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89】这位大妈,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唉,真是可惜,也才二十来岁吧,就这样早早去了,真是可惜,可惜啊……”
  “可不是嘛,现在的社会真是乱,稍微不注意,就一命呜呼喽!”
  “据说长得还挺漂亮,也不知dào
  是招了什么晦气……”
  茶水间里围了不少八卦人士,正在热烈讨论着最近的某个热门话题,我拿着茶杯,在门外犹豫了会儿,还是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这种谁死谁活的血腥谈资不大适合我这种纯洁的少女。
  途径电梯门时,正巧逢上傅天辰的助理走出来,见到我,点头打了声招呼,又很是客气地说:
  “甄小姐,刚才总裁正吩咐我叫您上去一趟呢。”
  说完有些暧昧不明地瞥了我一眼,轻声提醒:
  “总〖@
  Mn
  e
  t裁还没吃饭。”
  我拿着茶杯的爪子颤了颤,怨念地抬头看向他,心中幽幽地垂过一句,我对傅天辰的兽欲是表现得有多明显啊这是?
  自从上次南洋岛回来后,傅天辰突然就提前了对劳动力的剥夺,眼看着还有几天,假期才结束呢,居然直接把我召进公司来实习,连带着一些苦命的员工也被迫提前上班,例如这个知dào
  内情的助理,一定就是因为对我心生仇怨,才会总是这样假装无意地给我提供和傅天辰独处的机会,是想着我早点碰碰钉子,提早递上结束实习的申请吧?
  老巫婆在我刚踏上祖国大地时,漂洋过海地发来贺电:
  “为了庆祝你躲开了那一枪,老太婆我决定送你一句话,看清楚自己的心,否则,就一路傻到底。”
  没弄到她贺词是什么含义,但是她说的没错,我活下来了。
  在那个男人的枪声响起前,我条件反射地将鲁克往身前一拉,成功地让他当了一回枪靶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老爹迅速落地,枪走人亡,暴怒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儿。
  兀自顾影自怜着,我上前戳着电梯门边的按钮,身后的助理突然又补上了一句:
  “对了,柯小姐也在上面。”
  我虎躯一震,原地复活,斗志倏地满格!
  ……
  曲禾也在这个时候发来慰问,电梯门刚合上,他的电话就响了过来。
  “劳工生活如何?”他像是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我抽抽嘴角,回敬了一句:
  “好得很,充实又圆满,不像你,吃了睡睡了吃。”
  他在电话那头低低笑开,总算说了句靠谱的:
  “晚饭一起,顺便讨论一下近水楼台这个词。”
  “近水楼台好是好,偏偏还有碍眼的一只也成天往这里跑。”我愤恨地挠着电梯壁。
  “柯蓝?”曲禾似乎怔了怔,声音也提高了些,嘱咐道,“先别和她硬碰硬,晚上聊。”
  电话挂断的时候,二十六楼也到了。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些高位上的人都喜欢住这么高呢,不晓得高处不胜寒么?
  但就是有不害pà
  寒冷的人,国内现在已经是国历的3月份底,虽然是早春,但轩城本就是冬天冗长的城市,这个时节出门一趟,简直是准bèi
  冻成冰棍回来好化水的。
  虽然打上了空调,但是瞧见柯蓝那一身裹也裹不住胸前的丰盈的衣服时,我觉得身上打了不止一个两个的冷战。
  见到我站在未关紧的门边,一直伏案办公的傅天辰抬起头来,眼神凌厉地射向我,出口的话让我有口老血咯上喉的郁卒。
  “谁让你上来的?”
  这才知dào
  是被那个小白脸助理给坑了!
  柯蓝坐在一边的待客沙发上看好戏,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我想着以退为进也是种优雅的姿态,于是象征性地弯腰行了个礼:
  “报gào
  总裁,我上来找厕所的。”
  也不等铁青着的脸的傅天辰说话,柯蓝已经站起身来,婀娜万千地向我走来,就像是个高傲的女王,俯视她的臣民一样,姿容高雅又不失妖娆,连伸过来帮我整理衣领的手指都跟是青葱白玉似的美丽。
  “女孩子,还是注意点形象比较好。”她笑得和蔼可亲,又转身对着傅天辰说,“辰,我和甄小姐想出去喝一杯叙叙旧,你放她一天假吧。”
  当时我就在纳闷,我和她是哪门子的交情还能轮到叙旧这份上呢?但是看她这么辛苦地保持着无害的模样也挺累的,所以善心大发地点头同意,朝傅天辰挥挥手:
  “总裁,我也想和柯小姐讨教一些问题。”
  茶餐厅是近些年才在轩城兴盛起来的,我默默地感叹着老爹治理下的益城永远是以吃为最高生活准则,不觉有些挑剔起这个城市的伙食来。
  柯蓝也本来就不是来吃饭的,服wù
  生拿着菜单过来时,她只是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到一边等着。
  我偏头看她,没打算浪费时间,靠在椅背上直入主题:
  “柯蓝,有话直说。”
  一说完突然想起她之前的委托,我摊摊手,率先表示爱莫能助:
  “如果是为了你小妈的事情的话,我想说,可能不能接你的委托了,因为,目前没有杀人的想法。”
  她也并不生气,只是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点着玻璃细细地描着圈,说的却是另一个话题。
  “去看看她吧。”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反问:
  “她是谁?”随即想起一个人来,忍不住冷笑着斜睨她一眼,“今年她已经犯了不少次规了,距离我们真zhèng
  该见面的日子,还有二十多天,虽然我恨不得那天从日历上消失。”
  四月二十日,我的生日,也是我被抛弃日。
  讽刺的是,我以为能因为一次重生而逃过这个日子,老爹却也正好是在这一天将我带回甄家堡,为表纪念,这一天永久地成了我的生日。
  十二岁那年,女人哭着抱住我,眼泪鼻涕满脸,模样狼狈得完全让人想不到她会是国内最知名的检察官。
  “小竹,妈妈终于找到你了,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我是怎么回答的呢?
  无声地将视线凝在掌心的纹路上,我想起自己当时只是笑弯了眉眼问:
  “这位大妈,你是不是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