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一章 兄弟,你得服输啊
“回来了?”独孤破城看着面前的两人,即使并不怎么察言观色,也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朱子陵带着一身的酒味。他并不怎么喝酒,即使喝,也是小酌而已。
钟珍披散着一头青丝,被狂风吹得四处散乱,满面怒火。
他走到钟珍的跟前,拉着她的手,“别生气,这小子总是不死心。你别和他计较,改天我揍他一顿。”
敦厚的人,总会用最大的善意去度量人心,钟珍心中暗叹。
她反手握紧了独孤破城的手,手温暖平稳,握枪的地方带着一些薄茧,“你这蠢人,你就不怕我被人抢走了。”
独孤破城得yì
地笑道:“怎么可能,当初你可是为了出生入死的。咱们一道冲灵力阵,你守着养魂木那么多年,不就是因为我托付给你了。你给我画画了,而且不打算拿去卖钱。
嗯,还有,你会穿我送你的裙子。似乎你不是特别喜欢,不过你穿了许久。你还给我做饭了。”
心中泛起无限温柔与平静,钟珍原本一张带着嗔怒的脸,渐渐缓和。
这名男子才是她心中最重yào
的人,天涯海角,誓死相伴。
独孤破城拉着钟珍走到朱子陵的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得服输啊,总得想想人家姑娘心里怎么想的,死活赖着也不成。你这人心思太多了,大姑娘们不喜欢的,以后还是改改才好。”
朱子陵苦笑,先前被钟珍打伤,一口气岔了,略略轻咳了两声。
看他显得有些狼狈,独孤破城忍不住笑了。
“被打了吧,我媳妇凶得很,一般人哪里挡得住。我也不瞒你了,估计你也猜到。明天你留下,别跟着一起走。你修为稍微弱一点,万一小世界哪天真崩了,我怕自己照顾不周。”
彻底明白这次真的是要分别了,朱子陵长叹一口气,“破城兄,你为何这般大度,换了个人,恐怕一巴掌将我拍死了。”
“怎么会,兄弟如手足,我打了你,就是自断手足。换了从前,大概是要好好揍你一顿,不过分别在即,暂时记下,等我们回来再狠狠打你一顿。”
这次独孤破城好歹记得没说女人如衣裳。
不然钟珍会先打断他自己的手足。
清晨的阳光从连绵不绝的黄色沙丘的远方,慢慢升起,驱走了沙漠中惯有的寒冷。
不过到了中午,烈日当头,便会变得炎热起来。
大家都是修仙者,不管是冷还是热,其实感受不到太多。
分别的话似乎不用说得太多,李怀虚笑着对钟珍说道:“咱们师徒一场,来日方长,等我去外面的星空转一圈回来,再带你去一起去玩。”
钟珍笑道:“玩耍归玩耍,不许你总是总拿我当挡箭牌,危险的事总推到我头上。”
“不会的,那时候我修为会更高了。”李怀虚有些心虚,不过他总觉得自己有分寸,应该不会真的坑死人的。
他蹲下身子摸着小鬼的头,低声对他又说了两句话,难得和颜悦色。
朱子陵面色显得有几分憔悴,“破城兄,珍宝,一路保重。能做到多少做多少,不可冲动逞强。”
独孤破城点头应承道:“虽然别人的命也是命,不过却不及自己与亲人重yào。我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你放心好了。”
冲动的另有其人,不过这点大家只能心照不宣了。
钟珍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害人精,明明独孤破城不需yào
冒险。
但是要打消他的想法简直也太难了。
就算这会儿不跟着,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吴先生打开阳明珠的通道,进入小世界。
阳明珠并不像其他那些小世界,是古老的空间法宝,除了阴气被圣母吸收了,其他的规则以及快接近外界。
即使是将此物收为本命法宝的圣母,也得花费许多精力将人送进空间。
如果真要打开通道,所耗费的材料灵石会多得无法估量,设置的阵法之大,恐怕要上百年。
并且未必能成功。
独孤破城的寿元不算特别多,还有数百年,为此奔波,还谈什么化神。
其他人全部退出阵法之外,只余下打开了小空间的小鬼,钟珍,还有独孤破城。
阵法外地黄毛叫得很凄厉,仿佛如死了爹娘似的。
钟珍叹气,“还没死呢,哭丧的就准bèi
好了。”
独孤破城提起手掌,在她的后脑拍了一记,“胡说什么。”
小鬼道:“希望以后还能看见黄毛,虽然我挺瞧不起它的。”
吴先生的声音传来,“阵法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开启,你们准bèi
防御。”
盘膝坐在阵法之外,朱子陵的的面色显得很平静,看着先生整个人已经化为虚影,细细密密的灵气不断投入这个极其庞大的阵法中。
占地足足有几亩地的大阵。
堆积着无数上品灵石,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光芒,不过这些灵石很快都会变成灰尘。
只听“嗡”的一声巨响。
大阵激发,一大片带着淡淡银色光芒的半圆形光罩笼罩在阵法上空,空间似乎被扭曲晃动似的。
没过一会儿,狂风大作,四周的黄沙被扬得铺天盖地,再也看不见天空的半丝阳光。
此刻的先生已经停了下来,剩下的事全是阵法自己运行了。
他站在李怀虚和朱子陵的身边,“不会有事,尤其是阳明珠就在附近,增加了不少胜算。”
李怀虚早支起了灵气罩,将黄沙给挡住。他今天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坏,顺道将身边的傻愣愣的朱子陵也护在灵气罩里面。
还给他施展了个净尘术,弄干净他全身上下的黄沙。
当初要不是他,自己早死了。
朱子陵一脸落寞,李怀虚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你干嘛总参合到人家小俩口中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害得他们几百年不能圆房。”
此话真是粗俗不堪,朱子陵心道。
没有看李怀虚,他直直地盯着前方。那里原本有个阵法,有一面镜子,还有两个人。
“杏花兄,你不明白,不是我参合到他们中间,而是她早放qì
了,但是我却不死心。女人的心很难懂,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懂她的心思。”
想到钟珍真zhèng
的心思,朱子陵有些释然。
她虽然不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却是一只不敢靠近他的胆小鬼。
她千方百计的躲开,彻底不敢直视内心,这么一想,朱子陵似乎觉得自己没那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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