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抉择

  以前看似短短的一条路,现在却突然变得如此蜿蜒曲折,长的让人发狂。
  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焦虑产生的精神副作用,秦阳感觉这条路,就像通往鬼门关的不归路,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出这座地牢。
  而且,即使秦阳没有回头,都感觉的到,那个如同魔鬼一样强大的敌人,就在后面不停的追赶着。
  短短的几秒钟,到了现在,仿佛过了几个月,几年这样的长久。
  原来唐小凡之前所展示出来的压倒性的能力,不仅对孙家和慕容家产生了莫大的威慑力,就连秦阳这个前唐门盟友,都已经在心中种下了恐惧。
  这种恐惧,是发自心底的,对唐小凡的害怕,这是一种当秦阳正面与唐小凡交锋时,还没动手,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一成。
  这是一种在无数次的生死搏斗中,锻炼出来的气势,可不是寻常杀手可以拥有的。
  同样的气势,在面对邢中的时候,秦阳也感觉到过,眼前的人,仿佛已经不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人,而是一个从尸山之中爬出来的鬼。
  虽然,秦阳现在根本不知道身后的唐小凡究竟在哪里,可是无形中,却仿佛有一丝凉意,紧紧贴着他的脊梁,随时都可能直钻他的心窝。
  这种如影随形的死亡恐惧,比直接杀了他更加来的可怕。
  不仅是秦阳,就连秦风也感受到了同样的莫大的压力,根本没跑出去多远的距离,可是却早就满头大汗,这还不是普通的热汗,而是冷汗。
  秦风也是人,哪怕平时傻一点,到了面对高出自己几个档次的敌人的时候,同样会害怕。
  黑影已经不知不觉的追了上来,只不过是在隐蔽的地方追赶上来,速度之快,几乎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而且手脚轻盈,没发出任何的声响。
  前方不到一百米,就是主干道马路,只要到了那里,秦阳和秦风就算是真的得救了。
  只不过,敌人却没有想让秦阳跑那么远的念头,只见他手腕一翻,然后动作十分连贯的一挥,一把分分钟就能夺人性命的飞刀,就破空飞出,直刺向秦阳的要害。
  秦阳正欲躲闪,可是还没等他做出动作,心口处却传来一阵剧痛,原来他的旧伤还没有好,显然,即使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异于常人,在短期内可以恢复行动能力。可是毕竟这种伤差点要了性命,就算表面上好了,还是少不了留点内伤。
  可是,这些秦阳却根本没在意过,也从没在意过饮食的问题,内伤就积压在体内,终于在这一刻,关键的时刻,突然全都爆发了出来。
  这一瞬间,别说是躲开攻击,秦阳身子一个踉跄,“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双腿就像打了石膏一样僵硬着,竟然不能动了。
  秦风见到这样的一幕,当即丝毫没有犹豫,伸出自己的左胳膊,挡在了秦阳的身前。
  “噗!”
  飞刀就像刺入豆腐一般刺入了秦风的胳膊,鲜血,顿时如同泉涌般往外冒着。
  “秦风!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跑!”秦阳知道自己已经无力逃跑了,所以必须要让秦风跑掉,一起死不过是秦阳嘴上说说的,到了紧要关头,他必须要保住秦风。
  可是,秦风显然不搭理秦阳的这一套,忍着剧痛拔出穿透了胳膊的飞刀,丢在了地上。飞刀上那个醒目的“唐”字,在鲜血的洗礼下,更加的熠熠生辉。
  秦阳看着秦风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气的牙痒痒,身体居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死了他自己没关系,怎么能把秦风也拖下水?
  这毕竟是他的私人恩怨啊。
  “唐小凡!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我的命,你现在可以拿走,但是,请放过他。”秦阳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只能一命抵一命。
  可是,今天的唐小凡,比之前的那个,更加的少言寡语,以前唐小凡杀人,都会配上几句台词,可是今天的唐小凡,才真正有点像冰魔了。
  就是这份预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冷漠,让秦阳心里发毛,又不知道为何有一点点的怀疑,唐小凡杀人,什么时候要蒙着脸出场了?
  唐小凡一言不发的看着秦阳,然后抬起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秒钟,秦阳,他给我们三秒钟逃跑,我们快走!”秦风第一时间读懂了唐小凡手势的意思。
  秦阳心里就更加纳闷了,虽然平日里唐小凡是个摆摊的确不假,可是,现在的唐小凡不仅是个面瘫,而且增添了哑巴的属性。
  即使唐小凡少言寡语是个事实,但秦阳却总觉得不对劲,总有种唐小凡今天出门没吃药的感觉。
  秦阳已经没有能力跑了,而唐小凡大发慈悲的施舍了三秒钟逃跑时间,秦阳怎么能拖累秦风,所以决定让秦风自己快跑。
  同时,这种屈辱,深深的折磨着秦阳的自尊,唐小凡就是个完美猎人,而他,从始至终都在扮演着猎物的角色。
  从与唐擎苍结盟开始,他就是个猎物,只不过他这个猎物,曾经的档次还比较高,不过现在却又被打回了原形,变成了那个随时随地都可能会被猎人宰割的猎物。
  秦阳宁愿死,也不要忍受这种耻辱,士可杀不可辱,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秦风根本不可能理解的了秦阳这番心意,他就像个大傻子一样,不由分说的背起秦阳,就往马路的方向跑去。
  本来,凭着秦风一个人跑步的速度,想要在三秒钟之内跑出敌人的追踪范围,已经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现在又背着秦阳,就已经完全成为不可完成的任务。
  “秦风,你把我放下来吧,这样我们一个都活不了。”秦阳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就一起死吧。”秦风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而唐小凡,仍然站在原地,他遵守了三秒钟的承诺,在三秒钟之内,他不会追上去,因为这是一个猎手的尊严,必须要遵循他自己所定下来的捕猎规则,否则这个游戏,本身就失去了意思。
  可是,三秒钟之后,唐小凡有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就动了起来,眼中冰冷的寒意,几乎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眼神,而更像是一具冰尸。
  秦风跑的吃力,秦阳待着同样吃力,语气这样在痛苦中挣扎着等死,不如有尊严的被一刀捅死,虽然都是一死,但也同样都是一死,秦阳选择体面的那种。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唐小凡已经追了上来,他的速度,就像风刮得一样,这一点秦阳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肯定,就算提前跑出三秒钟,也是无济于事,何况秦风现在还背着他这样的一个大累赘。
  一脚,唐小凡不偏不倚的踢在秦阳的背上,同样,巨大的力量同样把秦风也给撞倒在地上。
  秦阳和秦风,纷纷摔在了地上,秦风的情况倒还可以,就是秦阳这个一下可摔得一点都不轻,本来就不能动不说,外加原本的旧伤,这样算是伤上加伤。
  唐小凡一击轻松得手后,继续步步紧逼而来,虽然蒙着脸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但是从他那一双冷漠的如同毒针一样的眼神,似乎都在诉说着答案。
  他们根本就从来没有过几回逃走,从来都没有。
  “等等,你放过秦阳,有什么都冲我来,就算你要把我千刀万剐,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秦风拦在秦阳的身前,大声道。
  可是,唐小凡却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一只手已经插进了口袋里。
  如果说别人做出这个动作是一种放松的话,那唐小凡做出这个动作,无疑就是最为危险的信号,因为只要唐小凡的手不在视野之中,那就说明他已经准备好随时攻击了。
  “秦风,你他娘的快走,别在这里耍英雄,快走!”秦阳歇斯底里的吼道。
  可是,秦风从未有过的,如此坚定,就是挡在秦阳的面前不走,手臂上的血依然在不断的往外涌,好像秦风是一口无底洞的血井,怎么流都流不干似的。
  “杀了我吧!我替他死!”秦风的眼神更加坚定了。
  而这一刻,唐小凡的嵌进的步子终于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往前。
  秦阳一愣,难道唐小凡不打算继续追杀下去了?这不是唐小凡的个性啊,让到手的鸭子就这么跑了,唐小凡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可是,更加让他困惑的一幕出现了。
  秦风转过头,冲着秦阳露出一丝微笑,然后道:“妖孽,我们走运了,他不追下去了,我们安全了!”
  秦阳差点没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假的?
  可是,下一刻,秦阳就知道了答案,显然这是假的,骗骗小孩的把戏,可是却把秦阳给成功的晃点了过去。
  因为就在秦阳疏于防范的那一瞬间,秦风一记手刀劈在了秦阳的后脑勺下方。
  秦阳突然感觉浑身被一抽,力气似乎全部被抽空了一般,秦阳凭借着最后清醒的意识,死死的攥着秦风的袖子。
  “你……不……”
  最后,眼前一黑,秦阳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秦风见到这样的画面,终于露出一丝欣慰和满足的微笑,看着倒在地上的秦阳,秦风深深的鞠了一躬,眼角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点点的泪花。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断肠处。
  “妖孽,我看来要对不起你一次啦。”秦风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第四百二十四章遇难?
  秦风一记手刀打晕了秦阳,力道之重,几乎没有半点的收力,这一下,要是换做普通老百姓,恐怕是要昏上一天一夜了。
  杀手见状,却出人意料的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停了下来,慢慢走了出来,那双冷冰冰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秦风看。
  不过,在那些冷色之后,还有一丝戏谑,就像是在嘲笑自不量力的猎物,竟然胆敢反抗猎人的猎枪,简直是自寻死路。
  “有种就冲我来!”秦风用了老套的激将法,打晕了秦阳,独自一人往远处跑。
  然而,杀手并没有急着去追秦风,而是站在晕过去的秦阳身边,眼中的戏谑更重了一分。
  而后,杀手居然没有动秦阳半根毫毛,身影一动,直接奔向秦风离开的方向,留下秦阳一个人,有如死尸一样躺在地上。
  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一辆报废了一只车胎的宾利停在不远处,距离不超过三十米的地方,还躺着一个人。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一个丽人美品的保安从后门里走了出来。
  因为这个是用来逃生的后门,所以平时很少有人会走这里,而这个方向的地下停车场出口,也极少有人会走,因为这个方向出来的大街是单行道。
  不过,也并非没有人走,比如这个年过四十的保安大叔,就经常会走这个门,因为从这个门走,离他回家的公交车站比较近。
  有时候人懒起来,哪怕是几步路,也不乐意走。
  但,也正是这个保安大叔,在看到狼狈不堪的宾利,认出了这是秦阳的座驾。整个丽人美品,除却股东以外,尽管还有好几个薪资很高的员工,不过他们的座驾却没有那么高调。
  整个公司,除了林雪那辆超拉风的兰博基尼之外,接下来的就是秦阳的全新座驾,宾利GTV8了。
  所以保安大叔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才神色紧张的四下寻找秦阳的身影,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大事,这场面怎么可能这样。
  终于,保安大叔找到了秦阳,不过只是昏迷过去的秦阳而已。
  “秦总,秦总!你醒醒!”保安大叔摇晃着秦阳的身子。
  不过,秦阳可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秦风用全力给打晕的,要是就这样摇两下就被摇醒了,那秦风之前就真的白练了。
  要不是秦阳的鼻子里还有呼吸,保安大叔一定以为秦阳被人打死了。
  实在没办法,保安大叔找来了保安部的几个帮手,还有一盆冷水,对付昏迷不醒的人,冷水是百试不爽的神器,在很多古装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而且,秦阳在后门口昏迷的事情,也惊动了最顶层的林雪。在得知这件事之后,林雪丢下了正在谈判的客户不管,不顾一切的奔了下去。
  几乎是和几个支援过来的保安一起找到了秦阳,见到昏迷不醒的秦阳,林雪的心都快被揪碎了,是个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究竟怎么回事!秦阳他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快说清楚!”林雪着急万分的追问道。
  看着这个丽人美品公认女神如此着急,几个保安羡慕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一把掐死昏迷的秦阳。
  “董事长,我也不知道,我发现他的时候就这样了,怎么摇都摇不醒,所以只能用这个了。”保安大叔指了指地上的那盆冷水。
  “不行!怎么能用这个,应该送医院!”林雪掏出手机就要拨打急救电话。
  可是突然,林雪突然想起来,秦阳在上次出院之后说过,打死以后都不住医院,要是现在找救护车把他带走,岂不是又把他送进医院了?
  林雪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继续了,就是心里有点肉疼即将变成落汤鸡的秦阳。
  “秦总,您可别生气啊,我也是迫不得已。”一个年纪不大一向都十分崇拜秦阳的保安,朝着昏迷的秦阳,很搞笑的拜了一拜,就像是在拜菩萨似的。
  林雪都呆住了,原来秦阳在公司里还有忠实的粉丝呢?
  然后,小保安收起脸上狂热的崇拜之情,毫不留情的把一盆冷水都浇了下去,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来了个湿透,连内裤都湿透了。
  这种惨不忍睹的画面,林雪都不忍心看了,把头给侧了过去,脸上都是尴尬之色。
  不过,办法虽然老套,但却特别实用,秦阳被冷水给泼醒了。
  见到秦阳醒过来,林雪终于松开紧皱的秀眉,快步走到秦阳的身边,急切的关心道:“秦阳,你终于醒了,到底发生什么了?谁把你给打晕了?”
  秦阳只感觉大脑剧痛,好像整个脑壳里的脑浆都变成浆糊了似的,稍微一动,就好像都在晃动一般,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秦阳按着快要爆炸的脑袋,感觉身上好重,就像是被浇湿了一样。
  “林雪,你怎么来了。”秦阳一边揉着头,一边说道。
  林雪脸上的关切之色溢于言表,可把一边的几个保安给羡慕死了,林雪总是一副冰山美人的形象,一般人几乎没有见过林雪这样小女人的模样。
  几个保安都快疯了,可是秦阳却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还没回过神来。
  “林雪,秦风在哪?”秦阳的头终于没那么疼了,在林雪的搀扶下,吃力的站了起来。
  “秦风?”林雪看了一眼身前的几个保安,虽然秦风也是在安保部工作的,不过林雪敢肯定,秦风肯定不在这里。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秦风?秦风不是和秦总您一起走的吗,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林雪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似乎闻到了一点很不好的预兆,难道出事了?
  女人的第六感,在有些时候灵验的可能性高的吓人,但是秦阳却希望林雪这一次的预感,千万不要成真,千万不要啊。
  意识终于恢复了清楚,秦阳身子突然一僵,因为他这才想起,刚才他和秦风分明遇到唐小凡的追杀,可是为什么他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秦风和唐小凡却不见了踪影。
  秦风在哪里?唐小凡在哪里?
  秦阳不知道哪里涌出来一股力量,转身就奔向身后的几条小巷子,因为丽人美品这栋大厦的边上,还有一些老房子没有拆迁完,所以这些幽深小巷经常成为不法分子作案的最佳地点。
  “秦阳,你去哪里?等等我。”林雪见秦阳这样紧张的模样,也不由得跟着追了上去。
  几个保安不知所措的护望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也一起跟了上去,护花使者这个工作,当然谁都屁颠屁颠的去做了,况且这还是一朵如此美丽的花。
  秦阳不顾身后穿着高跟鞋的林雪,闷着头在小巷子里绕圈圈,被拆的七零八落的老小区,成为了全天然的迷孙。
  秦阳脑中最后一个信息告诉他,打晕他的,肯定是秦风,可是杀手却没有动他一份汗毛,显然杀手的目标其实根本就不是秦阳,而是本来就是冲着秦风来的。
  想到这里,秦阳的心跳频率就快爆表了,想着秦风可能会遭遇毒手,秦阳就忍不住要发狂,难道秦风要继慕容欣之后再遭唐小凡的毒手?难道他身边的亲人都要一个个的离他而去?
  秦阳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他要立刻见到秦风,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秦风。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阳觉得秦风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的一个地方。
  秦阳不知疲倦的狂跑着,终于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处,看到一件熟悉的皮夹克,款式虽然不是很特别,但秦阳却能一眼认出来。
  因为,这是秦风和建叔一天到晚最喜欢穿的情侣装,为了这个,秦阳不下十次的吐槽他们两个,所以对这皮夹克的印象格外的深刻。
  可是,为什么这衣服会在这里?难道秦风也在这里?
  秦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皮夹克就在身前,而前方应该是个拐角,里面还有一小片空地,站在这里看不到,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空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秦阳刚刚抬起脚,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这个勇气继续走出这一步,他居然好怕看到下一刻即将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害怕看到他脑子里猜想到的画面。
  秦风,这个傻呵呵有些木讷的男人,从一开始的打拳冲突,到了之后的肝胆相照,秦阳早就把他当做自己亲人一样,如果秦风出事了,秦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就在这个时候,林雪和几个保安也赶到了,看到秦阳呆呆的站在原地,又看到地上有一件沾满了灰尘的皮夹克,聪明的林雪立刻就明白了。
  “秦阳,你没事吧。”林雪开口道,她担心的事情可能已经发生了,但是她更担心她的爱人会经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
  秦阳没有回答林雪,两只手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住的颤抖,整张脸仿佛被抽光了鲜血,变得苍白无比。
  有时候,想象给人造成的伤害,比真的看到还要巨大。
  “咦,那不是秦风的夹克嘛,怎么在这里啊。”不知道哪个保安指着地上的皮夹克张口道。
  秦阳身子微微一颤,这果然是秦风的皮夹克,就算他想最后再自欺欺人一次,都再也找不到理由和借口了。
  这,真的是秦风的衣服啊。
  秦风,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们说好了今晚要去喝酒的,你小子还没陪我喝酒,可真的不能有事啊,否则,我会生气的。
  秦阳心里想着,祈祷着,盼望着,抬起有如巨石般沉重的脚,向前艰难的迈出一步。
  真相,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