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五章 蔡鞗的憋屈

  万俟禼有感秦桧的态度变化,似乎对他上心,当真欣喜异常,恭敬地道:“相公说的是,下官承蒙官家垂怜,理当尽犬马之劳。”
  秦桧慢慢颔首,天南地别地和万俟禼聊着,心中盘算着如何切入正题。
  万俟禼本就是寻求靠山,唐格就不要说了,他压根就没想过投靠过气的宰相。明眼人都看出来,随着河东反攻的失败,两员都校的殉国,恐怕唐大相公要引咎请郡了。
  当然,王秀是最好的选择,但人家压根就不鸟他,那副和蔼地笑容下是冷冰冰地拒绝,再加上风闻王秀和太后事,他也嗅出背后的强悍势力,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他也就转向秦桧,这可是一支潜力股啊!
  无论唐格、王秀的成败去留,秦桧都能成为利益获得者,这种人不去投靠,那才是大傻瓜。
  既然是郎情妾意,那就好办了,正如欧阳澈投奔王秀,聪明人之间无需过多承诺,心照不宣摸清底子,其他的事一切水到渠成,秦桧的目光更加温和。
  如果说谁最悲催,显然是蔡鞗无疑。
  他知道自己的夫人早就回来,还是被人要回来的,隐隐明白落在谁手中,却强忍着痛处面圣,面对天子的宽慰却不能说,真是郁闷到了极点,就差吐血了。
  他是暂时无家可归,只能住在蔡易的府邸,算是蔡易很尊重五叔,专门腾出一处大院子,购置了许多家私,拨出十余名家仆听候使唤。
  “五叔,五百贯钱有点少,但现在是战时,外面人都在盯着,也不好太奢靡。”蔡易对蔡鞗颇为尊敬,专门过来问候,并带来了大量的钱财绢帛,不能让五叔父委屈了。∽↗筆∽↗癡∽↗鈡∽↗文
  很显然,蔡鞗在北方寒苦十年的生活,消磨了他很多的锐气,整个人显得非常憔悴,再也没有当年的风流潇洒。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蔡易,叹道:“难得你一片心意,许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江右真的很不错。”
  蔡易听着酸楚,急忙道:“五叔放心,现在是苦尽甘来,王文实那里我也给说了,说的几天里就恢复官职,至少能让五叔为宣和殿侍制。”
  蔡鞗听到王秀的表字,嘴角明显一颤,谨慎地道:“王文实支持和谈,态度很强硬。”
  “那是,王文实岂能怕虏人,张通古在他面前可没少吃瘪,叔父放心,过不两天你的宣和殿侍制是少不了的。”蔡易没心没肺地笑了,丝毫没在意蔡鞗脸色复杂,又道:“五叔在虏地吃了不少苦,回来也该享受一番了,小侄为叔父买了两名侍妾,不够的话我再找,东南的大食美女也不少。”
  正妾是需要一定礼仪迎娶的,侍妾可以通过买卖,就像商品一样转手。
  “算了,能回来就不错了,你就不要再麻烦了。”蔡鞗心中是相当的犹豫,不知如何说才是。
  他从大兴南下时,金军大将高升专门找他,详细述说当年事情,亲自把茂德帝姬交给王秀,并判断帝姬可能被王秀霸占,成为当朝王相公的侧室诰命。
  他非常在意自己的妻子,却忌惮王秀势大,一路上是忧愤交加,却在天子面前也压下去。
  因为,他出身名门,自然知道政治斗争的残酷,一个不小心将会万劫不复,尤其王秀如日中天,碾死他真像一只蚂蚁,不能不让他有所顾忌。
  哪怕蔡易属于王秀的势力,但斗争是残酷的,是蔡家需要王秀,而不是王秀依靠蔡家。
  “哎,五叔不要忧虑,一切都会好的,带安顿下来再去祭奠大爹爹。”蔡易考虑的周全,蔡鞗回来不祭拜蔡京是不行的,但蔡鞗风尘仆仆舟船劳顿,也需要休息一二才行。
  “不,明个就去祭拜。”蔡鞗心中很复杂。
  “也不急于一时,置办祭品也需要时间,五叔离开有十年了,断不能草率。”
  “也罢,就随你了,把那两名侍妾退了,我倒不需要他们,自己一个人习惯了。”蔡鞗见蔡易一片好心,也就不急于一时了,反正他已经回来,多休息两天不是问题。
  “五叔这次回来,婶婶没有跟随,恐怕已经仙逝。小侄先给叔父买两人应付,待稳定下来,自然有人做媒名门秀女。”蔡易不怀好意地笑了,男人嘛!怎么可能没有侍妾?他可是家里家外养了不少。
  蔡鞗被触动心底隐私,他脸色变得苍白,嘴唇直哆嗦,但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蔡易发觉蔡鞗的异样,不由地道:“五叔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了。”蔡鞗摇头苦笑。
  却说,王秀回到府邸躺在卧榻上,享受着友琴莫言的按摩,心里却很不平静,国事家事纷扰,他看是淡然处之,心中却不敢有任何大意,一个失误就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市井的流言蜚语,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更需要步步谨慎,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哥哥,十四娘也不小了,前天大姐过来,说是要十四娘去钟山女院读书,不知官人意下如何?”
  “你看着办就行了,能把这野丫头圈住,怎么说都行。”王秀对女儿很头疼,简直就是友琴莫言少女版,甚至比当年还要古怪刁蛮,只愿女儿大了,能像友琴莫言一样,变的知书达理,温柔可嘉就成。
  “哥哥不怕十四娘太小了?”友琴莫言翻个白眼,手下用了点劲。
  “哎呀,妹子请点,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你折腾。”王秀一阵呲牙咧嘴的。
  “哥哥还经不起折腾,你在外面的那点事当人不知道,还能受不了这点力气?”友琴莫言醋味很浓。
  “哪有啊!很忙的。”王秀老脸一红,也是,就是再大度的女子,也不可能完全免俗,也从侧面证明在乎他。
  “你就忙吧!人家蔡家的五哥都回来了,哥哥觉得该怎么办?”友琴莫言又用了点力气。
  “哎呀,妹子轻点。”王秀索性坐了起来,笑眯眯地道:“来了就来了,给他一场富贵就是。”
  “人家可是粉候啊!”友琴莫言白了眼王秀。
  “我的女人谁敢动。”王秀下意识来了句,却看到友琴莫言不怀好意地目光,忍不住打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