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脚受伤了

  天雷的声音坚决,充满了铿锵有力,但还是透露出绝望。
  凤卿心头一颤,猛地一惊,发xiàn
  宁王已经强撑着坐了起来,他喉咙干涩,答得很吃力,却低哑得很有分量,“天雷,你若真要离去,我定不会拦你,只是你会心甘情愿就这样离去吗?那个死人并非是主谋。”
  “爷,天雷知dào
  你是想留住天雷,怕天雷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爷,我知dào
  你其实是个好人,外冷内热,天雷以后无法跟随你左右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答yīng
  过清容,会活着,就会活得好好的,等有一天我想回来了,我自然会回来。”
  天雷抱起清容,往门外走去,没有再回头。
  宁王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天雷抱着清容走后,寝殿内则是长久的缄默,清容留下的一滩血色,映衬得凤卿双颊、双眸一如她沾满鲜血的双手,触目惊心。
  她的触目惊心,〖%
  M.35ww.并不表现在她的脸上,而是发自她内心的伤感,眼眸中掩饰不住的沉痛和不舍。
  血色映入眼中,随着心情的跌宕起伏,仿若是怎么也捉不住的飘摇思绪,亦仿若逝去的那抹飘渺生命。
  咳咳咳……□□传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剧烈咳嗽,将她从地狱边缘强扯出来,不过她依旧坐在地上,心神不宁,抬眼忘了□□的宁王一眼,螓首又不自觉垂了下去。
  “凤卿。”
  宁王的声音低哑,浸透着浑身无力。
  闻言,凤卿神色一凛,一向清冷的双眸添了些许锐利,刹那,竟然光华冷然得连宁王都差点不敢逼视,她愤极,她怒极,她伤极,她亦痛极,那冷不似往日的淡然,那冷如寒冬坚固的冰柱,牢固得用手都掰不断。
  “清容是怎么死的?”
  答非所问,凤卿抿唇问道,眉头却蹙起。
  怅然若失,仿若心中缺少了一块,再也拼不完整,忆起有清容相伴的日子,她明媚的笑容,她俏皮的表情,她清朗的嗓音,她眉飞色舞地渲染爱情的美妙……
  明明近在昨日,历历在目,却又仿若隔了千山万水,穷尽一生,再也接触不到,回忆只能永远沉淀在内心深处,无法再亲身经lì
  了。
  “你先给我倒杯水,我再慢慢告sù
  你。”
  宁王的语气也带着淡淡的伤感,或许是被凤卿感染了,又或许是天雷的离开,对他来说,一时还难以接受。
  凤卿缓缓站起,她用尽了力qì
  ,瘫软已久,加上扭伤的脚踝,她全然是凭着一股毅力站起来的,笨手笨脚地倒了一杯茶,端至宁王身边,递给他。
  宁王并未接过,反而盯着她的脚踝,面色不悦道,“你的脚受伤了!”
  “没事,喝茶,说。”
  凤卿言简意赅,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强势。
  唇角牵动,却又陷入了莫名的恍惚,视线越过地上那一片猩红,望向更遥远的虚空。
  宁王一愣,知dào
  她骨子里定是一坚强的人,近乎偏固执,若是她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依旧是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