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零章 一场政治斗争2

  “有何不可。笔%痴#中¥,笑道:“我等且快先开席,待梁卿姗姗来迟,可是要罚他三大碗。”
  王秀眉头微蹙,笑嘻嘻地道:“陛下,有便门之利,陛下可以直接过去,也算是天子躬亲相邀,共赏玉芝祥瑞,传出去也是一段美谈。”
  “哦,我倒是没有想到。”赵佶呵呵大笑。
  别看蔡攸打仗不行,奉承天子倒是在行,立即帮衬道:“君臣共赏祥瑞,天下太平之兆。”
  王黼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根本没有多想,也笑咪咪地道:“臣先派人过去,知会。”
  “去的突然,才有意思。”王秀的笑很坏。
  当众人走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回廊到了后院便门,却见梁师成恰好进来。
  赵佶惊讶地看着梁师成,愣了半天,不由地笑道:“卿家来的好快。”
  梁师成没想到赵佶会在,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拜见道:“奴臣参见官家,姗姗来迟,望官家恕罪。”
  “官家刚到便门,大官就来了,看来陛下真要罚大官三碗酒了。”蔡攸笑的很猥琐,他还不知道其中妙处。
  刚到便门?对啊!赵佶心中晃过一个念头,却又没有抓住,不由地奇道:“卿家缘何如此神速,竟然先于朕到此。”
  “臣不敢让官家久候,从小门过来。”梁师成也有点糊涂。
  “官家,是不是该开宴了?”王秀很及时地提醒一句。
  大宦官谭稹看在眼中,眉头稍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王秀意味深长地望着梁师成,又偷眼观向王黼,嘴角间抹过一缕淡淡的笑。
  筵宴是非常奢侈的,赵佶不胜愉悦,暂时滴跑去心中疑惑,除王秀、谭稹算格守礼节外,大家毫无君臣礼数,王黼竟然和赵佶碰杯而饮。
  “大官请。”王秀坐在谭稹下首,他和这位大宦官也算有缘,当年剿灭方腊配合的不错。
  同样,谭稹对王秀也印象深刻,举杯道:“直阁请。”他和童贯并不太合拍,一直屈居童贯之下,反倒和梁师成交情不浅,童贯晋封徐、豫二国公被解除兵权,他成为河北、河东、燕山府路宣抚使,主持北方防务。
  “官家召直阁前来,必有大用,日后还要多多帮衬咱家。笔`¥`痴`¥`中`¥`文.bi~”谭稹笑眯眯地道。
  王秀心里咯噔一下,谭稹话中有话,隐隐透出宣召他进京的目的,却不是很清晰,不能不让他有所虑。
  赵佶兴致很高,不知不觉喝的鼎铭大醉。
  这个时候,天子在宫外吃酒,可不是小事啊!天寒地冻的,校场内的禁军等了几个时辰,虽说有好酒好肉款待,热腾腾地大锅羊肉,一块块滴油地金黄烤肉,让人胃口大开,但也不是个事啊!还有殿前司班直侍卫在外等候,一个个怨气冲天。
  “官家酒醉,三衙卫士在外等候,恐怕出现变故,还是宣慰妥当。”王秀见时候差不多了,开始谋划下步打算。
  梁师成赞叹地看了眼王秀,颔首道:“的确是正理,那就由将明出去一趟。”
  王黼看了眼王秀,眼珠子一转,道:“这点小事……”
  “相公说的不错,这点小事何必让相公去,在下代劳就是。”王秀赶在王黼没说完,不失时机地来了句。
  “也好。”梁师成淡淡地道。
  王秀拿着信符领命而去,到了府前,却见上百名金枪班卫士和侍从官员在场,一个个脸色很不好看,他出示信符,道:“官家饮酒小醉,正在王相公府邸歇息,诸位先行散了。”
  金枪班指挥使一瞪眼,沉声道:“我等是三衙宿卫,岂能让官家留宿在外,不见到官家绝不散去。”
  王秀心下暗笑,脸上却很严肃,厉声道:“官家指挥,也不能让诸位动弹?”
  “原来是王大人。”金枪班指挥使看着王秀,冷冷地道:“大人也是领兵打仗的人,难道不明白主在外,将士不得轻离的道理?”
  “我当然明白,官家一会就回宫。”王秀顿了顿,目光闪烁地道:“指使应该知道,在下只是替梁大官和王相公传话,待会官家会通过便门直奔龙德宫。”
  这话说的玩人啊!不是替赵官家传话,梁师成和王黼府邸有便门,这还了得?万一两人勾结起来,让人想想不吝而寒,金枪班指挥使瞪大眼睛怒视王秀,厉声道:“不行,不见官家,我等不能散去。”
  “难道你们连两府也要质疑?”王秀加了把火,他非常沉迷亲手引导这段历史,要把这火加大一些。
  “不敢,我等班直是天子宿卫,不见到官家决不能散去,不护送官家回宫就是失职。”
  王秀笑了,他很矜持地道:“官家指挥在,你们也不服从,难道要造反不成?”
  “王直阁,你不要拿大话压我等,重臣门户相连,你让我等怎能相信,今天不见到官家绝不散去。”
  “是啊!指挥说的是,不见官家绝不离开。”
  “不行,今个太诡异了,我等要面见官家谢恩。”
  “不放行,咱们冲进去。”
  王秀见侍卫的情绪被调动上来,做出惊慌的神色,厉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都住嘴。”金枪班指挥使厉声喝止,瞪着王秀沉声道:“直阁请回,不见到官家我等绝不散去,给你半柱香时间,不然就不要兄弟们冲击相府了。”
  “我再回去说说。”王秀见火候到了,万一过火引发侍卫骚乱事,就不好控制了。
  他回到宴会上,把事添油加醋一说,众人也没有了主意。不过,赵野却认为一切粗汉子,难道还真敢闯相府不成?
  “他们可是三衙卫士。”王秀不失时机提醒一句。
  蔡攸脸颊上的肉颤巍巍地,不住地道:“官家酒醉不能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梁师成也一筹莫展,赵野是喝醉的混蛋话,那群班直侍卫可不好得罪,这些人都是世代传承的天子宿卫,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他也无权命令,人家就是牛。
  王秀淡淡地道“诸位相公,外面群情激奋,万一传到了校场,引发吏士冲击相府,事可就大了。”
  王黼的脸当即就变了,这是他的府邸,那群粗汉子可不问三七二十一,一旦进来将会一片狼藉,搞不好连他家的隐秘金库也会被翻出来,心里慌张没了主意。
  “实在不行,还要请官家速速回宫,从便门直接离开回宫。”王秀提醒了一句,他可不愿赵佶出去安抚侍卫,要真的出去了,只能让事情沿着历史轨迹发展,火就是不温不火,不能把王黼给一下烧死,这厮在他计划里是个重要环节。
  “直阁所言极是。”蔡攸难得地赞赏王秀,又道:“我等护送官家安抚诸军,再送官家开复道入龙德宫。”
  “谁知道这群军汉什么心思,官家都醉成这样了,还是直接回宫妥当。”王秀目光闪烁。
  梁师成、谭稹等人见赵佶醉得站不稳,连话都说不出来,也怕出去众军误会,只好同意王秀建议。
  王黼也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味,但他没有好主意,既然梁师成、谭稹等人决定了,他也捏着鼻子认了。
  众人扶着赵佶上了步撵,从便门出梁思成家,开龙德宫复道小门,王黼则去安慰侍卫,王秀也‘好心’地留下。
  “诸位,官家已经回宫,诸位还是先散去。”
  “不行,官家没有我等护卫,怎能回去?”
  “别听他的,进去搜一搜。”
  “大胆,相府也是你等能搜的……”王秀故意大怒,厉声呵斥。
  “别听他胡说,我等三衙班直听命于天子,弟兄们跟我进去。”金枪班指挥使当先持刀,凶神恶煞地瞪着王秀。
  王秀撇撇嘴,转身到了一边,一副我尽力了不****鸟事的模样。
  王黼见金枪班侍卫冲进府邸,气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当面顶撞,这群皇家侍卫可不问你是不是宰相,他们眼里只有天子,你要敢阻拦绝对会被误会,搞不好斧钺加身也不好说。
  “相公息怒,让这群粗汉去闹腾,明天再拿他们问罪就是。”王秀竭力控制激动地心情,‘安慰’王黼。
  王黼是嘴角直抽,这叫什么破事啊!让金枪班进去胡闹,万一要是查出点什么,那可怎生得了,他家里可是有很多忌讳存在啊!想想,他再也不顾王秀了,气哼哼转身进门。
  王秀望着王黼的背影笑嘻嘻地,但他的目光却是冰冷的,历史完全变样了,他的第二步妥妥当当,当下迈着悠闲地步伐跟着进去,嘴里还喊着:“相府重地,各位不得乱闯。”
  “不行,我等不见官家,必须要逐房搜查。”
  几处小院落被相府护卫死死看住,不让金枪班侍卫进入,结果形成了对持,一个个拔刀相向,就差一句话打起来。
  王黼急匆匆过来,但金枪班指挥软硬不吃,无论王黼软硬兼施,他非得要进去搜查。
  “相公,我看还是让指使进去看看,不要闹出事才好。”王秀一脸无辜做好人,口气,似乎有点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