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小姐,你知dào
福冈怎么走?”激动之余,王辰逸又显得有气无力,他实在是太过疲乏,全身酸软胀痛。
也许是猜到王辰逸的身份,女人有些矜持不定。她唤唤闪烁的眼眸露出淡淡惧意疏远,王辰逸最会察言观色,知dào
坏了,这个女人起了疑心,一定不能在让她心生奇意,不然,如果她告发□□,自己就完了。而对于这么善良漂亮的女孩,王辰逸不忍对她下杀手。
当下,尽量露出善意,感激的笑容。脑海中灵光一闪,决定编个谎话。“小姐,我……”
只不过,还没等他编出个有条有理的谎言,女人这次用不太标准的汉语,柔靡僵硬的抢声问道:“你是中国人吗?你是偷渡来的?”
懵了,王辰逸的笑容顿时僵住,心里砰通跳个不停,顿时心生杀意。这女人居然懂中文,而且她看出自己的形踪。这下该怎么办,要不要灭口?王辰逸心里很矛盾,多日在大海中孤独漂曳,刚刚登陆,她是遇见的第一个人,还是这么漂亮温柔善良的女人,而且她身上又散发着婉嘉的味道。
平静盯着女人,王辰逸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说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光是她的善良,温柔,就不忍心下手。
“原来你懂中文。你怎么知dào
我是中国人?”竟然被看穿,王辰逸也不用在装,对视女人。
她明显有些害pà
,王辰逸越是平静,越是蕴藏着一股凶戾。女人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自认为镇定,不过她那小小的掩饰根本瞒不过王辰逸。本来女人不想生事,只是看王辰逸隐隐散发着一股道不明,言不语的气质,这股气息非常复杂,而他的动作形态也不像日本人,不知为何她竟然忍不住出于好奇,不由自主用汉语问了句。
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她猜中了。又以生硬的汉语说道:“原来你真的是偷渡来的中国人,我只是随意问了一句。”
这次,王辰逸倒是怔住了,想不到被这女人摆了一道。竟然已经被女人知dào
,干脆嗦然放开。那股无形的气势自然而然消失。“这位小姐,你知dào
了我的身份,接下来你该不会是报警告发我吧。”
看出王辰逸褪却的敌意,女人明显松了口气,歪了歪脑袋,然后正视望着王辰逸。很有礼貌的摇了摇头。“先生,你们中国人很热情,帮过我很多次,我可以帮zhù
你什么吗?”
不论女人说的是真是假,王辰逸没有选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日本,说真的,他不知dào
该何去何从,现在只好任这个女人帮忙。如果被她骗了,那只能说明自己看走了眼。更何况,这女人诚挚的眼神告sù
他,应该不象说假。但,出于安全起见,王辰逸还是问道:“有中国人帮过你,他们是谁?”
女人自诩惊愕叫到,白晰纤嫩的手捂拍额头。像是说漏嘴一般很似自责。王辰逸看在眼中,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会心微笑。这女人不仅善良,温柔,还很单纯。瞬间她朝王辰逸鞠了一躬。生涩讲道:“先生,我答yīng
过,不能说。你需yào
帮zhù
,只要我能做到都会帮你。”
王辰逸看着女人的眼神,清澈无质。以他看人的经验,绝对不会错。当下释然。女人竟然不愿暴露其它中国人,其中的缘由他也不想在知dào。对女人微笑客气自我介shào。“小姐,说了这么久,还不知dào
你名字,我叫王辰逸。”
“王君,我叫宫崎樱。”女人很有礼貌向王辰逸鞠了一躬,结果王辰逸不小心看到她躬身时深深的沟渠,雪白柔软,富有弹性的随身颤动。王辰逸自认为自己不是贪财好色之辈,只是多日来都没在进女色,现在放松警惕,又见到这春光一幕,当既心耐火燎。
转眼,掩饰心中的尴尬。“宫崎小姐,我的确需yào
你帮忙。”心中的情动平复,王辰逸正色道:“你可不可以送我去福冈。”
宫崎樱想了想,望着一脸疲乏,白盐沾衣,还散发着淡淡腥臭的王辰逸,诚挚的点头应声。“可以。”
说实在的,王辰逸心里微感激动。宫崎樱继xù
说道:“王君,一会儿我叫人开车送你去福冈,现在你和我去洗澡,把衣服换了。”宫崎樱刚刚看见王辰逸走路都很吃力,赶紧就来搀扶他。
并没有介yì
自己脏臭,王辰逸不明白,难道日本女人都这样?
一股暖流从心田溢出,王辰逸冷漠的脸又融化许多,看着这漂亮的日本女孩,感受着被她吃力搀扶,无意中压着她娇小的身躯,突然对刚刚对宫崎樱生出的一丝杀意感到自剜。
往海滩边缘,最初宫崎樱遇到王辰逸跑开的方向缓慢行走。没多久,两间临时搭建的帆布棚映入眼线,旁边的沙滩杂乱,似乎移动过大型的物体,还有很多人走过的印子。后面的树林里影影绰绰有人抬着摄影仪器。
宫崎樱搀扶王辰逸进入其中一间棚子,里面有洗浴用的设备。王辰逸这时忍不住问道:“你是搞摄影艺术的。”宫崎樱没有正面回答,在一个箱子里翻出一套休闲西装,依然带着清纯可人的笑容。“王君,你先洗个澡,也不知dào
这衣服合不合你身,将就穿吧。”
她温婉的鞠躬,然后转身出去。王辰逸不习惯日本人时时刻刻的这种礼节,并未鞠躬,脱衣洗浴。
经lì
过陷害,追杀,生死离别,险象环生,多日都没有沐浴在蒸汽缭绕,潺潺喷洒的热水中。欣悉的搓淋全身,享shòu
着这种舒适。这证明了什么?证明自己还活着。
吃过宫崎樱的药,喝过干净的水,沐浴在温热的龙晕下,王辰逸的精神唤然一新。虽然全身依然还是酸痛,但也恢复了一些力qì。拉开棚帘,暮色彩霞给天际与海的尽头披上一层红夕的外衣。美丽极了,海鸟在红夕中飞翔讴鸣,给这寂静的大海增添一分心详,宁谧。
看王辰逸洗完澡,穿着那套休闲西装站在棚前,他身影魁梧高大,平静的脸望向远方器宇轩昂。和日本的青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分沧桑的感慨。宫崎樱看得愣了两秒才喊道:“王君,你洗好了。”
宫崎樱把比基尼泳衣换成秋夏的时尚裙装。长长的秀发披搭在两肩,微风拂过,发丝清扬,更加的文静,清纯。
王辰逸眼前一亮,漂亮的人,无论穿什么都好kàn。猛然,意识到两条黑影出现在身旁。王辰逸下意识警惕后退两步,打量他们。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各头中等,但身材强壮的男人,他们带着墨镜,身穿标准西装,双手相握,站得跟标兵似的。神情自若,旁骛他人的冷淡。
也许是看出王辰逸的警惕,宫崎细声讲道:“王君,他们是我的保镖,一会儿由他们送你去福冈,你不用担心。”
经宫崎樱这么一说,王辰逸才放下心来。她还想搀扶王辰逸,王辰逸急忙退避感激温笑,摇头似意:“宫崎小姐,我自己能行动。”
见王辰逸笃定意于,宫崎樱也不勉强。只是默默在旁边给他带路。先前在搬运摄影器材的那些人已经看不到他们,也许已经搬运完毕,都离开,现在只有他们四人。
穿过海滩的树林,一条宽阔的公路横卧在绿荫带中,看不到尽头。一辆丰田凯美瑞停在路边,宫崎樱拉开车门非常有礼貌,温文尔雅笑道:“王君,请上车。”
两条冷漠的大汉令王辰逸有些不自在,不是怕他们,只是怕自己的身份形踪被态多人知dào
,毕竟偷渡来日本,并非什么见得光的好事。但王辰逸还是上了车,与宫崎樱同坐后排。车窗外,两排深绿的树荫飞速后退,开车的大汉技术很好,平稳不抖,王辰逸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最后还是宫崎樱将王辰逸叫醒,模模糊糊睁开双眼,天色黑暗,已经进入夜晚。只有繁华城市的灯火霓虹将天边映入一片淡淡的绯红。
“王君,这里就是福冈。”宫崎樱指着路边一块路牌,上面写着福冈二字。宫崎樱此时倏然为难说道:“王君,我只能送你到这里。”
竟然到了福冈,王辰逸也不在怕了。黄胖子之前告sù
过他,日本公路上的路牌几乎是汉字,在日本不用怕迷路。王辰逸欣然感激。“宫崎小姐,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感谢你。”
打开车门就欲下车,宫崎樱“诶”了一声,突然拉住王辰逸,从包里拿出一小叠日元。“王君,你拿着这个,以你们中国话讲,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王辰逸现在的确身无分文,连衣服都是宫崎樱帮他准bèi
,也不推辞,无声点头谢意,关上车门就此离开。
福冈市早良街道,这是黄胖子当时给的地址,王辰逸找了大半夜,东绕右拐,终于找到目的地。
听黄胖子说,唐春华在早良街道开了一家中国酒楼,名为广积粮。听黄胖子说,中国有句古语,“深挖洞,广积粮。”意为把洞挖得深一些,为了堆积储存更多更好的粮食,以免忍饥挨饿。也时时刻刻提醒人,不要见富忘贫,随时都要有饥荒的意识,做到未雨绸缪。
也许是有些晚了,街上车流量小,王辰逸远远就看见广积粮酒楼人烟稀薄。里面冷冷清清,只有几个服wù
员无精打彩站定。
走进酒楼,几名服wù
员客气热情的用日语招呼。王辰逸听不懂,用汉语客气问道:“请问唐爷在不在。”
客气的表情立即变为警惕,两名服wù
员谨慎打量王辰逸。其中一人冷颢问道:“你找唐爷什么事?”
那人也是用的汉语,应该也是中国人,这又是唐春华开的酒楼,王辰逸依然客气,但直接明了说道:“受朋友介shào
,我是来投靠唐爷的,这位朋友,麻烦你帮我传达一声。”
后面的服wù
员见情况有些紧促都围了上来,问话的那人转身往后堂跑去,不多久,一名面带祥态的中年人带着几人来到大厅。他平静打量王辰逸,王辰逸知dào
这人八成就是黄胖子说的唐春华唐爷。因为这人面上祥态,眼神深邃,猜不透他所思所想,最主要是他气定神闲,自然而发出一股不怒而威的神态。
只有习惯发号施令的人才会独有这种气势。
他一出现,数名服wù
生立即围在他身前欲意保护他,那人先开口讲道:“听说你找我,你是谁,谁叫你来的?”
“唐爷,你好,我叫王辰逸,是黄敏大哥介shào
我来投奔你。”王辰逸不敢妄动,非常客气。他看得出来,这些人,虽然大多是服wù
生,但都个个蕴含凶象。看样子都不是善茬。
“哦。”唐春华疑声应道,随后平静问王辰逸:“他只说了这一句?”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句是黄胖子当初告sù
王辰逸的,如果见到唐春华,首先自报来路,然后只要说出这句话,唐春华就会相信。
果然,原本气定神闲,神态自若的唐春华听后一阵大笑。“哈哈哈……好个黄胖子,我等了二十年,终于可以还你这个人情。王辰逸,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