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竟说海愿是祸首

  阿耶鲁随意的抽出的一枝花来,上面名签上就赫然写着“蓝婠婠”三个字,而当阿耶鲁又抽出几枝花之后,写着其他名签的花儿虽然也有,但是,其中三枝花都是蓝婠婠的名字。
  阿耶鲁也觉得很好玩儿,吵着还要再玩儿一次。海愿点头,并没有将阿耶鲁抽出来的花儿重新插进去,而是同时将那些花儿都拔出来,再次在地上戳一下再插进了花篮。这次的情况和上次一样,阿耶鲁一共抽出六枝花来,其中三枝花就是蓝婠婠,占了半数。也就是说,不管怎样抽、谁来抽,写着“蓝婠婠”名字的花儿是一定会被抽中的,而且占的比例非常之大。
  这样的结果不出乎海愿的意料之外,而阿耶鲁却异常的开心,摇摆着手里的花儿开心的叫着:“原来婠婠真的是我的命定皇妃啊!”
  “阿耶鲁,你那么聪明,再仔细想想我插花之前做的动作,你就没有发xiàn
  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海愿把阿耶鲁手里的花儿拿过来,把写着自己名字的一枝花和另外一枝花递给他,一边积极的鼓励着,一边耐心的开导,希望可以让阿耶鲁也明白其中的秘密。
  “婠婠怠既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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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天定的事实,我们都不能被某个心有算计的人给蒙蔽了。”海愿把手里的花再次送到阿耶鲁的面前,很认真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话。
  虽然是被动的接过了海愿手里的花儿,阿耶鲁低头咬了咬唇,才看向了手里用来对比的花儿。
  “你的这枝好像长了一寸,还有……”阿耶鲁举着写着蓝婠婠名字的花看出了其中的端异,随即又看看那一大篮子的花儿,笑了一下才说道:“还有就是婠婠的花儿更漂亮。”
  “没错!阿耶鲁你真聪明。”海愿想到的也是这个结果,这只是国师耍的一个小小的伎俩,是一个心理暗示题。
  如果同样放在一起的花儿,稍微比其他的花儿高出来的一支就比较容易被选中;而写着蓝婠婠名字的花儿虽然也是几个不同的品种,看似随意,但颜色都是更为艳丽的、花形也是比较华丽的,仔细比较下可以发xiàn
  更大更显眼一些,而这些细微的表现放在一整篮的花儿中当然不容易被注意,但是在一个普通人的潜意识里,加上选妃本身的暗示就是漂亮、高贵与艳丽,所以带着这样暗示的花儿自然就会被选中了。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人名的花儿会被选中,但按照正常的几率和所接受的心理暗示,当然是蓝婠婠的名字出现的会更多些,而其他那些入选的花儿则正好成了一个掩饰这个伎俩的幌子。
  “那你是不是不做我的皇妃了。”阿耶鲁被海愿夸奖聪明也没有多少的开心,仍旧是那样一张可爱兮兮、可怜巴巴的脸。
  “阿耶鲁,一切都是那个人的诡计,我们不能随意被摆布。我有命定的爱人了,你的天命真女也一定会出现的,但那不是我啊。”海愿笑的很和煦,她希望阿耶鲁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拆穿这个谎言本身最直接的收益者并不单单只是海愿自己,还有如此纯真的阿耶鲁。
  “诡计?”不是不明白海愿在说什么,但阿耶鲁不明白的是海愿说的究竟是谁。
  “走吧,这里都显得太安静了,快走。”看一眼仍然寂静是花房,又想一下前后都不见影子的侍卫,海愿才突然感觉自己根本就是带着阿耶鲁走入了一个陷阱。摆在这里的一切似乎是用来钓鱼的“饵”!
  “哦。”任由海愿拉着,阿耶鲁跟着海愿向花房外面跑去,他倒是喜欢被海愿的小手牵住的感觉。她的手很小,小的只能拉住他的三根手指头而已,但却握的很紧,一直拉着自己向前跑。虽然阿耶鲁的身高、腿也长,完全可以一步就超过她,但跑在海愿身后的感觉竟然很美妙,因为可以看到她头上的小辫子随着她的步伐跳动,就好象顽皮的小黑猫的尾巴。
  “阿耶鲁,送我回去。”出了花房,海愿看着黑漆漆的宫殿就茫然了,她不认识路,而且也没法独自从这宫墙里面跳出去。
  阿耶鲁点点头,一伸手将海愿的腰肢拥紧,另一只却却还保持着和她紧握在一起的姿势,足尖一点,纵身飞掠起来,在重重的宫殿之上飞来纵去,一路的向着国师府方向疾驰回去。
  如来的时候一样,海愿和阿耶鲁不管是在皇宫内的穿梭还是将要靠近国师府的高墙,都没有一个侍卫来阻拦,但海愿却不相信,明处没有人看到他们跑来跑去,难道就连暗处的影卫也没有一个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海愿的疑惑终于在阿耶鲁带着她回到国师府后院的时候有了答案。
  因为明亮的月色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水榭竹楼下的一小块花园空地上,几个黑衣人将一个人围在中间,穿梭跳跃、招招逼人。
  “域!”海愿还被阿耶鲁拥在身侧,就看清被黑衣人围在中间的正是钟离域没错。
  “海愿!”钟离域听到海愿的声音忙循声看过去,看到海愿的同时,也自然的看到了在她身边拥着她一起飞到近处的阿耶鲁。
  “皇上!”而几个围住钟离域的黑衣人此时竟然一起停了手,恭敬的跪在地上向阿耶鲁请安,声音也是异常洪亮威武的,那架势就好像生怕钟离域看不出那一身明黄显示的身份,不知dào
  来的是海国的皇上似的。
  “呃……”而眼前突变的形式和钟离域那疑惑而探究的目光,让海愿的心头猛的一缩,似乎明白了什么。让自己和阿耶鲁得以顺利离开是为了让钟离域扑个空,而这些人不阻拦自己,却将钟离域围住应该是准bèi
  让阿耶鲁抱着自己回来的这一幕刚好给钟离域看到!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延伸开来想一想,这圣都不许人随便进来,而且还特别将钟离域排除在外,其实也不单单不是要他进来;反而是就希望钟离域来,还是希望他偷偷摸摸的进来,然后把这前后都早已经布好的局摆给他看!
  “他叫阿耶鲁?”钟离域的眼波平静,但视线却是看向阿耶鲁还拥在海愿腰上的手。而且这个名字真是如雷贯耳了,不是因为刚刚那几个黑衣人叫他皇上,而是因为下午的时候,海愿睡着了叫的就是这个人的名字,如今一见……
  “是。”海愿没有理由否认,双脚踩在地上、身子站稳的时候赶紧从阿耶鲁的怀里挣扎出来,可她的手还被阿耶鲁紧紧的握着,一时没有甩开,同样的也吸引了钟离域看过来的目光。
  “皇上、神女、驸马爷,小人告退。”似乎嗅到了一种不寻常的火药味,又或是之前得到指示就是要他们看准时机离开,那几个黑衣人的头目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火上浇油,叫了皇上和神女之后,那多出来的“驸马爷”三个字让阿耶鲁的脸上又不那么好kàn
  了。
  “我见过你。”仍旧紧紧的抓住海愿的手,不让她从自己身边跳开,阿耶鲁当然知dào
  ,眼前的这个漂亮的男人就是下午的时候自己从窗外看到的那个一个,就是他在婠婠的脸上亲啊亲的,而且还亲了婠婠的嘴巴!想到他们亲热的样子,又想想自己亲在婠婠的脸上那种甜蜜的滋味;尤其让阿耶鲁窝心的是:同样都是亲亲,为什么婠婠被他亲的时候就一脸甜蜜娇羞的笑,可自己亲亲的时候就是要逃、又哭呢。阿耶鲁没有握着海愿的大手握成了拳,越握越紧。
  “你是……”钟离域的凤目半眯,薄唇勾起一个别具深意的笑来,很浅却很冰寒,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下午在窗外的那个。”现在钟离域知dào
  了,这个就是轻功高绝,让自己连影子都没有见到的那个。
  “域、阿耶鲁,你们确实误会了……”海愿想要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可却被阿耶鲁的大手拉紧了又霸道的扯回到他身边,想要解释却发xiàn
  自己词穷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这只是圈套啊。而且现在一个是海国的皇上,一个是天启国的瑾王,身份虽然有所差距,但两人本身的武功实力相差却并不悬殊,如此一来,岂不是有二虎相争的可能。
  “不是误会。”钟离域仍然浅笑着上前,一步步的向着阿耶鲁和海愿走近,那张堪称完美的俊脸因为那明显带着冰寒意味的笑意显得妖孽无比,在这月光下都媚的耀眼。
  “别靠近婠婠。”阿耶鲁也上前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形企图将海愿挡在身后,却没想到海愿不是那么的听话,又从他的身后抢步上前,仍然想要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
  海愿和阿耶鲁两人一拉一扯,执拗起来,钟离域也正好走近,就站在两人一步开外的地方,三人成了一个奇怪的三角形,并且因为海愿的拉扯而变幻着三角形的边长。
  “你没发xiàn
  吗?我们两个根本叫的不是同一个人,她是海愿,不是蓝婠婠,所以这不是误会,你应该放开她。”钟离域的大手伸出来,却没有去抓海愿的手,而是直接成手刀劈向了阿耶鲁的手腕,想要迫使他放开海愿。
  “不是一个人?!”阿耶鲁却没有松手,另一只空着的手回切过去,同样的迫使钟离域不能靠近自己,而且疑惑的看看和自己挣扎的海愿,又想想刚刚钟离域叫她的名字——海愿!
  “是,你们的国师宣bù
  ,你选中的皇妃是蓝桐国的长公主、海国月族的神女——蓝婠婠,而现在你手里抓的是我的妻子海愿、我的瑾王妃、我们儿子的娘。”钟离域一边从容的说着,同样用小擒拿再次攻击过去,和阿耶鲁两人一来一往的打在了一起。
  “娘?”阿耶鲁更惊了,一边回击着钟离域看似从容、实则凌厉的招式,一边分神狠狠的盯着海愿看,这样娇小玲珑是身形,少女样可爱娇媚的面容,别说是孩子的娘,就说是姐姐都勉强了,他才不信。想到这里,阿耶鲁的手上更紧,把海愿整个人都往他的身边扯了半分。
  “啊呀,疼,手疼。”海愿忍不住叫出了声。之前阿耶鲁不管生气还是咬牙发狠,都是只握着那只空着的手,现在和钟离域过招把她在中间扯来扯去不说,刚刚阿耶鲁大力的一拉确实拉的胳膊生疼。
  “海愿……”听到海愿叫声,钟离域先一步收招,叹了口气瞪着阿耶鲁,怕他再莽撞了,但仍是一脸的严肃、全身的戒备,预备阿耶鲁再耍蛮他会随时再出手的。
  “婠婠,我……我不是故yì
  的,我给你呼呼。呼呼……”阿耶鲁也赶紧收招,也不管钟离域是不是还摆着一个戒备的架势,拉过海愿的胳膊低头就是一阵的“呼啊呼”。
  而阿耶鲁的这样一个动作,也让钟离域猛的一愣,似乎在看着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瞪圆了一双漂亮的凤目,不敢相信眼前比自己还高一些的英俊男人居然拉着海愿的胳膊,低头、撅嘴,一脸认真、满yì
  心疼的呼着。这人有病?
  钟离域诧异的眼神看着低头的阿耶鲁,又看向了有些尴尬和无奈的海愿。海愿也知dào
  钟离域的疑惑,读懂了他的眼神,轻轻的点了点头。阿耶鲁的状况确实很复杂,他正经的时候一派的王者之风,那浑然天成的气势是装不出来的;可是他天真无邪的时候,又那么的毫无戒心,这样的阿耶鲁是个奇怪的矛盾体,同时又带着点悲情的色彩,使人无奈又心疼。
  又叹了口气,这次钟离域也不知dào
  是替阿耶鲁叹气的,还是因为一个大男人拉着自己老婆“呼呼”而叹气,但显然的,现在自己冲过去抢人也真是有那么点不尽人意了。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的瑾王竟然无奈到如此地步了。”猛的一声大笑传来,在这寂静的晚上可以一下子传出好远,就连已经睡着的鸟儿都被惊动了,或是扑扇着翅膀飞离树梢,或是惊慌的叫上几声,这国师府本来异样的平静也一下子被打破了。
  那笑声是从月光照不到的暗影处传来的,随即十几个黑影从暗处跳出来,成半包围的状态将海愿、钟离域和阿耶鲁围在中央。而那最后出来的一个黑影,那修长的身形才有一半从暗影中走出,而另一半还被那暗处拖住,就好象无法从黑暗处挣脱一样;可那笑声一响起的时候,海愿他们就同时都听出那是谁的声音了。
  “外公,一切都是你的意思和安排吧?”海愿停止了和阿耶鲁的拉扯,任凭他是呼呼还是什么,只是挺直了自己的背,定定的看着一半在月光下、一半在暗影中的大祭司——班迪。
  “不错,只是婠婠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不过,你的聪明正好应了我的计划,所以我不费力qì
  就可以将你带到我的局中来了。”班迪的声音异样的阴冷,让海愿听了一颤,但那声音似曾听过,不是之前班迪的声音,更确切的说,是在那天晚上,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几乎要将自己掐死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为什么,一个人会有两种状态?海愿不禁皱起眉头,盯着班迪大祭司的同时,也在想着他前后的不同、他身上的种种疑点,还有他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判若两人?是双生子,还是……
  “在想为什么?是不是在想着你应该有一个外表严厉,而内心慈爱的外公?还是感觉眼前的我太过黑暗,完全没有一个外公的样子?那我就告sù
  你,为什么。因为我内心的阴暗,因为我想要把那个仁慈的、同时也是懦弱的班迪杀死。只有把他身边的人、把他生命里的挚爱一个个的揪出来、拼命的折磨,让他的心都在疼,让他因为自己的懦弱而痛不欲生,那才是我的快乐所在。”
  大祭司班迪的话有些没头没脑,起码钟离域听不明白,但他的第一直觉就是再靠海愿近一点,担心周围的这些黑衣人会突然出手伤到海愿。
  而阿耶鲁本来在给海愿呼呼他拉疼的胳膊和手腕,认真到班迪最开始发出笑声的时候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海愿挺直了背,一身的戒备看向班迪的时候,阿耶鲁才看到了班迪,也叫了一声:“义父。”
  “义父?”这个称呼令海愿和钟离域都是一愣,一起叫出声来。
  “是啊,国师就是义父,义父从小叫我读书、习武啊。”阿耶鲁天真的眼神告sù
  海愿,眼前的义父在教导他的时候是多么的慈爱、充满爱心。说完,阿耶鲁放开了一直拉着海愿的手,向班迪走了过去,脸上的还挂着小孩子撒娇似的笑容。
  “噗!”出乎了海愿的意料,阿耶鲁在刚刚靠近班迪的时候,却被班迪一掌狠狠的拍在了胸口。因为毫无防备,阿耶鲁被斜着打飞出两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步子踉跄、身形摇晃了两下才站稳了身形,同时用万分不解的眼神看着班迪,挤出两个字“义父?”
  “哼,我不是你义父。”班迪的手还保持着刚刚出招的状态,眼神毫无一点的情绪波动,就好象根本不认识阿耶鲁一样,而且出手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因为他是皇上而有所顾忌。
  “噗……”阿耶鲁又呕出一口血,看来伤的不轻,但又摇晃着上前一步,看情形似乎想要去拉住班迪的衣服,可班迪却再次无情的挥手,先是将阿耶鲁的手打开了,继而又是一掌横拍过去……
  “阿耶鲁……”海愿惊呼一声,却是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钟离域,钟离域咬牙摇了摇头,但因为海愿的眼神那么急切,最后还是冲了上去,没有选择攻击班迪,而是一下子拉开了阿耶鲁,险险的使阿耶鲁没有再中第二掌。
  “你救他?哈哈哈,我没有看错吧,堂堂瑾王难道不怕带绿帽子,居然救你的情敌?而且他还有可能是你的敌人。他是海国的皇帝,绝对有能力让海国和天启开战,现在还有婠婠也在,那么三国乱战不可避免,你居然还要救他?”班迪大声放肆的笑着,而那笑声比之前更为阴冷冰寒,就好象一道利剑一样,仿佛是要将周围的人都刺的百孔千疮。
  如果说之前海愿见到的那个将要把她掐死的班迪就好象是个恶梦,那现在的这个绝对就是从恶梦里走出来的恶魔。
  “他有这样的能力?”看看被自己拉到一边,还在呕血的阿耶鲁,钟离域的眼神带着轻蔑,但却是看向班迪的。钟离域的眼神都带着挑zhàn
  性,他其实不是再说阿耶鲁,而是在质问着班迪,看他是不是有这样的能力。
  “他现在确实还没有你说的那样的能力,他就好象是一只雏鹰,翅膀还没有长结实。但他总有一天会拥有那样的能力,而使他强dà
  起来的不是别人,就是你……”班迪一步说着,一边指向了海愿,“就是你,婠婠。你是把这三国维系在一起的绳索,你可以使子寒为你抛弃一切,也可以让阿耶鲁为你找回丢去的霸气。终将有一天,三国的乱战会因你而起,所谓红颜祸水,你不止是祸水,根本就是将三国毁灭的祸首。”
  “我?!”没有想到最终班迪会把苗头指向了自己,海愿感觉自己无辜又懵懂。好象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就已经卷进了激流和漩涡之中,一切都不能自主,又好像真的事情因自己而有了太多的变数。可自己还是那个海愿啊,难道就只是因为意wài
  的穿越到了蓝婠婠的身体里,就将接受这一切的罪名和惨烈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