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碎嘴子
“咱一家人怕什么。”
冷梅确实从没把童筝当外人,这会儿穿着睡衣睡裤,一点也显不出成年女性的样子,反而像一个居家小女孩儿。
这种样子在童筝眼里反而有几分可爱。
倒完洗脚水,冷梅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我这就给你拿钥匙啊。怕洋洋领同学回来胡闹,钥匙我都锁在抽屉里呢。”
“空荡荡的新房子有啥好闹的。”
拿了钥匙,童筝转身就要走。
冷梅也不挽留:“嗯,早点回去。”
童筝刚一开门,冷梅又想起什么,“对了,带着雨伞吧,这会儿说不定还下呢。”
“一点小雨,怕啥。”
“带着吧,淋湿了小心感冒。”
冷梅硬将雨伞塞到童筝手里了。
回到屋里,冷梅还忍不住嘟哝:“你说你叔叔这段时间咋回事儿呢?怎么怪怪的。”
童洋直摇头:“你不问问你自己。”
“怎么了?”
“您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吗?”
“啥意思?你个臭小子,妈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存在主义大师萨特,他的女朋友、终身伴侣也是个著名人物。
就是《第三性》的作者波伏娃。
若干年后,田园**们把波伏娃奉为她们的祖师爷。
实际上波伏娃强调的是平权,强调女性自强自立,承担起部分社会责任。
到了咪蒙们嘴里就只剩下索取,女人只有敢于向男人索取,才能体现自身价值。
波伏娃说过,女性是一种社会角色。
这句话只说对一半。
实际上,男性也是一种社会角色。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每个家长都随苗长,丝毫不加干预,相当一部分男孩儿、女孩儿会长歪。
安能辨我是雄雌会成为一种常态。
但在生活贫瘠的年代里,男性这一角色根本不用刻意去修正,沉重的生活会压迫你变得强悍。
比如,在80年代以前,几乎什么都得抢,你如果缺乏足够的男性气概就会举步维艰。
买冬储大白菜、买元宵、买生炉子的面儿煤,甚至挖生炉子用的红泥,你都得抢。
在北方地区,老爷们儿都得是多面手。你得会盘炕,会生炉子,会修窗修门,会挖地窖……
所以说,物质贫瘠的年代里,男性气概是不缺乏的。
物质丰富的年代里,男性气概才会越来越稀少。
基你真美、马含驴叼之类渐渐成为常态。
但女性气质是反过来的,物质越丰富,女性的特征越张扬。
物质贫瘠的年代里,女性穿件松松垮垮的体型裤都遮遮掩掩,穿凉鞋都得套双袜子。
物质丰富的年代里,大家都恨不能扒的一件不剩。
穿着打底裤也极尽所能地把关键部位的细节展现出来。
可不知道是不是矫枉过正的缘故。
若干年后,相当一部分女性,只要稍有几分姿色,就会陷入一种熊掌和鱼肉都想兼得的状态。
既要西方式的自由,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又要传统的供养关系,车子、房子、礼金一样都不能缺。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女性,因为性格、生活境遇的关系,并没有学会用性别优势去不劳而获、多吃多占。
尤其为人妻为人母以后,渐渐就忽略了自己真正的女性角色,整个人也变得迟钝、大大咧咧起来。
……
陈凡刚来到办公室,老温就说:“罗军昨天来找你了。”
“哦,”这当然在陈凡预料之中。
其实,二毛子老安也知道。
陈凡开药店了,销售科当然要广开渠道了。
但陈凡故意不说,老安也不提,就是想让销售科科长罗军主动张嘴。
“我跟他说了,你今天会来。”
“嗯,谢谢老温。”
没一会儿,老孙过来了,也说:“曲厂长昨天也找你了,让你过来了就去找他。”
这倒是出乎陈凡的所料。
曲厂长是这个2000人大厂的厂长,五十五六岁了,再有个四五年就该退下去了。
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主动招呼一个乳臭未干的青工的。
除非有一种可能。
你大爷的,你可别重用我,老子还打算停薪留职呢。
大王燕嘴快,在一旁说:“咱们秀才要高升了。”
孩儿他妈说:“到时候别忘了照顾咱们老姐妹儿哦。”
老温板起脸:“别胡说八道啊,一会儿该有外人来了。”
正说着,门口人影一晃,罗军过来了。
老温连忙起身招呼:“罗科长!进来,小陈在呢。”
陈凡只是欠了下身子,罗军便几步过来:“坐!坐!我正好有事找你。”
质检科就这一间大办公室,谈事儿得当着大家的面。
老温说:“要不你们到值班室?”
罗军摆摆手:“不用了,就在这吧。”
他拖了把椅子凑到陈凡跟前。
“罗科长找我啥事儿啊,我正打算过去问你呢。”陈凡笑嘻嘻地说。
“小陈啊,听说你开药店了?”
“哦,跟朋友合伙的。”
“那你能不能帮咱们厂也销售点产品?”
“没问题啊,不过,我们刚开业,资金压力比较大……”
“没事儿,咱们的产品都是代销的。”
“那就行。”
“不过,你要给优先给我们回款哦!”
“必须地,当然得优先照顾咱们自己厂了。”
“好!谢谢你啊,这是这段时间咱们厂主推的产品。”
说着,罗军拿出一张单子递给陈凡。
陈凡看了看,又还给他:“没问题,你跟我们范经理商量好了。”
“这个……”
“放心吧,我会跟他打招呼的。”
“好吧,谢谢小陈啊,祝咱们合作愉快!”
罗军还郑重其事地跟陈凡握握手。
罗军走以后,那几个老娘们儿纷纷投来羡慕、敬佩的目光。
这罗军别看表面客气,其实是仅次于曲厂长的重要人物。
结果,陈凡却是一副爱谁谁的样子。
至于这个罗军为何那么受曲厂长器重,包括陈凡和厂子里的其他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过了会儿,陈凡到厂长办公室时,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