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哥哥给你欺负,嗯?

  南宝衣捂住额头。
  她气鼓鼓的,“二哥哥,你别总是弹我额头!再过几天我就十三岁了,是大姑娘了!”
  “大姑娘?”
  萧弈挑眉。
  瞥了眼南宝衣的胸口,他不带感情地嗤笑。
  他优哉游哉地踏进风雪之中,“你离大姑娘,还远着呢。”
  南宝衣觉得自己遭到了无法容忍的羞辱。
  她怒声:“二哥哥,你站住!”
  然而对方压根儿就不搭理她的。
  南宝衣那个气啊!
  她紧忙追上去,弯腰捡起一捧雪,捏实了砸向萧弈的后脑勺。
  可是对方连头都没回,轻而易举就避了开。
  南宝衣咬咬牙,一边追他,一边弯腰捡雪砸他。
  她追出松鹤院,在雪地里跑得气喘吁吁,可是萧弈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轻易避开了她所有的雪球。
  她实在跑不动了,转了转眼珠,捂着肚子“哎哟”一声栽倒在雪地里。
  “我跑得肚子疼,二哥哥,我肚子疼!”
  她一边嚷嚷,一边偷看萧弈。
  在对方转身的刹那,急忙扮出一副娇弱无力的可怜模样。
  萧弈走过来,看着小姑娘在雪地里打滚。
  他在她跟前单膝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哪里疼?”
  “跑急了,胃疼……”
  “胃疼,你捂心脏干什么?你的胃长到心脏那里去了?”
  南宝衣讪讪。
  她又不是学医的,她怎么知道胃在哪里?
  她趁萧弈研究她的胃和心脏时,猛然坐起身,朝他扬起一把雪!
  可萧弈的反应太快了。
  雪花还没碰到他,他就已经避开。
  他居高临下,挑眉看着坐在雪地里的小姑娘,“暗算我?”
  南宝衣气得厉害。
  她眼圈微红,“二哥哥弹我额头,还嘲笑我不是大姑娘……你总是欺负我,难道我就不能使点儿小计,暗算你一下吗?”
  雪花落了她满头。
  胭脂红的裙裾在雪地里铺陈开,美的如诗如画。
  而她那么委屈,眼圈红红,鼻尖红红,小嘴也是红红的。
  萧弈的心软了下来。
  他在她面前单膝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温声轻哄:“快过年了,不许哭鼻子。哥哥给你欺负,嗯?”
  低哑撩人的语调,叫南宝衣瞬间红了脸。
  她纠结地抬头看他。
  笼火黯淡,他的容貌犹如金相玉质,丹凤眼盛着温柔的光华,薄唇弯起宠溺的弧度,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
  她急忙垂下眼睫。
  她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你真的……给我欺负吗?”
  萧弈随手团了一团雪,放在她的掌心。
  他微笑:“随便欺负,绝不反抗。”
  南宝衣立刻眉开眼笑。
  她抱着雪团子,欲要砸向萧弈的脸,可是他笑的那么好看,斜飞入鬓的眉,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画笔难以描摹的骨相,当真是俊美昳丽,风华无双。
  南宝衣很为难。
  良久,她扔掉雪团子,别扭地站起身,“看在你还算有兄长样子的份上,不欺负你了……”
  她拍了拍袄裙上的细雪,闷头往松鹤院走。
  身后传来萧弈轻慢的声音:
  “南娇娇,我给过你机会了。”
  南宝衣翻了个白眼。
  他长得那么好看,笑起来时还那么温柔,简直能要她的命,她怎么好意思继续下手?
  她走出十丈远,又悄悄回头张望。
  隔着雪光,权臣大人身边竟然多了一道身影。
  “谁啊?”
  她好奇不已,偷偷靠近,躲在一株梅花树后张望。
  细看,那道身影是个姑娘,身段高挑丰满,正是柳怜儿。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寒风送来的脂粉香。
  “多谢侯爷今日请我们一家去戏楼看戏,虽然哥哥不幸离世,但人各有命,想来也是他命中无福的缘故。
  “从今往后,怜儿就没有兄长了,真是命若浮萍,身世坎坷。怜儿很羡慕南五姑娘,能得侯爷宠爱。若是怜儿有幸能得您万分之一的恩宠,定然感激涕零。
  “这是怜儿亲手烹制的枸杞老鸭汤,味道十分鲜美,用于冬夜驱寒再合适不过,还请侯爷笑纳。”
  南宝衣看得兴起。
  这柳怜儿穿着白裙,鬓角还戴着小白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是在借着兄妹之名,勾搭权臣大人。
  她哥哥白天才死,她晚上就迫不及待对男人投怀送抱,真是又蠢又坏!
  她琢磨着,很想看看萧弈的反应。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夜她扮成小贼潜入朝闻院,他又是摸又是抱的,还各种调戏她,没见过女人似的,简直不要太轻佻!
  不远处,萧弈面无表情。
  刚刚逗弄完南娇娇,他心情还算不错,没想到转身就碰到这种腌臜女人。
  他嗓音慵懒:“你看本侯的灯笼,好不好看?”
  柳怜儿望去。
  这羊角灯笼,瞧着挺寻常的,也就稍微精致古雅了些,看不出特别之处。
  但她还是温柔地回答道:“侯爷的灯笼,自然是极好看的。”
  萧弈微笑:“那你知道,本侯身边为何没有女人吗?”
  柳怜儿茫然地摇摇头。
  萧弈把玩着灯笼,笑容逐渐变态:“头骨为器,人皮为灯。美人娇嫩,不可辜负。”
  四野寂静,风雪呼啸。
  柳怜儿怔怔地看着他手里那盏灯笼。
  笼光惨白惨白。
  雪白的灯笼罩十分细腻,越看,越像是……
  人皮制成。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声陡然划破夜空!
  柳怜儿连纸伞和食盒都不要了,连滚带爬地朝前院飞奔而去。
  “啧……”
  萧弈饶有兴致地勾唇。
  他瞥了眼那株梅花树,心情不错地朝朝闻院走去。
  他觉得自己在南娇娇面前的表现,真是相当可圈可点。
  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闲杂女人,清楚明白地向她展示了他守身如玉的决心。
  他是个爱惜贞操的好男人啊!
  梅花树后,南宝衣哆哆嗦嗦。
  她瞄了眼萧弈的背影,却不敢多看一眼他手里的灯笼。
  权臣大人真是太可怕了!
  今后绝不能轻易得罪!
  她抚了抚胸口,走出去捡起纸伞和食盒,去前院找柳怜儿。
  柳怜儿不会平白无故接近权臣大人,定然是南胭指使的缘故。
  她能指使柳怜儿勾搭萧弈,她自然也能指使柳怜儿,勾搭南胭的哥哥南景。
  想来,南景这两日就该从书院回来了。
  前世南景高中进士,迎娶了盛京城的高门嫡女,可谓春风得意。
  可是,明明是南家花费重金把他培养出来的,他却不思回报,对南家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对亲爹不闻不问、弃若敝履。
  这一世,她先绝了他攀龙附凤、迎娶贵女的心思再说。
  ,。
  “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周杰伦《发如雪》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