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妇人心

  “我还没得来得及得寸进尺呢,我要是得寸进尺的话,你就不会好好站在这里了,我要是得寸进尺的话,我定会诚心要你共浴。”
  宁王若无其事的声音逡巡,唇边逸出一丝笑,她眸光扫过他浮在水面上那大片古铜色的肤色,锁骨边缘还流淌着晶莹的水珠,一个炸雷在她脑中爆开,她僵硬地定住。
  宁王兴味盎然地瞟了一眼,看她神色恍惚,忍不住调侃道,“不会真的为我的男色所迷吧?”
  凤卿不擅言辞,宁王拐着弯儿捉弄着她,让她无所适从,以前她还能够装着视若无睹,现在这招却不经用了,越不理他,他就越过分,越要跟她作对,而且什么不雅的话都能够堂而皇之出自他口,仿若这本是天经地义一般。
  凤卿只是微微蹙眉,低垂螓首,思考着什么,宁王却冷冷地道,“你若再不过来,我就真要得寸进尺了。”
  耳边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咳,他扬眉看去,满yì
  地看到凤卿朝着这边走来,又不甚满yì
  ,她走得实在了过慢,几乎是一步叠着〖*
  M.35ww.一步而来。眉头渐渐纾解,宽慰下自己,也好歹自己的威胁起了点作用。
  凤卿是极为不愿,但他那句得寸进尺还真让她措手不及,宁王这人说话算话,若她真的不帮忙,他或许真会强制要她跟他共浴也是极为有可能的。
  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好好站在木桶外,最坏的,也不过是长针眼,比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共浴”,似乎也占了不少便宜。
  如此一想,凤卿遂而松了一颗高悬的心,不至于坠落,还悬于半空,此人伪善,吃人不吐骨头,不得不提防。
  凤卿走到木桶前,还没等宁王使眼色,便拾起一旁一条白布想要为他擦拭后背,只是宁王面朝着她,背靠着木桶,似乎没有挪动的迹象。
  凤卿即使目不斜视,余光还是不小心会瞥到他,宁王身体的线条还在水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淡烟迷氲的热水浮起的迷蒙水雾让她渐渐稳住了呼吸,缓慢的吸入一口气,压下惊吓,再抬头,已是对上他视线,“坐过去一点。”
  凤卿忍不住出声,擦前胸还不如擦后背。
  宁王眼神透出些许慵懒,些许兴味,唇角还勾着点笑,“反正都要擦的,先前再后,先后再前,你都逃不了。”
  凤卿在他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把她裹得密不透风之前,决定擦前就擦前,早死早超生,这男人,吃准了自己,不随着他,他总要变本加厉,最后自己也讨不着便宜,而他却总是遂了愿。
  凤卿满脸愤慨,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太乐意地一把抹上他淌着水珠的脖子,像有仇一般一个用力,宁王苦笑,脖子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估计是红了一片,这女人,还真是懂得瞄准时机,伺机报复。
  宁王唇角噙着一抹促狭,睨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道,“最毒妇人心。”
  凤卿心中一动,一股若有若无的惶恐在她心中蔓延开来,手劲松了三分,又觉得这么做似乎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又重了回去那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