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 狐狸和皇太子妃的心思

  王秀给蔡易个眼色,嘴角上翘,要是蔡京当朝,还真不好说会不会把蔡易放到徐州。
  蔡耕道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分了他招抚宋江等人的功劳,在吏部南曹考功得了上上,早就一任知州回朝担任尚书左司郎中,授宝文阁侍制,地位仅次于天章阁侍制,可以说是非常荣耀的贴职。
  下步,再有机会外放知州兼差一路率臣,都事堂的金光大道不远了!
  他切牙一笑,风轻云淡地道:“钟离侍制在江宁主持皇宋银行,扬州、苏州、杭州陆续开办银行,易之通判扬州,正是大好时机,有钟离侍制的帮衬,三年考功必是上上,相公尽可放心。”
  钟离秋在去年被授予显谟阁侍制,地位逐渐重要,已经成为银行的创始级别人物,似乎还有传言,两府有意让他兼领太府寺卿,东南各路节臣、守臣哪个不巴结啊!笑话,人家手里有钱,还是大把大把的钱,无论是税后的余款,还是官府的伙食份子,都要仰仗银行生钱。
  这年头,有钱的可是大爷啊!
  蔡京不置可否,笑道:“文实长久不来了,中午就在府里陪老夫吃酒,咱们要好好品三杯。”
  品,三杯,咬文嚼字,真是恰当好处啊!王秀知道这是蔡京的态度,不远不近、不疏不远,他知味三分也没有客气,欣然领命。
  蔡易听在耳中,一阵子呲牙咧嘴,他是打算和王秀出去花天酒地,在家里陪大爹爹吃酒,这不做那也得守礼,简直是活受罪啊!
  东宫,朱琏的寝宫内。
  青君一脸的担忧,可怜巴巴地看着朱琏,细声道:“二姐,太子不能再吃了,真的要出人命了。”
  “那就减一点量,还有,你要张泉加紧物色美人,太子只是木讷,他还是相当有风情的。”朱琏很平静地坐在卧榻上,仿佛天塌下来也不打紧。如果王秀看到听到,肯定会大吃一惊,历史上一闪而过的美丽皇后,竟然有如此智慧和胆魄,甚至说是胆大包天,完全颠覆贞淑美人的印象。
  青君仍然有点心惊,不住点头道:“二姐放心,婢子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太子、太子懂风、风情,嗯,但却不好女色,这事很难办啊!”
  朱琏也一阵头疼,按说夫君不沾花惹草,作为女子应该高兴才是,她却千方百计要夫君花心,甚至不惜代价物色绝代美人充实东宫。为了赵桓的风流,她甚至对哦这个男人深入了解,知道对方压抑下的奔放,想想真是可笑。
  如果,没有那一天,或许她真的会成为贤妻良母,尽情地享受应得的一切,属于她的一切。
  但是,她无法忘却王秀,自从嫁入天家的第一夜,她使用了曼陀罗药剂,就注定不能回头了,一而再、再而三,以至于赵桓如在云雾中不能自拔。从一而终,或许是认定的那一刻,她心中再也容不下另一个男人了,为此、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总会有办法的,听大姐说太子甚至虚弱,人事很短暂。”她慢悠悠地道,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青君看着朱琏,她心中何尝不惊涛骇浪,一向温柔娴淑的二姐,自从听了她的建议加入天家,仿佛变了个人,成为一位做事果断,极富算计的女子,连她也有些隐隐地害怕。
  二姐,会不会东窗事发?会不会牺牲她?有时候他真的被压抑的要疯狂了。
  “你说,官人不求高位,到底是怎么想的?”朱琏心思不在考虑赵桓的事。
  青君知道朱琏口中官人是谁,她们姐妹独处的时候,只有王秀才被朱琏称为官人。她不再去胡思乱想,急忙定了定心神,弱弱地道:“婢子不知官人要做什么,但这些年官人所作所为,都不曾有错,看来他又有别的谋划。”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些年我越发看不透官人了!”朱琏似乎在冥想,半响才自言自语道:“他在两浙路为什么要造下那么大的杀业,给别人留下口实,根本就不需要啊!”
  “或许是迫不得已。”
  朱琏看了眼青君,淡淡地笑道:“都说了那么多次,还是摸不清官人心思。好了,不去想了,官人肯定有自己的算计,我们在他需要的时候帮衬就行了。”
  “那.二姐要不要.”青君欲言又止,小脸一阵煞白。
  朱琏俏脸一阵绯红,认真地沉吟一下,悠悠地叹道:“算了,不能再去了,实在太危险了,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官了,太惹眼了!”
  “二姐,岂不是太苦了?”青君目光中有一丝怜惜。
  远在江宁的钟离秋,公务繁重不假,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很会安排公务,充分调动下属的智慧,让他们去处理繁重的事物,自己把握大局。
  他听完沈默和宗良的回报,把玩着手中的细瓷茶盏,一言不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沈默可不认为钟离秋高高挂起,这位先生心里可有数了,你要是被他迷惑不用心,等待你的可就是雷霆之怒。宗良这小子从赵鼎那被截留下来,开始没搞明白,被钟离秋狠狠地打压一顿,这不,老老实实地学本事。
  “你们谁知道大郎闹得哪出子蛾子?”钟离秋目光落在二人脸上,完全不关心公务。
  沈默嘴角一抽,感情先生这会子沉默,都在想着王秀这厮的破事,枉费了他许多口水。
  “先生想留在利国善始善终。”宗良先开口回答。
  “也是,都开始运筹银行设立了,怎能给别人做嫁衣。”沈默白了眼宗良,很不满这厮抢在他前面,全然忘了自己的犹豫。
  钟离秋含笑看着这二位,呵呵一阵大笑,笑的他们莫名其妙。
  “先生,难道有什么不对?”沈默有点吃味。
  “也对,也不对。”钟离秋笑眯眯地道。
  “请侍制赐教。”宗良本本分分地求教,他可不敢何为沈默一样说话。
  “一只狐狸,你们自己去琢磨,呵呵!”钟离秋开心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