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3】我的梦想是嫁给一个农民

  我尴尬地扯扯唇,学着陈曦夜观星象的姿态。
  “咳咳,你们继xù
  ,嘿嘿,继xù。”所以说,明明和我无关,除开曲禾要将我硬揽在身边做足了关系匪浅的样子来,我自己也实在是嘴贱得可以。
  显见地,这两位家长是看我越来越不顺眼了,总之这么一番伸张正义的说辞在他们那里,就是以下犯上目无尊卑,于是都齐齐给了我一对挑剔的眼神后,女人还算温和地开口:
  “夜深了,就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商量,小禾,送甄小姐去客房吧。”边说着,自己也起身扶着那始终黑着脸的男人准bèi
  上楼去。
  “如果我认定她,你们的想法,对我构不成威胁。”曲禾站起来,拉过我就先他们一步要往楼上走。
  “你以为沈婉是被我们逼着去的是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主动要求去!”男人在背后怒吼,一直拽在手里的烟灰缸终于还是直直地砸了过来!
  &nbsp〖*
  M.35ww.;“嘭——”
  所以我又想发表一下感想了,那么一个本来和我真没半毛钱关系的时刻,我到底是被天边哪道雷给劈着了,才会那么抽风豪迈地迎上去,愣是叫那个看上去就价格不菲,顺带材质也和柔软搭不上边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到了额头!顿时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了呢!
  “甄小竹!”曲禾一把扶住我,语声说不上多焦急,但绝对代表着心情不好,“你脑袋被浆糊刷过了对吧!”
  如果我还有力qì
  的话,一定会选择先给他一掌再晕过去的,而不是迷迷糊糊中,只知dào
  身边一团乱,男男女女的声音和脚步声交杂在一起,听上去分外凌乱,双手攀着一个人,使劲地想睁开眼,最终还是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识。
  ……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开着灯,灯光炙亮,陌生的地方带着一丝陌生的寒冷,像极了当初在甄家堡醒来时的迷茫。
  似乎,好久没回家了。
  “我们下午回国,郑明韩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决了。”曲禾开门进来,脸色并不好kàn
  ,我觉得他应该是又在父母那里动了口角,不觉叹着气安慰: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呐,你节哀。”
  曲禾奇怪地睨了我一眼,伸手使劲地按着我额头的伤,似笑非笑地说:
  “甄小竹,你是不是看多了,总以为我们这种家庭就该是多么不和睦?我要是告sù
  你,我和父母这么针锋相对不止一天两天了,你是不是可以收起你那点破同情心了?”
  我觉得自己被伤到了,不带咱表达自己的同盟爱还被嫌弃用错地儿了的。
  “你们针锋相对多久和我无关,但是这一次总是为了我才起冲突的吧?还是说,因为那个沈婉?”
  “因为沈婉。”他立kè
  认真地回答。
  “嗯,很好,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失笑,看着我被他按着伤处还力持一副面不改色的英勇模样,像是心情也好上几个层次,动作温柔了些,顺势轻轻摸着我的脸颊,欣慰地点头:
  “有自知之明还是好的。”
  “……曲禾你娘娘的腿!”
  所以我再次想发表感想了,我这么打从进来这个地方后一直努力维持着的贤惠端庄的形象,为什么偏要在说出这么一句有些不雅的粗口的时候,人家曲禾他娘亲就真的进来了呢?
  尤其,我还说了,曲禾你娘娘的腿。
  “甄小姐没事了吧?”她朝我笑了笑,转身从仆人手上接过一碗东西,迈着小碎步走来,我顿时有种古时候被赏赐白绫三尺,毒酒一杯的穿越感,坐直身体摆手推辞:
  “阿姨,那个……我没事了,什么汤汤水水的就不用特意端来了!”
  “白痴,只是一杯开水。”曲禾站起来接过,没什么耐心地递过来,“睡了一整晚,你还真是永远睡不够。”
  我连忙端过碗一饮而尽,豪迈地哈了一声后,讨好地咧嘴:
  “春困春困,纯属春困。”
  “嗯。”他轻应了声,替我擦去嘴角的水渍,动作自然到让我虎躯又是一震,眼角瞥见他娘亲已经不算好kàn
  的神色,心里喟叹了一声,曲禾这厮不会是来真的吧?
  “甄小竹啊,你现在破相得厉害,确定回去后,你爹还能认出来么?”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悲从中来,捂着脸想从床上下来揽镜自照一下,曲禾娘亲轻咳了两声,一句话叫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甄小姐能把生辰八字告sù
  我吗,这两天正好没别的事情,就把你和小禾的一起拿去算算,选个良成吉日,趁早定下来,也好让这孩子别总是往外跑……甄小姐,你这眼神是……”
  “唔,不够明显么?”我放下碗,双手搁在腿上,含笑解释:
  “您的儿子的心思,连您都猜不透,更何况,我和他才认识不到三个月,他想的说的和做的,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他现在告sù
  你他看上了我,谁知dào
  背后会不会虐待我,我这个人胆小,也身份低微,进不了你们曲家的大门,撑不起大场面的。”
  “我的梦想是嫁给一个农民,种种田耕耕地,生上十几二十个娃,过年就让他们给我演个小春晚……”
  我越说越来劲儿,满yì
  地看着人家几近抽搐的脸色,这才收敛了几分戏谑。
  “不用这么试探我,因为,哪怕曲禾不和我一起走,我也会自己回去的,我们家的事情,本来就不该劳烦你们帮忙,毕竟,大家不亲也不熟。”
  等到从床上下来站起身时,才发xiàn
  头疼得厉害,身子晃了两下才稳住,曲禾伸手不由分说地将我按回床上,嗓音带了几分叫我听不分明的意味:
  “撇得这么干净利索,甄小竹你到底还是没长心的。”
  我抬头看着他,安静地笑:
  “你讲的话,十句里面,九句半是在心头过滤了千百遍的,还剩半句也估计就是脑袋突然不灵光才讲的,你说,我这么一个没长心的人,敢和你这么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搅浑不清么?”
  除非我打算一生沦陷,而且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