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摄政王的求爱攻略(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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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决定了要娶,那么首先就要去追过来,虽然以往的他办事多是杀伐果duàn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确定了目标,无论任何手段都要强势占有。
  而现在对七七,除了心里上想要据为己有之外,在行动中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她用强制手段,他要的是她的心。
  但是如他所认识,七七就是一个野心勃勃顽固不化,内心霸气狡诈如狐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当一个女人让他俘获?
  如果她心里有他还好说,如果她心里没他,那么他的难度就很大了,第一他不但要让她喜欢上他,还要让她喜欢上一个男人。
  可是怎么样才能打动她的心呢,西陵越做好了长期的心里准bèi
  ,东方魅的方法肯定是不可取的,一是太俗了,二是结果证明根本就没有成功,当然他完全忽略了自己这一个中间捣乱的人。
  于是他决定采取别的方法,可是对于他一个感情瞎子来说,结果就是又干坐了一天,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办法。
  雷鸣闪电在外面守着,心里着急的不得了,主子你倒是快点想出办法啊,殊不知,东方魅早就邀上朱小侯爷出宫逛大街去了,这刚刚回来又在宫殿顶上喝酒呢,你要是再犹豫不决的,媳妇就成别人的了。
  “雷鸣闪电。”
  “嗖”一声正支着耳朵等待命令的两人立马窜到了眼前:“主子,人还是没来,估计今天不会来了。”
  直接把西陵越要说的:“去南阁”三个字挡了回去,鼓足的勇气被打断了,紧张僵硬的身体松弛下来,居然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要干什么说什么了?
  闪电看主子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感觉自己也热的受不了,忍不住道:“主子,你有什么话,干脆直接和朱小侯爷说得了。”
  西陵越燃起了希望,瞳眸闪亮:“你们也觉得我直接说比较符合我的性格是吧?”
  “呃,是的。”雷鸣闪电对望了一眼,难道主子想去直接表白?他们可没有这么说。
  他下定了决心:“好,我这就去说,男子汉大丈夫光明磊落,立于天地间,对美好的事物心生向往,是人的本性,没什么可耻的。”似乎这样说就可以为自己打气。
  雷鸣闪电顿时生出一股豪气,感觉要跟着主子去战场上打仗赴死。
  “主子我们支持你。”两个人举起拳头发出豪言壮语。
  “走。”西陵越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等等主子。”闪电首先反应过来。
  “朱小侯爷在南阁的殿顶上和东方小侯爷谈天喝酒呢。”雷鸣也反应过来,及时提醒。
  嗖的一声,黑色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夜晚的微风远远的送来西陵越的怒斥声:“你们怎么不早说,两个兔崽子。”
  南阁的殿顶上,东方魅和七七喝的正高兴,东方魅看着她眯着双眼享shòu
  的样子,有些迷醉的双瞳如一汪秋水,似乎正在诉说着无限的情意,微红的双颊使白皙的皮肤散发出珍珠的光芒,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七七,你知dào
  吗,本侯爷可是被你的一个背影就给迷住了,更别说正面了,你就是本侯爷寻寻觅觅了二十年的人,看见你,就想把全世界最美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你,包括我的心。”东方魅正说到情动迷醉处,七七很不给面子很不客气的把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哈哈大笑,戏谑道:“东方魅,你喝多了吧,你好好kàn
  看我,我可是跟你同类,男的!”
  第一次表白被人打断还被人无情的嘲笑,脸皮厚如东方魅也不由得脸涨的通红:“男的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你,谁敢阻止我,我就杀了谁。”
  七七翻翻白眼:“我又不喜欢你,我喜欢我家如如那样的,胸前一大团,还有柔软的腰肢,抱在怀里跟棉花一样,还带着天生的香味,你有这些吗?”
  “我,我。”东方魅哑口无言,想想还真是没有这些,没有底气的道:“我可以努力的做到啊,我练过武功,腰肢还是很软的,胸前没有鼓鼓的,可以带两个馒头呀,没有香味,可以带着香包啊。”靠,怎么说着说着自己为了爱情可以这么伟大,都可以这么无节操无下限去和一个女人去比了,自己不是发誓要把她娶回家养在后宫里的吗?现在怎么好像情况有些逆转,变成了本侯爷要变成她的男宠似得?
  东方魅急躁的从腰间摸出一把扇子,扇的哗哗的响。
  七七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你可以为了我变性吗?变成一个女人。”
  “呃,男人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女人?”东方魅一下子跳起来,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
  “当然能。”七七一本正经的道,她边说边向东方魅身边靠去:“我曾经学过一项本领,就是做手术,把男人的喉管割了变细。”她比着东方魅做了个刀割的动作。
  “再把那里切了。”七七望着他两腿之间的位置,露出两排大白牙,嘿嘿的笑着,在夜色里显得特别的阴森,在那个部位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把东方魅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没尿了裤子。
  他真有点想哭了,这是个什么少年,简直变态啊,居然会学这种本领。
  七七拍拍他的肩膀,换了个笑的方式,温柔地能滴水:“想不想变成我的女人?”
  东方魅瞪大眼睛完全惊呆了。
  西陵越飞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七七和东方魅面对面“含情脉脉”。七七还笑语嫣然,一下子火从心间起,砰的一声一甩袖子,就把东方魅扔下了屋顶。
  “啊”一声惨叫,东方魅狠狠地在地上砸了一个坑,他摸着痛的毫无知觉的菊花处,那里还没切,估计菊花先报废了。
  “谁呀,谁敢甩老子?”他完全处在惊悚中,竟没有看清是谁把他甩下去的。
  “西陵越是不是你?”除了他,别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七七惊呆的想,东方魅碰见西陵越,除了倒霉还是倒霉啊。
  只是不明白他整天哪来的那么多煞气,就像现在一张冰块脸能冻住人。
  “跟我走。”他抓起七七的胳膊,一个腾空像一双飘飞的鸟儿飞向远处。
  七七没有反抗,被他带着来到一个湖边,时值秋季,天气转凉,这儿的荷花居然一一盛开,含苞怒放如娇羞的美人。
  “这个季节不是应该结莲子了么?”七七奇怪的问道。
  西陵越后脑门滴下几道黑线,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总是与常人的思维不同。
  冷艳的道:“你就看见荷花了?”
  “还有荷叶啊。”
  西陵越真想以头呛地,难道这荷花池上空各种各样的桃子灯,鲤鱼灯,人面灯这么丰富多彩五颜六色的,你都没有发xiàn?自己的奇思妙想真的这么失败?
  还有那荷花池中央点燃的数千只蜡烛都是浮云?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别的了?”
  七七突然一笑:“这么浪漫的情境,难道是有人要在这里表白?该不是摄政王你吧?你看上哪家的小姐了,怎么没听你说过?那我就提前祝你们早生贵子了。”
  七七把小姐,早生贵子几个字咬的特别重,她觉得今天西陵越也跟以前不一样,似乎也想跟着东方魅发疯,所以干脆直接把他的意思扭曲了。
  西陵越一看她那微妙的眼神,就明白她的意思了,顿时有种无力感,好多豪言壮语甜言蜜语,难以启齿的话,他都准bèi
  闭闭眼睛说出来了,这下子好了,直接胎死腹中,人家根本不给你机会。
  “我没有喜欢谁家的小姐,我喜欢的是一个男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七七立马跳开三尺远:“你是个断背?你可不要把我给带坏了,我可不是,我要离你远远地。”
  西陵越急忙追上去,拽住她的袖子急道:“我给你开玩笑的,你还相信了?我西陵越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还真怕她直接被吓跑了。
  七七拿开自己的袖子,舒了一口气:“哦,原来是开玩笑啊,吓死我了,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两个男人之间抱着有什么好的,都一个个健壮的跟牛似得,哪像女人软的跟水一样。”
  在南荒还没有发展好和一切安排好之前,她还不想暴漏自己的女子身份,要不然作为南荒的小侯爷,女扮男装可是欺君之罪,父亲和爷爷那个老头都会受到牵连,再说她是女儿身的话,南荒的继承权就会落到朱文奇的身上,她怎么可能把南荒交给他?
  西陵越不知是该苦笑,还是应该气恼她喜欢女人?直接表白的计划失败,看样子比想象中要艰难的多了,唯有先打动她的心,才能让她接受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之间的爱情。
  翌日,春水秋实两个丫头觉得主子心情不好,便很勤快的亲自挑水做饭。
  两个人抬着两桶水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嘴里还哼着小曲:“两个美人抬呀吗抬水喝。”
  雷鸣闪电突然从树荫处钻了出来,搓着双手嘿嘿笑着:“大姐,我帮你们提吧。”
  秋实直接一脚踹过去:“谁是你大姐?我们有这么老吗?”
  “小妹妹,要不要帮忙?”
  春水笑道:“呸,我们可没有你这么呆傻的哥哥,直接拉低我们全家的情商。”
  闪电嘴角抽了抽,急忙把呆眼雷鸣拨拉开,赔笑道:“他这张臭嘴不会说话,两位姑娘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们是来帮你们的,这种粗活还是我们男人来吧。”
  直接上去掂起扁担中间的水桶,春水秋实乐的清闲,有这样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把它抬进御膳房吧,我们去做点东西。”
  “好嘞。”闪电十分麻利轻快的往前走。
  雷鸣问:“这是要给你们主子做饭吗?”
  “是啊,我们爷最喜欢我的手艺了。”春水用手闪着小风。
  “哦,是吗,姑娘的手可真巧,你们主子最喜欢你做的什么?”闪电问。
  “我们爷呀,最喜欢吃大街上的小吃,包子啊,面条啊,菜合一类的,就不喜欢下馆子,听说你们家主子从不吃地摊,嫌脏?”
  “没有没有。”雷鸣闪电把头摇的叮当响,赶快替自家主子伸冤,虽然并没有冤枉他:“我们主子也喜欢吃地摊,吃惯了皇宫里的饭菜,就觉得那些小吃别具一格。”
  “哦,是吗,那改天让我们家爷请你们主子去吃,对于哪里的东西最好吃,我们爷最在行。”
  “好的,好的,我们替主子先谢谢你们爷了。”雷鸣闪电不着痕迹的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主子,为了你伟大的求爱计划,你就忍一忍你那高贵的身份,舍胃吃地摊,舍命陪美男吧。
  雷鸣又问:“除了吃,你们主子这辈子最喜欢什么?”
  “这还用问吗,我们主子当然最喜欢银子了,不是说商人唯利是图吗,我们爷就是典型的一只,只要是银子,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仍然义无反顾。”
  “还有,我们爷还喜欢美人,各种各样的美人。”秋实补充道。
  “喜欢美男吗?”雷鸣追问,他记得当初朱七七打劫他们的时候,可是摸了一把主子的脸蛋。
  “美男只要是美的东西,自然喜欢。”春水得yì
  的说,就你们主子那模样是我们爷最喜欢的类型,尤其是那唇形,赶快来色诱吧。
  “哦,那就好。”雷鸣放了心,起码这条主子符合。
  “那你们主子有没有什么禁忌?”
  “我们爷最讨厌别人的背叛,眼里揉不得沙子。”
  “哦。”雷鸣数着手指,主子这条也能做好。
  “还有我们爷比较孝顺,以后一定会娶个贤惠的媳妇,跟着她在南荒侯府孝顺长辈。”秋实补充。
  “呃,这个不能灵活一点的变动吗?”雷鸣对着手指道,恐怕这点不好办呀,难道主子这么英明神武气质如松百年难见的英才要被别人娶进门?还要窝在深宅里亦步亦趋的伺候老人?艾玛,那种场面还是不要想了吧。
  这怎么可能,自尊心强如主子,怎么会答yīng?再说夫人那里更不会愿意,在他们那个地方,有多少女人望眼欲穿的要坐少主夫人的位置。
  “不能。”秋实斩钉截铁的道:“而且,我们爷还要天天在上面。”
  雷鸣心想:在上面的意思就是天天耀武扬威的抬起一只脚把主子踩在地上,然后指使他干这干那呗!
  艾玛,他为主子默哀一刻钟,这种天天被压迫的生活还能过吗?
  “我们主子喜欢任劳任怨。”雷鸣傻笑着。
  闪电瞪他一眼:再任劳任怨,也不能天天被压着呀,我们主子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春水秋实相视一瞪眼:这摄政王为了爷,可真够拼的,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真难以想象,冷酷如一座冰山的摄政王变成小媳妇的状态,心里冒出簇簇火花,那情景想想都令人兴奋。
  闪电补充道:“这个结婚后的生活,他们怎么和谐怎么来,我们是管不了的。”希望能给主子留点余地。
  春水秋实齐齐道:“谁和谁结婚后啊?”艾玛,怎么聊着聊着变成了爷和摄政王都结婚了?可不能让爷听见,还是赶快走吧。
  “当然是我们主子和你们爷呀。”
  “你们不要白日做梦了。”春水秋实变了脸:“把水桶拿来,快到了,我们自己提进去。”
  雷鸣闪电不明所以,哪里得罪她们了?这两位大姐变脸比变天还快。
  赶快回去交差吧,一大早主子就派两人来套取消息,不知dào
  这些答案,主子满yì
  不?
  秋实看着两人的背影道:“我们明明知dào
  他们是来打探消息的,还说了那么多,怎么感觉有种出卖爷的感觉。”
  “你懂什么?我们提前为他们打好预防针,如果这样就知难而退了,还谈什么喜欢爷?”
  “你说爷娶摄政王,还天天在上面,这么吊面子的事,摄政王能受得了吗?”
  “哎呀。”春水大惊小怪的一拍手掌。
  “怎么了?”
  “你赶快去提醒爷,让她好好练功,别再睡觉了。”
  “为什么?”秋实一头雾水。
  “还问为什么?爷比摄政王的内力差了一些,要是再不用功,到时候怎么抢得过摄政王?怎么做的了上面的那一个。”
  “切,你是不是操心的太远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不定爷将来的夫君还不是摄政王呢,除了摄政王,整个东大陆还没有人的内力强的过爷。”
  “切,一个连内力都不如爷的人,你以为爷高贵的眼睛能看得上?”
  “那倒是。”秋实恍然所悟:“你分析的是,我这就去催促爷赶紧练功。”
  &&
  回去之后,雷鸣闪电战战兢兢观望着主子的脸色一字不漏的把话复述了一边,还好,主子看样子早就做好了心理准bèi
  ,并没有想象中的暴走或者要杀人的冲动。
  啧啧,真难以想象,主子对这样的答案居然也能接受,主子一世的英明形象啊。
  等了一会,西陵越问道:“你们觉得我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呃,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主子从来杀伐果duàn
  ,从不需yào
  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也习惯了服从,突然要帮着主子出主意,还是毫无经验的求爱经验,说起来真是难为人啊,他们上阵杀人行,这个吗?
  雷鸣道:“主子,既然朱小侯爷喜欢银子,我们就给她送银子好了。”
  “她喜欢吃小吃,主子就陪着吃好了。”闪电不怕死的主张西陵越去吃最讨厌的地摊。
  西陵越不说话,似乎在掂量事情的可行性。
  门边的秦总管咽了好几口唾沫了,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精明的小眼神放着光,真想跺着脚吸引三个人的注意力,这种事情你们三个大男人不懂可以问我呀,问我呀,我可是从小就跟着先先帝混的,后宫嫔妃讨好皇帝的招数花样百出招招惊奇,就是闭着眼睛也会几样。
  “那好吧,每天先送一百万两银子,从我们账上走,不要去国库拿了。”西陵越就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但是又没有好的办法,反正不能让东方魅占了先机。
  “让水印好好盯着东方魅。”
  “是。”
  “主子还有别的吗?”
  “暂时先这些吧。”
  雷鸣闪电要走,“等等。”西陵越拦住两人,正好kàn
  见门口的秦总管一脸便秘的表情,便道:“秦文,你怎么了?”
  哎呀妈呀,老人家终于看见他了,连忙跑过来:“禀摄政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
  “老奴觉得,要想讨得一个人的喜欢,就应该近水楼台朝夕相处,吃饭在一起,办事在一起,找一切能在一起的时间在一起,时间长了,她就会觉得你就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样东西,就像她的左手或者右手。”
  三人齐刷刷的将眼光对准秦总管,没想到啊,一个老太监说起这个,竟然这么有经验,这么头头是道,有意思。
  不过,这事办起来是不是有点太厚颜无耻了,时时刻刻缠着人家,那不就变成无赖了?他们家主子那么高大上的人干这种娘娘们们的事情是不是太没有节操了?
  雷鸣闪电有些犹豫的看向主子。
  可是,主子那是什么眼神?冰冷的脸色变得呆滞深思,
  一双深不可测的瞳眸瞬间被点亮:“秦总管请坐,慢慢的说。”
  秦文差点吓得没跪倒地上:“老奴不敢。”居然能得摄政王一声秦总管,这真是上天得厚爱啊。
  西陵越也不勉强他:“你细细的说来听听。”
  “是,老奴觉得这时候为了得到想要的人,就应该无节操无下限,因为把人追到手了才是正道,这些东西又不能当饭吃对不对?至于追到手之后吗?很多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再说朱小侯爷,她虽然有时候算计的够狠,但是那只是对外人,对自己的人她是有情有义情深义重的,所以老奴觉得她应该算是性情中人,摄政王只要拿出自己的真心实意来,处处关心她,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着想,相信时间长了,她的心里就会有了摄政王。”
  “说的好。”西陵越连连点头,还真是这样的,她对那师父舍身舍命就可以看出来,对那两个丫头的护短也可以看出来,还有跟她那些店中的伙计打的火热,她对他们都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虚假,没有做作,看来自己就要从最低层的一点一滴做起了。
  “雷鸣,给秦总管拿一万两银子作为奖赏。”
  “摄政王。”秦文跪下:“老奴不求银子,能帮上一点忙,老奴就很知足了。”
  西陵越看他说的恳切,便道:“好吧,以后有什么难处的时候,可以告sù
  本王。”
  “是。”秦文激动地差点老泪纵横,这是不是说他攀上了摄政王这棵大树?
  西陵越决定从明天开始,一点一点的攻破七七的心理防线,不对,是应该从今天就开始,从现在开始。
  他急匆匆的出了千起阁,这个时间,她应该在陪子墨逛花园,自从祭天大典之后,他以火灾为由给所有的宫宴都给取消了,鼓励那些使臣们去大夏朝走一走,这样不但促进各方面的交流,增进燕城的消费,更重yào
  的是,他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从中看清楚谁和谁走得亲密,谁和谁是一帮一派,分清敌人和友人,这是最好的时机,对以后整个大夏的走向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好不容易来一趟燕城,很多人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农历八月八日那天是大夏有名的朝花节,也是众人最期待的节日,如今距离那天只有八天的时间了,怎么着也要等着那天目睹一下节日的精彩,没了遗憾在离开。
  御花园里老远就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如同清泉流淌在涤石之上,清凉舒心愉悦。
  他也不由得跟着勾了勾嘴角,转过弯,就看见两个人站在各自的木板上荡秋千,一身清爽的蓝衣衣袂飘飘,飞在天地之间,花丛之间,肆意洒脱,墨发飞扬其后,一双弯弯的如月牙般的眼睛盛满了满满的笑,两排皓齿在阳光下闪着亮光,一切美妙的不可言说,如果说她是来自于玄天之上的仙人也绝不为过。
  而那旁边一个小小的人儿也成长了很多,脸上同样洋溢着喜悦,自从他的父母走了之后,再也没有见他这么开怀过。
  平常都是一副板着脸严肃的样子,因为这样可以镇得住朝臣,如今这眉飞色舞的样子才是他真实的孩子的一面吧。
  燕子墨首先看到他,忐忑的喊了声:“王叔。”他来了,估计好玩的时光就要结束了,他令身边的奴才把秋千赶快停下来。
  西陵越走过去制止了:“喜欢玩就多玩会。”
  燕子墨一惊,不由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这是真的王叔吗?该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七七挑了挑眉,他不是应该绷着脸训斥燕子墨就知dào
  玩吗,这个才应该是他的潜台词,何时变了?
  两个人思索间,秋千慢了下来,西陵越亲自上阵,给燕子墨推完,又给七七推起来,两个人顿时张大了嘴巴,真是受宠若惊啊。
  “不行不行,快停下来。”七七喊道。
  “我也要停下来。”
  西陵越帮着两人停下来,问道:“怎么了?”停下来干什么?难道看他来了,就觉得玩的没意思了?
  七七和燕子墨站在他对面细细的打量,从外表上看,还是以前那个人,长身玉立,一身黑袍带着从天而降的王者气息,如松如竹的气质浑然天成,墨发倾泻腰间,瞳眸发亮,失了往常的冰意,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双剑眉斜挑入鬓,白皙的皮肤比女人的还要细致,都能看见皮肤上细细的纹理,高挺的鼻梁恰到好处,还有她最喜欢的一字唇线,带着诱惑如鲜嫩的樱花一样迷人。
  七七忍不住的伸手去摸,那滑腻的触感比婴儿的脸蛋还要柔软舒服,忍不住啧啧陈赞,这是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皮肤啊,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真想狠狠地掐一下。
  而脸蛋的主人西陵越却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身体僵硬,连呼吸都不敢了,生怕呼出的气息吓走了那一只小小的带着些微热的手掌。
  酥酥麻麻的触感从干渴的喉咙一直延伸到气管,肺,到达心脏,在那里蔓延至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那是从来没有过的让人窒息而又充满惊喜渴望的感受,他甚至希望能一直溺死其中而永不出来。
  “咦,西陵越你的脸好热啊。”
  七七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更热了,脸耳朵根后面都跟着灼烧起来。
  燕子墨则紧张的询问:“这说明是假的吗?”
  七七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有摸到人皮面具,好像是真的皮肤,不像是假的。”
  西陵越微红的脸迅速的变冷,合着他们俩以为自己是带着人皮面具,是假的西陵越?而七七摸了那么长时间,他还以为她被自己的美色所迷惑,却原来是为了检验自己是不是带了面具?
  亏得他第一次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好kàn
  的脸,以前他都很不屑这张倾城的脸和自己冷酷的气质不符的。
  七七感受到这种散发出来的冰意,后退一步:“是真的,你瞧跟以前一样,变回正常了。”
  燕子墨点点头:“王叔,你以后不要有这么吓人的举动,我们还以为你被什么附身了。”
  西陵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让自己变得柔和亲切一点,却遭到这样的质疑。
  “你们在干什么?”八公主燕心容远远的就看到七七在摸西陵越的脸,赶快的走过来,大声的喝问,那猴急的样子好像别人占了她的私有品。
  看到西陵越冰冷的脸色,她不敢离西陵越太近,在他身旁三米的地方站定,怒斥七七:“你在干什么?摄政王的脸是你摸的吗?”真奇怪有洁癖的摄政王只是气的不得了,却没有一巴掌把她挥出去。
  七七看着她把西陵越挡在后面,生怕她再去上前侵犯他一样,有些好笑:“这跟八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燕心容强词夺理道:“当然,有关系,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摸一个男人的脸?”尤其是她心上人的脸,这张脸只能归她所有。
  “哦。”七七恍然大悟,似笑非笑的看着西陵越,道:“我们两个大男人做这些真是不合时宜,以后还是离远点比较好,你说呢?”说完拉着燕子墨就往前走去。
  西陵越看着离去的慵懒身影,心里有一种失落感,那颇含深意的目光是借着燕心容的话警告自己吗?其实她心里都是明白的,明白他的心意,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装作糊涂?
  他跟着前面的两个身影走去,把燕心容一掌拍开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他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有恒心有一颗坚韧的心,只要决定了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
  燕心容看西陵越没看她一眼就跟着两人也走了,着急的直跺脚,她进不去千起阁,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见到了他,怎可轻易放过?
  “摄政王,你等等。”她掀起裙子往前追去,目标就是前面那个男子高大的臂膀。
  可是西陵越一挥衣袖,一阵风刮来,一下子把她掀翻在地,她“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伤心的看着前面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差点没哭出来,真盼望前面的那个人回来扶她一把或者看她一眼都是好的。
  真的有人来扶她,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她激动地回头一看,一张做梦中的狂喜的脸顿时凝固,变得凶神恶煞起来,甩开对方的手:“别碰我,脏了我的衣服。”
  西门雨晴楚楚可怜的垂目站在一旁,等着燕心容站起来,才细声细语的讨好道:“公主,我只是好心的想提醒你,你要想获得摄政王的欢心,就不能那样对朱七七。”
  “什么?”燕心容怒目相向:“她只不过一个小侯爷,让我堂堂一个公主还对她好怎么滴?”
  狠狠地拿手指去戳西门雨晴的头,好像让她对朱七七好,就是在侮辱她。
  西门雨晴低着头,躲过她长长的指甲:“公主你听我说,摄政王喜欢她,你不对她好,摄政王当然不高兴。“
  “什么?”燕心容有些发愣:“你胡说什么?摄政王怎么会喜欢她,他们可都是男的。”
  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有些发虚,其实刚才一瞬间她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敢相信。
  “男的又怎么了?你想想摄政王是不是不喜欢女人,燕城第一美人送到他床上,他都给扔了,他是不是不让任何人离他三尺之内?可是刚才朱七七摸了他的脸,他都没有发火?”
  燕心容道:“可是他生气了,我刚刚明明看见他气的不行。”
  “可是他毕竟没有把朱七七一掌拍出去,这足以证明他对她的与众不同。”
  “那怎么办?”燕心容想想的确是这样的,心里彻底慌了。
  “这个我也不知dào
  ,公主要好好捉摸了,如果能受得了将来和一个男人共侍一夫的话……”
  “谁和她共侍一夫?”燕心容有些烦躁的差点歇斯底里,一甩衣袖走了。
  留下西门雨晴终于挺直了腰板,不再是刚才的卑躬屈膝,嘴角勾起了一个噬血的讥笑。
  她喃喃自语:“朱七七,是你吗?”
  周围没了任何动静,她才心满yì
  足的转过身,嘲笑还没有散去顿时凝固在脸上,大惊失色的跪下:“主子。”
  “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挑拨离间坐收渔翁之利的本领真是不小啊。”居高临下的男人觑着她。
  西门雨晴急忙辩解:“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帮主人除去朱七七这个眼中钉。”
  对面的男人露出了凌厉的双目,雾一般的眼睛此刻清晰的显出了杀意,扼住她的脖子:“谁让你去动她的。”
  西门雨晴不能呼吸,惊恐的睁大眼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主人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
  他一下子把她摔倒在地上,一字一句的道:“我能从西门雨佳的手中把你救下来,也能让她要了你的命。”
  西门雨晴匍匐在地,如一个没有思想没有人格什么都没有的奴仆瑟瑟发抖:“属下真的不敢了。”
  “朱七七我留着还有用,你少惹她。”
  “是,属下刚才有些怀疑她的身份,所以才敢怂恿燕心容的。”
  “怀疑?”
  “是,属下怀疑她是女扮男装,只是不敢确定,想要证明而已。”
  雾一般的瞳眸一缩,心也跟着一缩:“女扮男装?”
  西门雨晴感觉到主人有些异样,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主子从来令人看不透的眼眸居然也有一些愣怔。
  男子发xiàn
  她看他的眼光,犀利的瞪过去,西门雨晴急忙低下头:“听从主人吩咐。”
  “你是怎么发xiàn
  的?”
  “属下以前和她认识,她就是个女的。”
  男人若有所思:“这件事我会去证明,你不要轻举易动,在确定之前,你也不要把这件事说给任何人听,西陵越和朱七七都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你如果暴漏了身份,我也救不了你。”
  “是。”
  “下去吧。”
  西门雨晴走了很久,那一抹身影还耸立在花丛间,飘荡的衣角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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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墨和七七回了忆香殿,春水把准bèi
  好的手帕给两人擦了擦脸。
  西陵越也随着进来,道:“自从东大陆的达官贵人,上层人士聚到燕城之后,燕城里的各种生意都异常的火爆,周围村庄的百姓也跟着富了起来,子墨要不要出宫去体察民情,微服私访一番?”
  “好啊好啊。”燕子墨异常高兴,整天呆在宫里闷死了,能出去不管干什么都是好的。
  春水绷住笑:“分明就是想约爷一块出去玩,非要冠上什么微服私访的美名。
  七七则失望的道:“那好吧,你先去微服私访,我们改天再吃火锅。”
  “啊?”燕子墨犹豫不定,有些纠结,他可是被七七说的这种火锅勾起了馋虫。
  西陵越听这意思,七七不打算跟着去?于是道:“火锅?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很好吃的食物。”燕子墨抢着说。
  “要不然吃过之后再去?”西陵越尽量做出一副很渴望的样子看着燕子墨,希望他能明白自己也是很想和他们一起吃的,更希望他能明白他的表情主动邀请他留下来。
  “好啊,七哥哥你说呢?”
  “呃,好吧。”七七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怎么都成。
  西陵越绷住脸道:“南荒的小侯爷是和你父皇同辈,你怎么能叫哥哥呢,不准这么没有礼貌,以后就叫小叔叔吧。”怎么听怎么别扭,无缘无故的他是王叔,她就成了哥哥,很明显的差了一个辈分,将来还怎么好意思在一起呢?
  “哦”燕子墨点点头。
  七七嘴角抽抽,一句话就把她的辈分提高了一个档次,顺便也从年纪轻轻的哥哥变成了听起来好像变老了的大叔。
  “走,去准bèi
  火锅吧。”
  “你要跟我们一起?”七七惊奇问道。
  “本王喜欢挑zhàn
  新的食物。”
  “那一块去吧。”燕子墨很赞同,总之王叔喜欢跟着,顺从就是了,省的他不高兴,直接取消了不让他们做火锅不就麻烦了。
  “那一起去准bèi
  吧。”七七跟了上来:“不过都要干活哈。”
  “当然。”西陵越暗暗下决心甚至有些激动,一定要好好表现。
  燕子墨跑在前头:“我也去帮忙。”
  御膳房的人正在准bèi
  午膳,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领头的居然是皇上和摄政王,乌压压的全跪倒在地上,这么尊贵的人居然会来这种地方,他们太激动了,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工作也是很重yào
  的?
  燕子墨霸气十足:“都起来吧,今天你们全体放假,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告sù
  宫里的其他人,今天的饭菜让他们自己解决。”笑话,他和王叔洗菜刷锅的情境怎么能让人看见?
  跪着的奴才全都愣了,这是什么意思?不做饭了?那皇上吃什么?
  “皇上的命令你们没有听清吗?”西陵越一沉脸,大家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磕头:“是是,遵命。”
  慌慌张张的连衣服都没有敢换,手里的菜也没敢放下,直接一溜烟的能跑多快就离开多快。
  七七还是第一次来到御膳房,看到这比现代操场还大的地方,不由得感叹,皇上就是任性,弄个厨房都这么奢侈。
  她的玉膳斋什么时候能有这里一半大就可以了。
  七七对大家进行了分工,春水去熬骨头汤,自己去调料,燕子墨这么小,也干不了什么,跟着在后面拿个东西什么的,洗菜这个大工程就落到了西陵越的肩上。
  七七挑了十来种菜,让他洗干净。
  西陵越看着那根上还带着泥土的大白菜,拧眉纠结:“这么脏,要用手拿?”
  燕子墨看着西陵越面前堆积如小山的蔬菜,不放心的问:“王叔能行吗?要不我帮你吧。”
  西陵越忙承诺:“行,小意思。”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可不能拖后腿,他要表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七七从春水手里拿过一条自己剪裁的围裙,递个他:“来,把这个给套上,就不会弄脏衣服了。”
  西陵越看着七七手里捧着的那带着小碎花的围裙,以及嘴角那还没有散去的一抹狡猾的笑,在看看春水手里明明有黑白色,以及素色的,偏偏给自己选了个带花的,她一定是故yì
  的,故yì
  的。
  七七嘿嘿一笑:“我觉得这个最好kàn
  ,留给你了。”生怕西陵越给拒绝了,亲自打开给他套在脖子上。
  好吧,看在亲手给他戴的份上,他就勉强戴着吧。
  噗噗噗,春水燕子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从来没有见过摄政王这样一个崭新的形象,那黑色的长袍配上小碎花,那凌然的霸气冷冽的气质立马中和了不少,颇像个呆愣的懵懂少年。
  七七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西陵越黑了脸,这是故yì
  的要看他的笑话吧。
  “好kàn
  ,挺好kàn
  的,真的。”七七眼泪都笑了出来,西陵越忍着没有将碎花围裙给撕碎的冲动,瞪着春水和燕子墨冷道:“干活。”他不敢凶七七,其他的人他可不会客气。
  燕子墨安慰他道:“真的挺好kàn
  的,比我父皇穿的那身围裙好kàn
  多了。”
  西陵越不悦的瞳眸顿时燃起了簇簇火光:“燕北归也下过厨房做过饭?”
  “是啊,我父皇经常给我母后做饭吃来着,说这叫爱心玉膳。”
  西陵越顿时心里圆满了,他给七七帮忙也算爱心了吧,她还帮他亲自带围裙,刚才的一瞬间多么有爱啊,这么想,心里就彻底平衡了,东方魅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
  他不自觉得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好kàn
  的弧度,如漫天的樱花漫天飞舞,美不胜收。
  七七汗,一看他那表情就知dào
  想多了,不过居然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满足的笑了,那常年不变的冰瘫脸也瞬间治愈了?
  她转过身去,刚才那突入齐来的莫名其妙的心悸被瞬间压制,她觉得只是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冷酷弑杀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能为一个人洗手摘菜,放到谁身上不感动呢?
  不过将来还是个未知数,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忙活了一个时辰之后,春水负责熬制的骨头汤已经好了,七七配置的调料也已经好了。
  春水默默的蹲在她的旁边,看了又看她,纠结的鼻子嘴巴都跑到一块去了。
  七七抬头看了看她:“怎么,嫌自己丑的不够?”
  “什么呀?”
  “那你这副表情是几个意思,如果没事干了,就去帮西陵越洗菜去,诶,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洗完了呀?”
  一说这话,春水一张脸更加纠结的难看了:“爷,要不你去看看吧。”
  七七这才意识到:西陵越难道洗个菜也会出问题?
  她看到那边西陵越端着一个超级大的盆,很满yì
  的看着里面的东西。
  七七走过去,呃,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所有的菜都堆在一个大盆里,黄的,绿的,红的,紫的,层次不齐塞满了整个盆。
  “菜都洗完了,很干净。”他对自己第一次干的工作非常满yì。
  以往深不见底的瞳眸此刻正蕴藏着点点希翼的小光芒,蹭亮蹭亮的,像一个孩子似得正等着七七的夸奖。
  七七泄气的吐出一口气,哪还好意思抨击一番,瞧瞧那骨节分明的大手,那戴上围裙依然不失的尊贵和霸气,怎么可能是干过活的,他自己说能干,她居然连一丝怀疑都没有,也没有派人监督一下,吗噶的,都是她的错,她扶额。
  西陵越一拧眉毛:“洗的不干净?”
  “没有,很干净,麻烦你把里面的每样菜都跳出来,一类归在一起。”
  西陵越看了看那一大盆的各种菜,都挑出来?还不到天黑?
  “怎么不早说?要不然我就一样一样的分开洗了,这样也不用挑了。”他的一双剑眉拧成了花。
  七七差点没摔倒:你吃过谁家的菜都是这样放在一块洗然后一块下锅的?虽然火锅要求不高,好多菜可以一块煮,但是白菜和土豆和蘑菇煮的时间能一样吗?
  燕子墨自告奋勇的过来:“王叔我帮你。”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挑出来,但是听七七的总没错。
  “春水,你去叫秋实雷鸣闪电都过来帮忙。”
  “是。”
  西陵越抬头:“不需yào
  他们帮忙。”让属下看见他这个形象不好吧!
  “他们一会也吃,不能什么都不干呀?”
  “他们也吃?”早知dào
  这活他们干不就成了,自己费了这么大力qì。
  “这个就是人多吃着热闹。”七七指挥他:“你别干这个了,你去切肉吧。”
  “好。”西陵越觉得切肉这个活起码是站着的,比摘菜要来的高大上。
  七七还没有转过头去,只听“砰砰”几声,那边手起刀落几下,很快就尘埃落定。
  “搞定。”
  咳咳,七七看着那大块的肉一口一块都装不下,很细心的做示范:“要这样切,跟纸张一样厚薄,跟树叶一样大小,每一片上面最好带点肥的。”
  西陵越接过来做着这么精细的活,半天才切那么一片,似乎还带着自个的鲜血,心想还不如挑菜呢。
  雷鸣闪电进来的时候,差点没被眼前的情境给石化了,那是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吗?怎么穿着碎花围裙,跟个俏媳妇似得?
  双双哀怨的看着七七,这都是被压迫的呀,这没有结婚就被压迫成这样,这结婚了,就跟秋实说的那样,还不得天天被压在下面。
  主子,你一路走好,我们为你默哀。
  “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挑菜啊。”春水催促这两人。
  “哎。”七七叹了一口气,西陵越就更加紧张了,看来自己做的不够好啊。
  “呃,这样说吧,你有没有特别恨过一个人,恨不得要把她拆皮拔骨,跟凌迟处死的刀法似得,慢慢地吃她的肉,一点一点的削下来吃。”
  西陵越看着七七说的唾沫四溅,默默地垂下眼帘,你还别说他曾经是这样恨过一个人,就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被人抢劫和调戏了一把,他就发誓找到那人之后拆皮拔骨来着,可是这句话恐怕要永远的憋在心里了。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就是你要想象它是你的仇人,你一片一片的把它切了,这样你就有动力了,不觉得枯燥无味了。”
  春水极为嫌弃的道:“主子,你这样说,我们一会还怎么吃得下去啊?一吃饭就想起来人肉,不吐出来就不错了。”
  “你吃不下去正好,我们可以多吃点。”
  “歘歘歘。”西陵越运起内力,一把刀如掌上风似有了生命,挥洒自如,几块肉瞬间如七七要求的那样,被切成了薄片,大小十分均匀一致。
  七七拿起一片细细查看,不由的赞道:“妙啊,比现代的机器切的还要均匀。”
  秋实建议道:“爷,我们玉膳斋就缺个这样切肉的手艺。”
  七七眼睛一亮,兴奋地似发xiàn
  了千里马,拍拍他的肩膀:“哎,你有没有兴趣去我玉膳斋的后厨工作啊,薪资很丰厚的。”
  西陵越汗,他要去做后厨工作?他可以当成七七对他独特的赏识吗?
  其实他更想说,什么时候玉膳斋成了他们共同的产业,他很乐意免费去干活。
  “不如这样吧,我把这种剑法教给你,也不用花银子请我了,怎么样?”
  “呃,教给我需yào
  付银子吗?”
  西陵越摇了摇头:“不需yào。”
  “耶。”七七举起双手欢呼,没想到这个难题就这样不经意间解决了。
  火锅开抢中。
  春水秋实不止一次吃过火锅了,所以驾轻熟路,也不在乎什么吃相,总之抢的很快,吃的也很快。
  西陵越主仆三人被完全惊呆了,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吃饭要文雅,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频率太快,更不能和主子抢着吃。
  可是你听燕子墨子大声喊叫:“春水秋实你们不能抢我的,这是我的。”
  这,这……
  还有几个人吃过的筷子夹杂着侵过的口水在一个锅里搅啊搅,然后再吃,唉呀妈呀,这能吃的下去吗?
  七七给燕子墨加了很多,燕子墨吃的连头都抬不起来,连叫着好吃好吃。
  西陵越拿起筷子闭着眼睛伸进了锅里,说好了要娶鸡随鸡,娶狗随狗的。
  不过味道还真是不错,他夹起为数已经不多的肉片,还没有送到自己碗里,就被邻边的七七抢走了。
  看着她吃下去,漫不经心的问:“我见过凌迟处死的情境,那刀法比我的刀法差远了,切的完全没有我的这个薄,也没有这个均匀,尤其他上面肉连着血,我这个光肉无血。”
  七七卡在喉咙里的肉是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难受极了,吃着饭呢,能不能不说这么恶心的事?
  众人也吃不下去了,总觉得嘴里嚼着的是那人肉。
  只有西陵越慢吞吞的优雅的吃起来,哎呀,没人抢一个人吃的时候真是好啊!
  吃过饭,西陵越偷偷的提醒燕子墨还想不想出去溜达一圈,就当是化食了。
  燕子墨这个年龄玩心正重,自然满口答yīng。
  西陵越朝他努努嘴,燕子墨立马明白,一直拉着七七要她跟着一起去。
  七七觉得也没有什么事,阳光正好,出去溜达一圈也好。
  留下春水等人收拾东西,他们两个带着燕子墨出了宫门。
  七七的目光在周围扫了好大一圈,也没有发xiàn
  怎么去,好歹有匹马也行啊。
  “我们该不是要步行去吧?”
  “乘轿子。”
  七七刚想问轿子怎么还没有准bèi
  好。
  就看见西陵越带着燕子墨往角落里那一个唯一的马车走去。
  汗,那是皇帝和摄政王出门要坐的马车?这么小?恐怕能容得下三个人就不错了,就是普通人家也坐得起这样的马车,她刚才看时都自动忽略了。
  她跟着走过去:“大夏朝这是多么的穷啊,皇上和摄政王就挤这么一个马车。”
  西陵越一边让她先上,一边解释:“我们这是微服私访,自然要底调,而且这样不容易被人注意,会去掉很多危险。”
  “好吧。”这样的说辞别人说可能还有可信度,但是摄政王这样说就有些勉强,他还怕危险?
  里面的空间更小,燕子墨坐下去就占了半个板凳,她欲哭无泪被赶鸭子上架坐在了左边,西陵越上来坐在她的对面,这样两个人连腿都放不开,只好斜错着,就这样两人还不免腿之间的碰撞。
  七七真怀疑西陵越是为了占她的便宜所以才这样委曲求全的安排,但是看他一本正经的非常严肃的盯着外面的帘子,又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人家摄政王怎么可能屑于做这种事情?
  马车小就小了,但是马和车夫似乎也不咋地,她记得出宫的道路都是平坦而又宽敞的,可是这马车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拐弯的时候又毫无征兆,砰一声就拐过去了,好像马车过处全是坑洼之地,而马车上拉的全是石头不是尊贵的皇上和摄政王,本来还以为能跟着占占便宜,现在倒好,一个不小心,燕子墨就一个前倾扑倒在西陵越身上,或者和她的头碰在一起,这还算是次数少的,起码她一把手指头能数过来。
  数不过来的是她无数次的前赴后继的扑倒西陵越,好像她不遗余力的偷香送抱似得,每次西陵越都帮扶她一把,倒也没发火,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
  可是她没看到的是在她还没有起身的时候,西陵越嘴角勾起的那抹满足而又得逞的狐狸般的笑容。
  最后七七被撞的头昏脑涨,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趴在西陵越的身上再也不想起来,反正下一刻还是会被撞过来的。
  有气无力的道:“我想问一下,皇上和摄政王的马车就是这样的吗?”
  西陵越对着外面冷道:“怎么回事?会不会驾马车?”
  燕子墨也怒道:“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就这样的车技还好意思吃皇家俸禄?”
  马夫吓得一下子勒住缰绳,从马车上跳下来,只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皇上饶命。”
  由于惯性,三人的身子都往前倾倒,七七还趴在西领越的身上,西陵越顺势倒得时候把她一下子带到了,好在身为一个男人还有点自觉性,用手臂撑住了车的边壁,一手抱住七七的腰,自己倒在了最下面,七七压在他的身上,而燕子墨压在了七七的身上。
  不知dào
  西陵越是被压得疼了,还是怎么了,反正好大一会儿也不吱声也不起来的,看那表情微微皱着,似乎受伤了?不会吧,看着挺精壮的,就这么一压也压不坏啊?
  “你没事吧?”七七保持着摔倒的姿势,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稳住上面的燕子墨。
  七七的头部正好在他的脖子上,一开一合的嘴唇若有若无的碰触着他的脖颈,西陵越连呼吸都僵住了,脖子上痒痒的跟蚂蚁在爬。
  “先让子墨起来。”西陵越感觉脑袋放空嗡嗡直响,说出的话感觉跟空气一样,离得好远好远。
  “好,我先起来了。”燕子墨把手撑在七七的身上,借势起来。
  七七“哎呦”一声,砰一下瓷着牙的嘴唇亲在了西陵越的脖子上,西陵越猛的一皱眉头,七七感到嘴边一股血腥味,再一看西陵越的脖子周围被咬出了一圈的牙印,还带着点点血迹。
  七七感到万分的抱歉,连忙从他身上起来。
  “你没事吧?”
  西陵越心想刚才没事,现在是真有事了,脖子上这个一个大牙印,亮出来,绝对闪瞎众人的眼球。
  七七从衣袖里掏出棉球和药,拉住他:“我给你擦擦。”
  西陵越本来不想擦的,虽然这是无意中弄得,但是他自己觉得这是一大进步,是值得炫耀和招摇过市的资本,尤其是在东方魅和上官锦等男人的身边。
  但是他又很想念那温热的手掌敷在皮肤上的触感。
  尤其七七很仔细,用蓝色的丝帕擦了擦,上了药之后,又吹了吹,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袭来,似一汪温泉流淌在心间,从前的世界只有黑白,现在才感觉这世界也可以是五颜六色丰富多彩的。
  上完药之后,七七又把他的墨发顺到前面,试图盖住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牙印。
  “好了,没事了,你回去换成高领的衣服就可以盖住了。”
  “我从不穿高领的衣服。”
  “那总不能就这样上朝吧,大臣们会怀疑他们的摄政王生活不捡的。”
  “我没有高领的衣服。”
  “呃,我回头让春水给你送一套。”这是要敲诈她衣服吗?他一声令下,尚衣局什么衣服做不出来?
  西陵越圆满了,吩咐马夫继xù
  往前赶路。
  三个人没有去最繁华的燕城大街,而是一路颠簸着去了临近的村庄,反正七七对于这撞过来又撞过去的事情已经无可奈何了,干脆也不再挣扎,直接抱着西陵越的胳膊,另一边搂着燕子墨。
  西陵越大长胳膊搂着两个人,瞬间三人相依相偎相亲相爱的画面和谐的不得了,今天的事情比他规划和想象中要达到的效果满yì
  多了。
  下了马车,是热闹的集市,对七七来说,她经常出入农家乡村,见得多了,便习以为常,可是对于燕子墨来说,那真是走进了天堂,处处是新奇的,没有见过的,让人欢呼不断地。
  七七摸着颠成好几瓣已经没有知觉的屁股问:“你带够银子了没?”
  西陵越拍拍鼓鼓的腰包:“当然。”
  “耶。”七七也跟着燕子墨欢呼起来,如果不用自己的银子就能随心所欲的买各种各样的东西,那将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啊!
  喜悦立kè
  代替了马车带来的伤感和劳累,她牵着燕子墨的手往前奔去:“走走,买东西去。”
  燕子墨看见任何东西都惊奇的不得了,叫嚷着要买,七七第一次开启要就买,绝不还价的疯狂模式,不一会的功夫,西陵越的手中以及怀中就抱满了大盒子小盒子。
  旁边摆摊的,路边赶集的都惊艳惊呼三人那耀眼的尊贵气质,就是戏文里那一品大官也没有这样的贵气。
  那前边牵着孩子的绝色少年明媚张扬的笑脸如开满枝头最美的合欢花,那一身水洗的蓝衣像飘荡在天空中的那抹最亮的云彩,那孩子夸张的笑脸咯咯的笑声真是天籁之音,两人的动作表情如行云流水,亲密无间。
  后面跟着的男子怀抱里抱着无数的东西,丝毫不影响他如天神的王者之气,挺拔如松的气质,那偶尔露出的一抹微笑使倾城的容貌如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一家人,就是那景那画都比不上。
  做糖人的大娘道:“姑娘,你干嘛要女扮男装啊?你说你要是恢复女装,你们一家人就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副画。”
  七七脸色一变,还以为她看出了自己女扮男装,正想辩解,又听她道:“只有你们这样样貌如此出众的夫妻才会生出这样优秀的孩子。”
  呃,七七抬头望天,只觉得天上天雷滚滚,你就是为了把我们配成一家人,就把我想成一个女人了?西陵越那样貌也很精致,你怎么就不说他是个女人呢?
  燕子墨捂着嘴哈哈的笑起来:“大婶,这是间接的夸你漂亮呢。”
  大婶也嘿嘿笑着:“是啊,你们三个长得那么像,一看就是一家人,来这个是我送给你们的。”
  大婶又做了一个一家三口偎依在一起的糖人,面对大婶这样的眼光,七七也不好说什么了,让西陵越付钱走人,这才发xiàn
  他根本就没有反驳,也没有冷冰冰的,还多给了大婶一锭银子。
  在七七看不见的时侯还朝大婶伸出了大拇指,唇语说道:“眼光真好。”
  于是大婶在七七背后高声喊道:“姑娘,希望下次来你们在生一个女儿,我给你们捏个一家四口的,儿女双全才叫好。”
  七七差点倒在地上,如果没有被西陵越扶了一把的话,她一双幽怨的眼神盯着他:“为什么要多给她一锭银子,你这是助纣为虐啊。”怂恿大婶这样说,到底是何居心?
  “七叔叔,助纣为虐不是这么用的。”燕子墨纠正她。
  “不错。”西陵越十分严肃的纠正:“助纣为虐说的那是坏人,王叔可是多给了她一锭银子,做的是好事,七七的成语要好好学学了。”
  七七扶额叹息,不想跟你们两人说话。
  为了赌气,她又买了好多东西,直到西陵越再也拿不了了,全放在了地上。
  七七道:“哎,说好了,给我们当佣人的,该不是反悔了让我们自己拿回去吧?”
  西陵越看着她光洁的两只手没有戒指,便道:“你抢劫的那只墨绿色镯子呢?”
  七七连忙捂住自己的衣袖,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要回去,原来是在等机会啊。
  “没有,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西陵越看着守财奴模样的人,无奈叹息:“我把我的精神力撤回去,这个镯子就彻底的归你了。”
  七七半信半疑,这么贵重的东西,整个东大陆都不见得有几个,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给她?
  “你说的真的假的,不会是想骗回去吧。”
  西陵越举起两只手指头:“对天发誓。”如果她知dào
  这个镯子的意义,还这么坚持不还给他该有多好。
  “我可以有个要求吗?”
  七七一下子紧张起来,捂住衣袖里的镯子,警惕的看着他。
  西陵越哑然:“我是想说,这个镯子给你了就是你得,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许再还给我。”
  “恩?”七七反倒有些狐疑。
  西陵越生怕她反悔,催促道:“快点,不答yīng
  就还给我。”
  七七连忙从衣袖里掏出来,不还更好,她正不想还,打开里三层外三层的手帕,一只墨绿色的镯子露了出来。
  西陵越把手放在上面,撤去了属于自己的烙印,又把它戴上七七的手腕,用袖子遮住,省的被人看见了,觉得女里女气。
  七七注入自己的精神力,把买来的东西都装了进去,燕子墨张大了嘴巴,看着他挑选了半天的东西都不见了。
  扒着七七的镯子嚷嚷:“太神奇了,我也要,我也要。”
  西陵越把他拉开,若有所思道:“这个只能是七七的,如果你以后表现好了,给你找个扳指。”
  燕子墨闪着星星亮的眼睛使劲的点头。
  只可惜七七还沉浸在突然得来的宝贝身上,没有看见某男意味深长的笑意。
  逛了一天,三个人在外面如七七所愿吃了地摊,天色渐渐的暗了,才打算回宫。
  原来的地方破旧的马车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架超大的通体黑色马车,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
  七七和燕子墨眼前一亮,兴奋地跑向马车,再也不用坐那颠簸的车了。
  里面真的是超豪华,书桌软榻茶水杯子应有尽有。
  七七往软榻上一躺:“真是太舒服了,西陵越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只有一张软榻,燕子墨没有七七抢的快,直接躺在了七七的身上。
  西陵越掀帘而进,冷着脸把燕子墨从七七的身上拽了下来,道:“我只做对了这一件事么?我可是记得你们今天买了那么多东西,全是我掏的银子。”
  “是是,你做的全是对的。”七七已经懒得与他争辩,她只想舒坦舒坦腿脚睡个闲觉。
  燕子墨站在旁边羡慕的不得了,抗议道:“我也想睡。”
  七七只好起来给他让软榻,自己坐在旁边闭目养神,不知是马车的原因还是小路或者车夫的事情,反正路上一马平川宽阔平坦。
  七七闭着眼睛赞了句:“这个车夫的技术很厉害。”
  坐在马车上用帽子盖住脸的水印微微的抬了下眼帘。
  七七不知dào
  先前的马夫和这个完全是一个人,而且是西陵越身边的第一暗卫,东大陆有名的神出鬼没之鬼影,就是他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破坏了东方魅送的东西。
  西陵越看着她睡熟了,脑袋因为没有着陆点上下左右来来回回的晃着都没有醒,才鼓起勇气伸出长臂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幽兰体香带着安宁的呼吸声传入感官,他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从脸部到小腹都灼烧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婴儿般纯真的睡颜因为找到了依靠而勾起了满足的弧度,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邪笑带着算计和狡猾,这又让他的心里有点点的安慰和喜悦,这是不是可以说她对他还是信任的?
  再看看燕子墨,更是睡得香甜。
  西陵越也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冷硬的脸部线条因为这种温馨的场面而变得柔和起来。
  七七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里透进来微亮的光线,而自己趴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面,活动一下脖子准bèi
  起来,才发xiàn
  居然躺在西陵越的腿上,而且脑袋枕过的地方还有一滩水渍,最后一点睡意荡然无存,腾地一下坐的笔直。
  马车里有微风吹过,一片静寂,想要直接跳下马车的七七偷偷的往西陵越的方向瞟了一眼,她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闭着双眼正在睡觉呢。
  那家伙就是睡着了,也是身体挺的笔直坐姿板正,面无表情,真是白长了一张俊脸哪!
  她瞧瞧的掀开帷幔,外面没有人,马车停在忆香殿前,可能是怕把她和燕子墨弄醒了,所以没敢把他们搬进屋里,这人似乎比以前懂得体贴人了。
  她再次瞟了瞟他一尘不染的衣袍上那一滩水渍,决定还是先撤吧,虽然他变得比以前好点了,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了,洁癖症也不如原来厉害了,但是仅限于拉拉袖子勾个肩搭个背啥的,想这种大面积的“污染”还没有过,她觉得他醒来会直接调节反射的把她拍出去。
  想到此,七七悄悄的起身,掀开帘子,再次回头确定一下他没有醒来,才放心的下了车。
  帘子盖住的一刹那,西陵越腾地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看那一滩水渍,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手帕仔细的擦干净。
  然后拍醒睡得正香的燕子墨:“该去上朝了。”
  燕子墨听到王叔冷冰冰的话语,往常的条件发射发挥作用,立马惊醒过来。
  看了看四周,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下:“天亮了?”
  西陵越面无表情的跳下马车:“快点去换衣服。”
  身后的燕子墨吐了吐舌头,昨天有求必应的王叔是幻觉吗?
  “爷,你终于回来了。”春水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抱着七七的胳膊有些夸张的惊喜道,把鬼鬼祟祟的回到南阁的七七吓的心脏差点没有蹦出来,她总觉得做了亏心事,事后西陵越会找她算账。
  “你干什么?神出鬼没大惊小怪的,吓死老子了,以后留在老子身边,一辈子不许嫁。”七七恶狠狠的道。
  “爷,人家错了行不行,人家是一天一夜没有看见你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所以看见你回来才高兴吗。”春水抱着胳膊撒娇。
  后面秋实冷眼一瞪,不遗余力的揭短:“是谁昨天呼噜连篇,睡得跟死猪一样,没看出来你哪里想了。”
  春水凶神恶煞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我睡梦中想的,你又不在我梦里,怎么知dào?”
  “切,不要侮辱我们爷了,我分明听见你在睡梦中叫的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咦,春水有心上人了?是谁啊怎么也没告sù
  我一声,说相中了谁,爷给你抢来。”七七非常大气的笑道。
  春水生气的一跺脚:“你们都欺负我,不跟你们说了。”脸涨的通红,气冲冲的跑了,她根本就没看上谁好不好,哪来的做梦会遇到?秋实就会诬陷她。
  七七摸着小下巴笑的正欢,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偏偏有人不让她多高兴一会。
  “爷,你刚才想什么呢?春水近身,你居然都没有发xiàn。”要是敌人的话,可是很危险的,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说不定会受伤。
  呃,七七又想起来西陵越身上那一滩水渍,有些郁闷,不过眼珠一转,又计上心来,他没有证据,不能说是自己弄的吧,对了,就这么办,如果他真因为此事发火或者耷拉着脸,她也有理由反驳,你拿出证据来呀,来呀,嘿嘿!
  扑扑有些褶皱的衣衫,潇洒的转身:“走吧。”
  秋实看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不死心的道:“该不是因为摄政王吧。”昨天到现在一直和摄政王在一块,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没什么,就是他……”七七边走边说,说了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风中凌乱了一阵,嗷呜一声扶住了旁边的小树。
  “怎么了?爷。”看爷这一路纠结的,一会儿笑的得瑟,一会又郁闷的不行,主子的表情很久没有这样丰富过了,也允许她脑洞大开一下,春水说摄政王要开始行动了,难道他采取了直接表白的方式?爷昨天被表白了?亦或者想的更深一些,昨晚没回来,难道,难道爷已经被……打住打住,爷怎能是这样随便的人,虽然爷比较喜欢美男,而摄政王长的特符合爷喜欢的类型,咳咳,仅限于脸哈,不包括那好像欠了他几辈子的金银珠宝的冰冷性格,爷还是吃不消的。
  七七扶着额头,一万只泥马从眼前跑过:“你能别问了吗?”
  以西陵越那样的内力以及那样的警觉,自己从他身上起来,光是那带起来的一阵风就足够把他惊醒了,可是他没醒,她悄悄的下了马车,虽然她自以为没有动静,但是从他身旁走了一个人,他焉能不知晓?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至始至终他都是知dào
  她怎么离开的,他全程都是醒着的,那么她躺在他腿上也是经过他允许的?
  或者他知dào
  那一片水渍也没有追究她的责任,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上了她?
  七七拍着额头,真的假的?她上次一直安慰自己来着,逼着自己相信他是开玩笑的,绝不相信他是会喜欢男人喜欢她,但是现在更多的事情证明他对她的确和以前很不一样。
  不过这样的西陵越到是挺可爱的,去掉了一部分冷硬,染上那么一点柔和,真是显得他那张脸好kàn
  极了,那嘴唇应该比樱桃还好吃。
  打住打住,朱七七你个猪脑子真是越来活跃了,大清早的就做春日梦,要是以前吧,她二十六岁想男人很正常,可是她现在这具身体才不到十七,太小了。
  “爷,你的脸好像有些红了。”
  “有吗?”七七双手摸着自己细腻的小脸:“哦,可能是那美丽的朝霞映的,啧啧,我长得真是美,和朝霞相得益彰。”
  秋实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主子这么喜欢自恋。
  她凑近七七,在她的耳边道:“爷,昨天二老爷进城了带了两万两银子赎了朱文奇和朱丽影,直接回南荒去了,说是不来宫里让你丢脸了,听那语气似乎你的见死不救让他很生气,回到南荒在老爷子面前还不知dào
  怎么编排你呢?”
  “哦,知dào
  了,朱文奇和朱丽影受了那么多屈辱,他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七七淡淡的道,二叔这个人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其实心里阴暗小人的很,哼,从来都想着别人如何对不起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的错,这两个蠢货总是给她找麻烦,被人利用了几百次,都不带悔改的,她难不成还要以德报怨?花几万银子赎他们?抱歉她没有这么好的度量,她从来都是有仇必报,要不是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就朱家二爷一家子早就被她收拾了。
  那边的西陵越也接到了雷鸣的禀报,哪位大臣被招进了深王府商讨要事,或者谁谁去拜访了他。
  不过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唯一让他挑了一下眉毛的是东方魅和月紫风去拜访了西门雨佳。
  这是想结盟,对大夏不利了吗?
  他冷道:“飞鸽传书东方白,告sù
  他月紫风受伤了。”
  雷鸣犹豫了一下,问道:“主子,东方是东筑三皇子,他回来自然是向着东筑的,对我们不利啊。”
  西陵越冷冷的道:“你认为他来了还有精力管东筑的事吗?”
  雷鸣还是没有明白,月紫风又没有真的受伤,他为什么没有精力,不过听主子的话去执行命令就可以了,反正到时候就知dào
  了。
  七七回到宫殿之后,没想到上官锦居然在,愣了片刻看向秋实:你怎么没告sù
  我他在?
  秋实一拍脑门:“我还以为刚才春水告sù
  你了。”
  七七瞪了她一眼,上官锦看见她已经迎了上来,苦笑着道:“七七这么不欢迎我?”自从西门雨晴说她是个女子之后,他本来就苦楚的心彻底的被打乱了,眼前闪过她的一颦一笑,慵懒魅惑,风流姿态,居然一暮暮那么清晰,听到她和西陵越坐了一辆马车出去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追过去,难道西陵越已经知dào
  她是女子了?所以在追求她?要不然以西陵越高傲的姿态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对七七的亲近?
  可是追到半路他还是没有勇气过去,她是个女子又能怎样?自己早就失去机会了吧。
  朱七七望了望外面还不是很亮的天色,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在马车上睡觉真是不舒服:“有什么事说吧,我一会要补个觉。”这么早就来找她,难道有什么急事?
  上官锦一双瞳眸闪过一丝哀伤,又转瞬消失,故作轻松的问道:“昨天我就来找你来着,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七七随意道:“出去逛集市去了。”
  “晚上没有赶回来?”
  七七抬头看向他期待的正在等回答的眼神,突然一笑:“你在这等了这么久了,还不知dào
  我在不在?”
  是知dào
  她和西陵越出去了,夜里也没有回来,而马车停在忆香殿那么长时间,也得到消息了吧,感情来这里守株待兔等她来了?
  可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似乎这些与他无关吧,干吗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上官锦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悲伤:“是啊,是我一时着急,忘了这件事了。”是啊,他一时情急就不受控zhì
  的来到了这里,可是她无论做了什么?他都没有立场和资格来询问她不是吗?
  七七心里哧的一声,并不心软:“上官兄还有别的事吗?”
  “没事了,你休息吧。”说着和七七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走了,即使心痛到窒息,也是自己的选择,他永远没有后悔的资格,也永远没有追求她的权利了。
  七七看了看他慌乱的身影,摇了摇头,她暂时还不知dào
  他为什么要接近她,与她做了朋友,然后又背后捅刀子,既然已经决定决裂,又何必还表现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而在西苑,一个女子坐在窗前,手指几乎掐进肉里却毫无所觉,紧咬着牙关娇躯不停的在颤抖,如蛇淬满了毒液的眼睛发出幽幽的光芒,那是一种绝望了的恨意,没有人知dào
  这种绝望后面又会激起多少仇恨的潜能?
  在经lì
  了挣扎之后,她腾地从破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松跨的椅子发出兹哇一声响,差点没有零散,但是这些都不是她要关注的点,刚才听主子说朱七七和西陵越他们出去了一天,半夜才回来,而且一直在马车上待到天亮,虽然马车小,又有燕子墨在,两个人做不出什么,但是身体接触是免不了的吧,关键是西陵越的态度,很多人都说他不让人近身,但是他为什么单单允许朱七七在他的车上?
  她不能容忍有人把西陵越抢走,尤其是朱七七那个女人。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主子去验证朱七七是不是女的,她要主动出击,幸福和将来要靠自己。
  “铃儿,你去把我那身绯色的衣服拿过来。”
  铃儿正坐在门槛上拿着小镜子抠着脸上刚起的一个痘痘,听到西门雨晴的话,连头都没有抬:“在衣橱里,你去拿吧。”
  西门雨晴的眼睛再次迸发出恶毒的厉光,忍了在忍,还是自己去开了衣橱拿了衣服,并从箱子最底层拿出她最珍贵的一样东西。
  日上中天,西门雨佳躺在自己的软榻之上,只穿了一件单衣,那衣服宽大,隐隐约约的露出雪白的一片,看着丫鬟们把饭菜摆了一桌子,厌烦的挥挥手:“你们能做出一个让本女侯满yì
  的菜吗?”
  底下的丫鬟都低着头颤巍巍的站着,不敢出声,奴才们心痒难耐,想抬起头来看一眼那春光乍现,但是又不敢,只有红着脸把头垂的更低。
  西门雨佳更加烦躁了,十分后悔没有带一个男侍,她以为东大陆所有的优秀男人都会聚集在这里,随便勾搭两个,不是更好吗,哪想到,到现在一个也没有上钩的。
  就是昨天东方魅和月紫风来商谈要事,随她怎么勾引,都没有成功。
  到了后来,更是被月紫风一个冷脸给弄了个没趣。
  他说:“西门女侯能不搔首弄姿正经些吗?”
  你说这是不是个男人?是个男人的话,难道不是该怜香惜玉吗?居然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西门雨佳越想越烦躁,干脆拿起旁边的茶杯砸向满桌子的饭菜。
  这时门外响起来清脆的乐音,使西门雨佳的手一顿,那声音不同于筝声的空灵飘荡,也不是琵琶的幽怨缠绵,而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一种带着亲切质朴的乐曲,特别接地气。
  “是谁在外面?”西门雨佳终于好奇的作正了身子。
  丫鬟青儿答道:“是二小姐。”
  西门雨佳一听是西门雨晴,便没有好脸色:“她又搞什么鬼名堂。”别人不了解她,只道她处处可怜,她可知dào
  这是个特别有心计的,她就十分不待见这种矫揉造作的,还不如自己这种放浪不羁的来的真实。
  “二小姐拿了一个东西在吹,这曲子就是从那上面响的。”
  “哦,你没见过那个东西?”青儿从一开始就跟着她,只要她见过的世面她都见过,如果青儿没有见过,那肯定是个稀罕玩意。
  她秀眉一皱,西门雨晴这个贱人居然有她都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你过来。”
  青儿闪过一丝恐惧,但是还是不敢违背她的命令,颤巍巍的挪了过去,含着哭音道:“女侯。”
  西门雨佳使劲往她的胳膊上拧去,青儿硬是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如果她敢发出一点响声,西门雨佳会拧的更加厉害,哎,谁让她名字叫青儿呢,和雨晴的晴字谐音,小女侯每次不拿自己出气拿谁出气?
  西门雨佳确定使劲了全力,自己的气也消了大半,才满yì
  的放开手:“去把她叫来。”
  “是。”
  青儿连忙回身,逼回眼睛里的泪水,瞟了一眼被拧过的地方,不用看,肯定是於紫的。
  去门外让西门雨晴进来。
  西门雨晴是吹着口风琴进来的,那悠扬的琴声一直飘荡在西苑的上空,引得西苑外的奴才宫女们驻足,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乐声。
  西门雨佳看着西门雨晴拿着的居然是放在嘴边吹得,跟一排小扇子似得,还不如一张纸大,首先不是惊奇于这东西的罕见,而是恶狠狠的瞪着西门雨晴:“你哪来的这东西?”她居然都没有见过,而西门雨晴居然还会吹。
  “女侯。”西门雨晴朝她躬身行礼,西门雨佳从来不让她叫她姐姐,怕污了她的身份,她一直都尊称她为女侯。
  “这是我主子给我的,想让我在宫宴上一鸣惊人,可是我想把她送给姐姐。”西门雨晴微低着头观察着西门雨佳的脸色,看她在自己提到主子时,露出的一抹恐惧,心里平衡了些,要不是主子半夜突然出现,把西门雨佳差点吓死,她就会被她直接打死了吧。
  西门雨佳脸色恢复正常:“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口风琴,是一种东大陆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乐器,我保证配上女侯最动人的嗓音到时候绝对惊才艳艳。”其实这是她从前世带来的为数不多的物品,真的好舍不得给她,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西门雨佳一阵心动,她拥有西筑最好听的嗓音,如果在配上这么一个独特的乐器,肯定会获得更多的赞许,说不定参加大夏的朝花节,会获得花魁呢,想到此,她的心里就乐开了一朵花,示意旁边的青儿接过来。
  青儿接过来之后,用湿的手帕仔细的擦拭一番,才递给西门雨佳,她放在嘴边试了试音,怎么也不如西门雨晴吹出的好听有节奏。
  “女侯,这是乐谱和吹奏的技巧,你这方面的造诣如此之高,一定会吹得很好。”
  西门雨佳慵懒的示意青儿接过来,看了看,又放下:“行,我有兴趣的时候再看吧。”
  西门雨晴低下头,闪过狠厉的冷色,只要你看,就上钩了:“是,女侯,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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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咩,谢谢妹纸们,摄政王的求爱攻略会层出不穷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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