎龙卷风似的推倒在地,扬起不少灰尘。
阿碧和阿虎吓得一震,傻傻望着他。
没等两人反映过来,阿碧已经被黑虎倒提在了左手里,屁屁上已经挨了“啪啪”重重的两下。
疼得阿碧眼泪鼻涕一起向地上流。
她哇哇大哭起来,使劲挣扎着:“坏蛋!你个坏蛋!人家有苦劳有功劳……”
“你个爱慕虚荣,贪图享乐的胚子!坏家伙!只学坏不学好!什么地方不去,就向往着高枝去!TNND,打死你这个坏撇子!”黑虎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只是一股劲使劲打,声音大的像要把屋子揭翻一般。
她挣扎中瞧见了黑虎的那张因脑充血成通红的茄子脸,鼻子冒着烟,显然是气急败坏。
阿碧愣了愣,但是也顾不上那么多想法了,屁屁上接二连三传来痛感。
“呜呜……哇哇……”阿碧再顾不了许多,放声大哭,她可不想死在这里啊。
她双手乱抓,抓到什么就向黑虎扔过去什么,却都被黑虎一把抓住,只管向她身上打去。
那屋子本就没什么东西,阿碧抓到的大多就是床上刚才才放上的银子、玉佩类,此刻被黑虎拿在手里,使劲打在阿碧身上,疼得阿碧的叫声都变了调。
吓得阿虎使劲拉着黑虎的手,大叫着:“黑虎爷爷,为什么打她?你为什么用那么难听的词?你不能打她了。”
可惜他的话不及黑虎那震耳欲聋的吼声一半分贝。
“你疯了?”阿虎见无效,忙一口咬在黑虎的手臂上,却觉得犹如咬在了石头上一般。他无奈,只得抱住黑虎的手,使劲向外搬开。
黑虎手一扬,抱住他的阿虎被甩出里屋,摔倒在堂屋里。
阿虎惊呆了。赶快举起板凳就向黑虎的手敲去,但又觉得他是长辈,不敢使十分的力qì。
一时间,整个屋子乱成一团。
翠姑和小红忙赶了过来,一人一手拉住了黑虎。
黑虎被两人一拉,想是女子,刚才那股气也过了,不由得一松手,阿碧掉在了地上。
忽然,黑虎看见了那只手镯。
他呆了!
这个怎么那么熟悉?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画面,却又联系不起来。
画面上那个如玉般的少年,专心地拿着刻刀,一点一点地在那块玉上磨着、刻着。
那是谁?他怎么想不起来?
他使劲摇着头,忽而又抱着头,埋在双膝里,扯着头发。
记忆力,一个挽着双髻,穿着鹅黄衫粉绿裙的少女跑了过来,举着那只手镯,眯着一只眼在阳光下细看着:“他还对你说什么?”
手镯!
黑虎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在他的破衣裳上来回擦拭着,如珍如宝捧着,眼睛眯成一条缝,细细看起来。
翠姑看见阿碧脸都涨得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得心疼地说起黑虎来:“你怎么舍得打她?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爷爷?你不喜欢就送人还能换点钱,何必打她?打坏了怎么办啊?啊?!”说着,她也顾不了许多,一边给阿碧顺着气,一边褪去阿碧的裙子,一边抹下褥衣裤,只见背上、屁股上到处都青一块紫一块。想来黑虎也是动了全力。
翠姑再一看黑虎居然不顾两孩子死活,只管看那玉镯子,忍不住哭起来:“你真是心狠!我不过是觉得这孩子聪明、招人喜爱,问了一句可否许人,要不许给我们二狗。那么好的孩子你不要,我们要!”说着,也不顾黑虎望向她那吓人的脸色,和吃人的眼神,抱着阿碧直向自己家里奔去。
屋外站了不少赶来看热闹的乡亲,他们见黑虎又发疯了,还比以前更厉害,都摇着头纷纷离去。
小红默不作声,也拉着阿虎向自家走去。
忽然她的脚踩在地上一个硬物上,她低头一看,原来是玄老太太那块玉佩。只见玉被摔裂了一条缝,但是因为玉被金镶嵌着,反而没坏。
她一把抓起来,再看旁边还有一些碎银子,也一并收了起来,放在阿虎怀里,忿忿不平拉着阿虎头也不回回家去了。
易先生不失时机地出现在了翠姑家中,只收取了少许的药钱,帮阿碧上了药,边游说着翠姑和阿碧:“哎!就没见过那么心狠的爷爷!阿碧啊,爷爷不爱你,还有我们呢。放心啊,有事就来找我。要不然就跟着我吧?我可是见你天资聪敏,有意收你为徒的。”
易先生的药贴在肌肤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易先生的话却依然听起来很刺人耳。
“啊!”
“痛!”
“呜呜……”阿碧故yì
半呲牙着,半叫着痛,时不时打断易先生的一番美意。
阿虎见阿碧并无大恙,又赶回去照顾黑虎。
刚进篱笆院,就闻得一股糊味。
“我的饭!”他这时才记起做的饭来,赶到厨房,解开锅一看,只见锅底冒着黑烟,那晚饭变成了黄色。
他学着阿碧将饭里拌上酱油和葱花,放点盐,分成两份,小心翼翼端着一份向里屋走去。
只见黑虎依然坐在地上,双手抱着那只镯子,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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