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二章 封元的强势
却哪里想到激战数日,竟然拿不下西北行营,最终被对方轻兵袭击,粮草被焚烧大半,陷入背腹受敌的局面。
封元这厮也非常无耻,竟然强行率军穿插,把他的部队分割,丧失了整体进攻的能力,战略态势遽然转变。原本,咄咄逼人的攻势遽然停止,各部队陷入一片混乱,丧失了继续前进的能力,不能不转入防御调整
最可恨的是,本来他还不会彻底失败,至少还能坚持下去,随着萧合达的叛乱,宋军主力腾出手来,眼看六个军的宋军主力压过来,再不突围撤退,将会迎来全军覆没的局面,他不得不舍弃部分部队,率万余残兵靠近息玉利理,却哪想到人家打算和南朝妥协。
他是不服气,却又能怎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落魄之人有什么理由反对,能被收留就不错了,还能何求别的不成?
封元就坐在嵬立啰的对面,息玉利理的左下首,一脸的淡然神色,嘴角挂着讽刺意味地笑。
他环顾三人,平静地道:“解太尉大军不日就到,时不我待啊!三位大帅可曾考虑好了?”
作为天武军都指挥使,他亲自进城劝降,也算是冒了风险,要知道他可是朝廷重点培养的大将,岂能深入虎穴。
不过,风险和利益并存,一旦能让息玉利理献上铁门关、白石城,静州东部将彻底成为大宋的地盘,他的功勋将进入前五,没有任何人能怀疑。
将近一个时辰,他依然是风淡云轻,轻重拿捏随意,那副态度让人看的牙疼。
息玉利理面无表明,郝政却脸色微变,如今盐州都沦陷了,他们已经是孤军,岂能抵御近二十万宋军?
当然,如果顺从归降的话,以他们的身份,少不了环卫官,加封将军的散阶,也能荣华富贵一生,至少能在有生之年,看看繁华的东京和南京。
嵬立啰也非常纠结,败军之将的后果可想而知,肯定是玩完了,最起码丧失被重用的可能,作为党项大族,他们是可以投奔朝廷的,也不会受到委屈。
但是,李乾顺待他们不薄,家眷还在兴庆,一旦要真的归顺大宋行朝,恐怕全族都要遭殃。
息玉利理作为主帅,自然不能轻易表态,就算他待价而沽,那也得卖个好价钱才行,不能委屈了自己。
封元自然心知肚明,这厮和李仁忠走的近,也是支持李仁忠的军方大将,现在想必非常尴尬,也是他决定前来重要因素,既然李仁忠被杀,息玉利理岂能掌握重兵,至少战后也讨不了好,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至于既往不咎的屁话,聪明人压根就不当一回事,没人相信虚无缥缈的承诺。
郝政瞥了眼封元,沉声道:“大夏尚有精锐十万,右厢兵马也正源源开来,恐怕胜负难料。”
封元不屑地看了眼郝政,暗骂这厮打肿脸充胖子,明眼人都看出来,党项人是四面楚歌,除非女真人彻底撕破脸皮,还有一线生机,关键是有没有足够利益,让女真人铤而走险,不由地笑道:“看来都统军还不曾得知,前些日子兴庆那把大火啊!”
息玉利理脸色非常难堪,作为大将又岂能不知,兴庆最大的粮仓被焚烧了,本就艰难的形势更加复杂,没有粮食你拿什么坚守?无法长期坚守,又拿什么谈条件?
郝政一阵尴尬,正要说话时,嵬立啰眉头紧蹙,双眼死死瞪着封元,手按刀柄厉声道:“龌龊贼子,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种面对面厮杀。”
封元双眼一眯,闪过一道精光,不乏杀机,冷冷地道:“看来几位还真不知道,被人给卖了,还是为别人数钱啊!”
息玉利理、郝政和嵬立啰不以为然,太小儿科了,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
封元见三个老东西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我熙河第九行营数万大军,早就占据凉州,东西道路早就被截断,三位所希望的右厢大军,连战连败,自保还来不及,恐怕是来不了了。”
“哦,对了,右厢北地三军司主力,嵬立都统军可是厉害,在下差点没有守住,实在是别了把汗啊!”
嵬立啰老脸一红,对方何止没有守住,要说整个西北行营处于守势,他是压着神卫军打不假,人家天武军却始终处于攻击状态,让他实在无可奈何。
当背后被宋军奇兵袭击,最先反击的也是天武军,车骑联合攻势,端地犀利无比,他的部队被一次有力进攻,分割成了两半,这才造成被神卫军趁虚而入。
“兴庆的一把大火,连供应粮草都发生困难,你们还怎么去打仗?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封元淡淡地笑了,又道:“不废话了,你们认为虏人会增援,那就大错特错了。”
“呵呵,听说兀术可是捞了不少好处。”息玉利理鄙夷地瞥了眼封元。
“嗯,是捞了不少好处,我家先生付出代价不少。”封元很大方地承认,话锋一转,沉声道:“都统军难道忘了,邦交唯利是图,虏人南下屡战屡败,朝廷早就恢复实力,他们也就是虚张声势。我家先生也就是付出一点,让他们尝点甜头,也不敢过分紧逼,否则我面对的绝不是三位。”
“三位应该明白,朝廷大军取得五州,你们左厢主力土崩瓦解,中路直逼西平府,西路截断南北,嵬名家大势已去,难道各位大族长还要为之陪葬?”
“不要侥幸虏人回来增援,曲太尉已经决定,掩护中路突破,虏人已经妥协,北侍军两个军西调,抵近灵州的大军已有六个军,三位都是名将,应该明白灵州失守的后果。虏人会冒着沿河开战的危险,与我大军在西北开战?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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