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八章 李清照的质疑
配合的是恰当好处,充分发挥三人的优势,岳飞指挥战斗是变幻无常,讲究兵无常势,王德是勇冠三军,讲究一鼓作气,关胜稳扎稳打,以防御著称。
韩常率马步军万人刚刚抵达,就被王德一阵猛攻,金军队列不稳,不得不投入马军,企图进行两翼抄掠,却被岳飞指挥马军迎头对战,打的拐子马措手不及。
张宪、岳云与杨再兴三人各率百骑破阵,冲乱了金军阵脚,几乎是一举成名。
对付拐子马的战术也开始普及,宋军以马军对金军马军迎头痛击,步跋子携带强弩和麻札刀跟进,把金军两翼马军打的落花流水。
对战号称铁浮屠的重骑兵,那是得心应手,绊马索和大斧头的配合,先把人下了马,再用斧头砸碎脑壳,相当的残忍,却非常的简便实用。
韩常的万人对付三个军的精华,又碰到三位名将,那是憋屈到了极点,可以用丢盔卸甲来形容。
往日,金军败退很快能恢复实力,就因为宋军马军很少,难以对金军实施歼灭,只能打击溃战。
今个,似乎不太一样了,三个军北上兵马的马军,都集中在岳飞手里,正战由王德和关胜车轮战,金军溃退时,岳飞节制八个马军营追杀,获得斩首四千的战绩。
不过,一场局部的反击并不妨碍大局,金军仍旧势如破竹,不到一个月就占领河北大部,在张通古抵达行在南京时,几乎达到了主要战略目的。
河北的宋军按计划,实施战略撤退,除了岳飞、王德和关胜三人出彩,其他人都按部就班。
张启元非常郁闷,河东反击开局就不顺利,都没想到兀术在河东秘密部署万余精锐女真马军,号称京西双煞的马忠、吴革,率军刚刚抵达天井关,突然遭到上万马军袭击。
宋军一路乘兴而来,几万人的部队谁敢来碰?哪想到金军在狭长地带部署马军,连军阵也没有摆开,甚至有的吏士来不及披甲就被一阵冲杀。
整整两个军的宋军溃败,好在后面有孟州、郑州签发乡军及时布阵,利用山岭地势,死死扼住金军冲击,才没有全军覆没。
悲剧的是吴革和马忠战死沙场,宋军还是阵亡六千余人,整整两个军被打残了,北侍军进攻势头被彻底遏制。据说,王渊闻讯当场就愣住了,一炷香才回过神来。
两员军都指挥使级别的大将,还都是殿前司出身的防御使,最重要的是吴革是吴敏的次子,名门之后啊!作为都校级别的大将战死沙场,无论怎样都说不过去。
马忠也是老资格的大将,遗产损失两人,不是出师不利可以说的,等着御史的弹劾吧!
好在西侍军比较争气,顶住金军数次疯狂的反攻,并发动局部的进攻,迫使金军放弃绛州,向晋州临汾县集结。
张启元是极度的郁闷,河东反击是他首先提出,但出师不利损失两员大将,自新军制实施以来,开了朝廷的先例。加上很多人不理解河北战略收缩,他受到的非议最大,谁让他高调受命节制北方战事。
王秀在这场战争前,表现的极为低调,在两府中受到的责难最小,李唐格、纲作为宰相和知枢密院事,承受的压力非常大,绝不在张启元之下,真州吴家甚至声称,这是某人公报私仇。
当年,李纲和吴敏是有矛盾,吴革作为带御器械,也不太鸟李纲,似乎有让人相信的缘由。
不过,王秀倒是站出来说了句话,公开宣称从接受和谈到军事谋划,他都是主导人物,不应该责难唐格、李纲和张启元,让唐格和李纲一阵感激,当此危局,王秀能主动给出来分担,无论是何居心,都够让别人承下一份情了。
还有一点对他有利的,随着战事的发展,人们关注焦点不再是他和朱琏,转移到了南北交战上。
随着张通古的到来,朝野上下更加群情奋扬,主战声音再度高涨,一些太学生和州学生纷纷联名上书,御史和在野士人支持,谏官大有一触即发的势头。
两府遭到很大的压力,他们几乎都是主战的持议和论调者,就像张启元说的,站的越高看的越远,但摔的也重。
王秀对张启元的观点很赞同,同时也很担心,钟山书院和玉泉山书院的学子,明显有了分化,一些激进的学子开始质疑他,进而怀疑他的理论,某些讲学也给他来信或拜访,要求朝廷坚持抵抗,绝不和女真人妥协。
也是士人对朝廷一贯看法,战场失利了,必然会屈膝求和,两位太上没有少干,大中建炎年间打胜了也会盟好。
王秀作为钟山书院的名誉山长,不得不来到书院安抚学子,张启元也不得不过来,他可是处于风头浪尖上啊!
当着王秀和张启元的面,李清照很直白质问王秀,为何要高规格迎接张通古?叶梦得作为少有的和王秀观点相符讲学,也被她只问了多次,是相当的狼狈。
这一天,面对李清照的质问,张启元时脸色尴尬,王秀也苦笑不已,叶梦得那是索性不言不语,自我安慰好男不跟女斗,只有洪真好言劝慰。
“朝廷收复河北,,本应稳妥置戍,几个月后才陆续北上,还没有做任何防备。虏人南下本应拼死抵抗,朝廷却让禁军退却,河北生民再度沦陷虏手,妾身虽是一介蒲柳,却也知家国大义,实在不明白两府诸公作何打算。”
李清照看着王秀,目光淡若止水,似乎很平静地道:“张学士提议不假,王相公看是维护大公,却也难辞其咎。不要认为天下士民看不出来,王相公看是勉强,实际是遥控战局,河北退让,河东惨败,王相公是罪魁祸首。”
王秀脸色一变,难看的不能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