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者居之

  目空一切,望着朱晓消失的背影,办公室只剩下王辰逸。
  仰望叹息,自己一时意气用事,存着侥幸,认为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万万不料,却害了兄弟们,害了宫崎樱。既是疏忽,也是大意,还有深深的痛恨,自责。
  手机接二连三响起,先是福清帮的四眼。
  “王老弟,昨天商业街的枪战,听说是你和住吉会干了一仗。你没事吧?”电话中,四眼表有关切。新宿这边的福清帮,他是大哥,消息自然很灵通。
  沉缓须叟,王辰逸依旧有气无力。“四眼哥,谢谢,我还好。”
  “哦。没事就好。听说,是住吉会主动滋事,你们并没有太多瓜葛,为何要对你动手?”
  王辰逸不动声色。四眼这个人相当阴沉,在新宿王辰逸没有主动招惹过谁,唯独住吉会太田健真的儿子太田真朗。由其太田真朗死得太过离奇,蹊跷。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王辰逸所为,慧眼识珠的人自然将矛头指向他。王辰逸就不相信,以四眼在新宿的势力地位,会毫不知情。他这是沽名钓誉,明知故问。想掏掏王辰逸的口音。
  “我也不清楚,四眼哥,你在新宿这边消息灵通,请你帮我查一下好吗?”王辰逸打着哈哈,对于这种人,实话,不能实说。
  无声,短暂的沉默。王辰逸又问道:“四眼哥,你是不是知dào
  什么,如果有什么消息就告sù
  我。”
  “王老弟,其实,前段时间,你和太田健真的矛盾,虽然少有人清楚,我大略猜到一些。”终于,四眼说出猜测。“太田真朗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欲盖弥彰,静等王辰逸回应,令他失望地是,王辰逸的语气大感冤屈。“四眼哥,话不能乱说。如果传到住吉会那边,就算我没做,也以为是我干的。”
  “王老弟,不管是也好,不是也好。据我所知,这次派人和你做对的,不是太田真朗,是住吉会会长,福田晴瞭亲自暗中指使。”
  “就算和太田健真有说不清的过节,可我没有得罪福田晴瞭呀。”明显从电话中,听出王辰逸惊诧的语气。
  四眼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什么。但立即说道:“我就只知dào
  这么多。”
  没有继xù
  谈及这个话题,王辰逸叹为观止,语气显得无力。“四眼哥,上次我们商议的项目,恐怕,暂时不能合zuò
  了。”
  “为什么?”四眼惊疑出声。
  “正如你们所说,也许我太年轻了。这个项目太庞大,我做不了。麻烦你转告他们一声,以后如果有机会,希望能与你们合zuò。”叹息,惋惜。王辰逸话以明确,不愿在多说。
  “你考lǜ
  清楚了?”
  “恩,我想得很清楚。”
  “我们到无所谓,可你准bèi
  了这么久,投入很大,说不做就不做,吃亏的是你呀,老弟。”
  “我知dào。但我真的不适合做这个。”王辰逸又点燃一根烟,通话中,清晰听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四眼沉疑说道:“这样,王老弟,你在考lǜ
  一下,我跟老古他们说一声。”
  “麻烦你了四眼哥。”
  刚刚挂断通话,还不超过五分钟,手机又响起。这次是大傻皮打来的。
  “王老弟,听说你那边出一点意wài
  ,你还好吧。”几乎每人开口,都是这句话。王辰逸渐渐听得有些烦了。但还是按部旧班客气回应。
  大傻皮又接着问:“刚刚听四眼说了,上次我们谈的生意,你不想做了。这是为什么?不是一切都准bèi
  好了吗?”
  “我太累了,傻哥,我想好好休息一下。这生意太大,也许我没有能力。”
  又寒暄一阵,大傻皮依样卖葫芦劝告一翻,得到的结果,不变。
  又过了一刻钟,老古也打来电话。开口禅诉大同小异。但老古则比他们二人更加惊疑不定。
  这次是老古在电话中沉默良久,还是王辰逸疲软的提醒,他才回过神。
  “王老弟,我不明白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可是,你准bèi
  好了,我们也准bèi
  好了,就差一步,公司就能运营,你突然放qì
  ,似乎太过可惜。是不是你遇到什么难事,逼你不得不放qì。如果有,你跟老哥说一声,同是中国人,能帮忙,出力,我一定全力帮忙。在日本,就是山口组也得看看我们脸色。”
  说得到是霸气十足,本是同根生,患难必帮伏。
  王辰逸疲惫微笑,很感激,也很肯切。“古哥,谢了,没有谁为难我。只是我真的不想做了,也许,我不适合这个江湖吧。”
  “我都不知dào
  说你什么好。”老古很似义愤填膺,似长者般关怀儒骂。“长崎人人敬仰的逸哥怎么突然变了?这可不像你。小王,你可想清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消息早就已经传了出去。你不做,自然有其它人去做。到时候你辛辛苦苦的计划将功亏一篑,让别人渔翁得利,太不值了。”
  “呵呵呵呵。”几声渐笑,王辰逸平淡诉说,似看透世间百态。“没有什么值不值,能者居之。人活在世上,重yào
  是看清自己,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
  轻声叹息,老古有些无奈,释然。“看来,你是真决定了。好吧,如果以后有适合的机会,我们在合zuò
  吧。”
  挂断电话,王辰逸古井无波,看不出他有何想法。无所事事抽烟,仰靠座椅。
  楼下,赵龙迪怒目闷声。不仅是他,许瘳概,张银,小磊,都闷不吭声,一个个心底都窝了团火。终于,还是许瘳概这个火暴脾气最先暴怒。
  他可坐不住,猛然起身就对坐椅发火,又摔又扔。差点打到两个兄弟。对着赵龙迪他们,怒发冲冠:“你们说说,逸哥到底在想什么?这口气他就这么咽了?”
  所有人都压制着冲动和愤慨,唯独朱晓,虽然她非常失落,但稳固的眼眸证明她的冷静。
  “瘳概,李杰是什么时候通知你们的?”朱晓总觉得有很多地方没想明白,当既询问。
  一见朱晓问话,许瘳概的火气才消了不少。朱晓多次在社团危难的时刻,帮忙出谋划策,她本不是社团的人,却为社团费心劳神。这份情,所有兄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朱晓和王辰逸走得极近,似乎总有些道不明的关系。可以说,朱晓是因为王辰逸才对社团的事这么费心。她的心意,只要是个人都看得清楚。其实,大家早就将朱晓当成是王辰逸的女人,他们的嫂子。
  许瘳概暴戾的语气说明他依旧很不解,不甘。但对朱晓客客气气。“昨天晚上,逸哥刚刚脱险去警局之后不久,李杰跟我们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当时,谁都不清楚杀手的身份,他就跟你们说是住吉会的人所为?”平静询问,朱晓眉梢轻蹙,似乎抓到了一些苗头,但又想不清到底是什么地方。
  赵龙迪抢声回应。“哦,当时我也问过李杰。他说每个杀手都有住吉会标志纹身,这假不了。”倏然,赵龙迪问道:“朱晓小姐,李杰人呢?没和你们在一起?”
  “昨天我和辰逸去警员局录口供,他没有去。到现在,我也不知dào
  他在哪儿。”朱晓慌然回神,怎么把李杰疏漏了。
  对了,之后杨猩科也不见了踪影,他们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