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一章 泛王势力的成型
“从兀术率军南下可以看出,我军在河北平地守御,都很难抗衡虏人马队,就不惶说进攻了。(com)臣服党项获取优良战马,虏人良马断绝,不出十年朝廷就能组建强大马军,到时候哪个还甘心南北盟好。”
“各位,这不是单纯的战事,而是灭国的战争,朝廷不仅要拿下灵州,还要夺取河西控制权,实现对两人的侧翼战略。”
这话说的,众人一阵沉默,好大的野心啊!不到两年时间要拿下整个党项,又要控制河西,时间的确不长,甚至还太短了,有人向王秀投去怀疑地目光。
秦桧咂咂嘴,似乎一身不自在,问道:“不到两年时间,是不是太短了,打灭国之战恐怕不妥。”
“虏人未尝不打党项人的主意,哦,他们正在专心经营鞑靼各部,让党项混乱起来,也有助于他们的成功。要知道,那些草原蛮族,可不是容易控制的。”
不能不说王秀判断的有道理,根据机速司的军情,女真人的注意力转向鞑靼各部,已经开始对草原东部部落施加压力,要那些部族的首领臣服,并取得了一定成果。
草原几个大部落态度暧昧,塔塔儿人明显倾向女真人,也只有乞颜、克烈部尚在坚持。
但是,党项人可就不自在了,女真人每年强行购买大量良马,他们本就非常吃亏,那都是碍于女真强大的军事力量,才不得不平价甚至低价交易。
如果,北方草原各蛮族臣服女真,对党项不吝于晴天霹雳。有一些蛮族对女真阴奉阳违,他们还能借势讨价还价,策动那些部落对女真施加压力。
一旦这些部落都被女真人收拾了,整个北方都暴露在女真人面前,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地缘政治,残酷而又现实,不以人喜好为转移。
当然,王秀并不认为女真人真正整合草原,那些反抗无时不在,双方关系取决于力量均衡上。
但是,他绝不会放弃大好机会,因为就算有反抗,女真人必然会影响草原,一直到铁木真崛起,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党项必须拿下,朝廷一定要取得河西重地,这样才能联络草原各部,对女真人形成夹击。否则,正面失守的北伐,绝对有败无胜。”
赵谌总算又有了一丝精神,问道:“两年,能成功?”
“能。”王秀斩钉截铁地道,目光充满了自信。
“两年能拿下河西,再大的代价也值得。”李纲语气中透着兴奋,似乎看到了大好的前景。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王秀的战略眼光是公认的,赵官家来了兴趣,又有李纲的支持,大家识趣地没有再深究,也没人再提钟离睿南下,秦桧脸色很不好看。
王秀还是举荐了太府少卿王昂,出任经略安抚使。他对王昂还是了解的,办事稳重得体,进取不足守成有余,让此人约束诸将很合适。
再说,有李长昇、高堪、张过、时雍这批人才,他还是充满信心的。尤其是时雍,那绝对是个人才,多年的犍为县历练,在复杂环境中处理事务,甚至连钟离睿也逊色三分。
贪婪的性格一直存在,生活也颇为奢侈,但又能怎样?要真是全节那还能是人才?只要不越过红线,善加节制,还是可当一面的。何况,他要地时雍进行放养,能走到哪步就看对方的本事了。
就拿他看重的另一个人才费苏来说,那也是个不安分的主,野心志向远大,又暗中笑纳海商们的钱财,用于结交名士,胆大到温州王家的钱也敢收,简直比当年的时雍还过分。
但是,不妨人家聪明,从不干朝廷忌讳的破事,只要你敢投机倒把,涉嫌回易,那就等着雷霆手段吧!
李纲似乎有别样意思,又道:“陛下,直龙图阁、兵部驾部郎中张邵,著作郎张九成,枢密院编修官胡铨、陈渊,承直郎邓肃,起居郎张志远,权虞部郎中魏矼。皆为朝廷才俊,岁末军州官任满,可让他们外放。”
王秀不动声色,这些都是孙傅、李纲等培养的人才,都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人物,但现在在他眼中,或许真是栋梁之才,却不是开拓之人,入不了他的眼界。
不过,诸位重臣的心思,他是一清二楚的,随着两大书院学生不断取得成就,不要说那些投身所谓杂学的学生,逐渐形成了一个阶层的雏形,就是沾染他思想,取得进士出身的学生也不在少数。
这是非常可怕的现实,也是他一支维护并等待的,为此他放弃了兵权南下,就在于等待这批人成长起来。
眼看着以王门九子、十五杰为核心,两大书院学生为梯队,与之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工商主,形成庞大的利益集团。李纲是逐渐和他缓和不假,孙傅、唐格也淡出权力中枢,却不影响他们培养官员,发展新一代制衡力量。
人家也不是傻瓜,那么明显的王记标签俊杰崛起,也明白他当年的取舍了。
王秀嘴角闪过一抹笑意,朗声道:“南海诸国,分布广漠、王化未开、人性刁悍,一句不合即动抢棒。王侍郎一人恐怕是左右支绌,玉泉山书院有不少精通夷文的学生,那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可以授予散阶跟随。”
不能否认,玉泉山书院有大量方外文献,都是王秀用丰厚的税赋换来的,为此还被御史弹劾。不过,大量文献的存在,的确培养了一批人才,也逐渐得到士人认可。
既然是南海事务,赵谌也就得过且过,无力地道:“也好,王公看着办就是。”
众人都能听出来,赵官家是有情绪啊!大家一个个各怀心思,反正是去南海的翻译,来去多年生死不知,也没有争辩的意义。
“臣斗胆举荐一人为公事,不知陛下以为如何?”王秀的嘴角闪出一抹得意之色,他终于抛出了杀手锏。
赵谌一怔,脱口而出道:“哦,何人?”
(四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