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有我在不会有事

  “总督大人,这是我们镇海郡最好的清倌人了,让她陪您喝上几口如何?”江炳元不知死活的继xù
  说着。
  寒裳心中不禁冷哼一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明显不过了。武宗成对于美色没有丝毫兴趣,不然,也不会由云长翎出来打圆场了。愚蠢的江炳元难道以为,当官的都如自己这番模样,贪财好色么?
  果然,武宗成原本黝黑的脸神色更加不善,仔细看可以体会出他竭力压抑的怒气。“不用了。”大概是多年的官场倾轧,让他终于学会了几丝的隐忍。
  “难道是我们镇海郡的美酒不能入大人的口么?您说,您喜欢什么样的,我去——”江炳元的愚蠢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还在喋喋不休,话说到一半,却被云长翎打断。
  “郡丞大人如此热情,我们感到很荣幸啊!不过,今日里总督大人查看卷宗有些累了,想要早些休息。”云长翎适时打断了江炳元的话,脸上的笑容始终未退。
  又是个伪善的家伙,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寒裳看着云长翎〖@
  Mn
  e
  t温雅的笑容,心中暗想。这种笑,和蓝御风是多么的相似。都说蓝御风跟他关系非同一般,这样看来是肯定的。
  寒裳想着蓝御风那看似闲适却暗藏玄机的笑容,心中就不由地一颤,偷眼去看他,却正好与他深邃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仿若被人看穿了心思,她的脸莫名红了一片。
  直到此时,江炳元才终于了解了状况,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嚅嚅了一会才道:“既然总督大人有些累了,下官这就让丫鬟们去给您扫屋铺床。”说完,便转身去吩咐人,忙里忙外的,很是尽心的样子。
  武宗成也不阻拦,只默默地打量着寒裳,过了一会,突然开口,话却是对云长翎说的。“长翎,你和蓝少帮主向来交好,此番见了,少不得有些朋友间的话要说,今晚你就不用陪我了,自去吧。”语气虽然生硬冷漠,但是目光却变得缓和许多。
  云长翎笑起来,倒也不推辞,只应了声好。
  寒裳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退还是不退?正自犹豫间,却听武宗成转头对叶朗清道:“红叶山庄名镇整个阳明王朝,今日得见叶少庄主,倒是本官的荣幸呢。”
  叶朗清受宠若惊,忙回答:“总督大人抬举了,能见到您,是我叶朗清的荣幸才是。”
  武宗成嘴角微扯,扯出一丝笑,在寒裳看来,他这种严肃的脸确实不适合笑容。他站起身来,语气放得很是缓和:“叶少庄主可方便送本官几步?”
  叶朗清微微一怔,似是没有想到武宗成竟对自己这般客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道:“那是在下的荣幸。”
  武宗成也不再说,只轻“嗯”一声,举步便走,叶朗清转头看了寒裳一眼,然后才紧跟而去。
  寒裳站在那里,看着叶朗清跟着武宗成从院子的偏门走出去,心中充斥着满满的猜测。情报上倒是没说武宗成跟红叶山庄有什么交情,今日突如其来的亲近原因为何?
  难道也是为了那件东西?她的心头忽的掠过一种想法,这种想法让她自己都感到骇然,随即立kè
  在心中摇头否认。不会的,那是红叶山庄严密守护的东西,她在里面待了六年想方设法都没有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武宗成怎么会知dào?
  肩头上,忽的有个沉重的东西覆上来,让寒裳心头一惊,握着立琴的手微微一抖,差点将“昙香”掉到地上。正在沉思某些本就见不得光的东西,忽然间有人打扰,让她怎能不紧张?
  “想什么这么如神?我吓着你了吗?”蓝御风低沉的声音在耳畔想起来,直穿入寒裳的耳膜,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阵慌乱。
  极力定下心神,恢复常色,寒裳才敢抬头对上他的眸光。“没什么,娇娘只是在想,今夜里能不能回去。”她说完微偏了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忙碌的江炳元。
  总督没兴趣,不代表他没兴趣,或许武宗成不要,他正好拣个漏呢?想到这里,寒裳的心底无端的发毛。那猥琐的眼神,肮脏的大手……
  “不用怕。”蓝御风俯下身来,气息软软地吹在她的脸侧,这样的话语让她想起了下午的时候,他搂着她飞纵自信而坚定地跟她说“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脸颊便飘起一朵红云来。
  幸好,云长翎适时的插口,打乱了寒裳心中蒸腾而起的异样情愫,“是啊,怕什么呢,御风把你带过来,自然会把你安全送回去的。你,依然可以做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他说着说着笑起来,嘴角的笑容就像着皎洁的月光一般美好。
  寒裳冲他微微一笑,笑容温婉柔美,动人心扉,看得云长翎不禁微微一愣,过了片刻,轻叹一声。
  蓝御风拍住他的肩头,调笑:“你想起什么人来了么?”
  云长翎反手轻拍在他的腰侧,瞪一瞪眼,样子十分可爱,“我能想什么人,别胡说!”
  蓝御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晚上清凉的风中飘散开来。笑毕,他一拉寒裳的胳膊,道:“走,我送你回屋!”
  三人离席,从前院的偏门走出去。彼时,江炳元正被一群客人围着,抽不出空来阻拦,而且也不敢阻拦,只得眼睁睁看着蓝御风拉着寒裳离开。
  出了前院,空气立kè
  变得清凉怡人,寒裳抬头看着明月,心中升起莫名的怅然。
  身边走着的都是热血的男儿,她多想跟他们坦诚相对把酒言欢,可是却不能。她,一个为任务而生的伪装者,注定只能生活在谎言和欺骗中。这一生,她大概最多只能与端木宣这样的人相互信任了。
  信任的却不欢喜,欢喜的却不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