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这一家子

  屋里头赵家二婶儿的脸色有些不好kàn
  ,她本以为请了全村儿的人,铁定会收到不少礼,却没想到大部分人家都只拿了一两只鸡蛋过来,有的甚至就抓了几把菜叶子,这也太小气了!也不看看她家三牛是什么人,那可是将来要当官老爷的!这一个个的居然就这么厚着脸皮上门蹭吃蹭喝!却忘了这些人都是她自己找上门来“蹭吃蹭喝
  直到听到赵立冬的声音,赵家二婶儿一眼望过去,瞅着他提得高高的那一篮子白鸡蛋,顿时眼睛就亮了,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立冬啊,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大哥二哥在屋里头忙着呢,你要不要也进去瞧瞧?”
  赵立冬摆摆手:“还是不了,立年和苗苗还在外头,我得去看着他们。”
  一听赵立年和赵苗苗也跟来了,赵家二婶儿的脸色顿时一变,另一边方辰扬起小脑袋,把那一小篮子鸡蛋举起来:“婶儿,这是我们家的礼。”
  赵家二婶儿又笑开了,摸了摸方辰的脑袋:“哎哟,辰辰可真乖!你家姐姐呢?”
  方辰笑得〖\
  m.top.甜甜的:“姐姐在外头呢,人太多挤不进来,所以让我跟着立冬哥来给你送礼。”
  赵家二婶儿惦记着把这两篮子鸡蛋收起来,应了几句就转身进了厨房,趁着她转身的功夫,赵立冬往堂屋那边瞄了一眼,立kè
  牵着方辰溜走了,一出去就跟方怡嘀咕:“三牛哥的脸还真大,今天是他娶亲的日子,一屋子人忙的要死,他在屋里头坐得稳当当的,真可怜我大哥二哥,估计得忙死!”
  方怡冲着赵立冬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多说,这种事没法儿避免,堂弟结婚,做堂哥的当然要帮忙,幸亏时间也不长,累死就一天。
  瞅着酒席还没开始,杨婶儿把方怡拉到一边,低声问:“昨儿你们家包饺子,是你的主意还是立夏的主意?”
  方怡不解:“我提议的,立夏哥他也很赞同。婶儿,怎么了?”
  “你这孩子!”杨婶儿有些无奈:“得亏遇到的是立夏,要换了别人,该怎么得了!咱们穷人家的,也就过年才吃一顿饺子,平日里谁会去包饺子?而且还放那么多肉!那肉是你买的还是立夏买的?”
  方怡明白杨婶儿的意思,想了想,这才道:“婶儿,我也不瞒你,前些日子,赵伯伯的好友白叔来过一趟,带了不少吃食过来,还给我们指了两个赚钱的法子,就是去山里摘蘑菇给他拿去卖,另外我帮他的朋友抄书,加起来也有一些进项了。这买肉是我跟立夏哥两个人一起去的,白叔说,这钱可以慢慢赚,可身体得先顾着。所以我们才每个月买上两回肉,孩子们先前都太苦了。”
  杨婶儿听了,这才把心按回了肚子里,方怡嘴里的那个白叔她是知dào
  一些的,那可是个有能耐的人,在城里还开了店铺的,有他照应着,这两家子孩子也算是有个长辈可以依靠了。当即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叮嘱道:“能有进项是好事,如今还不确定今年会咋样,有钱了还是要攒起来才好,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儿,总不至于白白看着不是?你们都还小,婶儿是过来人,听婶儿一句,若要补身子,每天蒸两个鸡蛋羹,往里头放几滴猪油,再每人来几块肥点儿的肉片儿就成了,一斤肉省着点儿能吃上好些天,饺子什么的还是少吃些,太浪费了。”
  方怡乖巧地点点头:“我记着了,谢谢婶儿。”至于听没听进去,方怡表示,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女性,她真心不觉得拿出总收入的十分之一来改善伙食有什么不对,要知dào
  ,她在现代那会儿,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半儿才是存起来的,那还是她省吃俭用的结果!比起现代那喝口水都要花钱的日子,眼下这种除了吃口饭就再也没有别的开销的生活实在是太省钱了!而且,对于一家子处于生长期的半大孩子们来说,多补充点儿营养那是必须的!
  杨婶儿可不知dào
  方怡的心思,她摸摸方怡的头,暗自叹了口气,这都是群好孩子啊,可惜老天爷不开眼,非得让他们孤零零地在这世上,想了想,她又道:“从明儿起,你每天来我家一趟,我给你们留点儿豆浆。”
  豆浆倒是好东西啊!方怡却知dào
  杨婶儿家磨出来的豆浆都是拿来做豆腐的,他们自个儿都喝得少,结果却要留给他们,当即道:“不能白拿,该给多少钱,婶儿你得收着,如今我们也是能赚钱的人了,不能再白吃白喝你们的。”
  杨婶儿点了下她的脑袋:“赚了几个小钱儿就在口袋蹦跶了是吧?不就几口豆浆,要什么钱?你这是寒蝉婶儿呢?”
  方怡摇摇头:“不是这么说的,平日那些豆腐豆渣什么的你给我们也就收了,可豆浆好东西,哪能这么白给我们,白给的话,不但是我,立夏哥也不会要的。”
  杨婶儿说不过她,只得道:“那也成,一个月给我个文钱就好。”
  一个月文?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方怡嘟了嘟嘴:“婶儿,你这是欺负我不懂行情呢!这回去城里,我可是专门问过的,城里头一小碗儿的豆浆都要一文钱呢!”
  杨婶儿从来没卖过豆浆,还真不知dào
  豆浆的价格,不过,一小碗就要一文钱,那也太贵了!到最后,两人扯皮似的争了半天,终于把价格定在了一个月十五文钱的位置,然后每天给方怡四大碗。
  说到底,其实还是方怡赚了,杨婶儿的豆腐是出了名的好,磨出来的豆浆自然也是好的,半文钱买四大碗,怎么都是赚翻了,她本有心多给点儿,无奈杨婶儿死活不要。只不过在杨婶儿眼里,她家的黄豆是自家种的,又不用花钱,做豆腐前舀两勺出来就是了,本是随口一句话,结果还要收十几文钱,这真是太大脸了!不行,回头得跟赵立夏说说,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到最后,杨婶儿只道:“你这么乱花钱,就不怕立夏不高兴?”
  方怡笑了笑,还未彻底长开的眉宇间带了些许说不出的得yì
  :“他不会说我的,只要是为了孩子们好,他都不会说的。”
  杨婶儿无奈地摇摇头,那边三妞儿等了半天,瞧见杨婶儿似乎说完了,连忙过来找方怡说话:“明儿你有空没?咱们去摘点儿艾草呗,再过两天就是端午了。”
  这眨眼间就到端午了,这偏北方的地段儿,前些天才去了薄袄子,这会儿还穿着夹层衣服呢,还真没意识到都快端午了。方怡点点头,冷不丁想起在现代的时候每到端午前期,菜场超市就有不少卖艾草的,价格还不便宜,不知dào
  这里可不可行!农村艾草好找,可城里头总不好找吧?总要试试才知dào。
  这一想,方怡有点儿坐不住了,扯了扯三妞儿的袖子,跟她咬耳朵:“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呗,你看这回来吃酒的人这么多,估计也没啥子好吃的,咱们去多摘点儿艾草,我明儿带到城里去看能不能卖掉,回头给你分钱。”
  三妞儿被最后那句话打动了,摘艾草去城里卖,这个法子听起来挺不错啊!最近农忙过了,豆腐的需求量也不是很高,她还真觉得有点儿闲,当即就点头:“好,我跟娘说一声。”
  两人跟杨婶儿打了个招呼,又跟几个小的说了一声,嘱咐他们跟好杨婶儿,这才一溜烟跑了。三妞儿从小就是个坐不住的,哪里有艾草她最熟悉不过了,当即回家背上大竹篓就拉着方怡直接朝着小溪边儿走,艾草喜欢湿润的坏境,一般在向阳而排水顺畅的地方比较多,路边杂草丛中也有不少,但是看着没那么讨喜。
  方怡跟着三妞儿跑了好一段儿,突然闻到一股子淡淡的熟悉的气味,那是艾草的香气,不浓郁,却很舒适的味道。
  ……
  里正大人心里很是不满,想他当了这么多年里正,村里头哪回娶亲不是请他在上座,结果这次没有上座不说,旁边还坐着那大大咧咧的赵三牛!这不是乱弹琴么?谁家娶亲的新郎跑到屋里头坐得跟个县太爷似的?
  老秀才到底是赵三牛的师父,被请来当主婚人也是情有可原,纵然心里头十分的不甘愿,也还是来了,可来了之后却无比的后悔,当初到底是怎么瞎了眼,居然收了这么个徒弟?自家堂哥堂弟忙里忙外,端茶倒水,他不帮忙不说,还一脸大爷的喝着堂哥递给他的茶水,这真是胡闹!连最起码的长幼尊卑都不分,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一家子的人也是些让人无语的,有这么干的么?请了一乡之长的里正过来,结果让人家坐在下头,他们自己倒是占了半边主位!这还不说,那辈分最小的赵三牛居然还坐在里正身边!看身边儿赵老爷子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老秀才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直冒,难怪这一大家子都是群糊涂的,原来就是上梁不正!
  读圣贤书长大的老秀才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跟这么一家人坐在这里,简直就是大不该!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觉得自己的名声都快要被玷污了!结果就在老秀才开口要说走人的时候,那头赵家二婶儿喊了一句,开席了!
  得,这回走不了了!老秀才心下叹息,却也只能无奈地被动的被请到桌上坐下,等到菜一上来,他的眼睛不受控zhì
  地跳了跳,这是什么?开胃汤么?一大盆子的汤水,完全感觉不到里头有东西的存zài。
  赵立夏跟赵立秋忙前忙后地端菜,村里头差不多有一百来户人家,老赵家的预计一家只来一个人,笼统给开了十一桌,结果这会儿完全不够坐,大人小孩儿挤作一团,这菜偏生又都是汤水,端起来甭提又多辛苦了,每到一桌都能听到有人嘟囔,他默默摇头,只觉得自家二叔二婶儿真是把老赵家的脸都丢光了。
  赵立夏跑了几趟,等路过其中一桌的时候,冷不丁被赵立冬拉着衣袖,低声说:“方怡姐先回去了,让我跟你说,别在这边吃饭,回头家里有好吃的。”听到这话,赵立夏心里一暖,觉得这大半天的劳累一点儿都不算什么了,转身碰到赵立秋的时候也跟他说了一声,赵立秋咧嘴一笑,冲他眨眨眼,其中意味自是兄弟两人才能懂的。
  忙前忙后折腾了快一个时辰,这最后一碗菜终于都上桌了,赵立夏只觉得一双手都快要麻木了,他还是头一回见着办酒席的每一碗菜都是汤汤水水的,连青菜都不是用炒的,而是打的菜叶汤,满满一碗汤里头就飘着几片零星的菜叶子,一眼就能瞧见碗底了。
  确认这是最后一碗菜了,喝了一肚子水的客人们也没那么好性子了,好脾气的还进屋打个招呼,更多的甚至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拖着嚷嚷着没吃饱的孩子回家加餐去了。赵立夏听着大家伙儿嘟嘟囔囔的,说着那些不中听的话,心里头没有半点不悦,只想着大家早点儿都走了,他也好早点儿回家,忙了这么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他可是真饿了。
  等人都走光了,赵家二婶儿恨恨地往大门的方向啐了一口:“呸,一群贱胚子,一个鸡屁股一天恨不得摸三遍的老王八!还敢嫌弃酒水不好,也不看看都送的是些什么东西过来,难不成还想老娘大鱼大肉的伺候啊?”转眼冲着厨房道,“人都走了,快,给主桌上好菜!”
  话音一落,就见赵家老三家的儿子赵大壮捧着一大碗油光水滑香喷喷的酸菜扣肉端上堂屋的那桌,上头还坐着老秀才跟里正呢!这赵大壮先前一直被赵家三婶儿留在厨房里,是以那十一桌的饭菜全是赵立夏跟赵立年端的,这会儿给主桌上好菜了,就派他上去了。
  赵家二婶儿一回头,瞧见赵立夏和赵立秋在旁边看着,当即指了指屋外的空桌子:“这天儿也不早了,婶儿今儿忙,没空招呼你们,你们把这些都收拾了就走吧。”
  这话说出来,主桌上有几个人脸色顿时就不太好kàn
  了,一个是里正父子两,一个是老秀才,只觉得这家子人真是愚昧自私到极点!人家两个孩子忙里忙外跑了一整天,这会儿连口饭都不给人家吃,连句谢谢都没有,居然就赶人家走!
  赵立夏倒是不在意,只把打湿了的袖子卷起来,淡淡道:“二婶儿,我娘从小就说,这收拾碗筷的事儿是女人干的。没什么事儿,我跟立秋就先走了。”
  赵家二婶儿脸一沉:“什么是女人干的?你们家里头现在有女人吗?这事儿……”
  “谁说没有?我娘每天都在呢?”赵立秋笑眯眯地打断了赵家二婶儿的话。
  赵家二婶儿一哆嗦,想起那天的事,终于没敢继xù
  说什么,跟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快走吧走吧!”
  屋里头的老秀才再也忍不住,只觉得胃里翻腾的慌,他放下筷子道:“老夫家里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顾老赵家的众人的挽留,态度坚决地要离去,赵老爷子冲赵大壮努了努嘴:“你替你哥把先生送回去。”
  赵家三婶儿顿时不乐意了:“爹,这天都快黑了,大壮身子骨儿弱,这么远的你放心让他一个人大晚上的走那么远吗?”
  赵老爷子一想也是,目光一转,看着已经走到门边儿的赵立夏和赵立秋,立kè
  抬高了声音:“立夏,你送先生回去。”
  里正嘴角一抽,再也忍不住要出声,却见老秀才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必了!老夫自己走!这两个孩子一大早就来这里帮忙,一整天都笑眯眯的,到头来你们连口饭都不给他们吃,现在还让他们大老远的送老夫回家!”
  老赵家一家子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老秀才怎么就不高兴了,好吃好喝地供了一天,还一大早把他接过来,这会儿还找人把他送回去,还有啥好说的啊?
  这会儿功夫,走到门口的赵立夏又折回来了,冲着老秀才弯腰行了一礼,笑道:“先生,我和二弟还不是很饿,您不嫌弃的话,就让我们送您回去吧,回来有个伴儿也很快的。”
  面对赵立夏,老秀才的脸色顿时好了很多,面前的孩子双眼如墨,目光清亮,模样端正,即便受了不公正的对待也没有丝毫怨愤之色,且言行举止有礼有节,这样的孩子才该是收来做徒弟的!
  老秀才正要开口应下,就听里正道:“立夏立秋都忙了一天了,让孩子们回去歇歇。先生如不嫌弃,就让我儿子送先生回去吧,回头套上牛车,也免得先生走的辛苦。”
  沉吟片刻,老秀才点头应了。赵立夏拉着赵立秋跟老秀才和里正赵老爷子都告了个别,这才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虽然没能跟老秀才套上近乎,不过也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人走到半路,路过杨婶儿家的时候被守在门边儿的杨婶儿给拦住了,杨婶儿把白天跟方怡的约定说了一遍,又道:“我当时也是糊涂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横竖就是一瓢水的事儿,怎么还能收你们的钱!你回去跟方怡说说,这豆浆啊,我少给点儿,这钱可不能要!”
  赵立夏不用想都知dào
  方怡这豆浆是买来给谁喝的,当即道:“婶儿,既然已经说定了,哪有随便改的道理?更何况,如今豆子也不便宜,就是半文钱四大碗,我们也赚了很多呢。”
  赵立秋也在帮腔:“是啊,婶儿,你要不肯收这钱,我哥和方怡姐肯定不会要,我可还想着喝婶儿的豆浆呢!”
  杨婶儿是个实诚人,做生意吵架什么的或许不错,但是对着这些个孩子她还真没辙,说了半天都是白说了,还差点儿把那十五文钱往上涨几个,吓得她连忙住了嘴,得,回头多给他们留点儿就是了。
  等回到家里,推开院门,一股熟悉的艾草清香扑面而来,只见院子里堆了不少艾草,方怡几个正在整理,挑出一把把新鲜的艾草用长草捆一下,然后整齐地堆在一边。看到他们两回来,方怡放下东西起身就往厨房走:“我做了面条,快来吃饭吧。”
  闻到食物的香气儿,赵立夏和赵立秋立kè
  就亮了眼,这跑前跑后忙了大半天,哪能不饿啊,早就前胸贴后背了!端起碗就要加面条,结果却发xiàn
  手抖得都要捏不住筷子了,最后没办法,也不夹了,直接就拿了一根往嘴里拨。方怡看到了,心下一阵心疼,暗自庆幸为了照顾他们的胃,特意做了汤汤水水的面条儿,不然只怕他们连口饭都吃不安生了。这老赵家的,真是好事没有,坏事一堆!
  呼啦啦大半碗进了肚子,赵立秋这才有功夫说话,把今儿一天的事儿都跟倒豆子似的说了,说到老赵家的酒席都是一碗碗的清汤寡水,又说那新娘一点儿都不好kàn
  ,最后还说了老秀才的事儿。
  方怡认真听着,时不时地笑上几声,心下觉得,这老秀才倒是个不错的人,并不是每个人在遇到不公平的事儿都会出头说两句的,更何况还是在这古代,没瞧见连里正都没开口么?
  等说笑完了,赵立夏这才问:“你采这么多艾草回来做什么?”
  方怡道:“嗯,我在想,明儿咱们进程的时候带点儿过去,看看有没有人买,城里头的人应该没地儿去摘这东西。”
  赵立夏点头道:“有人买的,我前几年跟我爹进城的时候瞧见过,咱们这样新鲜水灵的应该能卖两文钱。”
  听赵立夏这么说,方怡心下定了一半儿,觉得今天摘了这么多一点儿都不亏,吃饱饭就回去继xù
  把艾草捆成一小束一小束的,挑的还都是新鲜的,老一点的不咋好kàn
  的另外包着。
  赵立夏和赵立秋手抖得厉害,想帮忙也帮不上,被方怡瞧见他们衣服上的水渍,被赶着去洗了个澡。倒是几个小的,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大用场,一个个又挑又捡又是捆的,忙活得可起劲儿了,就连赵苗苗都拽着长长的草一个一个的递着。
  作者有话要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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