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征服她身边的人
他知dào
七七女扮男装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么多年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不能享shòu
一个女子该有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反而要跟个男子似得出去打拼,纵横商场,上朝堂察言观色权衡世事用尽心机,以他对她的了解,这是她最不喜欢干的事情了吧。
可是她却做得这么好,每每想到此,他都觉得无比的怜惜和心疼,他只想像个男人一样宠着自己的女人,至于外人怎么想的,怎么看的,他不在乎。
他把头贴在她的脖子间,闷闷的说了声:“别闹。”
七七心弦一颤,那淡淡的嗓音甚至还有些清冷,但是却充满了深深地情和深深的宠溺,怜惜和对她的纵容。
她忽然觉得眼眶里有些潮湿,与从亲人那里获得的感动不同,心里只有满满地柔情蜜意,被亲人朋友感动时,她只想着如何去更好的回报保护他们,不让他们得到一星点的伤害,她的心因此可以时刻充满豪情壮志,不停的去战斗。
而现在身边的男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只想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像个真zhèng
的女人一样享shòu
着男人的关怀疼惜,甚至为她挡住外面所有的腥风血雨,她想被他保护,她想依靠他。
于是她不再挣扎,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也把头贴上他的。
莫莞尔突然热泪盈眶,女儿终于找到了归宿,以后她再也不用为她担心,愧疚牵挂,不,还会时常念叨,只是有一个男人会比她想的更为周到,会时时刻刻呆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保护她,会像她和她的丈夫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朱笑轩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有这样一个男子的保护,女儿一定会很幸福的。”他暂时还不知dào
男子的来历身份甚至一无所知,但是也能猜上一二,甚至一眼就能确认只有这个男子才能配上女儿,给她幸福。
这么多年,当年听取父亲的决定,一个念头,让他自责了十七年,如今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其他人则被眼前这温馨的场面感动的不能自已,从来不觉得画面中其实是两个男子依偎在一起,只是觉得这画面真是太美了,尤其夏雨丫头还蹦起来,主子太棒了,征服主子的男人更棒。
春水如如等人则有些心酸,主子这么多年不容易,如今有人相伴,有人疼惜,真的好高兴。
雷鸣闪电则有些羞涩的不好意思,一方面为主子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圆满成功而高兴,一方面深深地担忧,如果夫人知dào
了主子上门给一个男人当了上门女婿或者媳妇?,哎,那脸色还不知dào
会成为什么样呢?
不过好盼望主子赶快尘埃落定,拜堂成亲,然后先斩后奏,就是夫人反对,也不会拆了两个人吧。
雷鸣就近搬了一张桌子放在主子面前,并把包袱放在上面,就退了出去。
西陵越把她放在椅子上:“你自己打开看看,我一会再来。”
七七好奇的把包袱打开,里面会装着什么样的宝贝,刚用手拿出最上面的那一张纸就瞪大了眼睛,然后用手捂住,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把包袱迅速的收好。
“我累了,回去躺回,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七七把包袱放在怀里很快就回了屋,这欲盖弥彰的作态立马勾起了众人的好奇欲,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里面难道是情书?很肉麻的话,所以主子要藏起来自己去欣赏?”如如道。
春水用手指头晃了晃,摇摇头:“我猜定是春宫图什么的,主子不好意思在外面看,要藏起来看。”
秋实嗤之以鼻:“切,主子还会不好意思?要是春宫图,说不定巴不得与我们分享呢,我们不行,起码会给如如看的。”
如如红了脸:“说什么呢?干吗特意给我看?”
夏雨说话毫无顾忌:“因为只有你有心上人呀。”
春水道:“只可惜雷鸣闪电都走了,要不然也可以问问。”
“我们直接去问问主子不就行了。”
“你以为主子会说,要是会说也不用拿进屋里了。”
“我到觉得是很重yào
的物件,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主子警惕的眼神。”秋实道。
一向沉稳的冬雪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十分贵重的东西,你想摄政王送出的东西能是平凡物,要不然主子也不会看在眼里呀?”
不着调的夏雨道:“那摄政王干啥去了?这么温馨的场面都舍下了,还带着两个属下。”
“肯定是干大事去了,夏雨你赶快去打听打听。”
“好好,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保证完成。”夏雨屁颠屁颠的跑了。
其他几个人则继xù
守在七七的门外,想看清里面的情境,偏偏还什么都看不到。
屋里的七七心情激动,指尖颤抖的把东西一个个的看过去,惊喜的说不上话,一边惊喜还一边嘴里优雅的吐着脏话。
“靠,这人是变态吧。”
“艾玛,好多呀。”
“啊,这,这居然是他的。”
外面的几人隐隐约约听见了半句一句的,最后根据主子的惊喜程度达成一致:这里面是摄政王各种各样的*图。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把东西看完,然后一股恼的扫进自己的戒指里,这样放着就安全了,然后躺在床上想入非非去了。
“号外号外。”夏雨那大嗓门毫无顾忌的传进屋里。
四个人朝她嘘了一声:“什么事?”
夏雨两眼冒着星星:“你们猜,你们猜,摄政王干什么去了?”不管不顾旁边人的心急如焚和催促,自顾自说:“艾玛,摄政王真是我的偶像,我是他的崇拜者,以后胖丫他们要是谁在敢说摄政王长得跟地狱里的勾魂使者似得,说他杀人如麻,我就把屎盆子扣在她脸上。”
咳咳,几声咳嗽声响起:“艾玛,你好大胆,他可是我们的姑爷,你居然还说崇拜他,小心主子吃醋,把你淹了。”
夏雨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呀,我是说崇拜摄政王跟冲崇拜主子一样,你们不要想歪了,好不好?”
四人异口同声的道:“我们提醒你,这句话不要被主子听到了,你要记住,这句话应该这么说,除了主子之外,最崇拜的就是摄政王了,你要时时刻刻把主子放在第一位,即使排名第一都不行。”这样主子会吃醋的。
夏雨挠挠头,忐忑道:“我给忘了这茬了,主子睡着了吧。”
她的话音未落,里面屋里就传出轻飘飘的两个字:“进来。”
五个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主子该不是把所有的话都听去了吧。
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七七正坐在桌子旁,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夏雨感觉像敲在她的心上,颤巍巍的道了声:“主子。”
七七抬头睨了她一眼:“恩?”
夏雨立马就心虚的保证:“爷,这个世界上我最崇拜你,然后才是摄政王。”
七七不知可否的“唔”了声。
夏雨把不准她怎么想的,主子想高深莫测的时候连老侯爷都眯着眼睛感叹她是老狐狸。
“爷,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呗。”不要这么折磨我。
“你刚才说摄政王干吗去了?”七七扭头看向她。
“哦”夏雨反应过来:“属下刚才看见摄政王进了老侯爷的后院,然后就进去了,等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出来。”
“现在还在里面?”
夏雨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似得:“属下来的时候还在。”
七七突然站了起来,这么快就去摊牌了?也不知dào
老头怎么想的?两个人会不会谈不拢打起来呀。
她得赶紧去看看。
大踏步的向后院而去,五个人跟在她的后面,浩浩荡荡的队伍还挺壮观。
家丁们还不知dào
前院发生的事,只听说府里似乎来了一名贵客,正在后院老侯爷那里。
看见小侯爷也急匆匆的往后院赶去,皆行礼弯腰。
“七哥哥是要去爷爷那里吗?”朱丽影在前面截住了她的道。
吆喝,这是太阳从哪里出来了呀,以前的朱丽影很看不起她这个出入农田里的人,因此只要爷爷不在场,她都是直呼她的名字,从来不肯喊她一声哥哥,她觉得两个人同岁,只是七七比她大了一个月,自己吃了亏。
没想到今天这是来巴结来了?
七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是。”脚步不停,继xù
往前走去。
朱丽影很自然地跟在旁边:“我看见好像是摄政王来了,想不到南荒这个地方能来这么个大佛。”
七七顿住脚步,凉凉的看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春水的方向,再次往前走去。
朱丽影有些发毛,这是什么意思?
后面的春水像发xiàn
了新大陆似得“咦“了一声,道:“丽影小姐,你这手是怎么了?”
朱丽影急忙再用袖子盖了盖,讪讪的道:“没,没什么。”
春水揪着不放:“怎么会没什么?小姐的手最是娇贵,可受不得一丝一点的伤害,要不然以后嫁出去不好kàn
,姑爷会不喜欢的。”
“秋实,你不是有瓶去疤痕的药很灵吗?”
秋实面无表情的道:“是有。”
朱丽影颇含期待的看向秋实:“真的可以去疤痕?”
秋实问:“丽影小姐的手划伤多长时间了?”
朱丽影低着头咬咬牙道:“大概半个多月了。”想起这件事,她就气的牙痒痒。
“哦,那不是在燕城的时候弄伤的?我怎么不知dào?你住在我南阁的偏殿,这是我的疏忽呀。”七七故作惊讶道。
朱丽影道:“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端盘子的时候不小心划的。”
“端盘子?你怎么着也算是我侯府的小姐,谁敢让你端盘子?”
朱丽影眼泪啪嗒啪嗒的留下来,她真的不想在回忆那段伤心的往事,在赌场那屈辱的岁月,被人打骂,被人调戏,甚至给人舔脚趾头,这是她一生的噩梦,可是被七七提起来,在看看围在她身边的一众人好奇的目光,她竟然感觉到了侮辱,七七冷哼一声离开了。
她突然明白这是七七故yì
的在给她难堪,而自己就这样送上门来了。
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一样,对于她和哥哥每天所受的伤害一清二楚吧,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和哥哥去赴东方魅的约,等于和她站在对立面上,他们在赌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而她有能力救却不救,已经摆明了她的态度,刚才又怎么会好心的给她去疤痕的药?
都怪自己太傻了。
七七等人到了后院,只有朱三和刘婆婆守在门口,看见七七过来了,上前喜滋滋的福了一礼。
七七轻轻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刘婆婆一直在朱震身边伺候着,虽不知dào
里面的来人是谁,但是以她的眼光看,来人气度很不一般,老侯爷对他慎之又慎,可见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过紧守着下人的本分,就是察言观色少说话,现在连小侯爷也亲自过来问了,也不免有些讶异。
“两人在下棋,还没有完。”
“我进去看看。”七七就要迈腿进去。
“小侯爷,老侯爷和那位公子都说了,你如果来了,让你去那边等着。”刘婆婆指了指旁边的一颗树荫下,正放着一盘糕点和一壶茶。
她嘴角抽抽,这两个人早知dào
她会忍不住的过来,怕她等不及,连东西都替她备好了,还真是想的周到。
她哑然失笑,是她想的太多了,关心则乱,来到这几年,还是头一次有事情深深地牵动她的心,让她心起波澜。
糕点是她最爱的桂花糕,茶也是她最喜欢的,现在咀嚼在嘴里,但觉索然无味,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那间屋子。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黑白棋子落盘的清脆响声,两个人对坐,一个白发苍苍一个墨发垂落,两人皆是气定神闲,稳如泰山,可是空气里却涌动着暗潮云涌和道不尽的紧张锐利。
他问:“你一个男人凭什么来嫁给我的孙子,我孙子可不想跟着你变成东大陆的笑话。”毕竟断背这种事情还是没有公开有过的。
他不动声色答:“无论她是谁身在何地有何抉择,我都会站在她身边。”
老头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这话说的隐晦,难道知dào
七七的性别了?这是在表明决心?
“你什么时候知dào
的?”
“刚刚。”
老头终于把白子落了下去,怪不得说七七无论是谁他都要,回答的不错,要知dào
他问的这问题可是有陷阱的,他如果答我喜欢你孙子,那么他就可以说对不起,那是我孙女,如今他这样说摆明了是说即喜欢男人的七七,也喜欢女人的七七,不得不说这话是最符合他的心意的。
他问:“为什么要让她变成这样?她本可以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西陵越略显冷意犀利的言语带着责备,也带着怜惜和心疼,并没有让朱震感到反感,反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股愧疚之感油然而发。
莫莞尔自从流产之后,大夫就说她再也不会有身孕,他劝过儿子为了南荒在娶一人,可是他怎么也不肯,在他的逼迫下,两人远走四方,那是老二家已经有了文龙和文奇,但是一看那两个孩子资质一般,而南荒的局势是越来越复杂了,一般的人很难扛起来这个责任。
一年之后,两人再次回来,却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才刚出生,可是那黑黝黝的大眼睛十分的通透灵秀,他当时就觉得这孩子是可塑之才,甚至有种预感这孩子的将来不可限量。
于是为了南荒的未来,不顾莫莞尔的反对,也不管是两人捡来的孩子,对外宣称这是两人在外生的男孩子,有人提出过异议,但是都被他压下了。
他要把这孩子留在身边亲自教导,如果将来真的成才,能为南荒撑起一片天,那么他不计较这侯爷的身份落到外人手里,只要是为了南荒好。
他让二儿子一家住在府里,也一直暗地里纵容着两个孙子的另一层意思,是想让他们成为七七的对手,打击她磨练她让她成长的更快。
索性这丫头没有让她失望,在两人的打击下依然把南荒治理的风生水起,那才华更是掩饰不住,他甚至情形自己当初的决定多么的英明,只是偶尔会觉得对不起这丫头,这本不该是她承shòu的。时间过得很慢,太阳早已高高的爬过树梢,过了午饭的时间了,偏偏两人下起棋来这么沉得住气,难道是棋逢对手?难道始终胶着?可是那老头分明棋艺不咋地,也就是和自己能打个平手,也就是说西陵越的棋艺也不咋地?
这个想法冒出脑海,挑了挑眉,终于有他做的不精的事了,以至于这个意识让她后来某次挑衅时输的被压了一个月都没有翻身,每每想起来,她都觉得今天的想法太过幼稚,后悔不已。七七端着一盏茶往嘴里送去,屋里突然响起老头子的惊叫声:“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想嫁给我孙子,竟然一点也不知dào
让着我老人家。”
七七一口茶噗的一下喷了出来,老头子说这样的话,竟然还是那么理直气壮。
西陵越被噎了一下,前三局他让着他,所以两人一人赢了一局,平了一局,他就嚷嚷他总让着他,玩的没意思,还说看不起他,最后竟然说没想到棋也下的不咋地,还不如七七呢,怎么能找一个这么弱的人当孙女婿?
于是连下三局,他不在手软把他杀了个片甲不留,他要证明自己强,能当人家的孙女婿,没想到这老头子横说竖说都是他的理。
西陵越也不恼,他知dào
这是老头百般刁难,实则在试探他,亦或者不舍得七七这丫头,可见他对七七的疼爱。
他对外喊道:“七七进来。”
一道明亮的蓝色如同一片蓝天飘进屋里,笑吟吟的走到两人跟前。
西陵越很自然的揽着她的肩膀:“爷爷说,叫我让着他,让不让?”
七七转头看向老头,他似乎被这一声爷爷给叫懵了,老半天没有回过神,似乎被打动了心里的那根弦,刚才倔强的身影一下子软了下来。
她上前拽着他的花白胡子,轻轻一笑:“不让。”
朱震立马炸了毛,这死丫头还没有怎么着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真是女生外向。
“你,你这个死小子。”他本想冲口骂死丫头,想隔墙有耳,硬生生的改成了小子。
七七嗔怪道:“谁让你臭棋篓子?”
老头拿起拐杖就往她身上打,七七躲到西陵越身后,西陵越也没有躲,任由他的拐杖落在他的身上,虽没有使劲全力,但是也不轻,西陵越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勾着嘴角看着七七在背后吐着舌头,反着白眼:“老头子,你还真打呀,你这试探还有完没完?”
朱震没好气的答:“没完。”他还不是为了她着想吗,他一直牵挂着她,对她愧疚着,如果她将来能过得好,他才能死的瞑目。
七七心里一软,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我知dào
你是为了我好,你就放心吧。”他曾经为了护她,把生死都置之度外,把生的希望留给她,更可况只是挡一个拐杖呢?
这些爷爷都不知dào
,可是他应该知dào
,她不是一个轻易动情的人,心里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老头子还是不放心啊,知dào
西陵越的身份之后,听了那么多关于他杀人的传言,却在一开始完全不计较后果就百般刁难,全是为了对她的关心义无反顾,这份情她只能深深地记在心底。
老头子开口道:“知dào
你的眼光还凑合。”
春水秋实等人纷纷被噎了一下,咳咳,搞了半天,老侯爷你的胃口可真大呀,试探了摄政王半天,只给了一个凑合就打发了。
七七噗嗤一声笑了,这老头分明是跟她一样护短呀。
西陵越一本正经的道:“看来我还需yào
继xù
努力。”有人护她,说明她以前在侯府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老头傲娇了:“恩,那可不?”
“爷爷,我都饿了,咱能吃饭了不。”七七顿了顿,打断了还在沉思的众人。
“不是让人给你准bèi
糕点了,怎么还饿?”一道略显冷冽的声线和一道略显薄怒的声线同时响起。
两人略怔了一下,相识一笑,又同时看向她。
七七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以前老头子都是把发怒当成对她的关心,在父母的关心下,她更多的是感激和回报,因为她前世有亲人等于没有,别人的关心她总是感激涕零,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要享shòu
这种关心和爱hù。
“你们又不是不知dào
我是大胃王,那点糕点,切。”分明是不屑一顾趾高气昂的表情,活脱脱娇艳又明媚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朱震和西陵越在旁边看着,都不由得有一丝恍惚,这是一直被当做孙子教导的人?这是心计谋略皆不输于男子的人?这是狡猾狡诈如狐狸般的人?
“刘婆婆,你去请父亲和母亲来,我们在一块吃个团圆饭。”
“是。”刘婆婆喜笑颜开,这是老侯爷最开心的真zhèng
意义上的团圆饭了,以前过年吃团圆饭,二爷那一门人总是这样的情况,那样的情况,闹个不停,总之没有不让人操心的年,如今二爷家不在,小侯爷似乎有了好的归处,这是赞新的开端呀,只可惜老夫人看不到了。
“等等。”西陵越喊道,他身子挺拔的往前走去:“还是我亲自去吧。”
刘婆婆有些懵,看向老侯爷眼中却是赞赏,默默的退了回来,未来的姑爷真是会来事,连老侯爷这样百般挑剔的人都满yì
的很,想当年他的倔脾气和坏脾气在整个东大陆都是有名的很,以至于连先皇都得罪了好几次。
七七嘴角弯的都合不拢,西陵越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能不顾全大陆人的异样眼光义无反顾的和他断背,能为她舍下身段去讨好一个老人,也可以为她在众多下人面前闷不吭的受着棍子,甚至为她百般心思婉转,去揣测别人的心思爱好甚至个性,还有现在徐尊降贵去亲自请她的父母亲,他可以为她不计较生死,可以为她舍弃摄政王高高在上的位子,可以为她改变冰冷的性子,可以为她八面玲珑,总之这个男人因为她而变得太美好,她何德何能?
朱震看在眼里,嘴角也是不自觉的弯起,丫头能碰到一个这么真心对她的人,也算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吧。
“丫头,你们今后是怎么打算的?”
“爷爷,我会对外称他是我的夫君。”七七缓缓道,让西陵越一个男人委屈的随她住在南荒,对她来说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她怎么还能对外称西陵越嫁给了她?
不能他为她全部牺牲,她也要做点什么?他是我的夫君,向所有人声明,他是真真zhèng
正的男人,她的男人。
也许大家都会嘲笑她南荒小侯爷,竟然会有夫君,那表示她扮演的是受的一方,那么又如何呢,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恩。”老头子很满yì
切很赞同七七的做法。
“毕竟人家的身份地位都摆在那里,别太委屈了人,要知dào
这爱很多时候也是相互的。”“我知dào
该怎么做,爷爷,放心吧。”
祖孙俩坐在幽静雅致的院子里,静静的享shòu
着这久违的温馨。
一会儿,莫莞尔急匆匆而来,西陵越和朱笑轩在后面并肩行走,他依然是清冷的面容,说出的话也是有些冷冽,但是他完全是拿朱笑轩当未来岳丈的姿态,尊敬但是不将就。
莫莞尔在朱震面前还是不敢太放肆,好不容易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私下里坐在七七的旁边,便朝她一阵挤眉弄眼,伸出大拇指赞了赞,止不住的眉眼飞扬,悄悄的在七七耳边道:“女儿你太棒了,竟然扮成男人都能把摄政王给收服了,还把人家给掰弯了,又给掰直了,艾玛,你二婶娘家韩夫人每次来的时候都在我面前炫耀她女婿如何俊朗如何彬彬有礼,又给她拿了多少礼物?明天你们也跟着我去她们面前走一遭,绝对堵住她们的嘴。”
七七额头都是黑线,西陵越长得俊真是有好处,还能让母亲大人的炫耀物,可是人家是正常的夫妻,而自己和西陵越却是两个男人,完全没有可比性好不好?不过嘴上还是答yīng
,能让母亲大人高兴就行。
前面朱丽影被七七讽刺了一番之后,记恨在心,回去在朱文奇身边狠狠地说了一通七七的坏话,还说七七故yì
的讽刺朱文奇把南荒侯府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朱文奇烦躁不安:“给你说多少次了,让你不要惹她,你偏要去,现在有摄政王都来撑腰了,你还死性不改。”
朱丽影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被自己的兄长凶,更是委屈的不行,摸着泪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他们是一家人不是应该同仇敌忾吗?
“你怪不得要输给七七,这么快就认输了,早知dào
我才不来找你呢。”
朱文奇被刺激了一下,暴跳如雷:“你胡说什么?”
“你们两兄妹就知dào
在这里吵吵,在这样下去,侯府也甭想呆了,该被七七扫地出门了。”一个打扮十分精致的妇人走了过来,一边一只手指着两个人的脑袋,言语里都是刻薄,不屑的眼眸里都是不甘。
“我真是生的三个好儿女,连一个七七都摆不平。”正是朱家二媳妇韩敏。
朱文奇和朱丽影都不敢吭气了,表面上低眉顺气,实则满满的不服,总是对他们不满,从燕城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不安慰关心不说,还指责他们没能耐,这世上怎么能摊上这么一个娘呢?有本事你去跟她斗呀,有时候他们还挺羡慕七七有莫莞尔那样一个娘亲呢,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对七七是真的关心。
朱丽影赌气的道:“估计以后真可能被七七扫地出门了,据说现在摄政王和七七都在老头的院子里,人家一家人玩刷的可开心了。
韩敏被胭脂水粉掩盖的面容有些狰狞起来,她最讨厌,老头子老是偏袒着老大家,老大媳妇那个样子,哪有半点主母的风范,偏偏老太太临死的时候把权交给了她,这么些年,她每每去莫莞尔那里试探,想帮帮忙什么的,莫莞尔猴精一样护着,一点也不让她染指。
按理说莫莞尔毫无身家,说白了就是个没有教养的女人,而自己是南荒富户韩家的人,在整个南荒,最有钱的不是侯府而是他们韩家,在这个土地荒芜穷困不堪的地方,有银子才是王道,所以老爷子对他们韩家都礼让三分,偏偏莫莞尔是个没眼力劲的。
而当初自己爹也是让自己嫁给朱家老大的,韩家和侯府的结合,无疑是南荒史上最强的,但是朱笑轩死活不娶她,她只好委曲求全嫁给了老二,因为除了侯府还真没有谁家的公子能配上她这个韩家大小姐。
“什么一家人,你们难道不是一家?老太太死的时候不是说了,在南荒侯府不分长子次子都是她的儿子。”她知dào
老太太这是为了笼络她们韩家故yì
这么说的,但是她终究是说了不是。
“娘,你是不是误会老太太的意思了,说不定她只是随口说说,要不然摄政王来了,人家团圆,怎么也没有人给我们说声?”朱丽影继xù
火上浇油。
“摄政王是来看望七七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来了?”
“不知dào
,在燕城的时候,七七在摄政王面前拍马屁拍的是不错,不过也用不着亲自来看她吧。”
“最近不是西迪有集结军队的疑云吗?难道是来找爷爷商议此事的,毕竟要是西迪和东筑合zuò
的话,大夏还是需yào
南荒在后方支援一下呢。”朱文奇在边上及时说道。
韩敏这次是真的气不过了:“原来如此,我说呢,七七那个土包子样能入得摄政王的眼?我就不信他们真敢故yì
的把我们甩下,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走,去看看。”她愤nù
的起身。
朱丽影和朱文奇赶快紧紧的跟在后面。
“哎哟,父亲,大哥大嫂七七你们都在呀。”韩敏闪了进来,脸上及时浮现一个得体的笑容在瞅着几个人坐在饭桌前喜乐融融的时候,不自觉的僵了僵,果真是一家人都在,唯独给他们说一声都不曾。
后面跟着的朱文奇和朱丽影在众人抬头看向他们的时候,那来自七七的凉意和来自摄政王的冰冷眸子让他们不由得身躯一抖。
明明刚才七七笑的明艳动人,跟个狐狸精似得,摄政王居然也笑了,不是从来冷酷无情的面瘫脸吗?
韩敏瞄向西陵越的位置,心里一惊,只是那端坐的身形就跟帝王一般,不怒而威,那冷冽的眼神犹如寒冰地狱一般,她突然觉得自己进来有点冒失了,听从一对儿女的刺激,就脑子一热,竟然忘记了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物,岂是她能冒犯得了的,可是如今既然来了,就骑虎难下,只好上前硬着头皮道:“咱家来了贵客了呀。”故yì
把咱家两个字提高了两个音量,希望老头子能意识到什么?
没有,老头子除了一脸的风雨欲来暴怒之前的隐忍,什么都没有,韩敏猜测,要不是碍于贵客在,估计早就挨了老头子一顿骂了。
“民妇参见摄政王。”韩敏不愿在看老头子的眼色,朝着西陵越大方得体的福了一礼。
朱文奇朱丽影也跟着行礼。
西陵越顿了片刻,韩敏三人就感觉一道利箭一样目光差点穿透她的身体,供着的膝盖差点没有软下去。
这片刻的时间只觉得煎熬。
冷冷的声线终于响起:“起来吧。”
三人站了起来,再也不敢放肆了,韩敏硬着头皮道:“你们接着吃饭,我们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离开,众人都跟没听见一样,韩敏只好在无视中退了出去。
出了门摸了一把头上的细汗,扭头见后面院子完全看不见了,就一阵愤愤不平:“攀上摄政王有什么了不起的,切,老大一家看着老实,想不到还挺会拍马屁的,谁不知dào
摄政王好杀成性的,也不怕一句不当丢了性命。”
朱丽影心里嘀咕:“娘,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看见摄政王对着人家喜上眉梢,哪有要怪罪的意思?”
相比两个女人,朱文奇则是想了很多,似乎上午从前院得来的消息:莫莞尔要为朱七七选一个男人娶回来,七七却扬言说要娶摄政王?听到属下给他禀报的消息,他还一直嘲笑她来着,不知天高地厚。
虽然东大陆此起彼伏的也有男风,但是作为南荒侯府,这无疑是东大陆上的一次笑柄,爷爷居然也不阻止,他还记得大伯母为七七大张旗鼓的选男人的时候,他去禀报爷爷这件丢人的事,他居然还袒护,说什么;反正南荒丢人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了,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瞧瞧这话有多么的维护。
但是如今看两个人坐在一起,到的确般配,他心里有个大胆的念头,莫非摄政王也是个断背,七七之所以获得了摄政王的好感,是因为摄政王好她这一口,成为了他的人?
天哪,原来是这样。
“文奇,文奇,你在想什么?叫了你几声了?”韩敏十分不满,儿子也真是不争气,怎么都斗不过朱七七。
“我在想摄政王和朱七七两个人有奸情。”
“什么?哥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朱丽影看了看左右没人才放心。
“我没有乱说,朱七七是断背,摄政王也是,你们没看见两个人刚才眉来眼去的吗?”
“摄政王居然是这种人?也不怕成为大夏百姓中的笑话?”韩敏不由得唏嘘。
“哼,摄政王就是大夏,他的事谁敢多说一句话?”
“也是,如果摄政王真好七七这一口,那我们怎么办?岂不是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朱文奇到没有那么忧心,冷笑一声:“娘,你为什么喜欢听那个小百合的戏呀?”
要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居,韩敏立马会意,眼珠子一转:“你是说?”
朱文奇哼哼冷笑,朱丽影已经是高兴的不行:“对呀,小百合长得比女人还要倾国倾城,又比七七温婉动人,那一颦一笑可都是刻到了骨子里的柔媚风情,无论是男人女人都对他痴迷,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不知dào
摄政王会不会喜欢呢。”
“喜不喜欢,试试不就知dào
了?”朱文奇高深莫测的道。
“可是爷爷是不允许一个戏子进侯府大门的。”朱丽影忧心忡忡。
“这个没关系,我们可以瞅准了时机,让小百合和摄政王来一次偶遇吗。”
朱文奇看韩敏低着头正在纠结,不满的喊了一声:“娘。”
韩敏由于的抬起头:“这样不好吧。”
朱文奇冷笑:“娘是觉得吧小百合献给摄政王不好?还是不舍得呀?”
他把不舍得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韩敏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竟从里面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她觉得要是再不同意,儿子不定会怀疑什么,说出什么来,只好点了点头:“好吧。”
朱丽影高兴地直拍手:“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
朱文奇朝朱丽影使了个眼色,朱丽影立马拉着韩敏的胳膊,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她拉了出去:“走了,走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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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的夜晚与大夏东筑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同,它虽然地势荒芜,但是月色清朗,自带着一股雄浑宽广的意味,西陵越推开小窗,清冷的寒风扑面而来,月光透过不多的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月辉,飘满落叶的地面被一层薄薄的霜覆盖,真的有一种冬天萧索的感觉了。
他就看见一条白色的小东西嗖一下悄无声息的窜进了隔壁七七的房间,除了小红没有别物,从来到这里就没有见过这个家伙,原来是出去晃荡去了,半夜才归。
不过它怎么就进了七七的屋子?难道它一直就和七七睡在一张床上?
眸光如剑,毫不迟疑的身影如闪电般跳进了七七的窗子,就看见那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果真在床上打着转,准bèi
窝进七七的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去。
嗖一道劲风吹动了帷幔,小红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察觉到有人的呼吸声,从床上跳了下来,十分警惕的四下看着,突然窗户胡啦一下响了,它矫健的身姿如临大敌似的窜出了窗户,顺着窗户一闪而过的身影追了过去,这时身后的窗户砰一下关上了,它回头的时候,正好kàn
见了西陵越冷冷的对它笑了下。
它怔了一下,这个面瘫男怎么来了?居然还敢玩把戏戏弄它?真是可恶。
它嗷呜一声以雷霆之势窜了过来,可是窗户被它拍的啪啪响也纹丝不动,因为里面被削上了,它又挪到门边,里面也上了门栓。
一股气窜了上来,这死男人三更半夜的把它赶到了门外,让它怎么睡觉,于是开始破口大骂:“西陵越,你给我开门……”
砰一声,门突然开了,一个重重的东西砸在了它的头上,一阵头晕,面前都是星星,那男人冷笑的脸变成了好几个,在眼前晃了晃。
它终于倒在了地上,世界安静了。
七七没有睁开眼,也知dào
是谁在打扰她睡觉,她愤愤的想大喊一声:不知dào
爷有起床气吗?找死啊你们。
可是嘴刚张开发出一个音节,一个温软的凉凉的嘴唇贴了上来,并紧紧的擒住,一条滑溜的小蛇顺着她微张的嘴唇伸了进来。
她一下子惊醒了,靠,老子一肚子起床气还没有发泄出去呢,就送上门来了,那就不要怪爷不客气了。
她迅速的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双腿攀缠上他的腰,哧溜一下翻了过来,洋洋得yì
的变被动为主动。
透过薄薄的纱幔,两个滚来滚去的人影使房间的气温迅速的升起来,旖旎一片。
其实这也是一种体力活,七七觉得比打一仗都要累,但是这种刺激和享shòu
却来那么的真实,西陵越摸着那软软的棉团,从来没有过的心满yì
足,可是最后还是从她的身上翻了下去,在接下去他就要情不自禁了,但是他想把这种事留到洞房花烛那天。
翌日,太阳渐渐的升起,照在小红毛茸茸的尾巴上,它终于清醒了过来,动了动被冻僵的身体,响起昨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剧,又惨烈的嗷呜一声,已经快到冬天了,晚上这么冷,他们可真忍心可怜又可爱的小狐狸受冻,开始四个爪子并用挠门:“你们两个没有良心的,给我开门。”
“啊。”又一声惨叫,远方的一个树上闷响了一下,可怜的小红又被春水提溜着尾巴扔了出去:“真讨厌,大早上的就那么聒噪。”
七七闭着眼睛窝在温暖的怀抱里,一觉睡到天亮,感觉真好呀,醒了也不想起来。
春水上前当当敲了两下门:“主子,出事了。”
七七往西陵越的怀里又窝了窝,嘟囔了一声:“真讨厌。”还让不让人家睡觉,整天没完没了的都是事,她就知dào
在南荒就从来不要指望能睡到自然醒。
西陵越摩挲着她的柔嫩的小脸,沉声问道:“什么事?”
春水大脑短路了一瞬:摄政王怎么在里面?怪不得小红被嫌弃的扔在了外面,幸亏它还是只母狐狸,要不然,会不会被阉了之后在扔出来?
“呃。”春水很快反应过来:“青石镇有人来找小侯爷,说是今年的麦种子出了问题。”
七七咕噜一下从西陵越怀里爬了起来,惊道:“什么?”一向慵懒的腔调不由得带上一丝颤抖,慵懒张扬的气质瞬间发生了改变冰冷弑杀,眼神犀利如刀。
整个南荒只有十分之一的土地能种农作物,而这里面只有五分之一可以种小麦,而大部分都在青石镇,所以在整个南荒里,青石镇是重点保护对象,是南荒的天府之国,如果它那里的小麦被毁了,那么来年整个南荒势必会面临一场饥饿与温饱的战争,更不用说要强兵抵抗蠢蠢欲动的西迪和东筑了。
麦种子出了问题,怎么可能?要知dào
麦种可是她去燕城之前亲自挑选的,并派了精锐人员去保护,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因为七七不会骑马,所以外面备好了马车,七七刚要上马车,西陵越一身黑色锦袍端坐在马背上出现在她身后:“上马。”
七七微微一笑,瞧瞧她的男人真是帅呆了,内心真是越来越骄傲,把手递了过去,被他轻轻带翻身上马,青石镇在南荒东北四十里,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镇外,镇长马毅是个健壮敦实的老头,后面领着几个村长在着急的等着,看见一匹骏马飞驰而来,脸上慌乱的神情终于被惊喜所代替,好像看见了那人就看见了希望,她总是能在困境中给他们惊喜,相信这次也能。
“小公子,你来了。”马毅用身上的短褂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想牵住停住的马匹的缰绳,但是接触到身前那个高大的神一般的身影,有些打怵,往前走了几步迟疑的又停了下来。
七七时常来这里,早已经和他们混熟了,不让他们喊她小侯爷,直呼她的名字就行,可是他们说什么都不肯,便尊称她为小公子。
七七很自然的介shào
:“这是我夫君,你们可以称他为大公子。”
“啊。”马毅和后面跟着的几位彻底呆了,原来听说小公子招男子上门,他们当时难以接受,后来觉得那有什么?公子还是他们喜欢尊敬的公子就行了,她喜欢什么他们就喜欢什么,没想到如今小公子还真的领了一个男人在身边,而且还自愿称他为自己的夫君,这就相当于她把自己置于一个小受的位置上呀。
不过看那男子丰神俊朗,如挺拔的松竹,如玉的容颜冷冰冰的,似远古神山盛开着的一朵冰莲,令人仰望,比起小公子风华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是呀,也就是这样的人能配得起他们心中的公子。
西陵越听她这样说,心里有一股蜜甜流淌进心窝,嘴角早已经弯起一个好kàn
的弧度,马毅们都看呆了,与小公子明媚慵懒的笑容不同,这笑就像开在冬天里的一朵雪绒花,带给人的不只是惊奇感动,还有温暖。
“咳咳。”七七看他们盯着自己的男人看个不停,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们,偏偏西陵越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居然对他们展露出一个笑容。
“是不是小麦种子没事了?”
马毅这才想起来正事,连忙走在七七的旁边汇报情况:“我们二十天前,统一下的麦种,我天天去看,就希望能快点发芽育苗,但是十几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就忍不住从地里扒了一块查看,居然发xiàn
里面都烂了,根本就不可能发芽。”
“我命人找来了几个村长,让他们去不同的地里去看看,居然发xiàn
全都是一样,这麦种子都是用水煮过的,根本就不会长出来,我们的种子被人调换了。”说到最后,马毅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都忍不住掉了泪,这是多少人的汗水和希望啊。
以前这个时候早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惹人欢喜,而现在光秃秃的田地一无所有,只有偶尔长出来的几根杂草孤零零的耸立着。
西陵越冷冷的道:“好歹毒的计策。”
“如果我们现在重新种的话,长出来的几率有多少?”
马毅道:“今年的天气冷的早,就算重新种的话,能出来六成就不错了,关键是我们已经没有麦种了。”
西陵越道:“我传信给燕北谦,让他看看能收集多少?”
七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最后目光坚定下来,毅然下了一个决定,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用。”
“查看一下我们的土豆绿豆红豆还有多少好的,能当做种子的。”
马毅有些愣神:“我们不种小麦了?那我们来年吃什么?今年剩下的麦子的能挺过年就不错了。”
“这个你们放心,交给我,照我说的办就可以了。”
马毅看着她笃定的语气,纤瘦的身体偏偏看起来稳如高山,似乎能顶住世间所有的压力和困难,能让他们南荒的百姓们依赖,她在他们心中早已经是神明一样的存zài。
几个焉了吧唧的村长因为这坚定的一句话,瞬间被点燃了斗志,都嚷着回去准bèi
豆子种子和土豆种子去了。
马毅喃喃道:“这么好的地种这些东西真是可惜了?”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七七反问。
“没有,只有这么办了。”可是来年不能光吃这些东西啊。
“小公子是不是能换购到小麦?”
西陵越道:“我能帮上一点忙,不过也顾不了所有的南荒百姓。”
七七自然知dào
古代的条件比较落后,对很多自然灾害无能为力,百姓也就是在风调雨顺国家安宁皇帝清正的时候能解决温饱问题,要是谁家富余剩下粮食,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她拍拍他的肩膀道:“行,到时候你替我解决多少是多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那晶亮的眼睛里又放出狐狸般狡黠的光来,看来她又算计上什么了。
总是鬼点子不断,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西陵越相信,这一次她也会顺利的解决问题。
七七道:“走,我们去看看哪块地要种土豆,哪里种白菜。”
西陵越沉吟了一下道:“我一直想问,白菜什么的都好说,天冷了就可以收起来了,但是土豆要到来年才能长熟,会不会被冻死呀?”
马毅笑道:“这个大公子可以放心,小公子已经给我们找了一个很好的方法解决了,就是在幼苗出来的时候,在它的上面用一层薄膜给盖起来,这样它们穿上衣服就不怕冻了,我们这两年生活能有起色,也是因为开发了一些山地,在那些土质不好都是石块的地方种了土豆的原因。”
西陵越挑眉,果真是好主意,这个女人真好像是送给人间的一块宝,什么都做得成也做得到,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更可况现在是他的女人,真是让人自豪的一件事,他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腰。
七七本想挣扎,周边田地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她呢,可是接触到那清幽的眸色,含着惊喜坚定鼓励以及暖暖的爱意,她就不想挣扎了,以前都是她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奋斗,现在有人依靠不好吗?
因为他在她的耳边说:“如果不行,我还有办法的,不会委屈了你南荒的百姓。”
她好想说她是不是攀上了一个好大的树,她以及她的子民们都能在下面乘凉?
大家在七七和西陵越的安抚下都从麦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也忘记了劳累,所有的劳力都加入了进来,连夜种起了东西,老人和孩子也被这种干劲所感染,就自动自发的做饭烧水送过来。
青石镇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干劲冲劲,七七恍惚中都觉得这是自己打造的一个和谐的社会了。
白天的时候,为了缓解劳累,有人唱起歌来,七七为了让大家更有冲劲,自然连连献唱了好几首曲子,都是现代鼓励劳动人民的歌曲,众人不但感到好听新奇,更重yào
的是效率很快,听到这柔润响亮的歌声,干劲更加充足了。
亲眼看着点好的土豆,白菜的种子埋在土里,已经是一夜又一个白天了,一切进行的还算很顺利,天色再一次降临的时候,一切都终于收拾好了。“明天我从城里给大家请一个掌勺的,请大家吃饭怎么样?”那时候的掌勺跟现在的流水席差不多,也就是一家饭店上门服wù
,给大家提供吃喝,这到不用所有的村里人都跑到城里了,那里的饭馆再大也坐不了那么多人呀。
黑黝黝的百姓都笑的露出一嘴的白牙来:“哪能让公子请,我们全镇人请两位公子还差不多。”
西陵越难得开玩笑道:“让她请吧,她现在可是家资丰厚的很。”
七七哈哈笑道:“是啊,我夫君来的时候可是把他全部家当都给我了,所以也算他请了。”
众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昭示着以后会越来越好。
不过百姓们还是不愿意她去破费,马毅最后提议说,他负责去割肉,镇子里的人各家奉献点菜,镇上也有几个大厨,可以在外面支几个炉子,然后自己做饭自己吃。
七七爽朗的答yīng
:“不过先说好了,买菜和肉的银子我来出,你们留着银子还有好多用处呢,要是再不答yīng
,明天我就不来了。”她佯装生气道。
最后终于熬不住七七的执意,马毅才一边感慨一边激动,泪花翻涌的接过了银子。
第二天,七七生怕马毅不舍得花银子,特意吩咐冬雪直接去集市上拉了三头猪和二十坛酒来,并带上自家的厨子去帮忙。
等到七七他们赶到的时候,镇子东头的空地上已经摆满了桌子椅子,好多孩子都在帮忙,似乎这里是丰收之年,所有的人都在庆祝,从来没有过的盛况,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倍。
除了为今天饭菜张罗的人,其他的健壮劳力都下地干活去了,马毅安排他们早点回来。
看见七七和西陵越过来,所有人在朝他们点头致意,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给予的。
“小公子,你拉这么多酒来,是要把我们灌醉吗?”李家大嫂还是很爽朗的性子,嗓门比喇叭还亮,她一喊,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拉来的三车酒和几头还在哼哼的母猪。
孩子们都围上来:“大哥哥,大哥哥,我们要吃肉。”
“放心放心,今天的肉管饱。”七七展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后面的春水秋实早已经把带来的各式各样的糕点发给他们,孩子们顿觉哥哥是天上神仙下凡,专门来满足他们的愿望来了。
十个锅一块架起来,那场面真是壮观,马毅从各家各户拿了很多野蘑菇,土豆,和肉掺在一起炖了起来,一会儿那香飘飘的味道就沸腾了开来,飘在空中。
孩子们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个劲的都往灶台前挤,似乎那样看着那肉在翻滚也是一种满足。
老人们顿时热泪盈眶,活了这么多年,整天愁的就是吃饭吃饱的问题,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吃上一顿肉。
一人一个碗,排队去领,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算一个人头,盛了之后便落在座位上,使劲的嗅着这香味,久久没有人动筷子,似乎不太相信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马毅端起一碗酒道:“今天呢,因为有了小公子,我们才能吃上这一碗香喷喷的肉,刚才公子给我说了,让我们放宽心,她心里有数,粮食不是问题,所以呢,我相信我们明年还能这样吃上一顿肉。”
“公子为我们付出了什么做了什么?人人都有心有眼睛,不必我再说了,我只有一个请求,所有的男女老少,都端起碗来一起敬我们的公子。”
他话音一落,震耳欲聋的喊声便响起:“好。”
七七突然把脸藏在西陵越的胸前,只要她的百姓们都一如既往的支持他,那么即使付出再多也值了,她有些感动,第一次有了流泪的冲动,把泪水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西陵越拍拍她的肩:“我也敬你。”七七再次抬起头来,西陵越清冷的眸色也染上了浅浅的温暖,下面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我们一起干了。”她高举大碗,首先把酒一饮而尽。“相信我,用不了两年,我会让你们天天都有肉吃,天天都过这样的日子,好不好?”
“好。”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回应。
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位神明一样,有她在没有什么不可能,有她在,什么都好。
好多老人和孩子不胜酒力,喝了一口就红脸了,不敢再喝,专心品尝起碗里的肉来。
男人们则好好的吃起酒来,因为好久没有这么过瘾过了。
青石镇上的人是彻底的忘记了几天前小麦被毁了的事情,势必要在这个高兴的日子一醉方休。
一直喝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妇女们才把自家烂醉如泥的男人们搀回家里,然后在回来收拾东西,忙了一天,热闹了一天,繁华终究要落幕,明天还是要开始奋斗,于是弄完之后,在伺候男人和孩子,都早早的关了门睡起了觉。
七七和西陵越也喝了不少,被春水她们拖着进了马车,回了侯府。
青石镇一天的喧闹终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就连狗都吃够了骨头,拖着滚圆的肚子睡觉去了。
夜色里清冷似水渐渐的陇上一层白霜,冬天似乎越来越近了。
一个穿着棉袄的男子双手互擦到袖子里,鬼鬼祟祟的私下张望,他不停地跺着脚有点紧张又有些痛苦,真不知dào
这种日子何时才能解脱。
他既不想这样做,但是又不想身败名裂,成为镇上人人唾弃的人,如果事情败露,这个南荒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恐怕那些人还会将他赶尽杀绝,他自己到也无所谓了,只是他还有父母妻子呀。
他不想连累家人,跟着他一起受苦,受这心里的折磨。
一句话既知如此何不当初,事到如今,他不是有一点点的后悔了。
可是怎么办呢,世界上又没有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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