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进入棚内,更加能够体会到灼热与喧嚣。划拳声震耳欲聋,紧挨而座的人群将棚内的温度提升到一个制高点,只觉热,不会冷。
  在老板带领下,来到一张四人小桌。桌子和木凳看上去沉旧泛黄,上面还有一层淡淡的油渍。舒畅毫不在意座下,好奇打量着周围。王辰逸点了一锅鲢鱼汤锅和烧烤,还要了一瓶啤酒和饮料。
  很快,菜就上齐。热喷喷的鱼汤香扑白净,惹人垂涎。烧烤配菜香油肉嫩,令人食欲大增。吃了几串排骨和羊肉串,王辰逸就开始喝汤吃饭,一天没吃东西,他实在是很饿了。舒畅更是吃得津津有味,美滋滋的。
  到得最后,王辰逸吃饱了,才开始喝酒。舒畅则依然狼吞虎咽,一点没顾及形象。一手拿着肉串,一手端碗喝汤。其实王辰逸并未吃多少,只喝了几碗汤吃了几串肉。主要是在吃饭。其余都是被舒畅消灭。
  感到王辰逸没动筷子,舒畅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不吃了?”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微笑看着舒畅。她就象普通人,没有平时淡漠。感到嘴边沾有很多油渍,玉指纤动,用纸巾轻柔擦拭,随后和其它人一样随手扔到地上。瞪着大眼,恬然道:“别光顾着喝酒,多喝点汤。”
  说完低下头继xù
  吃东西。王辰逸拿着啤酒瓶,直接喝了几口,看着狼吞虎咽的舒畅,问道:“你真能吃。”
  “这里的东西真的好好吃。”舒畅一边咀嚼,红唇被油渍沾上更加润闪动人。“而且这里很有气氛,平时生意上的人请我吃饭不是去大酒店,就是很豪华的地方,不象这里,很随意,很随便。完全不用顾及什么。”
  “呵呵呵。”笑了几声,王辰逸在次拿起酒瓶狂喝。工作压力大了,适量喝酒其实是一种很好的发泄。
  倏然,眼前一片阴影,错愕望向挡住灯光的人。那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背心大褂,皮肤幽黑肌肉结实。胸前挂着一条金镶玉的观音项链。他醉醺醺俯视舒畅,双眼迷蒙邪里邪气含糊道:“美女,你很漂亮。交个朋友怎么样?”
  “唉,呀个ber,回来喝酒回来喝酒。”另一名红光满面的男子看上去也醉了,上前拉着他欲回到座位上,向王辰逸和舒畅陪笑道歉:“两位,对不起,他喝醉了。”
  王辰逸身在警界,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人是道上混的。原本和舒畅吃得开开心心,被他搅动暗骂一声晦气,警戒的望着他们。
  “谁醉了,披红,你给我走开。”被叫做呀个ber的汉子涩脚跺步掀开叫披红的男人,伸手朝舒畅的脸摸去。“小姐,兄弟们都喊我呀个ber,现在我还是单身,我对你一见钟情,交个朋友怎么样?”
  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舒畅,王辰逸在也无法隐忍,拿起喝过汤的碗朝他头上扔去。“嘭”的一声闷响,然后掉在地上摔碎。事发突然,呀个ber还没反应过来,由于醉酒,身体轻漂漂的没有稳力,一下就倒在地上。
  与呀个ber一起的除了叫披红的人,还有两人。见呀个ber出事,也管不了那么多,二话不说拿起啤酒瓶就朝王辰逸这边跑来。舒畅被吓住了惊愕起身,捂住胸脯不由自主后退。
  比这群人更凶悍的恐怖份子王辰逸都不放在眼里,哪里惧怕他们。抄起木凳就往最近的一人扔去,木凳是实木做的,很有分量。被王辰逸全力一投,砸在那人身上,他闷痛一声行动受阻。呈这个机会,王辰逸上前飞身一脚踢到他大腿,应声倒地。
  另一名已到身前,抄起啤酒瓶就往王辰逸头上猛砸。王辰逸来不及躲闪,举起左手阻挡。一声脆响,啤酒瓶碎开。王辰逸只觉左手象被闷棍敲击,顿时间有些吃痛无力。也许是受到疼痛的激发,凶悍之气爆涌而出,闷吼一声右拳重拳出击,狰狞凶爆的击中那人眼角边的头部。那人声响都没发出,顿时昏倒在地。
  倏然,王辰逸只觉背部一阵麻木。原来呀个ber抄起木凳砸在他背上,长条的木凳瞬间断成两截。叫披红的男人见机飞身一个边腿朝王辰逸脸上劈来。腿未到,一股颈风就刮到脸边。先前被踢倒在地的男人吃痛站起,也是拿起身边的木凳砸向王辰逸。
  “妈的。”一声暗骂,王辰逸怒火上涌,这几人下手又快又狠,由其那个叫披红的人好象练过。现在三面受阻,只好避其锋芒。忍住背部的麻痛快速后退。王辰逸的身手很好,速度也比常人快。他一躲开,三人的攻击轮空。追向王辰逸退避的方向。
  里面突然打起架,周围的客人不想受到波及都纷纷跑到外面。只有舒畅还惊魂未定站在当地。这三人都敢下狠手,叫披红的人也练过。王辰逸感觉压力剧增,一退开,在次抄起身边的木凳。这次他没有扔出去,等三人临近,看准披红,凶狠砸向他的头,但他练过功夫,反应也比较快,后退躲过了攻击。
  忍住另外两人打在身上的痛感,王辰逸不退反进,他们的身手很一般。只有先把披红干掉才好对付这两人。
  披红刚刚后退躲避还未站稳,王辰逸这次把木凳扔向他,披红只好用手抵挡。但是王辰逸飞扑而上,一个擒拿反扣住他的手。呀个ber两人见披红被擒住,反身打向王辰逸的头。情势有些危急。王辰逸顾不得那么多,用力一扭,卸掉披红的手,他吃痛一声趴在当地不敢动弹。手臂被卸掉,那种痛很难忍受。
  解决掉披红,压力小了许多。就地而滚躲过呀个ber的攻击。在次起身时,飞身就是一脚踢在呀个ber身上,他是他们中喝得最醉的一个,身体漂浮无力,倒飞打翻王辰逸他们吃饭的桌子。
  “啊。”舒畅一声痛叫,桌子掀翻将她推dao,压住了左腿。见状,王辰逸怒吼一声,上前抓起呀个ber的头就是往地上一嗑。呀个ber身体顿时无力,知dào
  他是昏过去了,不在管他。
  正要帮舒畅把桌子掀开,最后那人抄起木凳砸向王辰逸,面对他,王辰逸在也不惧什么,巧妙躲开闪身到他身后,抓起他的手腕反手扣住,膝盖顶在背后将他压倒在地。原以为已经结束,想不到那人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把匕首,反手刺中王辰逸的右手手臂。
  “嗯。”闷哼一声,王辰逸愤nù
  的用力一扭,把他的手也卸掉了。左拳狠狠的打在他后脑勺。起身时暗恨的猛踩他的背部。
  来到舒畅面前,抬起压在她腿上的桌子,蹲在身前,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平静问道:“你没事吧?”
  “你,你的手。”没有理会王辰逸的问话,反而惊忧指向插在他手臂上的刀。慌乱道:“流血了,快止血,辰逸。”
  看向右手上的匕首,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一大片衬衫。刺痛的感觉很难受,王辰逸紧咬牙冠用力一拔,殷红的鲜血顿时如涌泉般冒出。舒畅明显看出王辰逸身体轻微的颤抖。捂住嘴惊慌道:“快止血呀,辰逸。”
  甩掉匕首按住伤口,王辰逸皱了皱眉,血不停的往外冒,现在反而没有那么痛了。舒畅见王辰逸捂住伤口,血还流个不停,差点急得哭出声来。跪在当前,捧住他的手臂,血也染在她手上。
  “舒畅,放开,沾到你手上了。”不愿舒畅也被沾上血渍,王辰逸柔声道。
  眼眸浸出迷蒙,舒畅的双眼湿润了。用力摇头。“不,不,我不放开。”
  王辰逸心有所动,不知为何,看到舒畅快哭了,他的心也软了,很不是滋味。强颜微笑劝道:“只是一条小伤口,流点血没什么,你放开吧,把你的手弄脏了。”
  “我不放。”舒畅倔强的摇头。倏然,她回过神,轻轻拿开王辰逸捂住的手,沿着口刀子,咬牙费劲撕开衬衫。她这才看清,伤口确实不大,只有大约三厘米长,但是血肉模糊,皮肉往两边翻开,大约两厘米宽的伤口触目惊心。
  沾满血渍的手伸回自己衣服里面,摸出一包纸巾,小心翼翼敷在伤口上面,没过几秒,洁白还带着幽香的纸巾也被浸湿染红。扔掉染湿的纸巾,舒畅换上新的纸巾,这次多过了几秒才被鲜血染红。
  伤口没有动到主动脉,血流在渐渐变小。整整一包纸巾都用完了,血还是没有止住,但明显小了很多。见舒畅欲脱下她单薄的休闲外套,王辰逸阻止道:“舒畅,不用。”
  猛力扯下右边已经被鲜血染红许多的衬衫袖子,见状,舒畅帮忙把伤口缠住包扎。在这个过程中,舒畅的衣服裤子在不经意间沾上许多血渍,但她却毫不在意。她包扎得并不专业,却很认真,欲泣的模样惹人怜动。
  深深望着他,王辰逸柔声问道:“舒畅,你的腿怎么样了?”
  轻轻摇头并没有说话,但舒畅却发出两声梗咽。王辰逸急促担心道:“你的腿很痛吗?”
  “不痛,不痛。”舒畅依然摇头,王辰逸情急,牵动了伤口嘶叫一声。舒畅担忧的望着他:“唉呀你怎么了?别动。”
  从未干过这些,对包扎的手法很陌生,不过王辰逸却任由她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警车鸣笛声。
  几名公安来到棚内,看到满地躺倒的人,面色冷漠,严肃怒吼道:“怎么回事?老板呢?”老板站在棚内边缘,报警电话就是他打的。不过当公安看到起身的王辰逸,态度立马变了,惊愕地轻声道:“哦,王队也在这里,刚刚是怎么一回事。”他一眼就看到王辰逸身上的血渍和包扎的伤口,又问道:“王队受伤了。”
  “有烟吗?”摸了摸身上,烟不知到哪里去了,也许是刚刚打斗的时候掉了。王辰逸向那个公安问道。
  “哦,有。”那名公安四十多岁,看样子是身后几人的领头,王辰逸不认识他们。中年公安给王辰逸刚刚点燃,态度也很和谐。一旁的舒畅忧虑温柔的劝道:“辰逸,你受了伤,不要抽烟,对伤口不好。”
  不知为何,王辰逸不愿意违逆舒畅的劝告,无奈之下将烟扔在地上掐灭。看向中年公安简单把刚刚的过程叙述一遍。
  得知大概经过,中年公安“哦”了一声,立即转身对后面几人严辞道:“把他们抓上车,带回去。”又对王辰逸小声道:“王队,你先去医院把伤口弄一下,这件事情我们会办好。”
  明白中年公安的意思,看在王辰逸的身份,他绝对会公事公办。轻轻点头,严肃说道:“也好,你叫一个人陪我去医院,把口供记下来。”
  “恩,好。”中年公安亲自打开车门,客气的送王辰逸和舒畅上了警车。后面这些事情自然就交给他办理。
  在附近一家大医院把伤口处理好,最后缝合了三针。舒畅一直面色忍痛的陪在身边,当医生缝合刀伤时,又是针又是线的,各种缝制的医疗器具整齐的摆在一起,使她难受的跑到外面等候。
  没过多久,一名护士端着一盘鲜红的沙布走出,见舒畅靠在墙边,秀美的长发散乱披肩,美丽的脸因为担忧而怜动焦虑,嘴唇蠕动。见惯了因亲人离别而痛不欲生的护士,在此时不仅被舒畅的美貌怔住多看了几眼,还因此时的她惹人怜悯的娇柔动容。劝道:“小姐,王队长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恩,谢谢。”舒畅强忍着笑容,轻轻点头。又望向急诊室内。
  一切都处理好了,王辰逸靠坐在椅子上,医生到洗手池冲洗,舒畅才回到王辰逸身边,默默陪着她,软厚的沙布包缠在臂膀,也许是流血过多,王辰逸此时面色有些苍白。看着面色泛白却依然精神抖擞的王辰逸,舒畅暗然自责。
  如果今天不来找他,如果不来这里,也不会发生这些,王辰逸更不会受伤。自责歉意柔靡问道:“辰逸,还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