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二章 王门子弟的嫌隙
“许多事情还要细说,找个日子聚集两府六部诸公,专门听取六哥的解说,你要好好准备才是。”王秀温声道。
众人皆是一怔,召集两府六部重臣,专门来说薄章的事情,绝对当成了军国重事,不能不让人艳羡。
薄章也惊呆了,甚至认为是王秀对他辛苦的酬劳,才给了囊啊哦的荣誉,却又不符合王秀的性格,想想万里海疆的富庶之地,以王秀对海外的重视,未尝不想对这些地区移民,看来得好好准备了。
“要全面的说,嗯,重点还是要把握的,要为海上殉国的烈士好好说说,稍后我给你列个纲要,你有针对性地准备,最好能匀出点玉米,让诸公尝尝鲜,烤的娇嫩的最好。”王秀笑眯眯地道。
“先生放心。”薄章激动地满脸通红,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绝好的机会啊!这次,出海的六七艘大船,回来仅有三艘,为了殉难的人也要说上一说,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定要大力宣传。
“六哥,两府六部诸公为一人会商,这还是首次啊!”宗良艳羡地看着薄章道,他知道王秀对薄章回归的重视,绝不亚于两银法。
王秀看了眼沉默的刘仁凤,目光隐有一丝复杂,又道:“无论怎样说,二哥把玉泉山办的井井有条,这也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书院风气还要放开,百家争论岂不是更好,学生都是朝廷的栋梁,束缚的太紧了不好。”
刘仁凤认同百家争论,不争不出学问,他对某些讲学也不满意,这些人反对学生辩论,极力驳斥其它学说,哪怕王学也斥责为异端,虽然,他不尽赞同王秀观点,甚至站在王秀的对立面,却不妨碍他支持学生辩论。
不过,王秀在肯定他的时候,用了句无论怎样说,这就让话味道有些转变,最多只能说他勉强称职,让人心中不爽快。
“会场怎样了?”王秀并没有去看刘仁凤,转眼看向费苏,这小子是有些能耐。
费苏轻轻咳了声,低声道:“已经布置就绪。”
“一个是万国博览,一个是辩论大会,嗯,务必要加强治安才行。”王秀非常得意,天下学问大辩论,还有工商业的聚会,就在前后两天举办,注定要被人记下。
“先生,行在往来士人增多,有些人夜宿妓舍,甚至公然和优伶同进同出,实在是有碍瞻观。”宗良脸色难看,显然不太感冒。
刘仁凤颇为尴尬,他也是听说了,对某些读书人颇为不齿,士林对和优伶往来并无不可,甚至抱有雅趣看法,反正多是没有官职的士人,朝廷明令官员不得,却没有规定士人。
但是,此乃天下文人和佛道大辩论,来参加盛会的人放荡不堪,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费苏却是莞尔,某些所谓名士,自明风流倜傥,寻花问柳是平常的事,何况他们又不是流官,没有这麽多的约束。行在原就是繁华之地,小娘子们热情奔放,对这些名士向慕有加,自然而然地吸引到一起。
他是一点也不在乎,反倒是用另类眼光去看,能够增加朝廷的税赋。
王秀不屑一顾,却也能理解,轻轻地笑道:“才子向慕美人,人性使然,管不了那么多,别闹出笑话就行。”
宗良嘴角一抽,这话明显有所指,某理学名士自负才高八斗,却和云溪比丘尼交往,闹出了一段风流佳事,实在劲爆,让多少人大摔眼镜。
“先生洒脱,只是有些所谓理学名士,却又人欲横流,实在是让人费解,天理何在?”费苏嘿嘿地笑了,目光却看向了刘仁凤,那讽刺的味道毫无掩饰。
刘仁凤脸色僵硬,狠狠地瞪了眼费苏,就知道这厮会落井下石,拿着几个败类说话,却不得不说道:“天下之大、儒者之多,一二无良之人,还是难免的。”
“天理人欲,名士大儒啊!”费苏看着刘仁凤,一阵怅怅地叹息。
王秀眉头微蹙,玩味地看着他们二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宗良白了眼费苏,心下暗骂这厮嘴贱,竟在王秀面前争斗,显不出你的能耐不是。
封元轻哼一声,沉声道:“解斋。”
费苏嘿嘿一笑,不再说话,脸色还是很随意,他和刘仁凤针锋相对,并不是无脑行为,更不会在王秀面前卖好表现。
相反,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王秀对于刘仁凤很特别,能够容忍这厮的背离,那就需要能制衡的人,他显然是不错的选择,能够虽是给刘仁凤打击,说出王秀要说却又不便说的话,只要把握住尺度,相信王秀不会怪罪。
因为,王秀不想九子中有任何内讧,维系王门最核心的团结,他恰恰是十五子中的人物,同样也是王门势力核心,定位在刘仁凤对面再合适不过了,也只有这种掌握财货大权的人物,能从国计民生方面,给予那些空谈者有力回击。
王秀摆了摆手,转首看着封元,轻声道:“四哥,你和八哥一南一北,不久就要走了。”
高堪,一直冷眼看笑话,他对费苏相当感兴趣,却也有几分看的不顺眼,认为大家应该拥护王秀才对。不过,他对王门子弟内部龌龊,相当的不感兴趣,大家在一起风花雪月不好,非得要剑拔弩张?
也罢,他也不想掺和其中,早在两天前,他被新委任知邕州军州事,权广南西路安抚制置使,对旁人来说不算是好差遣,在他看来却是好机会。
这是王秀对他的重用,更是他的好机会,有着海外守臣的经历,对交趾、占城熟悉,让他被提议节制边务,这场战争能够分割交趾李家,他的前程会更加光明,尚书省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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