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哭
四大王族的妖大多数都已经在两年前的青丘见到了这般七彩绚烂的心头血,可是那次有着君临天下的白染坐镇,金翅虎王和紫月狼王也只能是对着那七彩萱花鹿女妖咽了咽口水。再之后他们也四方打探过了这出现在青丘狐族的七彩萱花鹿的后续行动,却仅仅知道是随着暗鸦回了遮天森林,再之后派出的细作入了遮天森林,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故此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再见七彩萱花鹿的七彩心头血而惹发的异象,一时间在场的各个妖族之内的强者仿佛没有一个不急于冲上前去的,唯恐被其他妖族得了这天大的便宜。
可是当众妖族强者距离那七彩越来越近之时,忽的看见了正在那胸口冒着七彩琉璃光泽的女子怀中的白娘子时皆是心头一怔,减缓了速度尝试着看的清楚状况,有白娘子在那儿谁敢冒犯?除非是贪婪大过了活着的傻子。
但是当他们渐渐地瞧见了白娘子此时正在紧咬着牙关痛不欲生的挣扎着,而那挺着个大肚子无疑就是七彩萱花鹿的女子正在竭尽全力的制止着她,且一只手正在强硬的掰开白娘子的惨白薄唇。
虽然众多贪婪的各族强者不明现状,但是此时情况却无疑惹得他们心中亢奋激动,这不是明摆着的大好机会么?
虽然没有一只妖嚷着必须阻止七彩萱花鹿将心头血喂给白娘子,但是却齐齐心领神会,放缓了的速度再度爆发,贪婪使得他们的速度甚至比的方才快了足足一倍有余!
“来干娘,听话,咱把这个给吃了,阿……求您了干娘,湘琪知道您难受,请您忍一忍,就忍一下下,干娘,求您了,就忍一下,咱将这个吃下也许就不痛了,干娘,干娘……”
陆湘琪没有时间和工夫去擦拭那惹得她眼睛酸疼苦涩的泪水,也无暇去撩开雨水成柱流淌过眸的刘海。白贞太过的挣扎了,陆湘琪根本压制不住她,可是越是这般,陆湘琪的心就越是的疼。
干娘一定是痛的厉害,不然也不会如此这般。虽然不知道心头血到底能不能缓解干娘的痛苦,但一定要试试!一定要让干娘喝下去!吸干亦成!
陆湘琪垂下了脑袋,歪着脖子用着力,用脸颊狠狠地压住了干娘的螓首蛾眉,一只手捆绑似的将她牢牢按压住脑袋的玉手给死死的掰开。白贞痛的如脑有霹雳惊雷扫动,一时间手被拉开,疼痛的发泄随即变成了哀嚎。
猛的,陆湘琪那只空闲半握拳头的手找准了时机,一甩一张之间,一滴七彩的心头血飞向了白贞张开的口,陆湘琪刚想松一口气,忽的白贞因疼痛而增大了气力,妖气不经意间爆发,陆湘琪瞪大了眸子,下一瞬直接是被这强悍的妖气给震飞了出去,而那一滴心头血亦是不等入口便被震成了天地灵气。
扑通一声,陆湘琪背摔在了数十步远的泥泞地面,身子被震的生疼,忍不住的一口闷血自口中喷出。顾不得这么多的陆湘琪赶忙爬起身来需要再去阻止干娘如此苦不堪言的受着的折磨,可是未曾等她走出两步,一道剑光便自其眼前闪过,在其侧颜留下了一血痕,同时铮铮的插入在了她半步前的地面上。
陆湘琪惊愕了那么一刹那,很快便绕过了长剑,这一次,她感觉到了各方皆有寒意朝她袭来,但是她快跑而起,再不驻足。
“干娘,你等我!”
噌噌噌,三道剑光闪过,分别在陆湘琪的双脚以及右肩划出了半块指甲深的血痕。
“她疯了?!这还不停下脚步!?”
“她是断定我只想逼她停下继续靠近白娘子的脚步而不会杀她,所以她才会那般的肆无忌惮的对刀剑不畏不惧?”
“不能再让她靠近白娘子了,指不定白娘子回过神来,一切都将是梦魇降临呀!”
“……”
四面八方刀剑讯飞着,陆湘琪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令得所有抛出兵刃意在阻止她前进脚步的妖心头一紧。
兵刃是想插在其前,可是脚步逐渐的加快……一个弄巧成拙,指不定就会……
兵刃寒寒,陆湘琪成了对此不闻不问的只会向前奔跑的傻靶子。
不好!有数百件兵刃会要了她的命!
“是哪些个不带脑子的混蛋出的手!”有妖大喝埋怨!亦有妖紧跟着怒喝,道是别人多此一举,若伤了这七彩萱花鹿还好,若是将她杀了,那就是不共戴天。
就在数百件兵刃即将刺在陆湘琪的身上时,众妖皆是嗔怒又很是的懊悔,可是下一刻悲惨的血局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眼中,一道疾驰而来的强大妖气流光千钧一发之际沉沉落地,袖袍一挥间,劲风呼啸起,罡强的妖气直接是将那些兵刃给震碎了。
“一群贪婪的傻子!”
金翅虎王户雷丁收回了妖气,粗壮的手一探,猛然间便掐住了陆湘琪的脖子,阻止了她朝着在满地泥泞里狼狈不堪滚来滚去的白娘子白贞跑去,继而持着宝刀的手猛地震了震,沉沉喝道:“这七彩萱花鹿已是我金翅虎族的战利品,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开!”
疾驰的流光纷纷骤停,在面对金翅虎王的震震喝词之时,他们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一族敢说句什么大不敬的话,哪怕真的是不惧他户雷丁,那也会想到那个传说中的天妖王而畏惧不前,瑟瑟发抖。
可就在众妖以为事情已成定局,这七彩萱花鹿的好处与他们注定擦肩而过之时,忽有一暗红流光疾驰飞速而来。
半空中,那对儿张开来的硕大黑曜石羽翼之下,脸色阴沉的令玉已经震出了全身的妖气,利爪撕空而来,愣是与那七彩萱花鹿女妖擦肩而过,给金翅虎王本就长得凶悍的脸上增添了四道可见森森白骨的血痕来。
户雷丁的右眼在这强悍的女泼妇一爪之下变成了瞎眼,金翅虎王一声凄厉的惨叫,掐着女妖脖子的手下意识的便松开了来,而那女妖也在这时妖气暴涨,脚踏虚空瞬间脱离了金翅虎王的攻击范围,与疾驰而来的令玉擦肩而过。
砰~
一声沉闷巨响,令玉修长的一脚愤然踢在了户雷丁的胸膛上,眨眼间户雷丁这个金翅虎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猝不及防的一脚给踢飞了出去。
黑曜石羽翼在大雨之中扇动着,令玉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一介女流之辈尽显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概。
“干娘,您别乱动了干娘,求您了”
身后传来了陆湘琪的急切哭腔,令玉吐出了一口浊气。
“玉姐姐,您快来帮我按住干娘,她太痛苦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干娘她到底是怎么了?”
呼扇着羽翼悬停在半空中的令玉像是充耳不闻,对陆湘琪的呼喊求助是无动于衷。
“玉姐姐,您过来帮我一帮啊玉姐姐,玉姐姐,求你了玉姐姐!?”
奈何陆湘琪急的是火冒三丈,令玉依旧纹丝不动。令玉出手并非是为了白娘子白贞,而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和弟媳,此时的令玉心中甚至生出了趁他病要他命的想法来。
现在杀了白贞简直是天赐良机,手到擒来如探囊取物一般,也能为心中的那份仇恨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可是令玉为什么却迟迟没有出手,是因为她想到了自己最心疼的弟弟令翡,想到了弟弟先前的那声沉喝。弟弟将自己想杀白娘子的心看的是一清二楚,先前他并没有揽着,一是因为那时的他腾不出手来;二则是,她这个做姐姐的曾当着他的面许下了一个承诺。弟弟不想让姐姐遭受背叛承诺的惩罚,虽然这看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不一定真的成真,但亦不想让姐姐靠近雷池半步。
令玉深吸了口气,袖袍一挥,卷起了地面上散落着的兵刃,她百般纠结的眸子望着悬空而起的兵刃,怅然轻喃道:“听天由命吧,单数便杀,偶数便留她。”
“一,二,三”
身后依旧传来着弟媳的哭泣求助,一件一件的兵刃落地,令玉数着数着看到了那悬停在半空中仅剩下的三件兵刃她本该为此而笑,却绷着脸握紧了拳头,“这就是天命吧。”
轻喃罢,令玉秀眉冷凝的转过了身去,可就是这么一个转身,她看着那似以泪洗面的哭求但无助的弟媳此时的急切模样心头一颤,湘琪惹人怜,她太无助了,若是杀了这个柔弱丫头的干娘……她又会是何种心情?会不会当场昏厥过去?
令玉踯躅不前了片刻,再狠的心也终究不敌了柔弱弟媳的哀求哭诉求助,令玉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唉,果然单偶对我来说只是徒劳……”话语间,令玉已震着双翼缓缓的靠近了白贞,她要帮的只是这个和她们一家人都处得来的温顺且先前从未有过怨言的柔弱弟媳。
“湘琪。”令玉对着弟媳平静的叫了一声,看着花了脸的弟媳水汪汪的眼睛激动的看向了她,她飒然一笑,柔声道:“快擦擦眼泪吧,再哭下去眼睛都要肿起来老高,玉姐姐帮你,所以呀,唉~指不定上辈子你真的就是我的亲妹妹呢。”
深呼了口气,她突然用着一种商议般的口吻,歉然说道:“等事情尘埃落定后我让小翡给你郑重的道歉,以后咱们还是一”
“滚开!离我小姨远些!”
令玉的话还未曾说尽,上空突然传来了一声嗔怒大喝,令玉猛地抬头间,瞧见了那背棺的五尾灵狐正向她凶狠的刺来锐利的爪子。使得令玉惊愕的不仅如此,还有那明明被砍掉了的一条前肢,此时却又长了出来,缝和的边缘处滴答着金色的鲜血。令玉此时已顾不得惊愕,面对灵狐的锐利一击,她猛地驻了足,脚踏虚空,骤然便倒飞而去,意在躲开这凶狠的一击。
可是这急速的躲避倒飞却在下一刻突然地骤停了。令玉猛地瞪大了眼睛,不等她回头看去,一把带血的刀已经残忍的自她的心脏处刺了出来,在那刀尖之上正穿挂着一枚十道劫痕的妖丹,令玉忍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出,那妖丹顿时间生出了裂纹来
陆湘琪茫然的眸子颤动着,她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她的表情急速的切换着,从一开始的救助,到后来的静听浅有温馨笑意,再至如今的茫然空洞与惊愕,她愣住了,看傻了眼。
风雨早就将令玉那未曾说完的话给冲刷走了,可是陆湘琪的耳畔却仍旧回荡着这位大姑子温柔之中带着歉然与那和解意味的话语。
“玉姐姐!”
陆湘琪这个柔弱的女子眼睛里又进了大粒的风沙,泣珠如帘。天意弄人,为何偏偏天意总和她这个弱女子过不去?!
这一刻,扛着冰棺的灵狐四肢沉沉落地,这一刻,令玉脸色煞白,一只手抢过了自己满是裂纹的妖丹,脚踏虚空,身子脱离了血刀,欲要飞走避开,却在中途被其身后面目狰狞可怕的户雷丁一击强悍的刀罡给切断了一只羽翼,一声凄厉的尖嚎刺痛人心,下一刻失去了平衡的令玉凄惨的摔进了泥泞之中,溅了满脸的肮脏。
户雷丁怒火中烧,挥舞着吓人的宝刀一步一步的继续靠近着摔在泥泞之中已经虚脱无力浑身使不出气力来的断翅令玉。
“臭娘们!你敢弄瞎本王的眼,本王绝不放过你!”户雷丁举起了锋锐的带血宝刀,妖气滚滚汇聚与刀刃之上,雷电交织交错甚是的吓人,猛地一瞪,旱刀劈砍而下,一声嗔喝:“去死吧!”
“不,不!”陆湘琪凄厉无助的喝阻,百般的心冷,“别动玉姐姐,你别动她!臭老虎你滚开,别动玉姐姐!晨儿,晨儿你快阻止他!玉姐姐没有别的意思,她是要帮我,是要帮干娘呀!干娘,对,干娘,干娘您快帮帮我,救救玉姐姐阿,干娘!”
五尾灵狐闻言错愕,令玉虚脱的欣然一笑似是得到了解脱。
“小珏,咱们很快就能再见了,到时姐姐会还你这一世的温柔与宠爱咱们一起一起保佑小翡剩下的时日中能,能活的开心”
裹挟着雷霆万钧般妖气的刀罡劈斩而下,毫不留情。
“不!”陆湘琪伸出了手,似想着抓住那柄落下的旱刀似的,可是无助又无可奈何的她除了喊叫什么都做不到。
灵狐欲要出手救人,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心中似充满了愧疚感,灵狐深深的咽了口唾液,不忍心去看似的侧过去了脑袋,闭上了眼睛。
哐~
一声巨响夹风带雨走雷霆,地面上被劈开了一道足有两丈深的裂缝长沟,但是长沟并没有蔓延至令玉的身前。
大地动摇,一道惨白的闪电在这一刻划过了长空,将这凄厉的雨天照的一片的惨白。
可是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切都陷入了一片的寂静,这大雨之声似也消失殆尽了一般,令得所有人惊讶又心喜的是,这一刀并没有劈在已经奄奄一息的令玉身上,而是一个暗鸦族人的身上,他的背影很是的伟岸,伸开着手臂,展开着双翼,将令玉牢牢的保护在了身后,而那长沟仅仅是蔓延过了他身后不过半尺。
这个在先前令玉带人攻击帝晨儿之时已经抛过头露过面的暗鸦小卒没有任何的话语,脸上的那层皮肉逐渐的消散,露出了一个严肃但却带着悲凉的苍老面容来,而这个面容正是暗鸦一族的前任族长,是令玉,令珏和令翡姐弟三人的亲生父亲,令石!
“令石?!”户雷丁独眼一眯,尽显狠厉之色,“你个老家伙不是已经死在自己儿女手中了吗?!”
令石没有言语。
令玉惊愕的面容缓缓的扭向了身后,她看着那个伟岸的背影一时间对死都不畏惧纤毫的女人竟撇了嘴,忍不住的落了眼泪。
“爹女儿已经无力回天了,您救我也是徒劳何必陪着女儿一起走呢?爹,你好傻呀!”令玉的声音悲颤,原来坚强的女人一旦哭了出来,那一定比的天底下任何梨花带雨的哭泣都要令人的心疼不已。
令石始终的伸展着双臂和双翼保护着身后的女儿,忽有无情的风儿吹来,一下瞬令石的伟岸身姿突然地自中裂开,一左一右两半血肉身躯分别倒向了那裂缝的两边,在无声的父爱和女儿虚弱但又高亢的痛苦之中渐渐的化作了天地间的灵尘,在大雨之中随着风儿飘向了更高的苍穹。
作为一个父亲,他怎能白发人送黑发人?怎能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的儿女死在别人的屠刀之下,被狠厉的屠刀一分为二呢?
“呵,吓了本王一颤,没想到却是个妖丹近碎,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的一具将死的行尸走肉!”户雷丁轻哼一笑,手中的刀再度的扬起,这一次,他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令他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臭女人,且要狠狠的报复,有心将其一分为多!
妖气裹旱刀,纵然劈落而下,不给任何人喘息救这个必死女人的机会。
“住手!”
就在户雷丁旱刀即将劈落而下之时,忽有一柄巨剑破空而来,巨剑被赤色的流沙妖气所环绕着,气势凶悍磅礴,且速度极快犹如霹雳。
户雷丁浓眉一皱,面对这欲要了他性命的飞剑迅速的改变了挥刀的途径,手腕猛动,凌然一击斜劈刀罡震慑而出。
“砰~”
飞剑势如破竹,震碎了那刀罡,亦来至了那旱刀之前,两者相撞,妖气冲天,本就狼藉的地面再度被震开了一条深沟,像是为战场画上了一道三八线。
刀剑碰撞,户雷丁握刀的手臂青筋爆绽,愤然一喝之间迅猛一震,巨剑被震飞而回,登时便落在了酒屠沙一梦所扬起的手中,另只手中拎着令翡这个哭的死去活来的傻小子,沙一梦有意无意的将他朝着令玉给扔了过去。
令翡抱起了姐姐的身子,仰天痛哭,姐姐令玉则是带着幸福的笑容,握着那个正在一点一点开始崩裂的妖丹。
陆湘琪掩面痛哭,干娘白贞亦在这个时候消停了身子的痛苦挣扎,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怀中,似是疼痛离开后的昏睡。
户雷丁扭了扭脖子,发出了嘎吱的骨响,“酒屠也要管上一管?”
沙一梦轻“恩”一声,“毕竟老娘并没有饮酒,理智尚在,不会六亲不认。”
“有意思。”户雷丁嗤笑了一声,旋即便见得他指尖一道妖气飞天而去,如同烟花一般在雨空炸裂出了一头猛虎,裹挟着妖气的声音沉沉回荡,“都过来,接下来要肃清了。堕天身份的妖族都给本王听着,白帝已经死了,赤帝依旧活着,想做墙头草的早早就滚了,留下来想着侥幸的也别侥幸了,一朝入堕天,至死是堕天,谁都逃不掉,亦没人能够帮你们逃避这个事实,除非你们觉得这世间还有妖能够战胜赤帝,哼,都过来吧,妖王之属也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话语罢,天空中逐渐的流光闪烁,哪怕有迟疑的妖族也在迟疑了那么一瞬之后飞速的朝着户雷丁的身后汇聚着。
俄顷,金翅虎王户雷丁的身后已经布满了黑压压的妖族大军,而帝晨儿这边却依旧的是他们几个身影,显得势单力薄,显得无力回天。
户雷丁透过雨帘眺望向了那王族平台上暗鸦与青丘的战斗以及紫月狼王郎寅带着三位长老同青丘高层的干仗。户雷丁讥嘲一笑,轻喃自语:“窝里斗,场外斗,哼,最后得意的还是我金翅虎,真是个不错的结局。”
“帝晨儿!”户雷丁突然地举起了妖王之属的那块象征妖王却有名无实的金印,“这金印你当真想要?”
五尾灵狐听到了户雷丁的叫嚣,那双愣神的眸子终是从令玉令翡这对儿姐弟身上挪移了开来,他沉沉踏着步伐,走到了那道三八线的最前端,“这金印我已经不想要了。”
户雷丁猖狂一笑,“是怕了!?”
灵狐轻呵了一声,“怕了?真是好笑。呼~金翅虎王,我只是觉得这金印不要也罢。妖王对我来说是很重要,不过眼下的我已经放弃了争夺妖王之属,因为我觉得他不如了我舅舅留给我的妖王令。况且,我虽放弃了妖王之属,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忘记了舅舅的大仇,以及你户雷丁对匀儿来说的那份大仇。”
户雷丁一喜,直接是忽略了帝晨儿的后半句对此时的他来说无关痛痒的话,狡笑道:“妖王令何在?!谁知道它到底在不在你的身上?”
灵狐亦是果断忽略了他的这句屁话,深吸了口气,自说自话道:“匀儿说,她已经为我铺好了路,能保我平安走出妖王之属,虽然我并不知道她到底为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但是我敢确定,只要她说了,那必然就能帮我扭转乾坤。”
说着,灵狐的眉心闪烁起了冰蓝色的妖气光泽,下一瞬间淋漓之镜便已悬停在了灵狐的面前,他浅声低沉的念着打开淋漓之镜的口诀,镜面上闪烁起了光泽,如一轮月,且逐渐的从那淋漓之镜的内部呼啸而出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气。
早就因为混乱而偷偷躲起来看热闹的雪山雪嗔柯和雪月在感受到这一呼啸寒气所夹杂着的妖气时浑然的一怔,一老一少不敢相信般的对视了一眼,皆是瞪大了眸子。