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挖他个食言而肥不要脸的
这不同于两人平日堵气时乔初晴故yì
藏起来,只要他愿意,无论乔初晴藏在哪里他都能感应到她身上的气息,可此时就完全都找不到了。
活了无数个年头,九霄第一次慌乱了,哪怕是曾经临敌时生死一刻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慌乱,就好像心头的一块肉被生生地割掉。
九霄一早就知dào
乔初晴在他心里占了很重yào
的一个位置,却没想过如此重yào。
他想同普通人一样生活,一样爱人,在不能飞仙的世道里,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直到天长地久,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吗?虽说如今的灵气已不适合修liàn
,可同时那些潜在的威胁也统统消失,他有自信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下去。
可他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却在他的眼皮子下失踪了?一个人的气息就这样被抹掉,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人用玄妙的阵法隔离了气息;还有一种就是……一瞬间如烟云消散般的魂飞魄散……
他不敢去想第二个可能,他是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可他毕竟不是普通人,远古而来的神兽大人,即使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人,但骨子里却是完完全全的兽……当面对危机或重yào
的人受到威胁时,他的反应又怎么会像人类一样冷静过后再谋而后定?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荡平一切可能藏乔初晴的地方,将她翻出来,再把敢劫持她的不管是谁都一把火烧成灰,永绝后患。
以往他总认为不论何时何地,面临何等危险,他都能保乔初晴万无一失,可当乔初晴真就丢了,他才知dào
那种痛不欲生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让他崩溃。
去他的誓约、去他的天地苍生,若是没了她,世间万物又与他何干,不如就都毁灭了吧。
在乔爸乔妈几乎吓瘫掉的恐惧之中,九霄兽形毕现,化做一道流光,从窗口飘出,上天入地只为寻找乔初晴那一抹淡淡的气息,四海八荒转瞬即过,所过之处外放的威压使天地万物惶惶不安,无论是修士还是妖魔都被这转瞬即逝的恐惧压得喘不过气,修为低或心理承shòu能力差的甚至当场晕过去。
即使威压没有波及的普通人类也都觉得心头不安,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啊~”痛苦叫声响彻天地,引起海浪翻滚,大地震颤,无数山体崩塌。
九霄立于泰山之巅的一座孤峰之上,外放的灵力疯狂肆虐,他此时的状态似癫似狂,一心只想把乔初晴翻找出来。
古老的神兽,即使再像人类一样,终究不是人类。
与此同时,数道不同色泽的光影从四面八方向泰山纵来,如流星一闪而过,九霄身边便多了几个形态各异的神兽。
白如雪的青丘族长奕扬,默默地站在最后,即使他已是妖婴期的修为,即使他已经修liàn
出九条尾巴,在这种场合下还是没有他冲在前的立场,不管是辈分还是修为,他都只是子侄辈。
“饕餮,你疯了吗?你这样做会把他放出来。”明明是阿杰的声音,却有着豺狼一样的身形,两只向后生长的角紧贴在背,怒目的圆眼永远都杀气凛然,谁又能把这样的形象和阿杰联想到一起呢?
“对,我疯了!”九霄用右前爪刨着泰山的岩地,一下下,石泥飞溅,“我要把他挖出来,问问他为何食言?我们已经照着约定没伤他魔子魔孙,他为何纵容魔修伤害初晴?如果初晴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他和他的魔子魔孙跟着陪葬。”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个都热情地询问,从老大和天蓝那里已经得知了饕餮的近况,甚至电话也通过不少,都已经知dào
众兄弟中对女人最不屑一顾的饕餮竟然是第一个被女人套牢的……如果不是都各有各的事在忙,早就凑到一起起哄了。
谁想到一直聚都不容易的几只神兽,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聚在了一起,再不过来恐怕他们的兄弟能把地救给整没了。
虽说是上万年未曾相见,但彼此毕竟也是做了几万年的兄弟,其中的关怀并不曾少掉半分。
“我老婆被魔修抓走了。”九霄目眦欲裂,指着泰山之下道:“是兄弟的就跟我一起把那个混蛋刨出来问个清楚。”
“好,挖他个食言而肥不要脸的!”
一只只形状不同,目的相同的爪子飞舞,不时一道道龙息喷过,这座立于泰山这颠的孤峰便像被炸开了似的石块崩塌。
奕扬在兄弟几个问东问西时已经把神识探开,他的修为只有妖婴期,自然是不如九霄探出的远,但他与乔初晴间的主宠契约还在,彼此神识相连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即使他也同样探查不到乔初晴的气息,却可以肯定乔初晴没有生命危险,至少目前是这样。
从前被修士们赶来赶去他却因族人太过羸弱而无力还击,如今他有了这个能力,那些曾经把他和族人欺压着打的修士们却变得不堪一击。
没了对手之后,他没有那种遗憾或低落的情绪,因为他几乎整颗心都被一个人塞得满满的,喜也为她、忧也为她。
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不温柔、不端庄,不聪明,甚至还有些小心眼,空拥有一副好的资质却又不懂得珍惜,可就是这样优点不多,缺点不少的女人,却让他的心不知不觉地沦陷。
他不知dào
该不该阻止九霄看似鲁莽的行为,因为他也恨魔修胆敢动乔初晴,
可他却又不能像九霄一样把情感外放,从来他都是隐忍又自制的,就算是受了伤害也不会吭半声,谁想只是喝多了酒就会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他不想破坏谁和谁,更不想趁虚而入,可偏偏就是那样轻易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最终他又只能假装酒醒了什么都不记得,虽然他知dào
两人之间的友情已经很脆弱了,他却不舍得放手。
哪怕在她提出要解除契约时,他也只是笑着说出这样那样的理由,目的无非就是不想失去这最后和她的联系,如果连灵宠也做不成了,那么他和她恐怕连再见都是尴尬了。
不能拥有又不愿放手,可他不后悔,这样的心意被她知dào
,他竟然感到很轻松,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其实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