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八章 身在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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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想必龚士元已经将她和景彦关在营寨内!”珞玢紧锁着眉头道。好在他刚刚已经吩咐九竹与岳华乔装成士兵前往营寨里去查探。
  “希望九竹和岳华能快点找到她!”萧墨珩微微叹道。不管怎么样,不见到她的人是绝对没法安心的。
  不过,那个让大桓的三军统帅悬着一颗心的正主此刻依旧还在沉睡之中。
  当然,当高炽冲进来那会,景彦已经被外边的杀喊声所惊醒了,无论如何,自己还在敌营之中,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景彦通过帐篷的缝隙朝外边望去,便见营寨外已经杀成一片,他眼睁睁地瞧着两边的燕军将那箭矢射向奔入营寨的桓军。
  一时到处弥漫着战火硝烟,大约半个时辰后,杀喊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远,但是营寨内的大火却是烧得越来越旺。
  想必桓军已经掩杀过来,那么自己和江梅必须立即离开,不然等燕军反应过来,可能杀了他二人而后快,景彦心里琢磨道。
  景彦望了望依旧熟睡着的江梅,心里顿时觉得好笑,不过他自然是笑不出来的,因为他发xiàn
  他们已经被锁在了帐篷内,如果再不走,大火很有可能会蔓延过来。
  他望着堆得到处都是的杂物,一路仔细地寻找能割破帐篷的利器,不过陈景彦还没找到能弄破帐篷的东西时,那帐篷已经被人打开了,景彦闻声立即转过头看去。便见两名彪形大汉操着长刀跨步进来。
  景彦顿时脸色一沉,他暗暗瞅了眼江梅,见她依旧一动不动,心里着实担心,如果九竹在这,自然能瞬间解决掉这两名燕军,但是他却是没有功夫的,他虽然也不至于怕了这两名汉子,只是他不想江梅有任何危险。
  “妈的,你们都是细作。居然敢耍我们。老子宰了你们!”说罢,那大汉便提起刀向景彦砍去。
  景彦先是一躲,又急忙劝道:“大哥,你别急着杀我们。听我说…听我说….”
  那汉子遂止住脚步。喝道:“你想说什么?”
  景彦赔笑道:“大哥。我们真不是细作,要怪只怪那桓军太狡猾了,但是大哥你看。眼下这桓军攻进来了,咱们保命要紧,咱们还是先逃吧!”
  另一名稍稍年轻些的汉子冷笑道:“我们自然是要逃的只是逃之前先杀了你们解恨!”说罢又举起大刀欲砍过来。
  “别…别…我还没说完呢…”景彦扬起手挡着,急忙说道。
  “好,你一次性说个够,省得去阎王爷那委屈!”那汉子收回大刀,傲视道。
  景彦遂又笑着道:“大哥,是这样的,桓军已经包围了营寨,你们出去后,难保不遇到桓军,但是我那兄弟在桓军之中,若你们留着我二人的命,些许还能保命,不然,你们现在杀了我们,也只是解恨而已,起不到什么作用,你们说是不是?”景彦边说,边紧紧盯着二人的脸色。
  果然,他话音一落,那两名汉子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名汉子遂不耐烦道:“好吧,暂且留着你们的命,快,快带上那丫头,跟我们走!”
  景彦遂连连点头称谢。于是,他急忙去叫醒江梅,无奈他叫了几声,也不见江梅醒来,顿时他吓到了,等他轻轻去碰江梅时,却发xiàn
  江梅浑身发烫,景彦一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江梅显然已经发烧生病。
  于是,他蹙着眉,思索着对策。
  “快点!”那大汉见他动作迟疑,又喝了一句,
  景彦无奈,只得将江梅背在身上,跟着那两名大汉步出帐篷。
  景彦一路四处张望,突然,他发xiàn
  营寨西边有一处远离战火的帐篷,他略加思索便知那边倚山近水,是烧火做饭的营帐,而以江梅现在的状况,必须迅速给她退烧,否则有性命之忧。于是景彦便思量着如何能甩了这二人。
  走着走着,景彦突然停了下来,“哎哟….….”景彦痛叫一声,遂将江梅放置一边,自己则坐在地上,边喘气边痛叫着。同时,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紧紧握在手中。
  那两名汉子见状,退了过来,道:“你怎么了?”
  景彦遂满脸痛苦道:“大哥,我的脚底不知dào
  踩了什么,痛得不得了!”
  那两名汉子遂放下手中的刀,蹲下身来,低着头去看景彦的脚上是否踩着尖刀之类的东西。
  景彦见二人毫无防备,遂急忙将手中的白粉朝二人的眼睛撒去。
  “哎哟!”
  “哎哟!”
  二人痛叫一声,顿时眼睛如灼伤般,烧痛不已,二人遂躺在地上,痛得打滚,
  景彦不理会二人,立即抱起江梅,朝着那烧饭的营帐跑去。
  景彦边气喘吁吁地跑,边紧张地瞧着江梅,见她面色苍白,心知她已经昏了过去。
  待他跑至那营帐时,里边的人都已经逃散,他遂将江梅放在一处板子上,然后从身上撕了一块布,用冷水蘸湿布块敷在她额上。
  好在景彦出身于晓月楼,身上随时带着药丸,于是他便掏出了一颗清心丸,给江梅服了下去。
  过了一会,景彦突然听见外边又有响动,他面色一紧,遂拿起帐内一长刀,悄悄地倚在旁边,只待那人一出来便准bèi
  砍过去。
  然而,正当那人掀布进来时,景彦一刀砍下去,可人没砍着,那刀却被那来人牢牢握在手里,待景彦瞧清楚来人,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你来了….”
  来者正是九竹,九竹还没来得及回他,便看到了躺在一块木板子上的江梅,心下一惊。立马跑了过去。
  “小姐怎么了?”九竹急急问道。
  “发烧了…”景彦无力回道,边说边借着九竹的火把,将帐内的烛火点燃。刚刚他怕引人注意而不敢点灯,如今九竹来了,他便放心了。
  九竹摸了摸江梅的额头,见烫得厉害,遂又来回不停地给她换冷巾。
  “外边怎么样了?”景彦见那杀喊声似乎越来越小,心想战事是不是打得差不多了。
  “燕军死伤了大半,还有一部分兵力向长安方向逃去!”九竹边给江梅敷着额头,边漫不经心道。江梅病重。他心情自然不好。
  见大势已定。颓然无力的景彦便靠在江梅身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九竹给她来回地换湿巾。
  突然,他很羡慕九竹。因为九竹可以寸步不离江梅。并且还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想着想着一会过后。景彦也迷迷糊糊的睡去。而天已经亮了。
  天亮后,燕军已经弃青泥而回逃长安,而桓军则死伤两万的代价杀了燕军四万。俘了一万。最后只有龚士元领着两万残兵回守长安。
  待战事结束后,萧墨珩命辛佐与钟甫云背山面北安营扎寨,其他诸将则整顿兵马,收捡辎重。他自己则带着侍卫进燕军的营寨寻找江梅,他身旁自然还跟着珞玢、若云以及茹蕙。
  当岳华带着萧墨珩找到江梅后,江梅终于苏醒了过来,她倚靠在九竹身上,望着萧墨珩露出了虚弱的笑容,而一旁给江梅把脉的景彦也立即起了身,让出位置。
  萧墨珩顿时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说不出半句话来。
  “景彦,这是怎么回事?”立在萧墨珩身后的珞玢红着眼厉声问道。
  景彦讪讪地回道:“小姐昨夜发烧了….不过已经好了很多….”相比昨夜那昏厥过去还浑身发烫的身子,现在脉象能平稳过来已是万幸。
  此时,萧墨珩的亲卫覃信和若云从外边走了进来,覃信拱手道:“殿下,我和若云姑娘已经寻了一辆马车,可让江姑娘乘坐马车,前往营地。”
  萧墨珩闻言向覃信投去了赞赏的眼光,果真不愧是自己的心腹,知dào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萧墨珩遂二话不说,将江梅打横抱起,朝外边走去。珞玢、九竹以及景彦均是黑着一张脸,闷闷地跟了过去。唯独岳华、若云以及茹蕙则安心的跟在左右。在若云看来,萧墨珩对她家小姐上心,那是极好的事。只是年龄长她一圈的茹蕙对珞玢等人的心思则一清二楚。只是她不便说什么,也无需说什么。
  是夜,东路桓军已经安营扎寨,背青泥,面长安,气势磅礴。
  晚膳席上,萧墨珩对各部将领大加赞赏,尤其一再称褒奖高炽之功,赞他用己为诱,以身涉险,骁勇无畏,实为三军之楷模。
  高炽依旧谦逊有礼,一敬七殿下运筹之力,二敬江梅巧谋之功,三贺众将配合无间、士兵奋力共战。一时主帐内豪情万丈、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然而萧墨珩并未因打败燕军而放松警惕,当夜依旧命各位主将轮流巡夜,以防燕军袭营,因今夜新胜,为免各营懈怠,萧墨珩命凌恒亲自守夜。事实上,在此之前,燕军也曾多次袭营,但因桓军早有准bèi
  ,未能得逞。可见萧墨珩治军严谨,毫不懈怠。
  三军将士也因主帅赏罚分明,指挥若定,治军有方而倍受鼓舞和振奋。自夺襄阳后,桓军气势再度高涨,大有欲一举攻入长安、擒拿北鹤之势。萧墨珩对众将的豪言壮语却是一笑付之。
  他深知北鹤一定不肯就此罢休,再者骄兵必败,而桓军因长途作战已经相当疲惫,在没有找到一举击败北鹤的方法之前,东路大军只能休整待命。
  晚膳过后,众将纷纷退去,唯独高炽留了下来,高炽手捧着一个包袱,单膝着地道:“炽谢殿下的金丝甲!”因昨夜情势凶险,萧墨珩特让他着了自己的金丝甲以防龚士元暗算。
  萧墨珩并不接他的包袱,而是委婉道:“高将军,战场上凶险万分,将军为我出生入死,此甲将军便留着,只要将军安好如初,本王才能高枕无忧!”
  高炽闻言抬头望着萧墨珩,眼眸一酸,心下感激不已,只是他知dào
  这金丝甲是江梅献于七皇子的,他深知三军主帅的安危关乎一切,自己哪里能受这份礼呢?
  遂言辞恳切道:“殿下…殿下万万不可….殿下爱重之心,炽无以回报,但炽身为主将,自当与将士同生共死,而殿下是大桓三军统帅,如若有丝毫差池,便是万劫不复,我等出生入死,都是为了殿下的大业,如殿下不爱惜自己,我等的功劳不都白费了吗?”说罢竟是带着哽咽之色。
  萧墨珩怔怔地望着他,为他这份赤子之诚而震动,也为他的效忠之心而感怀。他连忙扶起高炽,道:“好,我留着!”说着便收了那包裹。
  高炽遂安下心来,只是他想起江梅便开口问道:“殿下,听闻江姑娘病了,不知严重否吗?”高炽语气急切,神情甚为担忧。萧墨珩知晓他与江梅的关系,所以高炽也无需刻意回避。
  只是江梅出京路过江州时,曾嘱咐他如果不是特殊之事,二人私下不要会面。所以如若他要去看江梅,还得让萧墨珩知晓方好。
  明悟如萧墨珩,哪里不知dào
  他的心思,只是高炽这么说,至少让他知dào
  高炽为人处世持重谨慎,不是骄慢自大之人。
  萧墨珩也不藏着掖着,温和道:“病得是有些重,高将军自个儿去看看吧!”
  “嗯嗯,”高炽连连点头,遂行礼退出,奔往江梅的营帐。在军中,江梅名为医女,实为军师,所以其营帐便在萧墨珩主帐不远处。
  当高炽阔步入帐时,景彦正在给江梅配药,而若云正从里帐走了出来,她一见高炽便笑容满面道:“高将军,小姐在里边,你进去吧!”
  陈景彦与高炽并不相熟,但自然是知dào
  他的,他只是起身行了一礼,并未说什么。高炽心知江梅帐中哪一个不是倚云阁的人,所以也回之一笑,便往里间去了。
  此时,茹蕙正在给江梅喂粥,她睡了一天一夜,还未进食,刚刚醒了不久,自然得先给她填填肚子。
  “小姐…你怎么…”高炽瞧着她苍白的面色以及瘦弱的身躯,心下疼痛难忍。她再心思缜密,决胜千里,她还是一个女孩子,这样凶险的战场,人人都活在刀尖上,更何况她身子本就虚弱呢。
  江梅撑起身子,靠着被褥笑道:“昨夜辛苦你了,我只是受了点风寒,无大碍!”
  高炽勉强地笑了一声,“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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