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城门,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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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歌颔,“现在想来,当初司空璟跟皇帝指名要了柯容和6蒙去,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刻来牵制你,”她道,隐隐透着担忧,“也不知他们两个现在好不好。”
  司空璟和司空翊不对盘,很明显他对柯容和6蒙两个人也不会善待,再者袭城素来厌恶柯容,一路上指不定下了多少绊子。当然后者宋歌是不清楚的,她只是觉得,既然司空璟也清楚司空翊对柯容和6蒙的看重,那很大程度上,他会借此来威胁司空翊!
  “好,怎么不好?”司空翊忽笑,面上不见半点愁色,“放心吧,你都说了他想牵制我,除非战局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否则他是不会利用柯容和6蒙的性命来威胁我的,既然这个把柄这么好,司空璟一定会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
  诚然,柯容和6蒙虽说性命暂时无忧,但必定在军队里吃了不少苦头,这点司空翊是明确的。可两人在司空璟那一边,尽管表面看起来似乎是他受了牵制,然而无可否认的是,这也是司空璟可攻之处。
  司空璟的软肋在于,他的军队非纯元化,里头不仅有野心勃勃的十万黄沙人,连帝京十万大军里,也包括了那些个或许并不愿叛国的将士。柯容和6蒙作为随行参将,在队伍里也算是领军小头目,他们必是反战的,而司空璟若动他们,等于在那些仍有忠国志的将士跟前杀鸡儆猴,这不仅收不到任何威吓效果,还会引起军怨,到时候内部大乱,勉强被压制着叛国的将士定会反抗到底。但若像司空翊预料的那样,司空璟为了要利用两人,不杀害不监禁,那么柯容和6蒙依旧能在军营里掌半分势头,暗下煽动本就动荡的军心,司空璟的队伍,一样也会乱!
  所以不管如何,司空璟都该先考lǜ
  考lǜ
  怎么把涣散的军心给收拢。
  宋歌想了想,皱眉推开司空翊问道:“半路上我听说司空璟招了军奴,可是真事?”她现在在思考,司空璟不是个贪图享乐和*的人,这奇怪的举动究竟是为何?就算真的是为了安抚宽慰军心,比起失去民心,真的好比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司空翊眉头一挑,“半路上?混进司空祁队伍里跑来西北的半路上?嗯?”他眯眼,才想起来这妮子宁愿跟着司空祁也没去找他!虽说跟着他未必安全,毕竟当时自己闯入黄沙部落营地的时候也算是凶险。
  宋歌转开目光,拿手指戳了戳司空翊胸膛慢吞吞道:“因为当时就怀疑司空祁有鬼,”宋歌没有把话说完,只又偏过头轻轻道,“很多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探讨下。”
  “嗯,探讨一下人生大事我觉得挺好,”司空翊打趣道,眼神下移到宋歌平坦的小腹部,皱了皱眉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应该······已经圆房了吧?”他问得小心翼翼,言语中颇带着点对自己的质疑。
  宋歌也回挑一个眉,只不过满含戏谑:“是啊,虽然已经全垒打,但很不好意思地说,前阵子我刚来了葵水。”她说得坦荡,毫无半分女子扭捏,话中意思却明显。
  司空翊一怔,脸色黑了黑。
  “别闹,说正事,”宋歌懒得和他磨嘴皮子,也清楚司空翊眼下无非是忙里偷闲而已,他定是倦极,否则不会在此刻这般紧张的情况下还有心思和她胡扯,“虽然司空璟和司空祁可以互相牵制,但不可否认,他们若要往帝京进攻,咱们很大程度上可能会节节败退,倒不是说你和父亲治军无方,只是咱们兵力悬殊,所谓的瘟疫也未消除,内忧外患,很是麻烦。”
  司空翊凛眉,半晌道:“明日父亲回京,咱们便同时移军退至源城,黑木和老何还在帝京,若真有险情,他们定会带成王府亲兵赶来的。”他说完便不再言语,宋歌也不是多话之人,夜便又安静了下来。
  “早些回去歇息吧,接下来几日怕是难得可以合眼了,”片刻后,司空翊催促了宋歌一句,“记得和衣朝里睡,若要洗漱也——”
  “知dào
  ,”宋歌打断司空翊的话,转身走得干脆,“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她头也不回,脚下倒走得缓慢。
  司空翊笑,如沐春风。
  翌日,五万大军谨遵皇命,在边境战况最是紧张的情况下,班师回朝!二十万镇关大军再减五万,十五万将士军旗一扬,突然全军退出青垨草原,边城和姑祀的探子惊愕不已,暂时接受大将军之位的司空翊却毫不犹豫,半日功夫便退至源城内。
  大军进城的时候,城内气氛很是诡异。
  因了西北瘟疫爆一事,原本繁荣不已的源城现在也落魄了不少,但到底是百年古城,城内生息还维持得不错,只不过百姓逃难的还是居多,本该是万人大城的源城,如今不过寥寥千余人。而司空翊等人进城的时候,主街两旁呈一条直线般围观的,正是留守的百姓。
  将士们从来没有想过还未开战就能候来百姓列队欢迎,当然他们的确也想多了,因为每个百姓的手里,都拎着一个菜篮子,那种最普通的竹条编制而成的藤篮,篮子里只放三样东西,鸡蛋、烂叶、猪胆。
  宋歌和温自惜几人走在队伍的中间,他们不是大军的统领,也不是低阶的炊事兵,所以身份只能算作一般。所以当宋歌瞥到一旁的百姓菜篮子放了这么些东西的时候,她下意识抬头朝队伍最前方跨坐黑马上的司空翊看去,领了将印的他成了十五万将士的主心骨,也成了源城百姓眼中的······罪人。
  宋歌抿唇,眉宇间泛起霜冽。
  她怎么忘了,退军源城的决定在从军将士看来,不过是一次冒险和尝试的战策,可在不懂此道的百姓眼里,他们就是不战而退!就是将领土拱手相让!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大军要进城百姓拦不住也不能拦,可他们有理由有能力将不满与愤恨泄,所以看吧,街道旁的他们都已准bèi
  就绪,那些前世只在电视画面里见过的砸鸡蛋扔菜叶,终于要让她自己来尝一次。
  宋歌倒不怕这些,她在东衡皇宫的那一年,很多苦都吃过,很多侮辱和折磨都忍过,如今这场面其实并不算很糟糕,但她担心的是,素来华贵骄傲的司空翊,他能否忍受?
  她不懂兵家宜禁,所以在揣摩百姓心理上出了纰漏,可司空翊生在这样一个世家,一定清楚源城内或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他为什么当时不提出?是不愿让自己感觉到有疏忽而失落吗?
  思维忽停,宋歌听到前头瞬间起了谩骂声,尖锐而刺耳,甚至有些不堪入耳。她站得远看不清,却听温自惜低低道:“百姓觉得咱们是不愿打仗所以退兵,怒气大得很现在。”
  熊大比温自惜还高些,他扬起脑袋又踮了脚,看了许久才压低嗓音道:“要是老百姓有怨言,咱这对策也没什么作用了啊。”若百姓在里头闹,想安抚民心就是一个大问题,哪还有精力去对战呢?
  宋歌还未来得及回答,人群里不知谁先骂了一句“不战而退的孬种”,瞬间便如激起了千层浪,且一浪高过一浪,声声响亮直冲云霄。她一震,下一刻脸上突然被什么给重重撞了一下,那一下来得凶猛又快,宋歌猝不及防,只觉得眼睛上被糊了一层东西,太阳穴一懵,阵阵泛黑。
  宋歌抿唇,因为嘴角边上有东西在滑落,那味道直冲她鼻间,又腥又臭。宋歌恍然,臭鸡蛋?还是猪苦胆?
  温自惜一惊,来不及伸手挡住对面那个怒气冲冲的老头儿扔过来的鸡蛋,回头就已经看见宋歌闭着眼拿手背蹭掉脸上的脏污。
  “有没有事?”温自惜担忧询问,一转身眸子沁了寒意,盯着那个已经朝别个将士扔猪苦胆的老头看。
  宋歌摇头,把眼皮上粘腻的蛋清拂开,额前碎因此贴着她肌肤,模样颇为狼狈。她却只看前头的司空翊,那里早已乱了套,有大胆的百姓已经冲上来怒斥司空翊“不战而退”,在他们看来,这跟降和没有区别。
  司空翊也想回头张望,可惜有人扒拉着他的腿,令他下不得马也转不得身,只能居高临下看那些愤nù
  的脸一遍一遍斥责着“为什么退兵”,他不能解释,如今战局混乱,不知dào
  源城里有没有混进对方的探子,况且就算解释了,百姓心中早已先入为主,说什么都是借口罢了。
  “退兵只是权宜之计,我定会尽lì
  护住源城,他们攻不进来,吃进去的城池我一样能再打回来。”司空翊话刚说完,一个猪苦胆飞了过来,依他的身手本是可以躲过的,可他却动也不动,依旧端坐于马上。
  那猪胆极臭极苦,因了司空翊适才正说着话,那汁水些微溅进了他嘴里,腥、涩、臭,带一点点酸,品起来似尝尽人间百态。他不躲,浅尝了味道,继xù
  刚才的话:“以将印为证,源城将是司空璟和司空祁最后涉足之地!”
  男子音调高扬,十五万将士霍然抬头,个个面目狼狈,鹅色蛋黄和粘稠蛋清糊了满脸,烂叶覆盖在上头,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难言的委屈和隐忍,令人看了便觉那神色比猪苦胆还要苦上三分!
  宋歌望他背影,只觉男子身子挺拔,一眼便可抵达天涯。
  温自惜却望她,只觉女子眉目如画,一眼便似泄了年华。
  ------题外话------
  实习第三天,渐渐习惯了忙碌,只不过早上6点起和晚上8点半后才能码字令我十分不愉快!怒摔!
  今天是7月第一天,妞儿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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