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魔恸之夜
带来狂暴能量的黑棍究竟是何物?练云生离修liàn
飞剑法宝还有多远?
黑暗魔法师联盟与帝国的斗争何去何从,圣教廷又能在此对抗中发挥什么作用?
风云变幻的帝国内部形势,因为憨大一行人的加入产生了更大的变数,整个光明大陆形势无人可以预料。
尽心创作的第二部,希望能给大家更多惊喜。
第一章
尤赖特策马狂奔在连接白谷镇和炎城之间的官道上,身后马蹄声密如鼓点,正是数十骑同样白衣白马骑士紧紧跟随着。尤赖特一马当先,从脸上神情看似乎感觉有些惬意。在他的感觉里,光明帝国最为抢眼的莫过于圣殿骑士团。清一色的白衣白马,连出动时在马胸前挂的马甲都是银光闪耀。虽然皇家的幻兽骑士团名声更大,但是一看那些骑在各种奇形怪状幻兽身上的骑士他就有种大笑的冲动。尤赖特眼中,那些幻兽骑士虽然战力可观,但是论起外形的讨喜,却是不能和潇洒出众的圣殿骑士相比较的。可是正是因为有这些战力惊人的幻兽骑士,贵族一派才能对圣教廷一直采取强硬的态度,在不少特权上就是死不松口。
这次副主教派遣尤赖特去迎接什么狂战士,他心里意见其实不小。不过是一群从封闭的高原来的野蛮人,估计开化程度还远不及那些南方的所谓蛮族。虽然都是地处偏僻蛮荒之地,但是南方那里好歹还是千年前的流亡贵族们的后裔。那些冰封高原的狂战士,看来也不过靠着先祖英雄王和战神王的名号占了点虚誉罢了。副主教临行前交代一定要尽lì
拉拢那些家伙,是不是有点重视过头了?自己一个堂堂圣殿骑士千骑长居然被派来执行这样有点可笑的任务,实在是……
不满归不满,副主教的任务可是马虎不得的。想在圣教廷里面顺利的往上爬,尤赖特这样的骑士必须得靠执行高层的一些特殊任务来获得功劳。想起上次追捕勾结异端的匪类时所抓获的几个姑娘,尤赖特嘴角一丝笑意在脸上蔓延看来。挑个把好的,其他的还是献给副主教好了。反正只要借口追捕异端,不管是钱还是女人都不过是随手可得的东西。只要自己能想尽办法靠副主教得到更大的权势,那些小丑一样的护教士根本就跟路边的蚂蚁一样不值得在意。
鞭马狂奔之中,尤赖特百无聊赖的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官道上道路平坦,也正是适合狂奔的地方。一些商队远远的看见这些白衣骑士们,都非常自觉的把马车拢向路边。这些常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商人都知dào
,得罪了圣教廷里最为嚣张得势的圣殿骑士,没准明天全家都被挂个异端的牌子拉去荣誉广场。
商队的种种避让形态落在了尤赖特的眼里,立即变成了是对圣殿骑士的无比崇敬。心情大好之下,仿佛马也快上几分。扬鞭策马之时,脸上更是多出一些“神的使者”的表情来。
一路就这样过去,眼见炎城已经不远,尤赖特便下令让骑队缓了下来。算起那些狂战士可能也快从北方那边来到炎城,以自己圣殿骑士千骑长的身份跑的气喘吁吁到对方面前,不知dào
的还以为自己巴巴的盼着这些野蛮人呢。所以尤赖特让大家缓了一下,才慢慢的骑马向炎城方向进发。
炎城,原来和灰城一起是千年前一个叫炎灰国的小国里两座比较大的城市。因为地处帝国北部边陲,是北方各城镇里比较重yào
的两座城市之一。这里水路可达中港,陆路由官道连接向帝国内陆,所以历来都是北方商品的中转站。尤赖特一队圣殿骑士缓缓开进炎城之时,即使是城门的守卫都不敢多加一句盘问。圣教廷打击异端的残酷手段,千年来已经积威人心。没有任何背景的人,绝对不敢在圣教廷人员面前喘上一口大气。不管是追捕的圣殿骑士还是辅助的护教教士,在帝国百姓眼里都是和特权阶级一样的存zài。
尤赖特此时心情不错,在那些弯腰俯身而过的人群里不时瞟上几眼。要是发xiàn
什么漂亮的民间女子,只要借口勾结异端之类的把她抓回去,在高层那里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功劳。可惜在这边陲之地,能入他千骑长法眼的却一时难以找到。感到有些不耐之后便稍微加快马速,直接向城镇大厅行去。城镇大厅正是该地领主办公之所,要是运气好榨出点财物来也未为可知。圣殿骑士在城里一路上不是惊吓行人还是马蹄踏翻路边商人的小摊,但竟是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半句不满。
数十骑浩浩荡荡的来到城镇大厅前,尤赖特一个轻捷的侧转飞身便下了马来。看见此城领主正站在大厅前的台阶之上,尤赖特眉头不由一皱―――――这个老贵族看来还真以为教会的手不能伸到北方城镇来?居然敢高高在上的迎接圣殿骑士,看来回去要在副主教耳边好好汇报一下了。
“千骑长阁下居然亲自跑到炎城这个小地方来,可真是让小地沾了不少荣光啊!”
在台阶上说话的是一个看似年约五十至六十之间的老者,衣带华服显示出他贵族的身份,满头梳理得过分整齐的银发下脸上赘肉纵横,挤出不少的皱纹来。虽然此人看起来似乎年纪不小,但是贵族历来酒色荒淫,外表总比实jì
年龄大上不少。而这人正是此地的领主、北方烈特里斯家族现任家族长―――――阿索方·烈特里斯。尤赖特胸甲上白色云鹰展开的双翅中杂有四根金色羽毛,所以阿索方一眼就知dào
这个圣殿骑士是个千骑长。而且尤赖特在光明帝是副主教的心腹手下,跋扈之势阿索方也是早有耳闻。虽然圣教廷手段圆滑毒辣,但是这里是北方最大的贵族体系烈特里斯家族的地盘,阿索方思量着圣教廷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这里动手吧。
尤赖特看见阿索方大刺刺的站在台阶之上说着欢迎之词,心中却是一股怒火慢慢升腾。若非此行还有任务,他当场就要这个土贵族下不了台。
“呵呵,领主何必这么客气。中央教廷副主教派遣在下来迎接北方的客人,打扰之处却还请多多担待。”尤赖特说话中“中央教廷”四字特地提高了音调,明眼人明显可知他绝对没有所说的那样对这个领主有什么尊崇之情。
说话间,尤赖特已经上了那数十级的台阶。近看这座城镇大厅,白柱圆顶、占地较广,虽然也有几分气势,但是在从光明帝都出来的尤赖特眼里,是在是合乡野村舍没有多大区别。他心有所想,眼中四下打望的眼光中难免露出一些鄙夷神色。阿索方领主早就是混得成精的人物,如何会看不出来。只是他嘴中并不说破,依然是笑眯眯的看着走到近前的尤赖特。
“千骑长阁下到蔽地来,不知是教廷的什么公务?如果需yào
帮忙,我会尽lì
配合的。”阿索方还是迎上两步,笑着问道。
尤赖特正容说道:“冰封高原的狂战士受教廷感召,从大陆最北赶来帝国内陆。我受中央教廷哈坦莱副主教之命前来迎接这些盟友一行。不知dào
领主是否知dào
这些人已经到行进到什么地方了?”
“呵呵,难道迎接一些北方盟友这样的事情还要劳动千骑长大人吗?我知dào
消息后早就已经派属下去往星光镇那边去迎接了。如果没有什么意wài
的话,估计在去星光镇的半路就可以遇到那些闻名帝国的狂战士拉。”阿索方笑的更是颜开,仿佛真的觉得以尤赖特千骑长的身份执行这样的俗务是种浪费。
虽然尤赖特心有同感,但是脑中念头急转一下后却突然醒悟过来:这个北方的贵族领主怎么消息那么灵通?派遣去招来狂战士的可是帝都高层的密使,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这些地方贵族知dào
啊。难道是皇族那里也想拉拢这些狂战士?
想起副主教临行前的诸多叮嘱,虽然尤赖特对这些野蛮人没有什么好感和期望,但是这批人要是被拉到贵族势力那边,自己这趟任务可就算是砸到家了。要是一个不好,那么自己在圣教廷的前途就算是彻底毁了。
即使心里着急,但是尤赖特脸上不但没有露出一丝痕迹,反而也笑着答道:“老领主何必如此,这些杂务本来就是我们这些为教廷跑腿的人干的嘛。等那些北方客人来了,我会负责带作向导,带他们一路游到帝都去的。不管怎么说,这些盟友都必须好好招待的。”
阿索方脸上的笑容似乎停滞了微不可查的一瞬,但是在下一瞬就立kè
恢复了正常,说道:“千骑长真是一路辛劳,但是也该对陆路的奔波有些体会。所以我已经安排好从让客人们从海路去帝国的准bèi
了。千骑长你看,海路便捷、省力,沿海下去的港口都是帝国的繁华城市,对于接待那些客人会更好一些,不是吗?”
尤赖特终于先维持不住笑容,僵在了原地。阿索方领主居然用上了这一手,是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正当他要想办法挽回形势之时,突然台阶下一骑由大路飞奔而来,骑士落地未稳便大声说道:“冰封高原塔克部族一行,已经来到城外!”
第一卷·魔恸之夜第二章(全)
“狂战士!?”这三个字一从传信的骑者口中传出,尤赖特和阿索方领主眉心都是一跳。前面两人一番台面话虽然滴水不漏,但是所表明的立场已经非常明显。阿索方虽然是帝国北部边陲的一个领主,但是这次拉拢狂战士的举动在尤赖特眼里就不是单纯的个人行动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处于一个地方的贵族,没有理由去拉拢这支即将远去南方前线的野蛮人。如果这支力量被贵族一派拉了过去,那么帝国贵族和教廷势力就会打破均衡。
“恩,那么我也和领主去迎接这些北方高原的朋友吧。不然人家大老远赶来,我们帝国方面只有几个人去欢迎,至少在礼数上就有些说不过去。领主代表贵族们的话,那我代表下圣教廷这里好了。这样领主没有什么意见吧?”尤赖特说完后盯着阿索方脸上表情的每一个变化,想从这里了解一些贵族方面的安排。如果阿索方一力拒绝的话,那么就说明贵族系和教廷系的势力之间的权利较量已经上到了一个新台阶。如何在这样的形势中取得利益,尤赖特可就要好好的打算一下了。
结果却让尤赖特非常失望,阿索方能坐到烈特里斯家族一族之家族长的位置自然不是把想法轻易摆在脸上的角色。笑容不改之下一句:“那就有劳千骑长大人啦。”让尤赖特心里不禁猛跳一下――――――贵族系已经有如此把握?看来后面一定要见机行事,万万不能把副主教交代的任务给弄砸了。
心情忐忑之下,尤赖特掉后阿索方领主半步,率着一众圣殿骑士们跟在后面直向炎城北门行去。
“好大一个部族啊!好多的人住在一起啊!冰熊老弟,你看那个房子居然可以高成这个模样,实在是.;.;.;.;.;.;”
尤赖特和阿索方领主走了不一会,突然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冷不丁就窜进大家耳中。没有什么准bèi
的众人顿时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有人的声音可以有这样的**。因为沿着大路向前看去,对面的一群人还在远处,连穿着什么衣服都还不能辨认的距离那个大嗓门的声音就可以让大家听得一个字都不差,这个声音的洪亮程度也是可想而知了。
“这些个土包子.;.;.;.;.;.;”尤赖特心中满是鄙夷,从那个嗓门的话里就知dào
绝对是个典型的野蛮人。炎城这里的沿街屋舍在帝国里根本就上不得什么台面,来人却仿佛看见什么不得了的建筑一般。要是这些土包子到帝都看见金壁辉煌的皇宫,看见庄严肃穆的圣教廷总殿,岂不是要激动得昏倒在路边?
心中有了成见,尤赖特对那些野蛮人重yào
性的认识又少了几分。他实在很怀疑这样一批连农民都不如的家伙能在帝国南方战场上有什么作为?圣教廷里派自己大老远的来迎接这些个家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尤赖特偷眼打量一下阿索方领主,只见这个老狐狸的面皮修为甚是了得,依旧是一副笑容和蔼,慈善可亲的模样,刚才那句土得掉了一地渣的话仿佛就是一阵过耳清风,没在他那张肥肉纵横的老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远处的一行人已经走到可以互相打量的距离后,尤赖特便开始注视着那些土包子们。只见最前引路的贵族武士后面,是一群穿着各色兽皮衣物的大汉。这些高原上的野蛮人身高一般都高出正常人两个头的高度,头发乱蓬蓬的没一个定式,晃眼一看之下尤赖特还以为是看见一群高大的乞丐。穿着兽皮衣物的大汉中,为首一个又特别显眼。比后面那些人还要高出一些的个头的身高已经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蓬松四散的黑色头发和满脸的胡子让他脸上是什么神情都已经无法辨认清楚了。
“这个家伙好像有几分实力的样子。”尤赖特毕竟是个骑士出身,能在圣殿骑士里混到千骑长的位置虽然需yào
一些溜须拍马、揣摩上头意思的手段,但是个人的实力却也是不可小看的。在武人的直觉里,对同样是高手的人有着特殊的感应。举手投足之间,武人的那种气势就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来。除非对方刻意隐藏,不然尤赖特对自己的观人能力还是有一定的自信。要是这些人被拉到贵族一方去固然不妙,但是被拉到教廷一系对自己的地位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尤赖特不愧是在教廷里混迹多年的人物,不过眨眼功夫他心里已经冒过了不少打算。
“啊呀!冰熊你快看!前面那些人穿的都是白色的衣甲!怎么穿的那么统一,确实是很好玩啊。”
距离拉近后,大嗓门的声音更加让人耳朵难受。即使是阿索方领主那一贯堆满笑容的脸上都好像僵了一下。尤赖特乘着这个机会,居然抢先几步迎了上去。
“来自高原的盟友们,感谢你们在帝国遇到危机的时候前来伸出援手。我是圣教廷圣殿骑士团的千骑长尤赖特,代表圣教廷对各位的到来致以最高的敬意。”尽管心里多少有些看不起这些野蛮人,但是官样文章还是要做做的。首先尤赖特抢先一步在阿索方前对这些野蛮人表示欢迎,希望可以留下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其次当先那个大嗓门靠近之后散发出一种及其强悍的感觉,让尤赖特多少收起了一些轻视之心。
“哈哈哈哈,帝国的人还是很有意思的嘛。对了,我们走了那么远,肚子早就饿得打鼓,既然是欢迎就总得有些什么东西下肚吧?奶奶的进帝国边境来飞禽走兽越来越难找,吃了好几天狗都吐口水的东西,也快不行拉,嘿嘿。”大嗓门话音刚落,肚子仿佛极有默契一般“咕咕”的响了起来。他用手挠了一下后脑勺,嘿嘿的笑个不停。
“真是又俗又土!”尤赖特心里不由大为反感,却又不得不陪笑道:“好说好说,没有一顿像样的盛宴来欢迎各位怎么说的过去。这位朋友不知dào
怎么称呼?看你豪爽的样子我就知dào
一定是位英雄好汉,忍不住要结识一下列。”
“大家都叫我憨大,你也这样叫我好拉!吃的在哪里啊?我们这就去吧.;.;.;.;.;.;”
这个大嗓门正是憨大,从冰封高原进入了帝国境内后由于他们一行人走的是官道,出了松坦山一带能抓到的野食是越来越少。憨大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暗暗感谢带走了小白的练云生,要是小白这个大胃王还在的话,真不知dào
要分去多少食物。
安排盛宴这样的活动自然不是尤赖特来安排,阿索方领主是这里管事的,麻烦事当然是给他来操办。但是自己只是一番口头白话下来就占了不少人情,尤赖特心里也暗自得yì
着。
阿索方确实没有想到尤赖特居然做得这么出格,好歹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最高的话事者。尤赖特千骑长的身份对于阿索方一个领主来说根本就是和那些端茶送水的侍者差不多,要不是尤赖特背后是圣教廷的副主教,阿索方绝对不会和这个小人多说一个字。现在自己作为欢迎狂战士的领地主人还没说话,尤赖特居然就抢先冒了出来,看来圣教廷的立场也非常值得玩味了。
此时并不是发作的时候,阿索方领主硬是压下了一口已经到了喉咙附近的怒火,保持那副笑脸上前说道:“各位狂战士们,我是此地的领主阿索方,非常荣幸能作为帝国第一批迎接你们的人之一。在炎城甚至北方边陲这里的食宿我会全部为大家准bèi
好。到时候为了减少大家旅途的劳顿,我会安排大家从海路直接到离帝都最近的港口。来,我这就领路带大家去住宿之地,放好东西后再一起到我的宅邸去,那里已经准bèi
了一些餐点来给各位洗尘。边陲陋地,能准bèi
的东西也不多,希望大家不要怪罪才好啊。”
以阿索方一个领主的身份,这样的话已经是非常的自降身价了。但是想起数日前皇家秘使的交代,安其古二世大帝下了密令一定要尽lì
拉拢这些高原来的狂战士。要是这批人被教廷的人拉拢了过去,密令中提到的后果可是皇帝剥夺烈特里斯家族的贵族封号!要是这些狂战士倒向教廷派系,那么自己甚至整个家族一夜之间就可能成为平民!因为这个缘故,为了能拉拢这些人,即使现在叫阿索方跪下来叫这些狂战士作爷爷都必须要照办。毕竟对于贵族来说没有什么比被剥夺贵族封号更惨的事情了。
听得有东西可以吃,憨大早就乐得眉花眼笑,马上叫道:“我憨大可没带什么东西,我可以直接去你那里洗尘.;.;.;.;.;.;冰熊,扯我衣角作什么,你们去放东西,我先去吃东西,分工嘛!”
后面的冰熊等人一脸惭色,即使他们长期都是在高原的部族里生活,对于憨大这样过于“不拘小节”也有些不好意思。部族的人都是淳朴而没有心机的,但是憨大这样不知dào
“小节”为何物的还是很难另找一个。阿索方领主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冰熊一个没扯稳,憨大已经笑呵呵的跟着阿索方领主去了。至于带路去住宿之地的事情则交给阿索方的一个下属来处理。
阿索方是何等人物,只消一眼就看出了憨大在这群人里面地位不低,当下肯定会用心讨好,争取以憨大为突pò
口来将这些狂战士拉到自己一方来。从帝都那边的态度来看,这些狂战士还是很被看重的。要是和这些人攀上点交情,以后在帝国中央那里也好有个照应。再说了,这些算得是野蛮人的家伙能有几分心机?只要现在下点本,阿索方绝对不怕以后没收获。
看见憨大和阿索方领主向着另个方向走去,尤赖特怎么会还在一边发呆。心中不断盘算着各种念头的同时却也加快几步,和阿索方领主一左一右的和憨大一起走向领主宅邸去了。
第一卷·魔恸之夜第三章
阿索方领主为塔克部族安排的住宿之所让住惯了高原上那简陋土房的冰熊等人有些受宠若惊,一整条街道的屋子都被整理出来作为大家的休息之处。虽然这条街道的房屋建筑并不统一,但是里面一律都是非常干净,而且布置得井井有条。塔克部族一行人各自分配到房间再放好东西后,在那些贵族武士的带领下直往阿索方的宅邸行去。
“冰熊大哥,帝国贵族对我们好像还是比较热情啊。看样子他们好像也没有印象中那么恶劣吧?”银狐靠近冰熊后小声的说道。
冰熊想了一下后便道:“这个还需yào
多观察,搞不好是因为我们上前线为他们卖命,又担心我们不会尽lì
,所以现在才这样用心讨好也不一定那。”
不止冰熊和银狐,塔克部族的其他人都也在议论纷纷。但是不管帝国贵族的打算是如何的,友好的接待总比不理不睬让人来得愉快。心情大好之下,大家到也对此次帝国之行多有了几分信心。
塔克部族除了交yì
一些兽皮和购买一些铁器才会到北方这些城镇来,而最远也大多只到星光镇那边。相比起来,炎城的规模要大上星光镇许多,毕竟这里是烈特里斯家族的家族长的领地。塔克部族不少人是第一次出高原,面对沿街那些屋舍无不啧啧称奇,感叹高大华美。街上行人早被一些前行的武士驱赶开去,但是从两边房屋窗户里,却不时有些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些高大的高原人。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领主宅邸前停了下来,只见三人高的围墙前是一道扭花铁门,几个鲜衣怒甲的武士驻着大剑守在门口。看见了塔克部族一行人,武士们“啪”的一下整齐划一的举剑行礼后,自有人去打开那道铁门引着大家进去。这领主的宅邸自然不会如同寻常的住屋一般,一进大门就是一个宽广的花园,石道两边遍种各种奇花异草。石道向前,是一个带着小小喷泉的假山池子,水珠飞溅中还可以看清池子里那窜动的游鱼。池子后石道没入一片低矮林中,林后露出少许尖耸屋角,显然这里被精心修饰过,充满自然气息中又不失贵族的气派。
冰熊等一直居住在高原之上,何时见过这样的气派。穿过矮林后看见那占地不知几何的华宅之时,冰熊等一众人全部都呆在原地。
“冰.;.;.;.;.;.;冰熊大哥.;.;.;.;.;.;这个屋子怎么那么大啊.;.;.;.;.;.;人住在里面习惯吗?”银狐向左和向右都没有发xiàn
这个大屋的边缘,不禁颤声问道。
冰熊虽然定力远在其他人之上,但是同样也被这样宏伟的建筑所震慑住。大理石的双层外墙显得豪华而又坚固,屋顶呈统一的角度向上延伸,然后在屋檐是各种雕刻。这些雕刻有的是一些天神,有些是传说中的神兽。最为显眼的就是正中那只位于最高处的四翼白龙,龙的头顶上还有两只有些弯曲的金角。
“呵呵,这个是我们烈特里斯家族的守护兽―――――圣白龙。欢迎大家的光临,你们那个朋友已经在里面拉,请进来吧。”
不知dào
什么时候,阿索方已经站在大宅的门口那里,笑着招呼大家进来。冰熊等人听得招呼,才从那种震撼中清醒过来。大家一阵干咳,均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着进去。
“咿呜唉啊!咿咿唉啊!”
才进得大厅,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把大家吓了一跳,仔细看去,只见一条长排的方桌最前端,憨大左手拿着一只烤鹅,右手居然是半只烤乳猪。而且看样子,另外半只烤乳猪已经葬身憨大的腹中了。现在憨大嘴里塞满了东西,刚才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就是在招呼众人一起过去吃东西。而方桌之上,自然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和水果。来自冰封高原的众人平日里只依靠狩猎一些高原上的猎物来维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盛宴,一时心里都觉得有些热乎。
但是看见了憨大那个样子,就算是不太清楚帝国礼节的塔克部族一群人,也不禁为憨大这样的行为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主人还在招呼客人呢,这家伙已经消灭了半只烤乳猪。大家入座之时只好尽量远避憨大,担心别人以为都和他一个德行。
尤赖特倒是老实不客气的坐在憨大的下座,虽然憨大吃得噼里啪啦的将不少油脂溅到了他白色的衣袍上,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责怪这个野蛮人吃像有如饥饿野兽的时候。乘着憨大口中食物咽下,新食物还没有填进嘴里的当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搭着讪,当然心里对于憨大这种狼狈像是狂骂到了祖先的第十六代。
阿索方待得大家坐定,不少食物更是流水一般的被送上来。大家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除了憨大继xù
风卷残云的消灭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其他人都还坐着不知dào
该如何动作。
“大家不要客气,以后还有很多仰仗大家的地方啊。来,今天我作为烈特里斯家族的家族长,再次对各位的到来表示欢迎!”久经各种社交场合的阿索方自是不会让这里出现冷场,连番劝说之下,大家终于开动了起来。因为冰封高原上并没有什么酒,所以几杯葡萄酒下肚,一众人已经是放开手脚热闹了起来。
阿索方领主和尤赖特在憨大左右坐定,不住的劝着酒。憨大见得两人如此热情,加上生平首次喝酒,各种憨样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口中不断胡话中连炎黄大陆的语言都冒了出来,听得阿索方和尤赖特不时对视,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见憨大手中不住甩出被啃得干净的骨头,嘴里喷出带着酒液的残渣,时不时夹杂着那些胡话,阿索方和尤赖特总算明白了在这个时候和这个野蛮人套近乎是一种接近愚昧的行为。当下只好借口敬酒,拿着酒杯去和另外的人说话去了。
两人走开后,憨大也乐得没有他们来打扰,专心致志的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面前新端上来的两只羊腿上。而冰熊等一众人更多酒下肚后,更是已经毫无顾忌,完全当这盛宴是部族里节日聚会一般,说笑打闹、你追我逐的丢东西等动作都一起冒了出来。处身其间的阿索方和尤赖特自是苦不堪言,无奈的对视一下,尤赖特发xiàn
阿索方被一只鸡腿砸中脸部,而阿索方则看到尤赖特的纯白骑士袍成为了油画的画布一般满是油渍。两人终于明白利用吃饭的机会来和这些野蛮人拉近距离是相当愚蠢的事情,于是只好改为在一旁成为陪客。
一顿盛宴下来,好端端一个大厅已经面目全非。不知dào
消耗多少葡萄酒后,塔克部族的一众人早就是狂态毕露。要不是尚有一丝清醒,早就把这方桌拆了升起个火堆来狂欢。大呼小叫之中,基本无人记得阿索方和尤赖特是什么人,逮住这两人就是几杯酒灌下去。这些个大汉虽然接触酒类还是第一次,可是天生就如此壮悍的高原人怎么会把这些有点甜味的酒放在眼里。阿索方和尤赖特几个回合下来,马上就觉得地面有些倾斜,说话也不怎么利落。就算没有见识到狂战士的实jì
战力如何,但是桌上的狂态已经是足够给两人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象了。
“也许狂战士之名是由此而来吧.;.;.;.;.;.;”
无意中,阿索方领主和尤赖特千骑长居然达成了这样的共识。
从阿索方领主大宅里出来,众“狂战士”们走在大路上有如踩在棉花团里。看见那些一个个彪形大汉居然和些个小孩子一样,大叫的、唱歌的、仰天长啸的干什么的都有,甚至要有因为喝多了,直接在路边“放水”的就更不用提了。入夜的炎城顿时不得安宁,本来一些已经熄掉蜡烛入睡的居民也被这些穿街过巷高原来客惊醒,从窗户看见大群的身穿兽皮的壮汉走过时自然不免惊讶。虽然对于冰封高原的部族人会来帝国帮zhù
对付南方蛮族早有传闻,可是亲眼看见这些长久以来存活在帝国传说的人物时.;.;.;.;.;.;还真是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来。
冰熊等人的体质虽然强壮,但是却不能和憨大相比较。虽然最初的几杯酒下肚,憨大就有些觉得飘飘然。可是体内彭湃着的那股来自“神战天录”的真元岂是一般。当下真元急速的运转中,体内那些酒气随着真元的运转数周天之后,系数化为汗水流出体外来。一阵迎面的夜风,憨大浑身一凉便觉得清醒许多。
清醒过来的憨大突然发xiàn
,在一群人最前面引路的一个银甲武士不断的回头看着大家,但是目光和憨大一交接后却又立即避开。
“小兄弟,有什么鸟事就说啊!”憨大好奇之下走快两步,右手搭在了那个武士的肩甲上问道。
那个银甲武士显然毫无准bèi
,立即就被吓了一跳。转头过来看着憨大的这个武士那年轻脸孔上,有着一些惊惶。
“我.;.;.;.;.;.;我叫塔里格,是.;.;.;.;.;.;是阿索方领主的属下的武士.;.;.;.;.;.;大家喜欢叫我阿棍,我是.;.;.;.;.;.;”着急之下,年轻的武士说起话来没有一丝条理,最后看着高出自己许多的憨大干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棍!?”憨大对于这个名字马上有了种难以理解的亲切感,搭在阿棍肩甲上的右手大力拍了两下,大笑道:“我叫憨大,我觉得你这个叫‘阿棍’的名字很不错!哈哈,说下是怎么来的啊?”
后面那些“狂战士”们尤自疯着,根本没有发xiàn
憨大在前面和这个武士的情况。另外那些引路的武士更不会来搭理了,阿棍看着憨大大笑的样子,心里也放松不少。
“在贵族武士里面也分好几等,我这样从平民里面加入军队的算是最差劲的那种.;.;.;.;.;.;大家叫我阿棍是因为我刚开始参加贵族武士训liàn
的时候拿剑就和拿棍子一样.;.;.;.;.;.;所以就落下这个名字。”阿棍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名字不好算什么!我还叫憨大那!有本事的人没名字也没有谁敢看不起!恩,刚才你老是回头看什么那?”
阿棍马上抬起头,眼中顿时满是神采:“我知dào
你们都是在帝国传说中的狂战士!我在还小的时候就听过不少关于你们的故事。对了,英雄王和战神王真的是和传说中那么厉害吗?你们真的在对付魔法师的时候能那么厉害?”
阿棍一番话急急的说完,却看见憨大的目光转向了布满繁星的夜空。因为高度的关系,阿棍并不能看见憨大此时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但是却可以从憨大微微蠕动的嘴唇里听到“英雄王,战神王”这两个威冠帝国的名字。过了一会,憨大低头对阿棍说道:“没错,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家伙!但是我憨大一样不会比他们差的!你看着好啦,我们去到南方前线,一定会杀得那些鸟蛮族和黑暗魔法师们屁滚尿流的!”
听得憨大的话,阿棍心情激荡中使劲的点了下头。然后小声的说道:“要是我能够像你们那样厉害的话就好啦!因为要是我够厉害,搞不好会成为一个骑士哦。平民里面能当上骑士的,全帝国都没有多少个啊。”
憨大再次大力的拍了下阿棍的肩甲,笑着说道:“没问题!小兄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当憨大等人都回到住宿的地方后,引路的武士们完成了任务就转回营地去休息。担任守夜任务的都是都是那些贵族骑士,阿棍走到街道口的时候还不时回头看下,憨大的一番话在他心里不断的回荡着。
“只要努力,我也可以的!”阿棍心里暗自下了这个决心,顿时走起路来也觉得浑身是劲,身上的衣甲都仿佛轻了不少。
“呜呜呜~~~~”
正向营地走去的武士们,突然听见从街角传来一阵压抑的低低哭声。阿棍正想过去看个究竟,一个武士便拉住了他。
“阿棍你看什么看,快点回去休息是正经。明天的例行操练你不要以为可以很轻松就混过去。”拉住他的武士冷冰冰的说道。
阿棍愣了一下,说道:“可是,好像有小孩的哭声啊。”
“那有什么奇怪。”另一个武士搭话道:“那些狂战士住的地方本来不都是民居吗?为了给他们住,那些房子都被领主征用了。原来住的人没有屋子,躲在街边哭有什么奇怪的。”
阿棍心里满是惊讶,对着那个武士追问道:“不是说领主已经为那些挪出屋子的人找到暂时的住处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在这里啊?”
武士撇撇嘴说道:“那些个平民,哪里用管那么多啊。领主下令安排一些人找地方暂住在别处就已经是很仁慈了,不能安排完那也是很正常的。这些你就不要管了,北方这些城镇都是领主的土地,这些平民在这块土地上怎么过活都要领主去过问不是太麻烦了吗?”
说完,两个武士连拖带拉的把阿棍带离了这里。阿棍自己也是平民出身,所以对这些人的遭遇自然是非常同情。可是光是同情也没办法,总不能让这些人一起回营地去吧。闷闷的走在路上,不时还听见一些别的武士们小声交谈着。
“这次负责安排那些平民暂住事宜的雷方管事肯定又捞了一笔!”
“吓,这个不是废话吗。吃的住的哪里不是钱,你以为别人会觉得金币多了重得拿不动吗?看这些流落街角的人就知dào
雷方那贱狗肯定是吞了不少下来。”
“我们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啊,我这辈子都还没拿过属于自己的金币列。”
“操,就你那狗命还金币。每个月五个银币的薪资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们是什么?不过是武士罢了。娘的平日只管操练和干些跑腿打杂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发财?你以为是去做强盗啊?早知dào
老子就去投奔盗贼算了,不然整天都受上头的气,还赚不到什么钱。”
“娘的,不用拉去前线顶那些蛮族和黑暗魔法师就已经算是命好拉!在这里能够平平稳稳的混日子,你们几个怎么还不满足?”
“平平稳稳的混日子?你是猪啊,没听说阿索方领主的小儿子也准bèi
去南方前线混军功了吗?要是倒霉,没准我们都会被拉去啊。”
阿索方领主的小儿子也要去前线混军功这个消息可是非常震撼的消息,那些本来在互相闲聊的武士马上围到了说出这个消息的武士周围,不住的催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出这个消息的武士一脸油相,显然是个在武士营里面混迹了不少时日的老兵痞子。看见大家都围过来等着他说话,心里不禁有些乐乎。往地上吐了泡口水后才开始说道:“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家里有亲戚在领主宅邸那里做事!什么消息能逃过我的耳朵!这个说起来话就多了.;.;.;.;.;.;”
阿棍并没有加入那些围听的圈子里,独自在一边边走边抬头看着天空,心里想着:去南方吗?要是能在那里奋勇杀敌,搞不好还能晋升到骑士阶层啊。骑士,虽然不是贵族,可是已经是有一些特权了。要是家里那种地为生的父母知dào
我当上了骑士,还不知dào
欢喜成什么样子。
星月交辉的夜空自然不会给予仰望者什么启示,但是看着夜空的阿棍心里却不禁想到,刚才看着同样夜空的那个狂战士憨大,那时候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第一卷·魔恸之夜第四章
当日光准bèi
光临炎城里时,塔克部族的狂战士们不是头痛得在床上翻滚就是还在呼呼大睡之中,毕竟昨天晚上消耗了阿索方领主存酒的不少部分后付出点“代价”是难以避免的。但是憨大却是例外,利用体内强悍真元排出酒气影响后,早就没事人一样了。可是在这样的城市里,他觉得总没有在野外休息过夜的感觉。所以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他就已经起来了。
战神天录虽然已经是修真一脉中对肉身修liàn
已经接近极至的方法,但是却和剑修与道修不同。一般的修真们借用天地元气来炼体并积累真元,是为了更好的调动天地元气而产生质变。但是“始祖修真”们不过是为了与天地之威抗争发展出来的修真之法,强调在天地中以自己的实力生存下来,但是又不破坏原有的自然规则为基准。因为这个关系,他们并没有利用天地元气的能量来作为肉身运行的支持能量,也没有人为的利用调体来提高寿元。所以他们即使是体内真元的量非常可怕,但正常的进食和休息还是必须的。
憨大走出了屋子,马上看见门口外负责守备的骑士们在周围巡逻着。憨大自然也不知dào
这些穿着盔甲的家伙是干什么的,当下也不理睬便走了出去。
“喂,你要去什么地方?”
正当憨大无聊之下要四处逛逛去的时候,一个穿着半身锁子铠的长剑骑士把他拦了下来。
“呀!老子去哪里你还管得着拉?”憨大看见那个穿盔甲的家伙居然拦住自己,无名火马上窜了起来。要知dào
憨大那性格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见这个穿盔甲的家伙脸上居然带着桀骜不逊的神色拦住自己,当下就发作起来。
这个拦住憨大的贵族骑士是烈特里斯家族一个远亲的后代,叫西索斯特。靠着关系进了归烈特里斯家族专属的白龙骑士团,混了个中队长的职位。仗着这层关系,西索斯特在骑士团里也自觉有点身份。这次刚好派遣他们小队来替这些个野蛮人守夜,一夜熬下来正是满肚子火气的时候。看到憨大那土头土脑想四处游荡的样子,自然要拦下来盘问一下。现在见憨大那个凶样,一夜的郁闷顿时化为怒火冲了起来。虽然狂战士的威名在帝国盛传已久,但是抱着怀疑态度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这些都是千年前的事情,都已经是传说中的缥缈事情,西索斯特正是那些怀疑的家伙之一。自从昨天看见了这些传说中的狂战士,觉得这些人除了身材高大之外和常人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长着两个脑袋四个胳膊,当下对这些人受到的礼遇更为不屑。
“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在领主那里吃了顿饭就了不起了,我还是领主亲戚那!”西索斯特当下退后几步,从剑鞘里拔出他的骑士佩剑说道:“白龙骑士团中队长,西索斯特向这位不知名的先生请求单独对决,等待你的回应!”
西索斯特在白龙骑士团里也算有些本领,所以看见憨大那蒙蒙的样子,也没把他当一回事。心里还不住盘算着:要是自己打败了这些徒有虚名的狂战士,岂不是也大大的露脸了一把?要是因为这样而得到领主青眼有加,那么以后更是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从冰封高原走到帝国境内,憨大找不到什么有趣的动物,更没有什么打架的机会,所以早就闷得手足发痒。现在看见这个穿盔甲的主动来惹事,当下便满心欢喜。可是不管怎么看,这个家伙也不像很厉害的样子。只消思索一下,憨大就有了主意。
“喂,我叫憨大!你小子有胆来找我算是不错了。等下我只用左手,再放你先打十招!这下公平了吧?”憨大说完还真把右手背在背后,用左手向西索斯特招了几下。
西索斯特只觉得肺都快要炸了,没想到在帝国这里居然还有人这么看不起决斗礼仪的。就憨大那个样子,好像自己是个小孩来无理取闹一般。什么只用左手,什么先让十招,完全就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西索斯特暗中咬紧牙关,寻思着等下是给这个野蛮人一点教xùn
还是弄残他算了。
看见西索斯特还没动手,憨大以为他还有什么顾虑,马上说道:“来来来,不用担心我没武器,老子不论打人还是打怪兽都是只用空手.;.;.;.;.;.;”
思索斯特仅有的一点理智也失去了,旁边那些乐得看热闹的骑士们更是叫嚷着挑衅的语言,喊着赶快开打。如此推波助澜之下,思索斯特终于先发动起来。
出鞘的骑士剑从憨大的左侧上空带着破开空气的声音加速划下。西索斯特目标直取憨大的左肩,力求一剑砍断憨大的锁骨,至少落个半残。
憨大看见此剑速度与力量根本就不足担心,当下就有些失望。他本来以为这个穿着盔甲的嚣张家伙能有一些什么本事,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连战神天录的力量都不用使出就可以打败他了。
憨大稍微后仰一点,马上就避过了那看起来速度极快的一剑。西索斯特没料到这个看起来笨拙的野蛮人居然身手还不错,毫无困难的就避过了自己这一剑。但是看见憨大也不还手,看来让十招之说并非儿戏了。
“你个莽夫也敢如此轻视我,看来要给你留点教xùn
才是了!”西索斯特怒喝中,终于拿出看家本事。骑士剑在面前虚划一个十字,然后剑锋飘忽不定的向憨大刺到。要知dào
骑士剑剑刃略窄,辟砍之时不易用上力,而快急的突刺才是正规技巧。当下西索斯特也不含糊,忽闪上下中,已经刺出了十多剑。一时间一剑幻化为十多剑,剑影茫茫中只听见“嗤嗤”破空声响,围观那些骑士们不管是真心佩服还是意欲奉承,都不禁要喊出一个“好”来。可惜那个“好”字还才到咽喉还没出口,只见憨大左手随意的一拂,正正扫在那重重剑影里。“崩”的一声脆响,那剑已经被荡开到一边去。要不是憨大懒得运起神战天录的真元,这一扫恐怕就不是把剑荡开那么简单了。
围观众人里,有谁见过用手可以将锋利的骑士剑打开?当下就如同呆掉一般,张开嘴巴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西索斯特心里急气,心里暗骂憨大狡猾。原来刚才那一剑下去,感觉所接触的哪里是血肉之躯,分明是坚硬的铁块!心里认定了憨大衣袖之下藏有护腕之类的防具,自己吃了个暗亏。可是自己用了骑士剑,却又没办法指责憨大用了防具,于是就加倍小心,希望下次避开那左手的拂击。
“再看我这招如何!”西索斯特再次一喝,当下一个虚刺取向憨大的右肩。气势不错的一剑之下,其实另有后招。只待憨大一个失误,就要转刺他眼睛。
憨大好像根本没有在意,居然还轻轻打了个呵欠。这下即使是个傻子都该看出憨大其实并没有怎么认真的来对待这场对决。待得那破空一剑在他肩前轻轻一颤,顺着圆滑轨迹直取脸部的时候,他才稍微运起些真元在手指之上,快速的在剑身上一弹,“当”的一下骑士剑终于脱手,直直的飞上了半天。原来是憨大实在耐不住这样无聊的打斗,决定快速了事算了。
西索斯特右手此时已经被震得毫无知觉,只觉得刚才那一震,他感觉上就和毫无花巧的与一把巨剑对砍了一记那样。可是所有的人都看见,刚才那一下是憨大用手指一弹的结果而已。
“真是太没意思了.;.;.;.;.;.;下次要打架记得找一个实力接近点的来!打得无聊.;.;.;.;.;.;”憨大嘴里嚷嚷着,根本就不屑去理会还在发呆的西索斯特。一时间,周围的人看向西索斯特的目光复杂了起来,同情、轻视.;.;.;.;.;.;最为令他难受的是,居然还有一些早起的平民在周围看着热闹。
西索斯特自认身体里有着贵族的血统,天生就比别人占着不少优势。从出生到现在,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此时心里一阵急乱,脱口说道:“你个贱种,靠着点小手段胜过我算什么,有本事找剑大师比划去!要是你们这些野蛮人碰上剑大师,绝对走过十招就被斩成碎块!”
话一出口,西索斯特马上后悔了。剑大师在帝国北方可是个非常著名的人物,以超卓的剑技在帝国里位列四大斗神之一。原先在帝都那里被贵族们奉为神明一般,纷纷以自己的子女能够得到剑大师的指点为荣。原来威震南方蛮族的帝国将军阿姆斯特兰就曾经是剑大师的弟子之一,不过因为阿姆斯特兰将军因为犯上作乱的罪名被剥夺贵族称号并被全家处死之后,剑大师就不再呆在帝都,而是在帝国内四处周游。
西索斯特之所以会提到剑大师,就是因为此时剑大师刚好游历到了北方城镇这里。阿索方领主消息灵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不知dào
费了多少心思,才让剑大师在这里稍微停留了几天,答yīng
指点一下贵族骑士和武士们的剑术。但是当他慢慢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xiàn
问题的严重性。即使不管领主对这些野蛮人的态度如何,要是让剑大师不快的话,后果可能就比较严重了。
“剑大师?”看见憨大流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西索斯特心里暗叫糟糕。一紧张之下,哪里还记得前面的恼火。若是憨大跑去找剑大师打上一架,不管输赢如何领主都万万没有可能放过肇事者的可能。西索斯特脑门上留下了些许冷汗后说道:“没,没有什么。算是你厉害了,我输了还不行。”
正要逃开这是非之地,这次却轮到憨大把西索斯特给拦住了。
“什么剑大师?好像还比较厉害的样子啊,快点叫他来和我打上一架,好不好.;.;.;.;.;.;娘的你跑什么跑,我又没动手.;.;.;.;.;.;再不说我就真的打拉!”憨大那大大的拳头扬起,作势吓唬了西索斯特一下。
这下西索斯特可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倒霉了。憨大用手指就能弹飞自己的骑士剑那可是大家都亲眼看见的事情,此时一番拉扯下,他发xiàn
憨大衣袖之中居然并没有那想象中的护腕,仅仅就是普通的血肉之躯时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这些个狂战士还是不是人类啊!在旁边围观的人一时都是哭笑不得。前面还在决斗,现在却变成了西索斯特拼命要离开这里,而憨大直拉着西索斯特的锁子铠边缘不放。两人纠缠作一堆,实在是有如打闹的孩童一般令人难以理解。
“你爷爷的,好好说话当我憨大放屁是吧!”憨大的耐心到底是到头了,手中蓝芒微不可察的一闪之后,右拳重重的击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地上。
轰隆的响声中,硬度不逊钢甲的青石板居然在这一拳之下硬生生化为碎块。石屑横飞中,西索斯特总算明白了自己挑上的对手是什么级数。空手碎石,那至少该是帝国四大斗神的水准啊。而此次憨大要去挑zhàn
四大斗神之一的剑大师,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
眼看是跑不掉了,西索斯特只得放qì
逃跑的打算。憨大看见了这个穿盔甲的家伙终于老实下来,不禁嘴角一咧笑道:“老子可是连小白都能驯服,你算个什么.;.;.;.;.;.;说,那个什么剑大师在哪里?要是那鸟够厉害的话,我还要多谢你给我找了个有趣的对手咧!”
西索斯特现在已经算是没有办法了,憨大那还在空中的拳头给他的威慑力实在是难以承shòu。自己身上那在城里巡逻时才穿的轻便半身锁子铠,绝对不可能有青石板的那种硬度。如果憨大再依样朝自己身上来上一拳,那块已经成为石屑的青石板为他的下场作出了非常好的示范榜样。
“别.;.;.;.;.;.;别打我啊.;.;.;.;.;.;剑大师.;.;.;.;.;剑大师就在城西的武士营地那里.;.;.;.;.;.;”吓到不知所措的西索斯特不得不说了出来。
“城西的武士营地?”
憨大虽然憨了一点,可是辨别东南西北的本事到还是有的。当下甩开了哆嗦得有如冬天里从冷水中捞出来的小鸡一般的西索斯特,大步向城西的方向走去。被青石板碎裂声音弄醒的冰熊从窗户里探个脑袋出来,看见憨大离去的背影时喊道:“憨大哥,你这是去哪里啊?”
憨大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丢下一句“没事,逛逛”就一溜烟跑掉了。临行前村长交代冰熊多看好憨大,因为他知dào
以憨大的性格在帝国里不定又惹出什么麻烦来,所以憨大一路上硬是被冰熊闷出鸟来。要窜到山林深处找猛兽玩被制止、在星光镇那里要找人比试被制止.;.;.;.;.;.;现下要是被冰熊知dào
自己去找人打架,不被拉住说教才有鬼来。万幸的是冰熊现在头正昏着,没多细想就又躺了下去。要是他知dào
憨大这次去找的是帝国四大斗神之一的剑大师,还不知dào
怎么跳起来大喉呢.;.;.;.;.;.;
憨大只觉得了自由一般,欢快的跑向城外。尽管大清早的看见一个身穿兽皮的大汉穿街过市的非常碍眼,但是憨大哪里还去理会别人那惊奇的目光。想起来到这个什么鸟大陆许多时日,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对手来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所以他不少时候都有些怀念以前在莽原那里的生活。尤其是那些耍把戏丢飞铁的家伙,还真是有意思啊。憨大心里暗中想着,这个什么剑大师千万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啊。
兴奋之下,憨大加快了脚步。渐渐的,在清晨街道上狂奔的憨大不断的加速起来。经过城门之时,守卫们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回事,直觉得一阵风过后,再仔细看时就只见一个背影早就在远处难以辨认了。
憨大按着日头认清了方向,放慢了速度下来。回头张望几下后看见冰熊没有在,心里马上就乐了起来。
“哈哈,这下看你还怎么拉我。剑大师?听名字好像有点本事的样子,这次打个痛快,作为去南方对付那些黑暗魔法师的热身好拉”
憨大乐得自言自语中,沿着城外的石路穿过了一片小树林。远远的士兵操练口号传来,憨大不由得精神一震,加快几步后就绕过了树林。
一排厚实的木桩围墙后,是青色的军营帐篷。这些帐篷的高度已经和一般的房屋差不多,占地也比较宽广。军帐前有块宽广的空地,一队队的武士们分成好几块在操练着。有些是在负重跑步,有些则是在挥剑练习剑术,那些嘹亮的口号声就是这些人发出来的。
在营地大门那里的守卫大老远就看见一个大汉跑了过来。虽然从昨天晚上回来的兄弟口中知dào
了一些情况,判断出这个是一个狂战士。但是职责所在,还是举起长枪挡住营地大门,喝道:“前面过来的人,马上停下来!军营重地,不得随便乱闯!”
第一卷·魔恸之夜第五章
憨大正要低头往里面冲,军营的守卫立即封住了营地的门口。而周围巡逻的一队警备队也加入了阻拦的行列。一时间,大门那里聚集了一百人左右,真个把进去的通道拦得严严实实。
这个情形之下,憨大也知dào
不好乱来了。就算再怎么不知dào
轻重,这里也毕竟是别人的地方。虽然这一堆人在憨大眼里不过是几下就可以打发的货色,可是毕竟还是有些麻烦。
“剑大师是不是在这里?在的话就叫他出来和我比试一下!说是塔克部族的憨大来找他拉!”
守卫士兵们猛的一听这话,无不吓得背后淌下冷汗来。剑大师在帝国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现在就算在北方这里逗留,也是阿索方领主费了不少心思才成功。几天下来,剑大师不时在剑术上给武士们指点一二,让大家受益匪浅。尤其是剑大师在指点剑技的时候,并没有对平民武士和贵族骑士有什么区别,那种一视同仁的大师风范更是深得武士们的爱戴。现在这个狂战士竟然就这样跑来叫战,大家怎么会不被惊吓到。
“啊,憨大哥!你怎么跑来这里闹啊,快点回去休息吧!”
大家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一个只穿了内衫武士跑了出来。一句话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当下就有几人就发xiàn
,这个正是平时在武士营里非常不起眼的阿棍。
“阿棍,你认识这个.;.;.;.;.;.;狂战士先生?”
见到阿棍叫出了这个狂战士的名字,和阿棍相熟的武士马上问道。阿棍点了点头后,从那些拦在门口的武士堆里硬是挤了出来。当下也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跑向额憨大那边。
憨大看见了阿棍,马上有如见到希望一样。阿棍还没过来他就已经扯着嗓子喊道:“喂!阿棍!你帮我叫剑大师出来,我要和他比划一下看谁厉害!”
正跑着的阿棍没想到憨大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差点没一个打绊摔在路中间。踉跄了几步后走了过去,不禁无力的对这憨大说道:“我说憨大哥那,你怎么不在那里休息,大早却跑到这里来叫战剑大师?”说了一半,阿棍就在憨大耳边小声的说道:“你也许不知dào
,自从剑大师最得yì
的传人阿姆斯特兰将军被判以犯上作乱罪名斩首后,剑大师就无心再和人比试了.;.;.;.;.;.;不少想和他切磋的人都被拒之门外啊。加上现在他是作为阿索方领主大人的贵宾在这里指点大家,大哥你也是领主大人的贵宾,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让领主大人左右为难那可就可不好办了啊。”
憨大听完阿棍一席话,心里不禁觉得苦闷。如果这些个守卫硬是阻拦他的话,搞不好他一个火起就直接冲进去。可是阿棍好好的劝说,憨大只觉得有如碰上冰熊的说教一般,浑身不爽却又找不到地方发作。仔细盘算一下,自己虽然已经手痒了好几年,可是看见阿棍这个样子又不好再闹下去。为什么找个厉害的人来较量一下那么困难啊,难道在帝国境内就这样一路苦闷到南方去?
看了下营地大门已经聚集了数百的守卫,再看下阿棍那焦急的神情,憨大不由长叹一声。本来兴致勃勃的跑来,还以为终于可以一过手瘾。谁知dào
乘兴而来,眼看就要败兴而归了。再叹一次,憨大拍了拍阿棍的肩膀,转身就准bèi
离去了。
那些本来不知所措的营地守卫们看见那个莫名其妙的憨大在阿棍一番劝说之下居然准bèi
走了,心中一块巨石算是落了地。毕竟两方都是阿索方领主的贵客,随便哪边弄个不愉快都不是什么好事。
守卫们看见憨大转身要走,握着武器的手都纷纷松懈下来。这时,门口众人突然觉得背后传来一阵难以解释的压力。同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此人身穿白色剑士布袍,满头金发束在脑后,一对神采飞扬的剑眉之下双眼却显得有些萧索。脸上那显得有些随意散乱的胡子给人一种此人非常不拘小节的感觉。但是,大家注视的目光无一例外的停留在了这个男子左边腰间挂在腰带上的一把剑上。
剑鞘质地及其普通,暗灰粗铁打造而成的剑鞘上没有一丝装饰性的花纹,晃眼看来还以为是根手工异常粗糙的铁条。剑柄因为有数重布带缠绕,所以无法辨别质地。只是从剑柄的大小来看,这把略比骑士剑大一点的佩剑居然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这样一把即使给一个最低等的平民武士使用都会遭到鄙夷的剑,大家却一直在用憧憬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崇敬并非为了这把剑,而是此时正好像随手拎着其他一样拎着此剑的人―――――剑大师。看到剑大师直直走向门口,本来被众人堵得滴水不漏的门口马上被让出一条道来。
“来人可是传说中在冰封高原上的狂战士,英雄王和战神王那些光荣的后裔?”剑大师那有些慵懒的目光穿过众人让开的那条通道,正正落在了憨大身上。
憨大没有立即答话,因为这个中年男子一出来,他就本能的觉得有些感觉很怪异。就说此人那种眼神,明明是觉得有些无力可是又觉得他在注视的东西仿佛都集中在一点之上。就像憨大此时正正面对着这个中年人时,没来由的觉得这个人眼里此时看着的只有自己,绝对不会在把注意力分散一丝一毫在目光所及的其他任何事物之上。
“没错,我就是从冰封高原上来的!那什么鸟英雄王就是我.;.;.;.;.;.;我先祖!”憨大一下不查,差点就脱口说出“英雄王是我老爸”这样的话来。好在一路之上村长交代稳重的冰熊,一定要时刻提醒憨大不要犯混,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憨大和英雄王的关系来。被数了不下百次后,冰熊还是可喜的发xiàn
憨大已经对英雄王三字有了一些不自觉的条件反射。就像刚才,一提到英雄王憨大还是想起了村长的教导,硬生生把原来的话吞了回来。不过想起老头子突然辈分暴增,不禁有些火滚。若是再把弟弟算进来,憨大顿时觉得自己吃了一个天大的哑巴亏。
剑大师看见憨大答完话后好像陷入了什么思想斗争之中,眼神里一会是不满一会又是愤nù
,再看一下,又变为懊恼了。
“这个狂战士好像很有意思。”剑大师那本来萧索的眼神中露出了少许神采。
“你刚才好像说要找我比试,对吗?那我就接受你的挑zhàn
,来切磋一下吧。狂战士在帝国历史上威名赫赫,以武勇赢得了千年不坠的荣誉。相信能和你比试一下,可以让我受益匪浅。”
剑大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所有在场的武士们震惊得哑口无言。大家都知dào
,就算在阿姆斯特兰将军被处死之前,剑大师愿意过招的人数在帝国都是寥寥无几,因为能达到他这个级数的武者实在是太少了。而在阿姆斯特兰将军事件后,更是已经没有听到剑大师再次用剑的传闻。当然大家都可以理解,痛失爱徒那种伤痛是非常难以忍受的。
此刻,当剑大师说出答yīng
和狂战士比试的话来,武士们全都感到有些矛盾。虽然帝国四大斗神之一的剑大师愿意出手,自然可以有机会一睹那传说中剑技顶峰的技巧。可是剑大师和憨大都同是阿索方领主的贵宾,一旦有个什么闪失可就麻烦大了。
憨大可没有这些武士们的烦恼,听得这个人答yīng
应战,那么该就是那个什么剑大师了。心中欢喜之下,早把吃哑巴亏的事情丢到了九天外,哪里还计较得这么多来。
“好啊!我们好好比一下才有趣了嘛。不然要我闷到南方前线,我可是要发疯的!”欢喜之下的憨大,自然是喜笑颜开。可是听了他所说话的众武士们无不低头暗叹“好像已经疯得不轻了.;.;.;.;.;.;”
阿棍见得剑大师居然亲自出来回应憨大的挑zhàn
,自己自然不适合再说些什么了。当下便退后几步,然后回到了那些武士群里。
剑大师好像漫不经心的从营地里走了出来,每一步下去好像都没有什么目的。但是在那些对剑技有些了解的人眼里却发xiàn
,剑大师的每一步仿佛都是无懈可击、随时都可以进入攻击状态一般。左手的剑鞘角度微微上翘,给人的感觉是那把简陋的剑此时已经已经变成了一头随时准bèi
暴起攻击的凶兽。
三步,剑大师走了三步之后气势立即从一个慵懒的中年人变为了一个在决斗中全神贯注的剑手。后面每走一步,气势便更加狂盛一分。憨大虽然对“剑”之一道毫无了解,但是那种对于战斗的敏感却绝对不输给任何人。剑大师这种气势上的变化,他立即就察觉到了。只有某方面达到了高手级数的人,才会散发出这样的气势来。当然,对手越是厉害,憨大就越是高兴。
“好!要认真起来打才会有意思!”
憨大一声大喝之后,竟然双手轻微出现一些蓝色的波动。但是那点点蓝色的波动却又比最微弱的涟漪还要难以判断。不过只是一闪而逝的刹那,却完全没能逃开剑大师的注视。但是对于这种难以理解的异象,他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必须分布在憨大浑身的每一处肌肉上。剑大师相信,无论憨大有任何攻击和防御的企图,他都一定能先一步判断出来,然后再进行最为简洁有效的攻击。
又是三步,剑大师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平举剑鞘行了一个决斗礼仪后剑鞘便缓缓放下。右手已经不再随着走动而有过滤的摆动,而是有些突兀的定在身前距离剑鞘一尺距离远处。
“剑大师准bèi
用他的无名剑了!”
众武士看见剑大师这个姿势,马上就有一些人惊呼起来。剑大师手上那把已经接近铁条形状的剑鞘里,装的正是他赖以成名的无名剑。据说此剑是剑大师亲手打炼而成,跟随了剑大师二十多年。
在场边看着两人的武士们,目光大半倒都集中在了剑大师身上。虽然狂战士在帝国历史上很有名,可是毕竟武士们这几日来得到了剑大师不少指点,对于这场对决,总隐约的希望剑大师能够略胜一筹。
相对与剑大师的谨慎,憨大却是一副超越了众武士们决斗常识的样子。双手交个十字叉在胸前,好像就对面慢慢走来的剑大师就是个和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般。
剑大师心里的疑惑并不比众人少,憨大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应战,确实是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总前和他交手过的人,无不把注意的中心放在了那随时可能出鞘的剑上。憨大这个姿势,无论是攻击或者防御以及应变,都绝对是让自己处于极度不利的位置。剑大师的剑技,是在一个“快”字上做文章。只要够快,那么就可以让对手露出更大漏洞;只要够快,就可以让对手被压制于劣势中;只要够快,即使是手中这样非常普通的剑,也可以发挥处强dà
的杀伤力。所以剑大师多年的锤炼中,已经力求把从出剑到击杀中的每一个环节做到最简。因为这样才能从中演化出各种高速的剑技来。而憨大这个样子,却完全违背了他所认可的这些武道技巧,所以他古井不波的脸上,也开始流露出少许不解神色来。
“只要我发挥出最快的剑技,以这个狂战士的样子那是绝对讨不了好去的。也许他这样不过是显示了他还是武道上的外行人吧。”
剑大师对自己的剑技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技”的顶峰,那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下来的。当距离憨大还有九步远的距离时,剑大师口中低喝一声“看招”,本来定住有如死物的右手突然像被日光突然直射的影子一样快速的化为模糊,最后还消失掉了。可是随着右手已经让人肉眼捕捉不到动向,可是那把简陋的铁剑却随着“苍”的一声快速的离开了剑鞘。这一声时如此之短,仿佛剑大师拔出的只是一把匕首而不是一把长剑。众人心里暗自惊叹――――――拔剑居然可以如此快法,要是换了自己站在剑大师面前,恐怕只是这一下就已经足够让对决的勇气完全消失了。
剑出鞘!那只出现了刹那的拔剑声后,那出鞘的剑居然也生生化在了空气中。眼力强些的,也不过看见剑大师身前幻出一些淡淡的青影。那些眼力一般的,甚至练青影都没有发xiàn
,只觉得剑大师身前好像多了什么,但是又判断不出来。
剑大师脚下突然发力,由慢慢前行的状态在瞬间没有预兆的变为前冲的状态。仿佛那挥出的一剑力道如此之大,让剑大师不禁随着剑势被带拉向前一般。剑快,人也随着剑势变快。先是右手,然后是无名剑,最后是剑大师本人,在快疾无伦的速度中全都难以辨认得清楚了。众武士里不管是对武道有多少认识,此时都不得不叹上一句“剑居然可以有这样快法,人居然可以有这样的快法.;.;.;.;.;.;”
憨大此时兴趣已经完全提起来了,剑大师这下将浑身的势头完全集中在一剑之中,这样的技巧倒还真有些看头。可是对于憨大来说,这样速度并不算什么。当初小白那种速度的扑击,他都可以从容接下。现在剑大师虽然几乎达到了非常厉害的高速状态,可是憨大依然对于能用手把那把飘忽不定的铁剑给抓住充满了信心。
一切都不过一瞬,剑大师那灰色的身影居然不可意思的扭了个弧度,然后像水中游鱼一样从憨大身边一闪而过。
“怎么回事?两个人都好像没有接触倒?”
武士们的目力根本就没有能捕捉到这短短刹那间所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眼睛一眨,就看到剑大师在憨大背后十多步远的距离停下身形。面向武士们的憨大,脸上明显是非常惊讶的表情。而背对着武士们的剑大师,握着剑的右手微微的颤动着,好像也不是占到便宜的样子。
憨大所吃惊的,是剑大师居然在那样高速前冲的情况下,竟然能把那气势一往无前突刺化为虚招,让憨大所有的判断都落了空。剑大师手中那鬼影一样的长剑,硬是有如破开空间一般滑向难以预料的方位。同样是虚招,剑大师这一手就明显比前面那个挑zhàn
的家伙强上不知dào
多少倍出来。判断失误之下,憨大自然不能再用手去硬抓来剑,只得将双拳收紧,等待剑大师剑身离身体最近的那会再开始反击。
而剑大师心里震惊却更在憨大之上。自己那几乎没有破绽的虚招,让憨大肯定陷入被动之后,肯定可以把他制住。但是刚才那刹那,剑大师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那就是顶峰的剑技并非就完全没有克星.;.;.;.;.;.;顶峰的力量,就足以和任何剑技相比较。决斗经验丰富的剑大师不可能没看出来,刚才憨大那个动作,竟然是想用双手来对付铁剑!有人居然可以空手这样对付自己的剑,那在以前可真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所以情急之下,剑大师那一剑并没有刺过去,而是轻灵的在憨大身边划过。憨大那伸出少许的右拳和剑身稍微碰了一下,那种振荡竟然有如用剑在厚厚的石墙边划过一样.
剑大师慢慢转身,收剑,看着憨大,心里所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人的肉身,可以强悍到这般地步吗?”
第一卷·魔恸之夜第六章
“不错不错,确实有些厉害的啊!”憨大只呆了一阵,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后说道。只见憨大那刚刚和剑大师铁剑接触过的地方,留下了些许模糊的淡淡白印,仿佛只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刮过皮肤表面一般。
回头看到憨大右手的剑大师,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自己刚才那已经快到极限的一剑,虽然只是和憨大右手稍微接触了一下。可是在那样的高速之中,即使是轻轻的接触也至少是可以划开铠甲的力量。就算对狂战士那传说中超越一般人极限的肉身有了心里准bèi
,但是剑大师依然觉得那些心里准bèi
还远远不能达到接近这个事实的地步。
“你也很厉害,狂战士先生。”剑大师转过身来后,也对着憨大说道。众武士们突然发xiàn
剑大师的剑,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归在剑鞘里。这下大家才想起,就是刚才那短短的一瞬,剑大师的剑已经从出鞘突刺然后再到归鞘,其间居然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剑大师所用的那把剑是什么式样,质地如何。
“这才是最厉害的剑技啊!”
“废话,剑大师是什么级数的用剑高手啊!刚才那简直就是剑技里速度的颠峰了!”
“去,你懂什么。剑大师剑技里最强的一招那才叫剑技的颠峰!”
武士们在一旁看得议论纷纷,毕竟刚才剑大师那神出鬼没的一招实在是给大家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可是当某个武士提到剑大师最强的一招时,大家才猛然想起,剑大师以前曾经轰动帝国的一招最强剑技――――――“魔恸之夜”。
“魔恸之夜!”这个传说中剑大师最强的一招,据说在剑大师和人比试的时候只出现过两次。而那仅有的两次,对手都是帝国四大斗神中人。因为比试的场所过于隐秘,所以说在帝国里除了知dào
剑大师有这样一招最强剑技外,基本没有谁知dào
更多的东西。现在看来,剑大师和狂战士的第一回合交手,没有谁占到什么上风。这下大家都暗中祈祷,希望能够见识一下这一传说中的剑招。
“恩,这样才过瘾。来吧!你还有什么厉害的都尽管拿出来,今天不打个痛快就不收手!”憨大找到一个可以一比的对手,心里高兴之下早就忘记了别的事情,现在只求能好好的和这个用剑的家伙切磋一下,分个胜负。自从憨大千年之前在地窖里因氧气耗尽而自然进入神战天录的修身延息状态,误打误撞之下居然突pò
了该功法的瓶颈,达到了一种连那本他父亲所留下的石刻书里都没有提到的境界。所以以前他找人较量,都是胜负难料,现在已经是找个相当的对手都困难。现在对上这个剑大师,憨大若是运起神战天录心法,全身真元暴起情况下自然是无dí
的状态,可是憨大怎么舍得一下就结束这场有意思的决斗。当下暗自决定,尽量少用蓝光护体之法,靠技巧和剑大师好好比上一比。
剑大师点了点头后,左脚轻轻前踏半步,右手搭在了剑柄之上。瞬间,眼神之中好像消失了一切有生气的东西。空灵的眼睛之中,完全无法判断他视线的焦点在哪个地方。随着这个动作,剑大师浑身的气势比刚才更加强盛几分,看着他的武士们觉得剑大师和手中的剑,已经化为一个整体。不止是剑,甚至有着仿佛浑身每一个部分都可能发动致命一击的感觉。
憨大右拳微微后缩在身侧,双眼始终盯着剑大师的每一个动作。他知dào
,没有运上神战天录的真元,剑大师强力的一剑绝对可以让他身上挂彩。所以当下也小心翼翼的准bèi
着。要是剑大师攻来的时候有一丝破绽,那么这一拳就要叫他吃点苦头。
看着的武士们已经没有谁敢说一句话了,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几乎没有想到过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这样精彩的对决。现在剑大师和憨大之间那凝重的气氛,让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抑。待会不管是剑大师还是憨大的攻击,相信都是值得一辈子回忆的精彩瞬间。
对持两人正要发动,突然大营前的石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看向石路的方向,眼尖的几个武士突然叫道:“是领主大人来了!”
当先一骑正是阿索方领主,看他那肥胖的身子随着奔马不住颠簸,大家还真不知dào
该同情他还是同情那匹马。
“两位不要动手!”远远看见了剑大师和憨大对持的情况,阿索方领主还真可以说是吓得魂飞魄散。要是这两人中的随便一个出了什么事情,那么麻烦可就算是闹大了。
剑大师回头看见是阿索方领主后,只好对着憨大笑了笑,摆摆手作个可能无法继xù
的手势。憨大本来神采奕奕的准bèi
着,看见这个情况马上就和被霜打了的叶子一样焉了下来。前面正高兴呢,怎么一下就没得玩了啊。
原来前面西索斯特知dào
闯下大祸,知dào
就算躲也是没有地方可去,只好策马飞奔到领主宅邸那里去报gào
情况。阿索方知dào
事情后自然是浑身的冷汗都一次性吓了出来,来不及收拾那已经害pà
得双脚难以直立的西索斯特,马上带上亲卫骑士一路赶到武士营地来。果然,远远看见情形不对,阿索方马上大声叫喊起来。一个挺身,还差点从疾驰的马背上摔下去。当下阿索方也不敢再弄,生怕一个不好就成滚地球了。
“两位.;.;.;.;.;.;两位都是.;.;.;.;.;.;在下的贵客.;.;.;.;.;.;怎么.;.;.;.;.;.;”一路狂奔而来的阿索方下马后,气还没有喘匀,就急急忙忙的说道。
本来武士们因为没有机会看到那招有名的“魔恸之夜”而苦闷着,但是看见阿索方领主那喘得连脸上的肥肉都不住颤动的样子,又忍不住有点想笑的感觉。好在阿索方领主此时哪里会注意武士们脸上的表情,他一会看着剑大师,一会又看了下憨大,还十分小心的站在两人的中间,生怕两人打出火来控zhì
不住就头痛了。
“领主放心好了,我们不过是切磋一下技艺而已,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剑大师微笑着说道。
“对对对!我们只是切磋,只是切磋啊!”憨大忙不迭的点头,仿佛慢了一点就会背上什么黑锅似的。
阿索方领主这时才缓过劲来,心里的担心也总算放了下来,当下那堆满横肉的脸上的每一个褶皱都饱蕴着笑意。
“一个是帝国四大斗神之一的剑神,一个是享有千年盛誉的狂战士,两个人都是.;.;.;.;.;.;恩,那个厉害至极拉!来来来,乘着有空,一起到在下寒舍小饮两杯,也算是两位正式认识吧。以后帝国国运如何,都还有多多仰仗两位的地方列。”阿索方一旦缓过了劲,马上就是一番两面圆滑的话。毕竟多年的家族长,也不是光靠辈分就混上来的。
剑大师转向憨大的目光中显然是无可无不可的眼神。憨大一听说“小饮”,马上就把这个和“吃好东西”联系起来,这时候哪里会有不愿意,灿烂的笑脸已经和阿索方领主有的一比了。当下一手拉一个,嘴里不住说着:“好啊好啊,好好认识一下是好的。我对这个剑大师的手段,也是佩服得不得了啊!”尽管憨大嘴上说着认识一下很好,可其实心里早就在盘算着的内容却是:昨天那个烤乳猪味道还真的是不坏啊.;.;.;.;.;.;
阿索方领主带着剑大师和憨大离开了武士营地,守卫在门口的武士们也在各个伍长和队长的呵斥下操练的操练,站岗的站岗。阿棍看着剑大师和憨大还有领主已经远去的数骑,心里不禁有一点失落。
“剑大师和憨大哥虽然没有什么权势,可是却能得到领主大人的这般敬重。要是什么时候我也有他们那样的本事,搞不好也会有这么威风吧?”阿棍想着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武士,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头来,当下也不免感到有些泄气。
看见阿棍跟那个几乎和剑大师打个平手的狂战士搭了一会话,自然有不少好奇的武士前来询问。大家都没想到平时老是因为过于软弱而被欺负的阿棍居然还认识这样有来头的人物,言语之间居然有了少许恭敬。可是一堆武士聚在那里问长问短确实不是个样子,在挨了武士总管安森大人的几记马鞭后才纷纷作鸟兽散。
剩下的时间自然是无聊的操练,即使武士们有不少是来自平民阶层,也对这些强度不小的训liàn
抱怨连天。可是对于贵族们来说,虽然以来自贵族内部为主要成员的骑士战力最为可观,可是也最难使用。因为都是沾亲带故的,拉上战场也不过是干些锦上添花的活。真zhèng
要玩命杀敌冲锋的时候,死伤率一旦高了,那回来后对这些伤亡人员的家属就不好交代了。但是那些武士们则都是来自平民阶层,至少不是死得一个都不剩,那么怎么样都可以糊弄过去。对于希望通过在前线利用私人武装来混军工的贵族子弟们,自然都希望带去的武装力量是越强越好。既然贵族骑士团不能用来作为攻坚的主力,那么派出战力比较好的武士团就是剩下不多的选择之一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贵族们死命的练这些武士那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于是可怜的阿棍在混混僵僵中又熬过了数日,好在日子有功,以前那些死命的操练也不是白费的,现在每日的操练尽管无趣,但也并非熬不下来。
这天晚上结束了晚饭,阿棍回到大帐里休息的时候便发xiàn
气氛有些不对。他们这里是两个五人小队合住一个大帐,所以平日里休息的时候倒也不缺热闹。今天一进大帐里,阿棍发xiàn
大家好像都面容沉重的在讨论什么。于是忍不住好奇,便也挨了过去。
“唉,真是操啊,阿索方领主的小儿子去打蛮族混军工,我们又是垫背的了。”
“那有什么办法,消息灵通的小队露出消息来,可能过上几天就要集合前去帝都,接受皇室检阅呢!”
“还有哦,我听说那些狂战士们会顺道和我们一起上路。要是在前线能和他们挨得近点,我想生还回来的希望总要大上一些吧。”
狂战士!阿棍听了大家的谈话,心里马上活跃开来。
“搞不好又可以和憨大哥见面了啊,要是能向他请教一些锻炼的方法回来,那么在前线我也可以立点小功劳吧?”阿棍想着想着,不禁对能加入梦寐以求的骑士团有了更高的期望。
大家发xiàn
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进来的阿棍,脸上带着一丝傻笑,马上就围住了他。
“阿棍,你不是认识那个狂战士吗?有没有什么消息透露一下?”
“对啊对啊!他们会不会和我们一起上路啊?”
“去你娘的,什么叫‘一起上路啊’?要‘上路’就你先上!”
“操逼的,你们闹什么闹啊!”
七嘴八舌的一堆人,差点没把阿棍给压得昏了过去。那些家伙哪里是存心要问问题啊,基本就是抓住机会胡闹一下。现在一个两个嘴里喊着,其实都是在不断的向前挤着。被压在众人下面的阿棍,早就连呼吸都困难了,哪里还答得上话来。
一番胡闹,自然以阿棍上气不接下气的爬回自己的床上告终。虽然大帐里的众人都在为准bèi
出征南方的事情议论不停,可是阿棍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在前线混下去的事情上。
南方那里请到了几个顶级黑暗魔法师的事情早就传得帝国里风风雨雨了,连炎城这样的北方小城都知dào
这件事情。可是阿棍想起有“魔法师克星”之称的狂战士们站在帝国一边,心里也安稳了不少。现在他一直盘算如何能再和憨大哥见一下,求他给自己指点一二,也许以后就不用再继xù
混这个没有前途的武士营了。
带着对圣白龙骑士团的向往和一天操练的疲劳,阿棍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悄悄进入了梦乡。
第一卷·魔恸之夜第七章
在塔克部族来到炎城的十五天后一个早上,天色还未大亮。满天低沉的阴云沉郁的低压着,天地间一片肃杀气氛。炎城南门在“吱吱”响动中打开后,两位黄衣骑士扬鞭策马奔出城门。急促的马蹄扰乱了城外那无声的宁静,不多一会,两匹快马就从大路上消失于远处。
经过一段时间的快马奔驰,一个黄衣骑士对另外一个骑士说道:“丘克比,这么大早的就要我们去送信,真不知dào
上面是发了什么春。”
丘克比叹了口气,说道:“我知dào
个鸟啊,上头传信的内容我们会知dào
啊?但是信要交到灰城和中港管事那里,估计是为那些狂战士大爷门上路打点吧。听说前段时间,领主和那个什么圣教廷的家伙还闹得很不愉快那!苛坦,还有你认识那个西索斯特没有?听说那个家伙可是倒了大霉那!”
“怎么会不知dào
啊,那个家伙自己找贱,居然招惹了领主的贵客。听说后来不但被贬为平民,家人还一起遭殃啊。”苛坦言笑之间,并没有一丝同情之意。要不是因为是在奔马之上,说不定两人还要因为西索斯特这个倒霉蛋的遭遇而大笑一阵。
并骑两人说笑着,话题就慢慢转到了一些男人最感兴趣的东西上。最后说到中港那里的一些有名妓馆时,两人都相对着会心微笑。不过因为在马背上的颠簸,两人的笑脸都显得有些怪异。
一路说笑,到也不觉得闷。两个信使虽然对大早就被拉起来跑腿有不少抱怨,可是没好好完成领主交代的任务,那下场绝对不会比那个西索斯特好到哪里去。
北方的清晨,淡淡的雾气总是笼在大地上。破开雾气的两骑,已经到了通向“黄金大道”的一条支路上。道路两边是低矮的灌木和针叶林,配合着缓缓起伏的小丘不断跃向马后。两个黄衣信使依然谈笑着,好打发这一路上的时间。
“嗖”!
锐利的破空之声有着异常危险的味道,丘克比刚抬起头来去搜寻那声音的来源时,一道细细的紫黄电光就从他胸口穿透而过。背后被贯穿而出的创口,大片的血污居然还没有落地就化为了暗褐的气体,飘飘扬扬的渐渐扩散在空中。清晨的雾气中,立即混入了一种焦臭的血腥味道。
“啊~~~~~~”丘克比的惨叫直到他跌落马下,随着惯性不住翻滚的时候才传了出来。不过因为奔马速度非常快,丘克比不过数下翻滚后就没了声息,只剩下骨头不时因为剧烈翻滚而折断的轻轻响声。
事变突然,苛坦却马上知dào
这下是遇到了袭击。好在能被选作信使的,自然马术不会太差。急速中左手拉缰俯身,狂奔的马匹马上左脚横踏,扭了个诡异的角度后就稍微变换了前进的方向。背后好像有什么风声响动,但是苛坦此时哪里敢回头去看,只管加力鞭打身下马匹,恨不得自己的两只脚也暂时借给马来使用,好快点逃离这不知dào
什么回事的袭击。
背后风声好像越来越接近了,苛坦吓得夹住马身的腿都有些发软。稍微注意听了一下,好像风中居然有些东西“洪洪”作响。这个怪响在背后追着,苛坦觉得背心有些发热,当下只管把吃奶的力qì
都使了出来,马鞭在空中也划出风声来,好像恨不得鞭死这匹马似的。
此时,从那些小丘上看就可以看到一幕这样的奇景。一匹载人奔马四蹄狂甩的奔驰在路上,而在奔马之后居然衔尾追着一只火球。火球洪洪声响中,亮红焰尾拖拽拉长,有如一条前粗后细的火柱一般飞跃空中。马奔,火追,两边都速度极快。不过显然是那火球速度更占上风,只消数息时间,那火球终于追上了奔马,狠狠的击中了那个黄衣骑者的后心部位。
比繁星还要灿烂的火花炎星在晨雾中飞扬,爆开的火焰带着骑者向前直飞,有如一朵在空中盛开的虚幻奇花。要不是马嘶人嚎下给这幕奇景增添了残酷的意味,这个情景还算得是诡异的艳丽。
“我说炎星,你这手火球魔法虽然华丽,可是弄得惨叫连天,未免也太破坏这样美丽清晨的气氛了啊!”
“苍紫兄,你的电箭魔法虽然弄了点束电成线的技巧,不过一击夺命,也失去了魔法艺术的上乘哦。”
小丘之上的一株小树后,两个黑衣男子神情优雅的讨论着一些话题,虽然有些针锋相对,但是倒是比较悠然,没有丝毫火气。
不过一些在小丘之下的黑衣人却没有理会上边那两个家伙,对视的目光中满是无奈。其中一个走了出来,在靠近讨论的两人后说道:“你们所谓的‘魔法的艺术’就是这样啊.;.;.;.;.;.;没看见大家都快昏了吗?还好没吃什么早饭,不然肯定被你们两个生生的给恶心出来。”
两人发xiàn
自己的“艺术之道”收到打击,马上将目标一致对外。
“黑雾,你这样的纯威力追求者怎么可能明白魔法的高雅所在?你看我的那个火球魔法,虽然没有在威力上作文章,可是那追尾的壮观和爆zhà
时的绚烂火花.;.;.;.;.;.;那是多么夺目的视觉享shòu
啊!”炎星说着,已经陶醉在自己所营造的境界里。
黑雾还没来得及浑身冒满疙瘩,苍紫已经接上了话头道:“恩,黑雾啊。虽然你老师是禁忌联盟里的顶级元老,可是对于魔法艺术上的造诣.;.;.;.;.;.;你还年轻,路还长啊!”
“对对对,你擅长的风系魔法虽然是可以弄出一点艺术效果,可是那些狂喉的风声和音乐没有什么联系。对于满天的飞沙粗豪有余而雅致不足,这点就很难得到什么好评了啊。”
黑雾:“.;.;.;.;.;.;”
炎星和苍紫一致对外,你唱我和的吹个不停,黑雾只好放qì
和这两个变态理论的一切可能性。
“阿星阿紫,你们去把那两具尸体弄回来。”一个五十多岁,手中拿着绿色魔杖的魔法师走了过来,对着两个高谈阔论的家伙说道。
“藤仗长老,为什么是我们!”炎星和苍紫一起抗议,因为这样的工作简直就是对两个“魔法艺术家“的亵渎。
“你们两个自告奋勇的展示‘魔法艺术’,现在拦截下了这两个贵族的信使,自然给你们善后的机会了啊!快去!这次魔法试练你们都要听我的指挥!要是不听指挥,回去后算你们试练没有通过,那样就有得熬了啊。想清楚啊!”
无奈之下,两位“魔法艺术家”分头去拖那些自己放翻的尸体,嘴里自然是不满的抱怨个不停。不过想起试练不通过,那就鬼知dào
老师会怎么一顿臭骂了。搞不好还被禁止学习更加高级的魔法,那么他们的“魔法艺术”可能就很难寸进了。
在两具尸体上搜索之后,找到了两份阿索方领主的亲笔信件。围拢过来的魔法师们一起详细的端详着。
“死灵舞者,这次和你们杀手工会一起合zuò。你们看下怎么安排这次的行动?”那个拿着绿色魔杖的魔法师向身边一个干瘦的黑衣人问道。
这个干瘦的黑衣人眼眶深陷,手中拿着一份信件看着,思索一会然后说道:“杀手工会得到了禁忌魔法师联盟的不少帮zhù
,这些小小合zuò
不算什么。再说了,我自己也是从魔法师联盟出来的人,藤老不用和我客气。不过这些狂战士要从海路走,我们在接近黄金大道的地方给他们小小的‘敲’一下,好摸摸这些原来号称‘魔法师克星’的家伙实力到底如何。如果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强悍,那么我们杀手工会会帮你们马上撤tuì
,化整为零的回到南方。如果不过是些徒有虚名的家伙,我们就一鼓作气灭了他们,给帝国士气狠狠的打击!”
拿着另外一封信件的藤仗长老说道:“不知dào
这个领主想搞什么,先行的信使出发两天之后就是他们出发的日子,好像还非常赶时间的样子啊。这样也好,我们半路截下信使的事情就对我们半路设伏影响就不大了。”
周围的魔法师们都纷纷点头,不少人对狂战士那传说中的“魔法师克星”之名一只耿耿于怀,认为这个是压了魔法师们上千年的耻辱。加上这些参加魔法晋级试练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说这次的试练内容是摸清楚重新出山的狂战士们的实力,不少人都暗中摩拳擦掌,准bèi
给魔法师们好好的挽回面子来。
看着这些年轻魔法师们兴奋的样子,藤仗长老自然知dào
他们想些什么,马上警告道:“千年之前的帝国统一战,那些关于狂战士的传说虽然不少经过了帝国宣传的夸大。可是根据禁忌联盟里典籍的记载,不少还是事实的。就算千年的太平,狂战士们在高原上过着封闭的日子可能会有些不如当年。可是我们也不可以掉以轻心。因为只要那些记载有一半还是事实,那么对付狂战士的行动就必须格外小心。毕竟这次不过是魔法晋级试练,不是叫你们来进行什么大的行动。大家一定要以安全为先,知dào
没有?”
藤仗长老一番话,也不知dào
在那些年轻魔法师的心里留下多大的作用。只有黑雾轻轻点了点头,接话道:“大家确实不能太过大意,千年的时光,不管是能力大进或是倒退都是有可能的。我在帝国和一些朋友待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见识到了一些相当厉害的东西啊。”
暗中参加了屠龙任务的事情,黑雾可不敢说出来。要是老师知dào
了自己那么大胆,可不知dào
还要怎么发火呢。想起老师那时常板着的脸,黑雾心里一阵哆嗦。
大家再次商量了一会,就确定下来设伏的地方。死灵舞者留下几个杀手工会的人在这些魔法师这里,自己就先赶去和工会联络。毕竟设伏打击敌人这样的事情,杀手工会还是比较在行的。不过因为杀手工会组织就在帝国之内,在南方和帝国形势没有明朗之前,工会还没有暴露自己的打算。这次之所以会派死灵舞者来和禁忌魔法师联盟进行合zuò
,也就看上了就算被发xiàn
,也会给帝国方面肇事的是南方那些黑暗魔法师的假相。
“呵呵,上次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子坏了事情,这次可要小心的准bèi
好了。狂战士,我看你们运气还有多好!”
死灵舞者上了预备的马匹,把身上的黑色外袍脱下来收在了马囊里。身上的一袭白衣,俨然是圣教廷的标准服饰。向那些还留在原地的人告别后,他便调转马头,奔向了那条小路。
黑雾想着狂战士的事情,心里不禁有些担心。看来“艺术家”和一些年轻魔法师对于对付狂战士的事情有些过于跃跃欲试了。要是因此发生了什么危险,而大家又不能及时撤tuì
,那么陷入帝国部队和圣教廷的圣殿骑士还有护教士的围捕,那就相当危险了。但是这些事情光几个人担心又是没有什么用的,只希望到时候一切顺利就好了。
把狂战士的事情丢到一边,黑雾又开始想着剑邪和练云生他们了。上次自己留下了字条后就不辞而别,也不知dào
那些人现在都怎么样了。算着时间,估计已经在去南方的路上了吧。想起自己走之前,看见练云生居然使出了那样威力惊人的法术来。黑雾也暗中给自己打气,这次顺利的结束试练后,一定要好好的回去和老师多多学习一些更加高级的魔法。毕竟一段时间的冒险,尤其是经lì
了屠龙一役,他自己多日冥想后似乎也略有所得。
“阿生,我们南方再见!”下了决定的黑雾,开始加入了那些魔法师的讨论中。
压抑的云层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散开,北方大地上依然是光线阴暗。慢慢涌动的云层,也不知dào
是预示着大战,还是不祥。那些聚集着的魔法师们商量完毕,便退到了灌木林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一卷·魔恸之夜第八章(修)
阿棍今天大早就已经爬了起来,并不是他起得早,而是昨晚就兴奋得没有入睡。前几天武士营管事已经来武士营宣bù
,将有一批武士作为先锋与塔克部族的狂战士们先去中港,并在那里上船向南方进发,结果阿棍所在的小队被选为了先头部队之一。同队几个人抱怨不绝,可是阿棍却暗自欢喜得不行,因为这样又可以见到那个厉害又有趣的憨大哥了。
梳洗完毕,整理好自己的铠甲,再次把那武士重剑拿了出来。小心的擦拭着剑身,然后再用小磨石轻轻磨着剑刃,直到连一个微小的缺口都看不见为止。
做完了这一切,大帐里的一群人也都哼哼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有的打着呵欠,有的迷糊中骂了几句娘,还有的想起了今天是集合出发的日子,总之在阿棍看来,没有哪个是愉快的样子。
大家全部都准bèi
好的时候,外面集合的号声已经吹响。大家把铠甲往身上一披就边跑边整理着出去了。
校场上已经集合了一百多人,而这一百五十人是要跟随塔克部族一行先出发到中港那边的。各个队长约束队伍完毕,整齐的队伍也显示出了经过长期严格操练的水准。薄薄曙光中,一百五十人的队伍里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
“保持队形,向城镇大厅处进发!”负责这批先头队伍的武士营副统领佐格一声令下,这支集合完毕的队伍就列队开出了武士营地,从石路向炎城的南门进发。
所有人来到城镇大厅前,一队贵族骑士已经在那里了。高大的棕髻骏马披挂着带有白龙图案家徽的马甲,镀金马鞍上穿着全身驳钢骑士铠的贵族骑士气势不凡,让众武士们多少有些自惭。阿棍的目光更是死死盯着这些骑士,心里头的羡慕劲正是有如翻天倒海一般。
此时天已经亮了起来,城镇大厅前通向城外的道路旁已经围了不少观看者。围观人群里不时有一些人在吆喝指挥,看来这些都是被弄来“夹道欢送”的百姓。所有的人都在等着阿索方领主和塔克部族的狂战士们。
数刻钟之后,亲卫骑士先行来到城镇大厅前,贵族骑士和武士们全部都打起了精神,站直身躯,准bèi
迎接阿索方领主。远方道路上,渐渐的看得有一群人走了过来。
阿索方领主的亲卫武士在前引路,一个头发胡须乱得实在不成体统的大个子则在阿索方领主旁边,口中滔滔不绝的好像在说着什么。不过从阿索方领主脸上的苦笑神情估计不会是什么令人非常愉悦的内容。其余的那些大汉还要落后几步,伸着懒腰的、打着呵欠的、你推我攘还不时因为追逐打闹离开队伍的.;.;.;.;.;.;总之非常没有准bèi
行军的样子。
待得阿索方领主走进,骑士和武士们都在领队口号下“啪”的一声站定行礼。阿索方领主还没有回礼,那个大个子已经大笑着和大家摇手示意。武士领队佐格差点就没昏过去,这样的行为可是对尊崇的烈特里斯家族长阿索方领主莫大的冒犯啊!要是是出自一个平民所为,那可是诛戮全家的大罪!
阿索方领主却浑然不觉一般,也陪着大个子对大家摇手,好像还说了句什么,逗得大个子一乐。哈哈大笑声中,大个子在阿索方领主肩上拍了一下。不过这个大个子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力对于肥胖的阿索方领主是不是能够承shòu,只见阿索方领主一个不稳,差点给拍倒在地上。
不管是佐格还是众武士骑士们,看得都是心跳加速。不过一些武士们倒是认出来了,这个大个子就是那天跑到营地来要挑zhàn
剑大师的狂战士!
狂战士挑zhàn
剑大师的事情,虽然经过阿索方领主的示意,武士营那里已经进行了比较严厉的弹压,不过这样的消息如何能瞒住所有武士营里的人?由那天在门口守卫的人悄悄传开后,关于“狂战士可以力敌剑大师”的消息就暗中沸沸扬扬了。所以对于阿索方领主依然是和颜悦色的和那个大个子说话,武士们倒是比那些骑士更为理解。搞不好以后帝国的第五大斗神就是这个看起来粗鄙不文的家伙呢?
等那些狂战士们大爷一般的稀稀拉拉站在武士队伍旁边,阿索方领主站到了台阶之前。在队伍出行前,历来都要进行一次动员大会。阿索方领主刚照着昨天晚上定稿的内容说了十来句,那些狂战士大爷们全都呵欠连天,憨大更是对那些贵族骑士的盔甲产生了兴趣,想弄来看一下。在过得一下,大部分狂战士们居然坐到了地上,剩下的则是躺在地上.;.;.;.;.;.;最为可怜的是被憨大看上的那个骑士,领主大人正在说话,他哪里敢动一下。可是憨大不易不饶的要把那个绘有圣白龙徽章的臂盾取下来玩。于是那个骑士一边努力的站直,一边想办法甩脱憨大的纠缠。
阿索方见得情况混乱,却又没有办法和这些野蛮人发火。自从那天知dào
憨大居然和剑大师没分出高下来,阿索方就知dào
不管别人怎么样,这个憨大绝对就是一个帝国斗神级数的超级高手。而由此推断,那些狂战士们就算没有这个水准,战力也都已经相当的可观了。现在就算没有安其古大帝的密令,阿索方也要对这些人好生拉拢。当下对于这些狂战士种种在平民身上可以算得族诛大罪的行为视若不见,脸上笑容还越发和蔼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阿索方草草结束了动员。招来骑士和武士的两个领队再行仔细交代,一定要伺候好这些狂战士大爷们,一直到帝都为止。两个领队点头听命后,阿索方再次和憨大等告别。种种挥泪不舍的表情,让不知dào
内情的人还以为阿索方领主是在送别自己那上前线的小儿子。这样磨蹭再三,终于在一阵长号声中,有盛装威武的贵族骑士打头,狂战士居中,武士方队殿后的队伍开始浩浩荡荡向南门出发。沿途围观的炎城居民,不知dào
是出自本意还是被上层指示,欢送的呼声此起彼落。场面之感人让憨大心里不禁一热,一双大手拼命的向两边人群挥舞着。
热闹中,大部队出了炎城南门,沿着大路向黄金大道的方向进发。其他人倒还罢了,憨大却不可能安生的好好赶路。不是窜到队伍最前面扯骑士们坐骑的尾巴,就是到队伍后面的武士堆里胡闹。在发xiàn
了阿棍也在武士的队伍之中,当下就和他胡吹一气。好在阿棍对憨大非常崇敬,尤其是知dào
了憨大那足以正面对抗剑大师的实力后,更是主动套点近乎。
“憨大哥,怎么才可以像你这样强悍啊?我怀疑自己练上好几百年都不可能像你那样能和剑大师不分高下啊。”阿棍看着憨大,羡慕的说道。
憨大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我哪里有和剑大师不分高下?要不是老胖子来得快,我随便发力就可以收拾那个家伙!”
“老胖子?”阿棍有些迷惑。
“就是那个阿.;.;.;.;.;.;也,阿什么来着?就是你们常叫领主大人的那个家伙啊,一下想不起来名字了。”憨大挠了下偷,放qì
了对领主大人名字的回忆。
“.;.;.;.;.;.;那个是阿索方领主大人啊!您这样叫他老.;.;.;.;.;.;老那个,是不好的啊!”阿棍差点没脱口说出“老胖子”三个字,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这个可是大不敬的罪行,硬是收回口中。
憨大呵呵笑着道:“对对对,是叫阿索方领主!他的房子可够大的,家里吃的东西也不是一般的多。恩,那个烤乳猪.;.;.;.;.;.;”擦了一下已经滑到嘴角的口水,憨大对阿棍说道:“要强起来非常简单啊,我教你一点我父亲传下的方法,你好好练一段时间就立即可以变得厉害起来拉!”
阿棍听得憨大这句话,眼中的憨大已经有如天神般高大、圣父一样可亲。嘴里也不知dào
谢了多少遍,被憨大不耐烦的打断后才算止住。当然,他要是知dào
憨大准bèi
教他的是肉身修liàn
的极限之法――――――神战天录的话,可能谢到明天早上还不会停下来。但是,他是无从知dào
还有这样的肉身修liàn
之法,也不会知dào
这样修liàn
之法的强dà
之处的。
憨大虽然自己修liàn
得很强,可是教别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拖着阿棍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将神战天录的修习之法解释得七零八落。尤其是对于体内真元的运行和控zhì
等内容,更是说得云里雾里,让阿棍有如得闻天书。偏偏阿棍越是不能明白,就越觉得憨大所教的是无比厉害的东西。他觉得现在自己听不明白,不过是因为资质不好,难以领悟罢了。现在好好的记住,日后自然有大派用场的时候。就这样,一个夹杂不清的教,一个迷迷糊糊的学,走了半天也不知dào
阿棍到底了解了多少东西。倒是两人都觉得开心无比,惹得前面的人不时回头看着两个吊在队伍最后面的家伙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一直大笑不断。
就这样行进了半天,遥望前面已经是快到黄金大道了。骑士中一队人策马加速,先去大道上开路,准bèi
驱赶那些可能挡住大路的商队马车。而后面的队伍自然就稍微放慢了点速度,更为集中向队伍的中部。
憨大正要给阿棍讲解他对炼体之法多年的心得时,大路两边的土丘灌木之后突然爆起了各色光芒。红莹白彩辉映下,火球、冰弹、雷芒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弓弩箭矢,扑头盖脸的直向惊愕的众人射了过来。
“敌袭!”
长喝声中,武士们立即想寻找躲避的地方,骑士们用臂盾护体,策马想冲出这片被袭击的区域。不过因为事起突然,忙乱中你挤我攘,受惊的马匹也开始有些慌乱得不择方向,武士和骑士两个队伍都已经未战先乱。塔克部族的众人则相对冷静,冰熊大喝之后,每个人都很有默契的寻找空档来快速的散开。
慌乱的队伍自然是躲闪不及,虽然质地优良的铠甲和盾牌挡住了部分箭矢,可是那些魔法球射下来的时候却威力不俗。被火球击中的,就算全身披着铠甲也照样化为了一个巨大的活动火把,四处乱窜时还不断的惨叫连连。被冰球击中的则连铠甲关节一起冻住,不能行动时倒在了地上,遭到武士双脚或者马蹄的践踏,数下就没了声息。一些反应慢的,来不及举起盾牌,被箭矢射得成一副刺猬模样。而被击中的马匹更是前踢高举,把马背上的骑士狠狠的掀了下来。塔克部族的一众人在冰熊的大喝声中,首先恢复了冷静。注意空档的闪避,让队伍的混乱降到最低。而塔克部族的众人长期的野外狩猎生活,锻炼出来的敏捷此时就发挥了大作用。从腰带后掏出的砍刀或者斧头四下挥挡当那些箭矢或者滚地来躲避魔法球。所以火球冰球什么的砸到队伍里时,整个队伍反而是没有什么防具装备的塔克部族一群人伤亡最少。
第一波的攻击虽然突然,但是算不得密集。冰熊一边指挥着族人去救助一些受伤的人,一边分析着情况。根据他打猎的经验,要是伏击狩猎的兽群,没有万全的把握是不会突然暴露自己的。这阵攻击来得突然,但是杀伤力还不是非常大。看见稳住阵脚后的骑士和武士们准bèi
好了武器和盾牌准bèi
冲上土丘的时候,冰熊突然醒悟过来,大吼道:“小心!敌人要诱我们上土丘!”
可惜冰熊喊得晚了,骑士们双脚控zhì
马匹,向着那不高的土丘冲了过去。武士们也用盾牌护住身子,跟在骑士后面冲锋。
憨大看见被敌人偷袭,勃然大怒中狂吼了一声。对着阿棍大声说了一句“小心!躲好来!”以后,浑身居然被淡淡蓝光所包围,在阿棍惊讶的目光中,也独自冲向了土丘上。
“这个混虫!”冰熊看见了憨大独自冲上去,急得直跺脚。正要出声阻止,突然情况大变!
土丘的土壤显得有些松散,正当骑士和武士们冲到土丘的一半时,那些土壤之中突然伸出一些骷髅手臂出来!那些没有一丝筋肉的枯骨手臂拿着锈剑或是铁枝向上疾插而来,骑士有马匹挡住了攻击,不过是随着受伤的马一起翻滚下来。而那些武士们则被利器从下腹和大腿等处插入,血水四溅中更是哀嚎不绝的滚落土丘,留下一行行触目惊心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