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六章 金军的干涉
原来,人家高丽王国早就来了使臣,并送来李家两位女儿,说是一位入宫侍候赵官家,一位给他做侍妾。
他能要那李家女儿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朝廷的诏旨显然有朱琏的意思,话说的非常活泛,让他有了退路。这就造成了今天的谈话,他让宗良娶了李家女儿。
虽然,高丽方面是讨好大宋行朝,王楷的好意也不能拒绝,崔濡、李仲都是公爵,李家两个女儿显然地位不低。
入宫的那位还好说,封个婉仪就算了,要能得到天子宠幸,那是女人幸运,只是所生皇子是小娘子就算了,要是男儿的话,恐怕也就是个藩王了。
这位给宗良做正妾,也算是不辱没对方。
为何?高丽王只能等同大宋藩王,甚至不如藩王尊贵,班位自然在宰相之下,郡王之上,高丽的国公,也就相当于大宋的开国县公或开国候而已,相比宗良紫马玉带,前途远大,迈入两府,封开国爵位是迟早的事。
藩属大臣家的女儿,为正妾也是合乎身份的,就算高丽方面知道,也是无话可说的,横竖王相公是高攀不起。
宗良不免苦笑,他根本就不能拒绝,说大了就是为了家国,还好是个正妾,要是正妻大妇那还了得。
且不说宗良的无奈,宋军在省嵬城下那是凶悍异常,更是沉下心来干耗。
随着阵阵沉闷地声响,巨大的黑色铁砲弹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拖着沉闷的破空之声飞向城中,这轮打击明显调整了射程,精确度是极高的。
铁砲弹陆续落在城中,显示巨大的摧毁力,一座座房舍被击倒,一声声剧烈的爆炸,一片片烈焰腾腾的大火,一具具倒毙的尸体,一片片凄厉的哀嚎。
罔存礼悲愤异常,他也有抛石机,也有强弓硬弩,但在宋军明显改良的投射兵器面前,简直就是笑话,只能被人家摁着头皮打,没有任何脾气。
曾经尝试出城偷袭,却因对方抛石机放置位置太远,几次都无法突破防御,反而损失很多壮士,得不偿失。
“该城头了,快下去躲避。”他算算时间,脸色顿时大变,急忙向城下而去。
却见一枚枚石弹,精确地砸在了城墙上,引起了剧烈地颤动,城墙上外包的墙砖被砸裂,有的直接被砸碎,更有甚者有些地段已经露出了墙土,随时都能坍塌。
一些砲石直接砸在城头上,躲避不及的吏士被击中,顿时血肉横飞、整个就是没有人形的肉团子,令人毛骨悚然。
当他刚刚到了城下,回首看时,却见一枚石弹砸在不远处的城头,把两个城垛砸的稀巴烂,带着飞溅的砖石落入城下,五六名吏士被碎石击中,两人当即倒毙,剩下几人惨叫坠落城下,这么高的城墙恐怕也算交代了。
近距离目睹如此悲惨恐怖的景象,就是他他也为之倏然而栗,别说那些普通吏士了,或许他们早就心胆皆裂。
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设在城头的是警戒兵力,人数是不多不假,却经不住如此消耗,每个人都弥足珍贵,不容无谓地浪费。
“他们要进攻了。”一名仍在坚守岗位的吏士,在砲石打击减少后,立即挥动手中号旗。
罔存礼急忙登城,透过残破的垛口对外观望,眼看千余宋军吏士正在挺近,携带简易的登城云梯,明显是试探,还不足以对防御造成巨大威胁。
北方,天际间扬起阵阵烟尘,宋军部队明显在调动,让他感觉到一丝希望,看来有一支援军抵达。
果然,不出他所料,数千黑衣黑甲的马军,排列着随意的疏阵,与之对持的是一道道绯红色的浪潮。
陈郜头戴铁兜,身披黑漆山文甲,外罩一件半袖短背心,脚蹬外包钢叶的皮制战靴,手中的一把大枪横放在战马鞍桥上,那双淡定而又精光四射的双眸,从容不迫地望着对面的夏军。
身后数百名骑兵,无一例外地披着精良的铁甲,外罩一件黑色半袖短背心,从背心上面绣的金色猛狮图案,说明他们是一支精锐马队,把他们放在最前方,足以说明这一点。
他大难不死被封元举荐,安排到云捷军,因战功成为权试马军营公事,掌管了云捷军最精锐的马军,也算是对出生入死又大难不死的褒奖,毕竟一场大火动摇夏军根基,造成盐州奔袭战的胜利,给个营指挥并不算过份。
半个时辰,双方在炙热的骄阳下,人人汗流浃背、尽管有范阳帽的遮挡,但身上的铁甲越来越热,穿皮甲的人要好过一点,只是身上那层厚厚的衣衫,还让人热的喘不过气,多数人不断地喝水解渴。
“这些虏人真能熬,难道是铁打的不成?”一名队将等的不耐烦了,他眉头紧锁,对着陈郜牢骚。
大热天穿着厚麻衣和铁甲,滋味可不好受,陈郜经历了噩梦般地杀戮,早就是死过两次的人,还能在意这点委屈?他慢悠悠地道:“快了,待会我们肯定会迂回,到时候要杀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队将呵呵地笑了起来,附近的吏士也忍不住笑了,气氛稍稍缓解许多,大家也不太紧张了。战前的氛围最为紧张,哪怕是最坚强的战士,心中也会没有底气,缓解气氛压力是将校的必备素质。
“好了,诸位做好准备,他们也忍不住了。”陈郜瞥了眼天上日头,忍不住一阵眩晕,别说他们不好受,对面的人更不好受,再不打就得退兵了。
果然,当双方越发焦躁不安时,却让人惊讶地发现,对面的马军正在撤退。对,正是交替掩护撤退,缓缓地向北方撤离,仿佛不担心宋军进行袭击。
陈郜心里跟明镜一样,宋军决不会去追击,这不是打过打不过的问题,而是不宜撕破脸直接开战。
本书来自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