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字一号追杀令
说实在的,王辰逸有些不敢相信。洪门又叫三合会,以洪门的历史和规模,论述它为世界第一大非zf势力也不为过。但从警这么多年,见识过的帮派恶势力不少,却从来没听说过抓到的哪个人是洪门的。因为历史原因,洪门内部多次瓦崩分解,日渐没落衰败。有一些分支为了存活跑到港澳躲避,现在已经发展成涉黑势力,已不在是当年以反清复明为主的正义之师。
有消息称,除了台湾有青帮和当年躲避历史原因跑到港澳,国外的众多洪门分支,大陆现在已经没有洪门的势力。有的只不过是近几十年兴起的新兴势力。但看黄胖子表情,似乎不象表面上那么简单。似乎他说的有那么一分真实性。
怔怔望着他,黄胖子不假思索接着讲道:“没错,表面上大陆似乎已经没有洪门的存zài
,那全都是因为zf的抵制和宣传。中国不同其它国家,是绝对不允许有态过庞大的势力,组织影响到它的政权统治。近代一系列动荡,建国初期,那段时间就是洪门最低潮的时期,一度面临覆灭。除此之外,洪门在中国的位置都从未动摇过。
共产党打压歼灭过一段时间,当初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大陆洪门被清除。但怎么可能,从古至今,历朝历代,没有一个王朝是真zhèng
清除干净过地下势力。更何况当年如此庞大的洪门。当年,洪门内部的□□人员为了保存实力,韬光养晦,谋定方动。通过种种手段,延续至今。现在,没有人知dào
洪门有多庞大的势力,也没有人知dào
洪门的真zhèng
□□人物有哪些。”
虽然和黄胖子接触没多久,虽然他说得淡定若可。但他似乎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形形色色的人看得太多太多,以王辰逸的经验,黄胖子绝对不是简单角色,但就是对他有几分信任。而且王辰逸一直都有注意,黄胖子从最开始喊蒋局为蒋大哥,蒋局以前交待过,任何人不要相信,黄胖子却可以信。从而看出蒋局和黄胖子似乎有些不违外人所知的交情。
就是因为这点王辰逸原本冻悸冰冷的心更是加上一层霜雪。如果洪门还存zài
,真的还有人统领,真如黄胖子所说那般,无可非议,帮郑筱萸的人肯定是洪门,面对这么庞大的势力还有什么报仇的希望。光是这样一个势力就难以攀望,更别说还有站在背后的郑筱萸,他是可以动用国家机器的人。
“你害pà
了?”黄胖子突然问道。他看出王辰逸那受制于人的压迫,无法反抗的无奈,还有对于神mì
未知的恐惧。
王辰逸平淡与黄胖子慧烁的眼神对望,他一声不吭,但那一丝无法喘息和不甘尽显脸上。须叟,黄胖子没有劝慰,反而淡定讲道:“所以一开始我才说,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话到此处,一根烟快要燃烬。在次接过黄胖子递过来的烟,王辰逸沉默了,郁郁寡欢闷声吐吸。他有一千一万个不甘和怨恨,虽然想报仇,却又无可奈何。
黄胖子不管王辰逸如何,眼中闪过慧黠,也没有在多说,只淡然起身。“看你走路有些不稳,你受了伤?”
见他没有答理,黄胖子淌然道:“我看看。”
“黄大哥。”此时,王辰逸抬头望着黄胖子,那眼神幽幽淡淡。“他们是谁,你一定知dào
洪门害我的那些人是谁?”
“知dào
多了,对你未必是好事。”被王辰逸叫住,黄胖子不易察觉的叹息,默然。与他的眼神对视片刻,黄胖子眉头微皱,讲道:“具体我不清楚,那些人也只不过是充当郑筱萸的临时打手。无论如何,zf觉不可能和洪门永远合zuò
,他们只不过相互利用,各得所益罢了。我唯一知dào
的,与郑筱萸合zuò
的人在洪门地位不低,至少是个堂主。你知不知dào
,前段时间对你下的追杀令?
‘地字一号追杀令’。地字头是洪门堂主,堂主以上的级别才能发达地字一号追杀令。如果按等级来划分,洪门内分为天地人三大管理层,这也是洪门的真zhèng
□□。算得上是中上层干部。”
说到重点,王辰逸来了精神。似乎黄胖子的烟瘾很大,又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不慌不忙坐下,他没有说话,盯着王辰逸猛抽了几口。
这么大的势力,现在自己一个全国通缉的犯人,要报仇,根本不可能。王辰逸双眼出神,他的心冷了,冷得一阵绞痛,万念俱灰。
黄胖子不在这个问题上多作解释,打断他颓丧的沉思,呶呶嘴。“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脱下衣服,缠裹的沙布有新鲜的殷红,解开纱布,那触目惊心的刀疤展露无遗。有两道快要愈合的疤痕果然裂开了口,但裂得不大没有什么大碍。最严重的还是手臂上那道伤痕,周围肿胀,紫中带青。黄胖子看在眼中,除了刚开始微微皱眉,在无一丝波动。
“看来你经lì
过很多事。能活到现在算你命大。”他转身在一个抽屉里拿出一瓶白色瓷瓶扔给王文军,说道:“这是正宗的云南白药,比市面那种批量生产销售的好用,郊果更好。”
黄胖子瞥了眼王辰逸身上的伤口,又盯着他:“好好活下去,不然你就辜负了蒋大哥,更对不起所有因你糟害的人。”
他叹了口气,指着房间里面。“这里就这么大,不过还算安全,什么东西都有,里面两间房,你住一间我住一间。先等你把伤养好,然后我就送你走。”
“去哪儿?”王辰逸略带哀戚,还有浓浓的不甘和怨恨。但更多的是沉静,对于豪无抵抗能力,如丧家犬般四处逃亡,如果不是蒋局事先安排这条路,现在自己也许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王辰逸没有多少力qì
了,他已经很累了,是受于强dà
势力压迫下的那种无力感,但听到黄胖子说送自己离开,那要去什么地方?经后的人生又何去何从?
黄胖子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经lì
过这种事,你对以前的工作有什么感想,对社会有什么体会?得到今天的后果你后不后悔?”
“后悔,当然后悔。”王辰逸猛吸了一口烟。“我又不是圣人,为什么不后悔,但后悔有什么用。这件事的起因,全是从得罪郑筱萸开始,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依然会这么做。谁叫他要对寒嫣硬来。当时我不知dào
他是什么人,就算知dào
了又怎么样,难道在救人之前我还要先问清楚对方有什么背景?该不该惹?”
提及那时常带给他欢乐的女孩,王辰逸心中溢出一股暖流。不过,瞬间想起此刻的处境,在次变得阴暗冷寂。“以前蒋叔和师父就经常教导我,社会是个大染缸,不融入到里面,就不能成为其中一分子,自己就会被敌视,排挤。我也常常在想,如今社会官官相互,□□不堪,那还要zf来干什么?但,中国越来越强dà
,这也是众所周知,但却又从中看出,并不是所有人都□□到极点,至少那只是一部分人。另一部分人虽然也会动权受碌,但更多的没有到达滥权谋私的地步。要不然,中国早就因为□□自取灭亡。你说是不是?”
被突如其来的反问,黄胖子一怔,没有说话,继xù
聆听。“师父从前说过我,很多东西我都不明白,就算知dào
,更深层的意义我还是不明白。现在我终于懂了,那就是政治的复杂和诱惑,一不注意就深陷泥潭无法自拨,就算自己很小心了,什么事都不干,也会触及到他人的利益,怎么逃也逃不掉,始终都会面对。”
看着王辰逸淡薄略带幽幽的眼神,黄胖子先是一怔。紧接在次问道:“你的事蒋大哥跟我大致讲过,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值。”不加思索,前一刻还略微幽戚的眼神瞬间坚如磐石。“不说她是怎样一个女孩儿,就算当时我不救她,我还是会处在他们争权的漩涡里。我的性格我很清楚,这条路始终都会走。”
黄胖子沉默微笑,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样东西。须叟,他起身淡笑道:“值不值这个词态重,除了亲娘老子,谁都不值。你现在还年轻,命始终只有一条,不管如何,保住自己的命才是重yào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