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六章 倒霉的万俟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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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果然,众人的唾液,都把御史台给淹没了,几名监察御史被迫戴罪离任,万俟禼终于撑不住了,也就是朝廷不杀言事官,王秀又非常忠实地执行,甚至是力保万俟禼不被伤害,这厮才没有被人撕了——
至于他是怎样的心思,就没人知道了,要知道他说一句话,就能让万俟禼万劫不复,却始zhōng没有说一句。
朝野上下却不放过这厮,要打发这厮去崖州吃荔枝的呼声很高,向lái不干涉外朝的赵构,一反常态地为这厮说了话,御史中丞弹劾宰相,无论出自怎样用心,都不得贬斥。
这也是赵宋的老规矩,让人无言以对,朝廷的风闻弹劾可不是玩的,最多也就是离任,要真把人流放了,谁还敢风闻言事,连李纲也表示不可太过。
至于藩王不得预政,赵构的行为也很好解释,当祖宗法度被挑战时,藩王自然要站出来维护,就看人们从哪个角度看问题了。
最终,在王秀的‘好意’下,万俟禼罢御史中丞、改授权知都水监,大理寺卿李正民迁御史中丞。
很多人赞叹王秀的胸襟,传到市井中引起人们的感慨,纷纷自责是不是太过了,王相公乃中兴名臣,大宋行朝的南天一柱,早就是位极人臣,岂能去卖国?
你说人家作威作福,没看到连御史中丞也敢弹劾?王相公竟然谨守法度,不懂得区多看书,看看历朝历代权臣怎样做的,不知道的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御史台也倒了大霉,在李正民的铁腕治理下,不少御史纷纷离任,一批外任官员走马上任。
不过,明眼人就品味三分,无论是赞叹也好,是非议也好,明眼人都不能不说这招玩的高明。
万俟禼被打发到平时无足轻重,实际却充满了诱人油水的衙门,权力不大掌管钱财却多,那可是管理修缮天xià河道的衙门,光是行在的那些河道,就让人眼馋不已。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就是平时那些潜规则,也就是大家习以为常,要较真起来,每位都水监都够去岭南吃荔枝的。
万俟禼被宰相盯上了,那就是坐在油锅上,随时都能被踢下去,万劫不复,那些有能耐拿下这厮的,就是新近御史台的监察御史。
虽说,李正民不是王秀的人,但那些新任监察御史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小疯狗们刚刚就任,正要表现自己博取名声的时候,岂能不盯着万俟禼,那獠牙早就亮出来了。
王秀不言不语,又容忍万俟禼就任都水监,又给人宽广胸襟的印象,手段不能不令人叹为观止。
万俟禼被打落尘埃,那就是夹着尾巴的狗,里子面子都没了,不得不趁夜潜入赵构的藩邸。
“大王,王相公欺人太甚,这是在羞辱大臣,公然打压台谏,他是心怀叵测。”
赵构又何尝不知,万俟禼弹劾王秀,也是他在背后唆使,本以为能趁机出口恶气,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再不济也能激怒王秀,把万俟禼给贬斥了,形成不能容人的形象。
却不想,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了,人家是一石三鸟,把万俟禼留在行在架到油锅上,又趁机搞乱了御史台。对,并不是控制御史台,要是王秀趁机把持御史台,让学院派大肆进驻,肯定会引发诸多不良反应,人家高明就在这里,让一批外放官吏回朝就任,把御史台这潭水彻底搅浑,谁也别想占据优势,还博得了好名声,化解一场危机。
想想,不免有几分惧色,低声道:“是我小看了王文实。”
万俟禼却苦巴巴地,本答应赵构,也是看到机huì,想要捞上一把,哪想到竟然鸡飞蛋打,他也不是傻瓜,明白王秀宽宏大量没安好心,就等着他犯事,都水监能好玩吗?
赵构明显的怕了,犹豫的态度让他一阵心慌意乱,急促地道:“大王,王相公杀气腾腾,还要大王救我。”
赵构一阵牙疼,他也被朱琏和王秀盯上了,不然也不会让这厮搞小动作,却哪有能力救万俟禼,能为这厮说句话,就算是冒了极大危险,要真被查出他背后指使,不要说国法难容,就是祖宗家法也够他喝一壶了,能打个擦边球说句话,已经是他能力极限。
“大王,都水监可不是好地方,不要说别的,就是其中的例份就被人诟病,放到王相公那,简直要人老命。”万俟禼见赵构神色犹豫,实在是怕了,不有地暗骂这厮混账,有了事就是缩头乌龟,自个怎么会投靠他。
话说,都水监的公厨可是各衙门最好的之一,甚至要比都堂公厨还好,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那些银行、海事司、市舶司等新贵,都被甩开八条街了。
不要说这些钱哪里来,单说每月伙食尾子的例份,就让都水监大小官吏,不用靠俸禄过日子,放在平时大家也就得过且过,又不是一个人装走了,大家都有份,还是以伙食尾子的名义,任谁也不好多说,各衙门也就是多少而已,连御史台也不能免俗。
不过,要是真的计较起来,你都水监凭什么那么高的公厨,这钱从哪里来的?不要告诉我是经营所得,怎么不见市舶司、银行经营的那么好,人间可是专业玩钱的。
“我无法为你再说。”赵构盯着万俟禼,看着脸色大变时,又道:“有一人,可以为你说话。”
“哦,大王说的是……”万俟禼不是傻瓜,看赵构脸色立即有所领悟,眼睛睁的大大地。
“如今,只有秦桧之能够救你。”赵构悠悠地道。
“哦,大王,难道不是长公主?”万俟禼有几分错愕,要知道只有朱琏能影响外朝,赵柔嘉又是能说上话的,有了皇太后出面,王秀也不会太过份,至少能让他安稳一段时间。
“娘娘?哼哼。”赵构冷冷一笑,要真是求到朱琏身上,恐怕万俟禼会更惨,不屑地道:“你以为,当年张子初是空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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