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梁氏的忽悠
夏雪歌有些坐不住了,刚要下地,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夏老爷子的喊声。
“孩子他娘,快出来!老大把脚脖子崴了!”
夏老爷子喊着,字字都透着心疼,夏雪歌也出了屋,夜色下,夏子秋正背着夏子春进院,夏老爷子在一边扶着。
“什么,老大脚崴了?快!子秋,把你大哥送屋里来!子君,把娘那屋的药膏拿来!”
梁氏喊着,一家人忙忙活活的把夏子春送进了上房!孟氏听见夏子春扭伤了脚,也是出来了,但是看着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夏雪歌不禁吐槽,这家里恐怕就孟氏娘几个在这种情况之下能安心睡觉!
夏子春坐在炕上,扭伤的脚疼得他浑身冒冷汗,豆大的汗珠雨点一样的往下掉,孟氏和夏老爷子都极为心疼,梁氏也是一副心疼孩子的样子,但是那心疼在眼睛里却找不到什么踪影。
“你啊,怎么这么不小心,走个下坡路还能扭伤了脚,亏了伤的轻,没把腿摔伤了,不然这要是残疾了,爹以后下去了,怎么跟你亲娘说交代!你这孩子!”
夏老爷子满是埋怨但是却极为心疼的说着,亲娘二字着实是刺痛了梁氏的耳朵,心里不禁咒骂。
“死老头子,那老太婆都死了多少年了,有年轻媳妇,你还对一个老太婆念念不忘,要不是我带个孩子,当我看得上你这老棺材瓤子吗!枉费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心里居然还对那个死老太太念念不忘!”
梁氏心里骂是骂,但是面子上却是一点也没有露出来,一样关心的问道:
“是啊,老大,你就算是回家再着急,这也不能莽莽撞撞的啊,这你爹和你都有福气,亏了只是轻伤,不然你叫你媳妇孩子怎么活啊!”
梁氏说着,孟氏是第一次觉得梁氏的话还顺耳,一想到梁氏和夏老爷子说的,夏子春可能落下残疾,心里就万分的害pà
,趴到夏子春身边就哭了起来。
“当家的啊,你说你要是出了事情可怎么整,我和孩子们怎么活……”
“行了,别号了,我还没死呢,你这是给谁号丧呢!”
夏子春气的真想跳脚,孟氏赶紧擦干眼泪,抢过夏子君手里的药膏给夏子春上药,而这时,五郎怯生生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四郎和夏美儿,一看都是睡着了被叫起来的样子。而五郎看到夏雪歌也在屋里的时候,更是见了鬼一样的躲到了梁氏身后。
“奶,我又做梦了!夏雪歌他是鬼啊!他真的是,你相信我!”
五郎说完最后一句,几乎已经是哭了出来,这本来因为夏子春受伤就够乱的屋里因为五郎这句话更是乱了!
夏子君离五郎最近,马上一副好叔叔模样抱起了五郎。
“五郎,别哭,四叔在呢啊,都说了你做的是噩梦,你雪歌姐姐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呢吗!乖,不哭!”
夏子君给五郎擦着眼睛,五郎确实哭的更厉害了。
“我害pà
,四叔,他真的是鬼,她来找我索命了,她还说她要把我爹我娘都带走,到地底下一块陪她!呜呜……四叔,你们把她赶出去吧!”
五郎哭的厉害,夏雪歌真是心烦,但是对梁氏的怀疑更深了,五岁的孩子在这种封建社会确实是知dào
什么地狱鬼神的,但是五郎一只做恶梦也太奇怪了吧这几天好像除了在梁氏身边睡觉,五郎都会做恶梦!
“爹,你看……”
夏子春看着夏老爷子,夏老爷子满脸的犯难,看着五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心里又是极心疼,想了想,夏老爷子对夏子秋道:
“子秋,明天你去请叶婆子来一趟,五郎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让叶婆子看看,估计就好了,你带着孩子先回去吧!五郎害pà
……”
夏老爷子说完习惯性的抽出腰间的烟杆抽起烟来,夏子秋点点头带着夏雪歌回家了,夏雪歌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这回更憋气,没事的时候就是老三老三的叫,有事了叫子秋!哼!
爷俩回了屋里,夏子秋这累的要死,夏雪歌也饿着呢,爷俩风卷残云一样的把一条鱼吃了一半,晚上,各回各房,只是谁都没想到梁氏和夏老爷子说起了悄悄话。
“老头子,你不觉得是事情很邪乎吗?”
梁氏说着,满脸担忧的看着夏老爷子,夏老爷子也是一脸的头疼。
“谁说不是呢,这也太邪门了,五郎做梦偏偏说老三那丫头是鬼,这都好几次了,也不能是噩梦这么简单了,可那丫头要是真死了,现在咱们家的又是谁呢?她当初她好了的时候,咱们不就觉得奇怪吗,你还去寺里求的佛水,可她喝下去好好的,也没有事啊,难道咱们家真的有难了?”
夏老爷子满脸的发愁,他是迷信鬼神的,而且五郎做恶梦,真的越来月邪乎了。
“老头子,会不会雪歌那苦命的孩子真的死了,这是个妖怪什么的,前几年不就说南边有个大户人家的儿媳妇死了之后让妖怪付了身吗,难道咱们家这里……”
梁氏说着,但是事实怎样,她心里清楚得很。
“老头子,那叶婆子那边,宜早不宜迟,别真是咱们家招了灾祸,这丫头好了之后,咱们家是大事没有,小事没断,五郎可是咱们家的嫡孙,正枝正叶,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梁氏的话说完,夏老爷子也是万分担忧。
“是啊,而且子冬也要下场了,可一定要好好的解决。”
“子冬无所谓,他还年轻,又不是嫡长子,老大他们才重yào
啊!”
梁氏说着,夏老爷子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你啊,总是为老大老三着想,这些年也苦了你了,可恨那两个兔崽子,一点也不懂事!”
夏老爷子说着,梁氏心里一笑,她就是这样的人,知dào
夏老爷子的弱点在哪里,而想到今天中午花家的事情,梁氏还是开了口。
“老头子,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亲娘,我年岁还没老大老二大呢,他们排斥我也正常,对了,老头子,今天中午府城的花家来人了。”
“府城花家?”
夏老爷子几乎是震惊的弹了起来,梁氏赶快按住了他。
“小点声,老头子,花家是来交好的,子东引起了县学的注意,这次下场,主考是县学过去的学生,子冬考秀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子冬才十五岁,十五岁的秀才,好几年才有一个,花家来了,说了一些好话,还留了十两银子送个一些东西,老爷子,子冬这是千年难遇的运气啊,子冬不是常说投桃报李吗?花家说了,子冬若是能考中秀才,他们便帮子冬在衙门里谋个师爷来做,这样子冬考上举人之后自荐为官也是轻松,我刚才才想到,你说雪歌那孩子要是真的早就死了,这附在她肉身上的妖怪一走,这孩子……”
“说子冬呢,你怎么扯到那丫头的身上去了……”
夏老爷子说着,梁氏想了想,趴在夏老爷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夏老爷子听完眼睛都亮了,又在梁氏耳边嘀咕了几句,两人的眼睛闪着精光,在黑夜之中简直是亮瞎狗眼。
天黑之后天会亮,这是永恒不变的规矩,不过今天一大早,夏家还是没有去请巫医叶婆子,而是请了郎中,无他,夏老爷子和梁氏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就连村里的郎中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的脸色苍白的很。而夏子秋要进去看,夏老爷子直接让夏子秋把夏雪歌送回三房屋里,不许出来。
不出去就不出去,夏雪歌也轻松在房里绣帕子,可是这件事还真是越来越蹊跷了,夏雪歌甚至有种感觉,这次的事情是冲着她来的,难道真是见鬼啦?
手里的帕子绣完一个又一个,荷包也缝制了不少,夏雪歌心里担忧,夏子秋坐在炕上也是发愁,梁氏到底想干什么还没想清楚呢,这家里又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事,唉!
夏子秋叹了一口气,夏雪歌摇摇头看着自家爹爹。
“爹,你愁那些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奶奶到底要干什么,咱们就是费尽心思也未必猜的到,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就是了,我知dào
爹你怀疑奶奶把爷爷也卷进来了,可是爹,爷爷都六十来岁了,人老了,昨天爷爷和你又是晚上才回来的,或许是受了点风寒,你别太担心了。”
夏雪歌说着,但是心里却不那么想。夏子秋听着觉得也有些道理,心里多少好了些。
“雪歌,走,带上东西,咱们爷俩去邻镇逛逛吧,这东西都攒了一大堆了,上回大集你没去,韩管事还说你这小荷包卖的快呢,你说得对,你奶要是真想干什么,咱们费尽心思也未必猜得到,而且这夏家不是独门独户,咱这夏家村还有族长和族老呢,你奶要真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定有人管她!”
夏子秋算是自我安慰的说着,带着东西和孩子就去了邻镇,屋里,夏老爷子正悠闲的抽着烟,哪有一丁点早上病的不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