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小子有种啊

  胡浪嘴里发出一声冷哼,一脚把顺子踹趴在地上,接着就是用右手的弯管水龙头砸在对方腿上。
  顺子发出瘆人的惨呼!
  二狗看傻了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边的阿全操起板凳,劈头砸向胡浪,嘴里叫嚣道:“狗娘养的,老子撅了你!”
  胡浪一脚踏在顺子后背上,手中弯管水龙头迅疾如风,直接打向阿全握板凳腿的手指,钢管的份量重,又是运气而发,只听见一声闷响,阿全的指骨顿时被敲碎。
  阿全愣了二分之一秒,接着就发出刺儿的惨叫,头上汗珠滚滚而落。
  胡浪手中弯管再次砸下,这次是砸在顺子的手指上,顺子的指骨应声而断。
  二人的惨叫声直接把二狗吓尿了!三个人中有两人被敲断指骨,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吧?一想到这茬,二狗忍不住一声尖叫。
  胡浪无奈道:“你丫闭嘴,我不打你!”
  二狗说不出话来,连看胡浪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胡浪一脚把顺子踢出半米远:“滚,告诉你们工头,今天谁敢拆,我就拆他祖坟!”
  顺子和阿全刚站起来,胡浪直接两弯管砸在两人小腿上,两人应身翻倒在地。胡浪冷声道:“我让你们走了吗?我说的是滚!”
  “你……”顺子咬着牙,忍住疼。
  “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滚!”胡浪怒声道。
  顺子和阿全哪里还敢说啥,往地上一躺忍痛往门外滚。
  胡浪咋了咋嘴,摇头道:“姿势不优雅,没有美感!”说着他猛然瞪着二狗,大喝一声,“你叫二狗?该你了!”
  二狗吓得一个哆嗦瘫坐在地上,一张憨厚的脸上惊恐万状,结结巴巴道:“小……小……兄弟,你刚说……说……不打我的……”
  “不记得了!”胡浪一脸严肃道。
  “大哥……你这记忆力……不成啊……”二狗快哭了,年纪轻轻记忆力怎么就衰退成这样了?他忽然想起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宣传说肾虚会导致记忆力衰退。这小兄弟估计还没开过荤呢,怎么就不行了?
  就在二狗准备给胡浪推荐六味地黄丸时,胡浪的手掌已经到眼前,他表情凶狠地左右开弓在二狗脸上“啪啪”两巴掌,又侧拳打在他的鼻子上,嘴里骂道:“滚!”
  二狗屁滚尿流地滚了出去。
  出了门,顺子和阿全回头一看二狗脸上又是灰又是血,正哭爹喊娘地滚出来,两人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
  其实胡浪打二狗时并没有使多少力气,而是以出血为目标,出血更能唬人。同样是来找喳,如果让二狗完好无损地回去,反而容易坑他!
  后面工地上机器轰鸣,黄工头正抽着烟督工。这时只见顺子、阿全三人跌跌撞撞跑了回来,尤其是二狗,一脸的血,看上去好像受了多重的伤一样。
  黄工头惊诧地盯着三人,嘴里刁的烟几欲跌落:“你……你们……这是……”
  顺子身上冷汗直流,还没跑到地儿,嘴里已经惨叫连连:“黄……黄头儿……那小崽把我的手砸断了啊……断了啊……”这家伙说到最后已经声嘶力竭,眼中泪光闪闪。
  阿全也叫:“我也……断……断了……快送我们去医院……”
  二狗:“我……我……”二狗“我”了半天,也没知道说些什么,貌似自己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吓得有点儿失魂。摸摸裤裆,竟然尿裤子了。
  “我……我尿了……”二狗咧了半天嘴,终于说出话。
  “尿个锤子!”黄工头扔了嘴里的烟,骂道:“咋回事儿?咋搞成这球样儿了?”
  阿全说话最利索,忍着痛把情况说了一遍了。黄工头听完登时骂了一句“废物”,顺手从旁边抽了一把铁锹,嘴里大声喊道:“手里的活放一放,跟我来!”
  “黄头儿,我们……咋……咋办?”顺子带着哭腔问道。
  “去去去,没一点儿吊用!自己去医院!”黄工头看都不想看三人,嫌弃地扭头就走,十来个工人连同三个挖掘机司机手里拎着各种工具,浩浩荡荡往胡浪家而去。
  胡浪家门临街,十几个工人声势浩大的出现在街道上,顿时引起了市民的注意。此时是上午十点左右,这条街虽然不少人已经搬迁,但人流还是挺多。所以这些工人很快吸引了大批的观众。
  胡浪站在窗子边上,看到十几个安全帽儿往这边奔过来,不禁皱眉,这特么的一群二愣子,还敢来啊!
  黄工头一马当先。在他看来顺子三人只所以受伤不是胡浪能打,而是这三人太水,一个十七八的小鸡崽都搞不定,还是爷们儿吗?
  为了展现自己爷们儿的一面,黄工头手握铁锹,面色凶恶,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到到胡浪楼下,一脚踹在铁门上,嘴里叫道:“槽尼玛小鸡崽,给黄爷出来!”
  胡浪从窗子里探出头,不紧不慢道:“这门二千八!”
  黄工头一愣,又一脚踹到门上,骂道:“破房子都要拆了,还他娘的稀罕一个破门?快滚出来!”
  “快滚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直接开扒!”旁边有工人叫嚣。
  这些工人本就是社会的底层人,按理说应该会对于胡浪这种无依无靠的孤儿心生怜悯。然而底层人更喜欢欺辱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咋成缩头乌龟了?”
  “小杂种,别耍嘴皮子,有种就出来练练!”
  “出来!”
  ……
  黄工头得意洋洋地抬头上看,眼中满是蔑视:“小鸡崽我告诉你,颜老板拿的地是你随便能横的?也不称称自己的斤量,颜老板一个眼神就能让你一辈子爬不起来!”
  胡浪冷冷一笑:“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下面的工人一阵骚动,群情激昂。
  围观的不少群众发出惋惜的叹息。人家这么大一群人,这小子还如此嘴上不饶人,这不是找死吗?即使对方没有这么多人,就凭他这单薄的身板,能抗得住几铁锹?
  有好心的群众甚至喊出声:“小兄弟,你认个错,求个饶,这位大哥也不是不晓情的人!”
  “对啊,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小子有些嚣张,吃点亏长点记性也好!”
  也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叫道:“小子,别怂!干他们!”
  “胳膊扭不过大腿,哎!”有拆迁户叹息。
  ……
  “谁是大腿,还不一定呢!”胡浪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纵身从二楼窗子跳了下来。
  围观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再看胡浪面色淡然地站在门前,就好似本来就站在那里一样。
  众工人都是一愣,二层楼虽然不算高,但如果跳下来肯定要屈膝缓冲,但这小鸡崽却……
  黄工头惊地看着胡浪,嘴里仍强横道:“小子有种啊!”
  胡浪手指勾了勾,冲着黄工头轻蔑道:“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